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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春秋我为王-第81章

小说: 春秋我为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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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褥慢慢朝成翁面门靠近,他那仇恨的目光也慢慢变成了恐惧和不甘。

    居室内窗户紧闭,本应无风,可铜灯架上烛火,却在剧烈飘零。蒲席之上,兽口铜炉吐出了一丝火光,也悄然熄灭,冒出了淡淡的青烟。

    ……

    成巫在居室内,一共只呆了半刻。

    “悲哉阿翁!他老人家已经被大司命、少司命召唤,仙游而去!”

    出来的时候,他一脸沉重地宣布了成翁病逝的消息,同时捧着一份成翁指定他继任宗主的遗书简册。

    田贲、井带着披甲持剑的赵兵虎视眈眈,有了方才成垄死于非命的教训,成叔和成氏大宗的族人们,便只能唯唯诺诺。

    在一个匆忙而简单的仪式后,他们纷纷下拜稽首,委质盟誓,接受了新的宗主。

    在隐忍多年后,经历了流亡和归来后,成巫穿戴着三老装束,拿起了家主架势。

    他仿佛第一次飞到了鸡莳顶上的公鸡,觉得此处足以顾盼自雄。

    乡三老之职,加上成氏族长的身份,昔日成翁掌控全乡时,也无非如此。若再加上成巫暗中掌控的势力,以及对成乡舆情的影响,还要更胜一筹。

    于是,成巫的心态便悄悄发生了改变,他看着被君子分割肢解的成氏四里,还有被堕毁的成氏石墙,被搬空了的仓禀,微微有些不满。

    半年前,他还在为君子此举拍手称快,可当这些东西突然变成归他所有后,看着还是十分心疼的。

    然而成巫的这种小心思没过三天,就被现实打得支离破碎,再也不敢存留。

    原本成氏的宗子,是东乡的成何,他得知父亲成翁死去的消息后,专程穿戴素衣稿冠,回来奔丧。

    也不知道赵氏君子是如何想的,专门点了避之不及的成巫,让他前去接洽,负责停棺丧葬事项。

    成何在去年冬狩时,挨了赵无恤一鞭子留下的伤痕已经脱痂,但配合丧父之恨,表情依然十分恐怖。

    他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成巫,仿佛知道他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庶孽子!此仇不共戴天,吾必复之!”

    因为有乡寺派来的兵卒撑腰,成巫故作不知,硬着头皮站在墓地旁,做完了整个丧葬程序。

    可事后,他却出了一身冷汗。一是因为被成何威胁的心虚,二是突然明白了,这个家主之位,不仅仅是一个荣耀的位置,也是君子将他放在火上烤。

    成巫可以肯定,若是没有君子的庇护,不说那些对他弑亲之举心怀不满的族人,光成何现在拥有的势力,就足以把他像捏一只蚂蚁般碾碎。

    何况,他这成氏宗主的位置,还得得到下宫赵卿的承认,若是没有君子说项,会不会通过还很难说。

    所以,成巫再次恍然大悟了。

    “**犬走狗,还是要有**犬走狗的自觉,每天打鸣报晓,为君子歌颂功德,撕咬那些敢于违命之人,才是吾辈的本职。”

    顿悟之后,他便跑到乡寺,跪拜稽首,又表了一次忠心,并汇报了赵无恤之前交待下的事情。

    “好教君子知晓,成叔已经跟随成何,离开了乡邑,他身边的一个竖人,还有另外一个族人,正是小人安插的暗子。他们之所以为我效力,或为亲眷,或为钱帛,小人敢担保,必定能进入东乡之中!”

    赵无恤手里捧着一封简册正在细看,闻言微微点头,却没怎么理会成巫。

    因为,比起这简册里的内容,往自己两个兄长的乡邑安插人手这件事,简直是不值一提。

    在经过一个月休养后,赵广德伤势大好,在新绛赵府呆得不自在,就溜到成乡来了。随他而来的,还有一封信,它来自温地,是赵鞅的亲笔信。

    赵无恤拆开信匣一看,顿时愣住了。

    从信上的内容看,魏姬上一次威胁要告赵无恤的刁状,似乎已经付诸实践。但和无恤所料一样,赵鞅对他泮宫私斗,还被禁足加罚这种事情毫不在意。

    他关心的只有两件事情,打赢了么?打得狠不狠?这话问得赵无恤哭笑不得。想来,赵鞅年轻时在泮宫中,也是个寻衅闹事,没有一天安分的主。

    对邯郸稷在泮宫中投靠中行黑肱,暗算赵无恤的反骨行为,赵鞅也做出了反应。他声称已经申斥过邯郸氏,要邯郸大夫撤销邯郸稷的继承资格,改立刚刚出生的庶子。

    但赵无恤怀疑这个要求是否能得到严格执行,毕竟现在赵氏大宗对邯郸氏的控制,已经微乎其微。

    在信的末尾,赵鞅还提了两件事,其一是按照往年惯例,五月底,在泮宫中会有一场大射仪,选拔宫甲和国君的助祭。

    第二件,是这几个月里,南方局势又有了新变化,成周的叛乱已经得到了抑制。在晋国三位军佐的支持下,夏四月末,周天子的王卿单公、刘公在穷谷这个地方打败了反叛的尹氏,扭转了局面。

    赵鞅乐观地估计,自己也许在五月底,就能彻底荡平叛党,率军归来。

    一同归来的,可能还有一位淑女,正是赵无恤远在宋国的未婚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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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可为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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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乐氏女要到新绛来?”

    这个消息后让赵无恤呆呆地看着信,愣了半响。

    对于目前自己最为争气的儿子,赵鞅态度可谓极好,还会耐心地在简牍上讲述他和范鞅在乐祁一事上的博弈。

    原来,冬至日大朝会时,范鞅扣押乐祁的罪名,是因其失了职守之礼,未入公室却先进私门。而现在,不释放乐祁的理由,则变成了害怕宋国和郑国一样,公然叛晋,所以扣押其作为人质。

    半年来,在赵鞅不断的争取下,晋侯的态度也有所松动,范鞅迫于压力,就私下去见了乐祁。

    他声称晋侯因为担心宋君叛晋,因此才没有放乐祁回去,若是乐祁能让他的嫡长子乐溷来代替作为人质,保证宋国不叛晋,就可以归家。

    然而乐祁从幕僚陈寅处得知,宋国因为乐祁被扣一事,的确是生出了反叛晋国,投靠齐国的心思。他担心到时候,自己的嫡长子乐溷反倒将被迁怒处死,与其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如自己来承担厄运,于是乐祁拒绝了换质的提议。

    之后周室内乱,范、赵二卿相互提防着南下调兵勤王,乐祁的事情,也就被耽搁下来了。

    可他的身体却耽搁不住,乐祁本身就有喘病,入夏后更是连续发作。

    消息由陈寅传到了宋国,于是,虽然乐祁那没担当的儿子不敢前来晋国替代父亲受苦,可乐祁的女儿,也就是赵无恤名义上的未婚妻,那个柔弱的小女子,此时却挺身而出了。

    赵鞅在信中说,那位和赵无恤年龄相仿的少女,孤身到了他驻守的温地。拜见之后,说起被关押的老父,并未像寻常女子那样泣不成声,而是请求随同赵鞅一同前来新绛,好照料父亲。

    在赵无恤心中,她那模糊的形象,也渐渐鲜明了起来:一个纯孝善良,敢于孤身犯险的坚强女子。

    赵鞅在简牍的末尾,还屡次夸赞乐氏女“可为良配”!看来是对这个未来儿媳非常满意,铁了心要将这一口头婚约执行到底。

    看到这里,赵无恤心中,仿佛翻到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彷徨?感动?期待?

    带着复杂的心情又过了几天,赵无恤正准备去巡视新建起的匠作区,却接到在邑外巡逻的虞喜通报,说有位客人到成邑来了。

    却不是他那神秘的未婚妻,而是前往鲁国的行商端木赐。

    ……

    成乡之外数里,端木赐一行人风尘仆仆,载车载行。

    从他离开新绛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去程十余天,回程十余天,在卫国濮阳呆了半旬,在曲阜也是半旬。

    期间他忙里忙外,抛售从晋国带来的皮毛、糜子酒等,又采购所需的货物,还抽空前往夫子家中,想旁听几天的课业。

    直到这时,他才从留守家中的孔鲤处得知,夫子上个月受阳虎逼迫,不得已接受了国君的任命,出仕成了中都的邑宰。

    夫子与阳虎,不是势同水火么?子贡对此大惑不解,却是师兄颜回向他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原来,早在半年前,阳虎就屡次派人上门,想见夫子。夫子避而不见,因为有能第一敌十的猛士子路阻拦,所以阳虎之党也无可奈何。

    但上个月,子路出门去汶水一带,阳虎听闻后,便乘机让人再次逼门,强行送了夫子一只炙豚。因为他知道夫子是守礼君子,而君子收到礼物后,必定会登门道谢。

    夫子是个善于应变的人,让弟子打听好了阳虎不在家时,才去拜谢。然而阳虎也耍了个花招,他不在家等,反倒在半路上拦截,于是夫子便只能与阳虎相见。

    阳虎当时坐在车上,对夫子说:“来,予与尔言”

    夫子地位只是一个无职的下士,而阳虎名为季氏家宰,实际上却是鲁国的掌控者,胳膊拗不过大腿,他只得走过去行礼。

    只听阳虎说道:“君身怀本领却任凭邦国混乱,可谓仁乎?君欲复周礼创治世,却总是不把握机遇,可谓智乎?”

    夫子默然,半响后才答道:“不能。”

    阳虎拊掌道:“日月逝矣,岁不我与,余已请国君册命汝为中都宰,请君出仕!”

    夫子言:“诺,吾将仕矣。”

    阳虎的目的,是让在国人和士大夫中颇有贤名的夫子出仕,体现自己举贤而不避仇,提高在国人中的威望,为他正式取代三桓,执掌鲁国造势。

    子贡对阳虎的蛮横霸道愤怒之余,却不得不承认,这位以陪臣而执国命的季氏宰,这几句话的确挺有道理。

    所以,他也有些欣慰,因为夫子之道至大,却无人敢用。现如今,终于能执掌一邑,建起一个王道乐土了!

    子贡自我安慰道,虽然过程有些问题,但只要结果是仁义的,就不必在意那么多。

    他们孔门起于微末,要学会中庸,学会变通,才是生存的不二法宝。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子贡却是去了汶上附近的千室之邑,中都。

    当时,站在中都低矮的墙垣上,指点着百废待兴的城邑,夫子,是这样对学生们阐述他的为政理念的。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那一刻,子贡被深深震撼了,他觉得,夫子就是夜空中那颗最明亮耀眼的北辰;他和颜回、子路、冉求、樊迟、宰予诸弟子,则是拱卫夫子的璀璨群星!

    夫子对子贡说过,好的治理之道,分为大同盛世和小康之治两种。

    大同之世,只有在尧舜禹三代才拥有,而夫子追求的,现在仅仅是让破败的中都邑得以恢复,然后……

    “一年之内,可得小康!”

    夫子并非那种只会嘴上说说的人,在他们数十名师兄弟的协助下,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中都邑被治理得井井有条。

    夫子把礼义作为根本**,用它来规范君臣关系,用它来使父子关系亲密,用它来使兄弟和睦,用它来使夫妇和谐。同时用它来设立制度,用它来确立田地和住宅,用它来表彰有勇有智的人,能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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