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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春秋我为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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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正是赵无恤,见过知子。”一番寒暄交谈后,他发觉知宵并不擅长于言辞。

    此人,恶于外,却慈于内,除此之外,还真就试探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或许,他的弟弟知瑶,才是自己未来的那个对手?但赵无恤也不敢确定。

    这时候,有来自虒祁宫的礼官过来,吩咐少年们按照身份高低,站好队列,没过一会,钟乐鼓声从泮宫外渐渐传来,越来越近。

    是国君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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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36章 大射仪 中() 
晋侯仪仗出行,开道的是整整一卒的晋国宫甲,他们一个个燕颔虎头,魁梧雄健。大多戴冠,穿披精美的黑色皮甲,手持雀弁,执惠,或者綦弁,执戈上刃。

    紧接着,是一辆驷马驾辕,华丽而庄严的舆车,通体硬木打造,外覆青铜构件,上有华盖,正是晋国重宝,著名的“大路之车”。车上载着庄重的彝器,表军权的戚钺(yue),表征伐的彤弓等,都是周天子在数百年间陆续赐予晋侯的“侯伯”礼器。

    年轻的国君立于车厢正中,旌之以车服,明之以文章,正扶着车栏直视前方。

    少年们戎服在身,所以不需要跪拜稽首,只是齐齐躬身行礼即可,无恤前面是高大的魏驹,他来不及,也没办法细看晋侯的模样。

    舆车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随行人员:有司持有交龙图饰的旗帜,捧着张挂龙旗的弓、盛弓的套子。甚至,还有怀抱简册和笔削的史官,大射仪是重要的政治仪式,必须对发生的事情一一加以记录。

    “国君极好颜面啊……”却是在车驾过后,身边的张孟谈轻声感叹道。

    赵无恤有些奇怪,“张子也是第一次见国君,为何能知其性情?”

    张孟谈缓缓说道:“大射礼只是在都城泮宫举行,当年先君晋文公,大布羊衣,乘素车,带甲士十人便可以前来。现如今,国君却乘大路之车,戚钺,彤弓等重宝无一不带,君子莫要看虎贲过百,其中半数是跟六卿借的私臣。”

    “原来如此……”赵无恤默默地看着进入泮宫的华丽仪仗,若有所思,张孟谈有一眼看透人心的才干,他说的话,赵无恤觉得很有道理。

    陪同国君一同到来的,还有朝服长冠的上军佐知跞,下军将韩不信,只有上军佐中行寅留守官署,没有亲至。

    在晋侯和两位卿士都到场后,这场大射仪开始进入正题。

    古者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礼,燕礼者,所以明君臣之义也。大射前燕饮依燕礼,纳宾、献宾、酬酢及奏乐歌唱娱宾,宴毕而后射。

    国君下车登堂,在席位上就座,面朝西。小臣师引领诸公卿大夫进入,到门的右侧就坐,面朝北。参加射礼的诸少年,在西边就坐,面朝东,正对国君的视野。

    身为庶子,坐在第二排的赵无恤也在悄悄看这位晋国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

    只见年轻的晋侯午十六七岁年纪,白面无须,模样还算威仪端正,只是看上去瘦胳膊瘦腿,有些文弱。他戴皮弁组缨,着衮服,纹饰九章。

    赵无恤听说,在晋午年幼时,因为晋顷公早死,便被范氏、知氏等六卿扶持着继承了君位,至今已有八年。他坐于主席,目光扫过众少年。

    负责大射礼仪式准备的“射人”向国君报告,一切都已经完备妥当,并请国君指定射礼的主宾,也就是仪式的主持者。

    晋侯午的目光在知、韩二卿身上飘过。

    本应是以地位更高的上军佐知跞为主宾,但低调的他却抢先推辞,于是晋侯午便道:“孤命下军将为主宾。”

    韩不信,也就是是韩虎的祖父,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灰白的头发垂鬟,高冠博带,腰佩玉璜。

    在收到命令后,韩不信离席稍稍进前,行礼辞谢。传命人把他的话告诉国君,国君则又一次命令韩不信主宾。韩不信行两次稽首礼后,这才接受命令。

    接下来,是燕饮,国君要招待射者,也就是卿大夫子弟们朝食和饮酒。食物比较简单,只是肉脯、肉糜和梁、稻饭食等,赵无恤成乡产的麦粉,或许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登上国君的食谱。

    燕饮结束后,多达数十人的乐官们敲响了名为《肆夏》的乐曲,正所谓五月肆夏之时,射礼之日。

    主宾韩不信选了泮宫的庶子大夫籍秦为司射,然后执弓挟矢到阶前请求射礼开始,又让有司将弓矢献给君王检查。

    晋侯午随意看了一眼,便答道:“可……”

    至此,大射礼正式开始了。

    临时担任司射的籍秦,让自己的幕僚邓飛设置好计算成绩的算筹。

    又让“射人”在两根楹柱中间测量尺寸,用或红色或黑色的漆墨,画出一横一竖垂直交叉的标志,做为射箭站立的地方。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籍秦便开始宣读射礼的规则:“君上有命,卿嫡子与卿嫡子为耦,不足则由余子侍于嫡子,再不足则由庶子、士侍于余子。”

    耦,是一对的意思,射礼必须有比较,所以才以两人为一组,展开较量。

    籍秦又面朝西,告诉负责记述此事的太史道:“大夫射画有豹、麋饰的射布;士射画有犴饰的射布,射箭的人射的不是自己应射的射布,射中不算。”

    太史在简册上一一记述了下来,接着,韩不信呈上参与射礼的八人名字的筹,请国君亲自比配四耦。

    晋侯午虽然做了八年国君,蜗居于虒祁宫中,但心性却依然是十多岁男孩的跳脱。瞧着漆盘里的八个名字,他目光在上面不断跳动,猛然间,心里浮出了一个恶作剧的点子。

    被六卿逼压多年,偶尔不着痕迹地戏弄一下他们,大概就是晋侯午唯一的乐趣了。上次冬至日大朝会,上军将赵鞅在宋行人乐祁被逮捕的那一刻,脸上露出的不可置信和愤怒,让晋侯午觉得十分有趣。

    倒不是他痛恨赵氏,只是知伯如此建议,晋侯午只能装作糊涂,顺着他的意思办。因为,他父亲晋昭公去世时,曾抚着他的手嘱咐说,六卿之中,唯独知氏足以依靠。

    何况,六卿相互斗争的越狠,晋侯午觉得,自己就越有可能在未来恢复国君的权威。

    但他和知跞期待的范、赵两家的争斗,却迟迟没有打响,这让晋侯午大失所望。最近几个月,两家子弟在泮宫中倒是打的十分热闹,惜哉,自己不能到场旁观。

    不过,今天倒是有个机会。

    于是,他便露出了微笑,伸出手,迅速选定了搭配。

    韩不信接过来一看,心中暗道不妙,但国君已经亲自选定,韩不信也别无他法,只得让有司向在场众人宣布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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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大射仪 下() 
赵无恤一直在竖着耳朵细听,那八个名筹是这样搭配的。

    “魏驹与范嘉为一耦。”

    魏氏和范氏是死对头,而且技艺相差无几,魏驹跃跃欲试,范嘉则松了口气,他可不想遇到射术双雄的赵无恤和吕行。

    “中行黑肱与韩不信为一耦。”

    中行、韩氏也有些过节,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不屑地移开了目光。

    “知宵与吕行为一耦。”

    吕行面上掩不住的失望,而外恶内善的知宵,则温和地请吕行承让。

    最后,是范禾与赵无恤为一耦!

    心里藏不住事的范禾没有之前的嚣张和戾气,露出一脸倒霉样,赵无恤则好容易忍住没笑出声来。

    他从张孟谈和乐符离处打听过了,范禾虽然剑术出众,但射术只能用糟糕两字来形容,是个能被自己轻松完虐的主。

    好啊,上次的断剑之仇,就能在今天报了,甚至,他特意带来的轮轴复合弓都不需要亮相。

    不过,从这四组搭配中可以看出来,晋侯午,对六卿子弟的矛盾,可谓是了如指掌啊。除了知宵和吕行没什么过节外,其余三耦,都是针尖对麦芒的组合……

    虽然,这位晋侯在历史上也没留下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记载,但赵无恤却已经微微有所警觉。此人,恐怕也不是容易糊弄,甘愿当一辈子傀儡国君的主!

    却又听见韩不信在东阶前对国君说道:“请君上先行射礼。”

    原来,在晋国有一项传统,“凡大射仪,君必先射”。

    在晋侯午悠闲地坐在上席观看六卿子弟的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热闹前,却还得先下场射上三箭。这是几百年来,大射仪上的规矩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晋侯午的身上。

    晋侯午一脸庄重地起身,在有司的引领下,到了更衣的地方,换下裘服,穿上戎服。

    晋侯午毕竟已经做了八年国君,这些礼仪程序都已经练得十分娴熟,但他威严的外表下,心中却有些郁闷。

    “又要在六卿面前丢人了。”

    按照周礼规定,大射仪时,国君必先试射,而且规定,要射画有熊饰的射布,也就是九十步外的靶子。

    天知道周文公为何要定下这样的规矩!或是为了督促诸侯不忘射艺?但为何要求如此之高。

    难不成追随武王伐纣的召公姡В╯hi)、毕公高、卫康叔、唐叔虞等姬周英杰们,个个都能轻松办到?

    九十步,三箭皆中,据晋侯午所知,宫甲虎贲里,能做到的都没有几个人。年轻一辈里,也就号称距离射箭手养由基只有“十步之遥”的赵氏庶子,以及吕锜后辈吕行能够一试。

    而历代晋侯,除了始祖唐叔虞以外,都不以射艺著称,到了他的曾祖父晋平公时,更加不堪了。

    在晋国市井中,一直暗暗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晋平公在林苑中射鹌鹑,瞄了半天才放箭,居然还没有射死那呆鸟儿,他派身边的竖人襄去捕捉,也没捉到。

    平公大怒,就迁怒于竖襄,把他拘禁起来,准备杀掉。

    羊舌氏的大夫叔向听说后,就连夜去见晋平公,进谏道:“从前我们先君唐叔在徒林射犀牛,一箭就贯体而死,用它的皮革做成一副大铠甲,献予成王,所以才被封于晋国。”

    祖先的荣耀,晋平公自然知道了。

    叔向继续说道:“现在国君您继承了唐叔的君位,射一只小鹌鹑都没有射死,派人去捉也没有捉到,这是晋国的耻辱啊。君主一定要赶快杀掉这个目击者,不要让这件事传到别处去。”

    平公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于是便赦免了竖襄。

    但晋侯午觉得,脸上无光的时刻又何止是射猎时,他每次参加大射仪,都要承受一回平公当年的尴尬。

    晋侯午也暗暗向自己的太史墨抱怨过,这规矩就不能改改么?

    但史墨的回答,却让晋侯午如坠冰窟。

    “倘若先祖规定的仪礼和制度可以随意更改,那国君您的这个位置,是不是也可以被六卿随意取代?”

    晋午悄无察觉地叹了口气,所以说,他再抱怨,也得将这个传统执行下去。

    当年齐桓公九合天下,一匡诸侯,何等的威风。可在天子卿士主持的“侯伯”册命仪式上,还不是得诚惶诚恐地下拜稽首,自称“小白”。

    文公、悼公时代,晋侯的强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晋午现在只能指望着传统能延续在,只有那样,他国君的位置才能继续做下去。所以,他尤其不能当那个带头破坏礼制的人,甚至还得用行动去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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