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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骑驴遇深雪-第112章

小说: 骑驴遇深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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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是想好了。

    付丞雪辗转难眠地熬过一夜,或许是睡眠不足,让他在第二天有些精神不济,宫戚敲开门看见他的脸色就皱起眉,但是没有多说什么。付丞雪坐在宫戚的车里,赶往菊花大楼的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心不在焉一直延续到他上台表演。

    再混混沌沌地领完奖,等到陆绅上台,连粉丝都交头接耳地说:“教主是不是病了,感觉都根本不在状态嘛!”

    陆绅站在舞台上说话,天花板上悬挂的吊灯微微晃动,却只有付丞雪注意到了,把精神力灌注在眼中,那细微的晃动持续着……付丞雪甚至在脑中天马行空地想着,要是砸下来,砸死那个不省心的男人去陪他母亲多好?

    宫戚就坐在付丞雪旁边,看到付丞雪因激动而颤抖的手,“紧张?”

    付丞雪心不在焉地点头,神色仍然恍惚。宫戚脸部肌肉抽动一下,才抬起没有带手套的手,放在付丞雪的手背上。

    陆绅正发表感言,余光中看着那两人的互动,忍不住讽刺。

    脑中环境预警拉起长鸣,付丞雪警觉地抬头看见吊灯连接的线正逐渐下滑,摇摇欲坠。脸色瞬间变白,脑中也有点懵——明明时间都是让系统计算好的,分毫不差,可操作人员并非系统,人工的失误使警报的状况更加严重,系统秒算出位置、角度、重力后,预警:

    【危险示警:此角度会砸中目标脑部,轻者伤筋动骨,重者植物人,甚至当场死亡。】

    付丞雪脑中瞬间闪过无数零星的想法……前世的,幼时的,残留的记忆,长时间的恨意,这些突然拥挤在一起的思绪让他的脑袋都块爆炸了!他想让陆绅身败名裂,却从未想过让陆绅死,尤其当吊灯毁坏的程度超出他的想象。

    宫戚扯着付丞雪的手,付丞雪却仿佛除了台上的陆绅谁都没有看到。那之后付丞雪完全忘记自己做了什么,就好像被本能驱使——

    台上发表讲话的陆绅猛然被人推倒在地,台下一片不解的惊呼,很多人甚至站了起来,毕竟昨天才传出两人牵手离开的新闻。陆绅也被这状况惊到,伸手推开突然发作的付丞雪,就是那一下,让付丞雪没能躲开,头顶吊灯轰然坠下砸到身上,骤然突变只来得及在众人眼中留下飞逝的剪影,就被吊灯迸溅的碎片模糊了视线。

    也让陆绅心脏紧缩,近乎窒息!

    台下的宫戚同样脸色刹变,猛然站起,又重重砸回——前者是紧张,后者是腿软,这一来回让他冷静了些微,双手扣住椅子扶手,有什么腥热的液体翻滚到喉头,脑中响起付丞雪昨天说的话:

    〖……我母亲死时,还把他挂在嘴边……他毁了我的过去,我为什么……不能毁了他的未来?〗

    宫戚知道:他不能上去,起码现在不能。

    飞溅碎裂的玻璃划伤陆绅的脸,也造成前排演员的慌张混乱。

    碎片坠地,付丞雪瘦长的身躯严严实实地遮住陆绅,半个身子覆盖男人,身上大大小小被玻璃划伤的口子,碎片迸溅的轨迹划出一道道血淋漓的痕迹,硬生生被扎成刺猬,一条大腿甚至还埋在吊灯残骸下,看不出情况,就见血染了一地。

    这惨烈的状况投射在陆绅眼中,男人就被一种成分复杂的怒气席卷心脏。陆绅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冲动的少年,他甚至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少年的伤势因他的莽撞再加重分毫。

    陆绅脑中搅成一团乱麻,急得眼都红了,台下闹哄哄的人群还在添乱,沉着脸厉声低吼:

    “叫救护车啊,一帮蠢货!”

    付丞雪眼皮轻动,恢复了些微意识,眉间的褶皱却怎么也化不开了,一张脸苍白得血色全无,额头布满冷汗,语气甚至冷淡。

    “……没事,不是很疼……我自己跑得慢,与你无关。”那冷淡似乎是拨开小白花的伪装,露出冰冷的獠牙,食人花比陆绅更懊恼,自己的冲动。

    过了一会,付丞雪疼得意识不清,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小猫崽一样哼哼。趴在陆绅的胸膛上,抖着唇,模糊地唤着:

    “疼……疼……我好疼,陆……ba……”

    陆绅没有听清后面的爸爸一词,只以为那含糊不清的名字是在叫他,顿时心中激荡,什么都顾及不上,好像周围一切都从三尺之外被屏蔽,眼中、心中只有那个为他奋不顾身却累得自己受伤的少年,仿佛认命了一般,五味杂陈的心绪渐渐汇聚在眸中,由混沌变明晰,竟是深沉的在意。

    大庭广众之下——轻轻吻上付丞雪的脸颊、额头,爱怜低语:

    “乖,再忍一会儿,马上就不疼了。”

    “我天呐!”台下众人捂住嘴惊呼,“这是要出柜的节奏了?!”

    记者的闪光灯响成一片,宫戚脸色黑如鸦翅。

    这段变故很快就上了报纸,大小周刊调侃的力度都不对调,好像一群被打乱脚步的前线士兵。

    《菊花奖吊灯疑被动手脚,陆绅遇险!》

    《付丞雪美人救英雄,原因为何?》

    《陆绅当中亲吻付丞雪,疑似出柜?》

    《付丞雪舍己救陆绅,宫戚黑脸,情变?亦或三角恋?》

    似乎因为事件的严肃性,往日里陆神教主的调侃称谓全都消失。

    站在医院走廊外,陆绅把助理递来的几分报纸扔进垃圾桶,走廊尽头的窗外可以看见祈福的粉丝被保安拦在楼下,拉出的横幅有些搞笑:

    【受伤不怕,咱有激光!】

    【钱多不怕疤,教主不要怕!】

    【哪怕外面风向变,莲桃水仙依然在!】

    ——可以看出,付丞雪的粉丝依然是少有的坚贞。

    回到病房中,付丞雪正在玩手机,还奇怪地问他:“怎么都连不上网?”

    “有辐射,屏蔽了。”

    陆绅走过去拉上窗帘,回头看着付丞雪。

    付丞雪打上了石膏,白色纱布从头包裹到脚,就露出乌黑明亮的眼,仿佛能照进人心最隐秘黑暗的角落。

    昨天的检查结果是右腿骨折,和一些虽然多却不太深的伤口。

    挑开伤口清理碎玻璃时,少年手指不停打颤,脸上的血色一直没恢复,陆绅坐在一边也像这样看着,少年抿唇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看得陆绅这个自以为铁石心肠的老男人都忍不住刹那心悸。

    像春寒料峭中的花蕾,枝叶颤颤,花瓣微舒,挂着莹润晨露,在薄光中娇弱地晃动。

    一下、一下,晃进陆绅心底。

    落叶,扎根。

    虽然明知那是糖衣包裹的假象,就像哄骗小孩的糖皮药。

    入口时甜,回味的却是苦涩。

    但起码,在还是甜蜜的时候……他想要多品尝一会儿,这自宝儿死后再次恢复热度的心脏。

    “要去上厕所么?”

    陆绅问完,付丞雪露出尴尬的表情,点头,被陆绅扶着单脚蹦哒,陆绅一伸手,就把他抱起来,竖着扛起,拖着屁股……这让付丞雪愣了一下,这怎么那么像他小时候被抱住的方法?

    洗脸时,付丞雪看着镜子调侃,“像不像木乃伊?”举着粽子一样的手摸摸脸又摸摸头,看到镜子中照出身后陆绅沉默的表情,随口感叹:“幸亏没伤到脸。”

    陆绅脸上的擦伤已经结痂,付丞雪看着看着,忍不住抬手想摸。

    陆绅冷着一张俊脸如往常般看他,也不说话,目光幽深,就如同前几日般采取冷处理,明明行为贴心备至,偏偏表情硬若顽石。少年看到自己形状可笑的手,举起,又自嘲地放下,微带点失落的叹息:

    “留疤就太可惜了。”

    付丞雪又转回镜子看了会自己的脸……他最怕重蹈的覆辙,就是毁容。

    躺在病床上被阳光晒醒的早上,恢复意识的第一时刻,他就在反问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个男人如此冲动?!那些不由自主地本能简直是在嘲笑他之前的机关算尽,让他的恨意变得进退两难,像是横在心间的石头,平白膈应人……甚至现在,他都没想好要怎么排遣那些不吐不快的前世怨愤。

    陆绅手机的来电闹铃拉回的付丞雪的思绪,看向陆绅,“你先去忙你的吧。”

    陆绅的手机从昨天到今天响了数百次都有余,陆绅正准备关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报纸网络上的风云仍在持续,连之前付丞雪夜宿陆绅公寓的新闻都被人挖出。

    《两人共度公寓,付丞雪疑似潜规则上位?》

    《公寓楼下驻留,付丞雪疑似单方面纠缠?》

    《片场旷工真相,奋不顾身为蓝颜,陆绅病房外发现付丞雪!》

    舆论一面倒地偏向他,陆绅看出这是杜如梅自作主张的手段,甚至可能是出于嫉妒,他并不担心这个,之前已经让白绵绵处理危机,为两人的关系洗白,而且宫氏的公关应对是出名的好,这会儿没有动作想必是等待时机。

    陆绅猜测着,这时又一封封即时信息不停发送进来,按向关机键的手顿住,点开后,陆绅眼神逐渐深沉,像是密不透风般压抑,抬头,深深地望着付丞雪。

    付丞雪不知道陆绅看到的是什么内容,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吓人,心中一瞬间猜测是计划泄露了,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

    陆绅合上手机,垂下眼,不知想什么,再抬眸时神色如常,“没事……从今天开始,你就先住我那。”

    安排好付丞雪,陆绅再次打电话给白绵绵。

    “准备新闻发布会。”

    当天夜里,付丞雪被陆绅的保镖簇拥着,从地下停车场回到陆绅的别墅,秦逸生已经睡了,付丞雪就悄悄地收拾东西进了打理好的房间,河伯已经帮他把日用品全部准备好了。

    登堂入室的第一夜,付丞雪就接到宫戚的电话,页面显示着连通中,要不是还能听见宫戚的呼吸声,还以为人从电话前离开了。

    “怎么不说话?”

    “喂喂?生气了?”

    “真是的……”付丞雪躲在被窝里,用低低软软的声音求饶,“让你担心是我不好……不过我都受伤这么严重你不来医院看我不说,还来指责我?”

    手机那头呼吸一顿,没有说话。

    付丞雪打开台灯,把包成粽子的形象自拍下来,专门给石膏来个特写,发送过去,如泥牛入海,消息全无,过一会儿就滴滴滴断线……付丞雪不禁思索,难道撩拨过头了?

    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付丞雪皱眉放下手机,裹着被子睡下。

    一刻钟后,窗户传来节奏清晰的敲击声。那节奏很熟悉,就是付丞雪手机铃声的拍子,付丞雪惊得从床上坐起,光着脚去开窗户。

    “你怎么来了?”

    付丞雪把人从窗口迎进去,“我没记错的话,你家离这可有半个小时车程。”

    宫戚转身,露出背后的血迹,付丞雪一把就抓住人,压低声音质问:“怎么回事?!”

    宫戚冷眼看着付丞雪,冰湖上泛起雾气,让那双蓝眸显得湿润,伸手去扯开付丞雪的睡衣,想要一看究竟。付丞雪任由宫戚动作,复问一遍:

    “背上到底怎么回事?”

    宫戚举轻避重地说:“撞车。”这语气平平的叙述,却让付丞雪听出点揪心的疯狂来?

    “严重么?”

    宫戚深深注视着少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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