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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春秋我为王-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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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冉求为人低调小心,交游不广,很少过来,今天来此拜访殊为难得。

    不过看来阚止也是这样的人,他的府邸门可罗雀,连过路的人都没几个。冉求就这么冷冷清清地等了半个时辰。等到朝食前后,门总算开了一边,看门的阍人揉着眼睛往外一瞧,有个士人在外等待,便忙不迭地去告知主人了。

    他心里暗道奇了怪哉,自家这位主人人缘极差,自从搬到这儿以后,鲜有人来拜访的啊!

    没多会,阚止趋行而至,口称“稀客”。他邀冉求入内。冉求这才发现,这座由赵无恤馈赠的小小居室和公西赤那处大小相同,里面却完全是两个样子。

    公西赤喜好享受,虽然俸禄不多。但即便向人借贷,也要维持侈靡生活,他府中高车肥马,轻裘鲁缟充斥内外,瓷器玩好陈列其间。

    但阚止这地方却不同,家中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虽然不知道他在阚邑时是什么样子,但至少现在看上去十分节俭清廉。

    冉求此时尤未多想,只是暗暗思索道:“我也得劝劝子华,私行勿要太过侈靡,司寇虽然让子贡经营奢侈之业,却将这股风气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领地之外!”

    随后,两人在席上分坐后,冉求也不多客套,直接表明了来意。

    “还请子我教我!”他长拜发问,问的自然是昨日军议时发生的事情。

    阚止挥手将侍奉在旁的竖人隶妾退下,移席压低声音说道:“此事本来应该秘而不宣,不知道的就不要问,知道的也要烂在肚子里。但我明白子有是个能守住话的人,便破例为你解惑一次,你平日为人谨慎,昨晚的提议,确实莽撞了些……”

    “司寇多次说过欲归晋国,晋人同僚们也不时露出思乡之情,我本以为……”

    “道理上没错,但却不能现在说出来,尤其是不能从吾等鲁人口中说出!”

    “求愚钝,还望子我教我!”

    阚止无奈地摇了摇头,分析道:“看一看典史便能知道,晋国之政,内斗与外争从未停止过,当年范文子就曾说过,只有圣人才能做到既无外患,又无内忧,如果不是圣人,必然会偏于一边。如果偏重于外患,晋国诸卿合力对外,那局势还可以补救,如果偏向内斗,那政出多门,晋国就危险了。”

    “子我的意思是,司寇的选择,是考虑到晋国内争的缘故?”

    “没错,从司寇被逐出晋国时起,晋人齐心对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子有恐怕不知道,赵与范、中行有隙,几乎到了有你无我,有我无你的程度,可不是一次援救和市恩能解除的。你说,司寇怎可能为了救中行的城邑而在火中取栗呢?”

    “退一万步说,即便司寇此次保全了夷仪,为晋国立下大功,那样真的就能回国么?或许会更受忌惮,归国之事只能依靠赵氏和司寇自己,指望晋侯开恩,指望其他诸卿?嘿,恐怕永无归期!”

    ……

    在阚止将其中缘由叙述一通后,冉求顿时出了一头冷汗,暗呼侥幸。自己这次莽撞的建议,还是不懂晋国内部纷争的结果,差点坏了司寇的大事。

    冉求也意识到,自己身为军吏,只需要考虑如何胜于战阵,赵无恤要考虑的却更多。他眼里的齐人是敌国,可在赵小司寇眼里,说不定还是削弱中行氏的利器咧!

    阚止继续提点他道:“更何况,子有想过没有。若是司寇此时归国,西鲁的局面,尤其是三邑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是继续作为鲁国的城邑领地,由国君和三桓指派新的大夫来统治呢?还是继续保有在司寇名下。在他归国的交割给晋国,从此成为赵氏的一块飞地。”

    虽然第二种情况在春秋多有发生,比如郑国和宋国的卿大夫都曾接受晋国的赠地以作养邑。但冉求觉得,鲁侯和三桓只要还想留下半分邦国脸面,就绝不会允许第二种情况发生。

    于是阚止便顺着这种可能性继续往下问:“那子有你呢?到时候是随司寇去晋国。从赵氏门客家臣从头开始呢?亦或是留在三邑侍奉新的主君。”

    这下冉求便两难抉择了,他舍不得鲁国,舍不得夫子和师兄弟们。但经过一年的任职,他对目前的状况十分满意,赵无恤也是极为少见的明君,不以亲疏而以能力择才,若是换一个主君,是否能像赵无恤一般敢放权,敢提拔呢?冉求觉得不可能再遇到了。

    所以若是无恤归国,他作为事君的家臣。或许会追随而去。这本是这数百年来的常态,但遵守的人已经不多,因为这意味着要割舍许多东西,尤其是本地籍贯的属吏,恐怕不会追随吧。

    “无法抉择了?所以说,一旦司寇归晋,晋人们自然欢喜,但吾等鲁人便要为难了,或是背井离乡,或是硬着头皮留下来。以三桓的胸襟,恐怕再也不会重用吾等。”

    冉求恍然大悟,他感谢了阚止一番,临走时还提出下次再来拜访。

    谁知阚止话说得十分决绝:“我的门楣。子我还是少来为妙。”

    冉求愣住了,虽然阚止与无恤手下的属吏们,尤其是孔门弟子关系十分一般,可哪有这样的送客之法,也太过无礼了吧。

    “我对子有有几分欣赏,不似与子贡、子华一样话不投机。但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澧,何必日日相会互访,更何况……”

    阚止整理了一下衣襟,傲然道:“不瞒子有,司寇恐怕会在战后设立监察史之职,我便是第一个人选。我如此作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见谅。”

    “原来如此,恭喜子我了。”

    冉求了然,所谓的监察史,便是赵无恤打算新增加的属吏。地位不高,属于百石吏,比邑宰、邑司马、邑士师还低,只与邑三老相当。三邑只设正副两人,负责代替越来越忙的赵无恤巡查亭、里,对基层的行政事务进行监督。

    这个职位的第一个要求便是对赵无恤的忠诚,不结党营私,第二是不畏强暴,第三便是清廉!

    如今无恤手下能用的人才已经不少,而且涵盖了方方面面,但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性格独特的阚止等寥寥几人,任命本来已经下来了,却被突然的战事打断。

    这职位少不了奔波劳顿,俸禄虽然不高,但权力不小。无恤就是想用阚止这个要人缘没人缘,又不怕得罪人的家伙将官僚们可能滋生的腐朽之芽扼杀在萌发状态。

    冉求拜别后暗暗想道:“子我性格高调,初来乍到便和司寇倚重的子贡有了冲突,我还以为他没什么心眼,谁知竟是刻意营造不党不私的形象。他在家如此节俭,大概是在学季文子的克俭持家罢?此人他日必成大器!”

    不过冉求却不见得认可阚止这种刻意为之的“伪饰”行为,更不会效仿。

    与此相对,他恍然想起了同样字“子我”的宰予,虽然那位师兄也有些“伪饰”的性情,但和阚止的孤僻独立正好相反。

    宰予来廪丘参与会盟时曾拜访公西赤,捉着他的手说了这么一番话。

    “如今除了晋国旧人外,子贡、子有,还有你是最受重用的一批。正如夫子说过的,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汝等还要向司寇继续引荐同门,愈发抱团才行,如此,君子便会充斥幕府上下,才能更好为司寇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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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赵鞅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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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阚止分析的不错,但却也有没能看到,或者说并未给冉求说透的地方。

    赵无恤不是不想回晋国,而是时机未到,他现在就像张孟谈手里的那枚黑色小卒,在車马相帅的夹缝里毫不起眼。在晋国内,他身上套着无数层束缚,晋侯的,诸卿的,甚至是来自赵鞅的,他只能按照限定的规矩,默默的向前拱。但出了晋国,便如同过了河界,能在棋盘上横行无忌,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回晋国不是最终目的,若是让他放弃一切手上的权势,回去继续做一个仰仗赵鞅满意才能获得世子之位的小庶子,那还不如杀了他!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来到鲁国后,赵无恤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六万人口,胜兵四千。让自己和赵氏变强才是最终目的,在鲁国能得到的东西,远远不止眼前这些。

    西鲁各个邑已经完成了布防,郿邑凭借湖泽为防线,派人稍微盯着便可,齐人既然主力去了夷仪,尽全力还恐怕不能攻陷,短时间内,东阿大夫和平阴大夫手里那几千人,恐怕没有两面开战的心思,即便有,也仅是持重而不太可能冒险。

    秦邑那边,赵无恤指派了羊舌戎和高鱼大夫带了两千邑卒过去支援,加上从范邑运来的充足粮食,齐人少了一万,别想轻易破邑而过。

    大野泽边上,无恤打算让虎会管理郓城防务,千余亭卒配合中都、阚邑,以防守的姿态应对盗跖可能发起的突袭。

    至此,赵无恤手头还剩下一千武卒,一千邑兵的机动部队,驻扎到了甄城,可以北援秦邑,也可以随时渡过濮水攻略卫国!

    夷仪被围的消息也传到晋国去了吧。中行氏现在大概已经急得跳脚。无恤觉得,自己得和赵鞅好好合计下,如何在中行氏顶住齐人主力压力的情况下,在乱局中火中取栗!

    他已经有了个绝妙的主意。也派人送到了赵鞅的手里,希望自己这位古道心肠,以前一心为晋国求霸的父亲在政坛上跌了无数跤之后,能看透这世道的真相……

    ……

    时间一晃,很快便到了天气转冷的九月中旬。晋国赵氏猎场绵上,五千兵卒集结于此。

    绵上已经没了三年前狩猎围场的模样,成百上千的营火使空中弥漫着苍白的薄雾,排列整齐的马匹绵延数里。为制造承载旌旗的长杆,一整座树林砍伐而光,这里布满了营帐,人来人往。

    晋阳和马楼等领地的家臣、小宗响应了赵鞅的号召聚集于此,共有兵卒五千余。

    他们的主君赵鞅则站在鼓车上,他一身黑色甲胄,手扶长剑。眸子里带着几分期许。

    从十余岁时以庶子身份持戟添为黑衣开始,这不知道是赵鞅第几次出征了。以往大多是为晋国的霸业而奔波劳碌,如王子朝子乱,伐陆浑戎,还有去岁的争卫之战……

    五年前,晋国最有希望独霸天下的皋鼬之盟被范鞅和中行寅因私欲败坏后,他还生气得很,公然祭拜了被活活气死的郑国执政子大叔,从此和范氏、中行结下深怨。

    但,这一次却有所不同。

    最初传出的消息是齐人将攻鲁国西鄙。赵鞅之子无恤的领地就在那一带,当时中行氏和范氏是怎么说来着?

    中行寅笑眯眯地说:“用兵不违农时,秋收时治兵恐怕有伤农事,至少要挪后半月乃至一月方能征召……”

    当年两人同在上军。赵鞅为主,中行寅为副,却对他这个上司很不尊敬,冲突没少发生,甚至演变为年轻一辈仇视相杀,范嘉溺死。赵无恤被逐的事情来。

    范吉射干脆不说话,只是冷笑不已,他就巴不得有杀子之仇的赵无恤被困,死于齐人的刀兵之中。知伯这只老狐狸也顺水推舟,对征兵之事并不上心,韩魏虽然愿意在粮食和沿途驻防上帮助赵氏,却也不愿意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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