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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骑驴遇深雪-第27章

小说: 骑驴遇深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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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中,青年宫戚并着大长腿坐在花园打电话,独家手作皮靴擦得噌光发亮,全身“洁白无垢”,白手套,白衬衫,白风衣,白领带,唯一深点的就是银灰色定制西装,白西裤包裹的“尊臀”下还垫着一片真丝手帕。

    口罩遮了半张脸,挡风眼镜又遮住四分之一,大冬天戴着厚实皮帽,压低帽檐遮住最后的部分,从上到下就露出一双眼睛,那龟毛洁癖的样儿,就差自带氧气瓶防毒面具,好似多接触一点空气尘埃就跟吃了砒·霜鹤顶红一般,任谁都看不出是来参加商业酒会的大总裁。

    ——最为深刻的是那双混血特有的深邃双眸。

    蓝得莫测如海,又似高高在上的天空,看着是不拘贫贱一视同仁的寡淡,实则目下无尘谁都入不了眼,挑剔傲慢得无与伦比。

    此刻,宫家大少还没养成究极形态,却也拒人千里,冰冻三尺。

    宫戚坐在副驾上,冷眼看着挡车的少年,不得不说很有点上位者的威压,光拼脸就能碾压四方。

    混血比国人发育早些,宫戚才上高中,身材高大,头快触到车顶,五官也分明。眉形似游龙,性主聪慧果敢,形状冷傲尊华,长鼻挺直,城府深性缜密,上下唇薄,感情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再加上那双厉如寒冰的眼,光从面相上说,就是一副极具震慑效果的“总裁脸”,这可不是偶像剧里靠颜出位的小鲜肉们能比的。

    付丞雪没从宫戚脸上看出焦急,先施施然点头示意。

    “事出紧急还望见谅。我方才观此地风水,发现前路阴气大盛,路段寿灵将至,旁人或可逃脱一劫,可你这车号……”

    【军滇-74848】

    随口扯谎的少年嘴角一抽,从车牌上移开目光,坦然面对傻眼的军汉和满眼质疑的宫戚,吐出后半句:“恐有血光之灾!”

    宫戚目光轻飘飘略过突然冒出的少年,冷冷定格在军汉身上:“开车。”

    军汉被宫大少看得浑身一抖,小跑几步利索上车,又探出脑袋对付丞雪说:“小兄弟你正是认真学习的时候,还是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电视剧。”

    坐上驾驶席,发动引擎后,军汉看着不肯离去的少年,满面担忧又小心翼翼地对宫大少爷提议:

    “要不,先给精神病科打个电话,你看这荒山野岭的,可别是哪个院里爬墙出来的。这小兄弟虽说脑子不好使,模样却好使,要是有人心怀歹意咋办啊?”

    军汉声音不算小,就隔着一层车壁,付丞雪站在车下胃都开始抽筋了。

    前世这段右路塌方算是件大事,但因为绑架案锋芒太盛,也只匆匆提过。

    那时他回想交通图仔细思索,军区过来的车辆要走这条国道,前面先行部队因为搜查路径不同相安无事,可参加酒会时曾听一个富商提过:宫戚参与营救时曾被假消息骗上反方向,而那一段关于绑架的后续,就是援救不够及时和宫戚被送入医院急救的消息。他原本也和他人一样,以为是和绑匪火拼受伤之类的,但也可能……

    刹那间一个大胆的猜测划过脑中——

    用手机查找了建筑商和这段右路的资料,让灰猫从中筛选输入生命预测系统对路段勘察。方才闭目冥想,从建筑材料,建造时间,本地地形,承重,气温,干湿度等……因素,一一进行分析,正午塌方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

    军汉脚踩离合,伸手去挂档,刚抬头就见阴魂不散的少年又堵在车头,相隔不到五厘米,紧急收回手快速抬脚,发动机晃动一下又熄火。拍拍跳空的心脏腹诽,这要真发动起来可就晚了。宫戚千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掀起一点波澜,虽然掩饰得很快,军汉职业病上来还是捕捉到宫大少爷眉头皱起的弧度,讶异地咋咋舌,等待指示。

    付丞雪也看向副驾,神情略缓,对着冷面少年动之以理。

    “两位就是再急也不差这点时间——事关人身安危,若命都没了,现在着急去做的事就更没希望完成。”执着地看向宫戚,对上属于混血的蓝色眼瞳,“最多五分钟,答案见分晓!”

    隔着车前窗和宫戚对峙,面色一个赛一个冷淡。

    空气中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宫戚目中有着根深蒂固的怀疑猜忌,这是十三岁性状发育就逐步接触家族事物的领导人本能。

    时间在沉默中慢慢跑远,宫戚低头看表,四分五十五秒、五十六秒、五十七秒……地段毫无变化,似乎察觉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宫戚脸色越来越沉,看都不看付丞雪一眼,正要挥手让军汉继续开车。

    前方轰隆一声——!

第35章 ——033——()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赐良机?

    钱,是人挣的;

    机会,是自己给的;

    地位,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去的。

    ——————

    砖石塌陷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微晃一下,碎石四处弹飞,等人站稳,前方滚滚砖灰弥漫开来,惊魂未定的一干车主暴躁地站在边缘,灰头土脸地怒骂:“我靠靠靠靠靠!这么大的天坑想死人啊!!”

    付丞雪回望一会儿,舒出口气。

    没听到惨叫爆炸声也没看见油箱破裂擦出的火,约莫是没有伤亡。

    付丞雪生性凉薄寡情,向来只以自己的利益为主,若是列出“此处恐有塌方”的牌子,别说会被当成恶作剧,应验后应付调查同样麻烦,前世只听说一起重伤,他猜测这个衰人就是宫戚,自然也没想过干预别人。

    宫戚目光一震,军汉非常有眼色地翻出望远镜递去。

    调好焦距一看,那坍塌得非常完美的半球形天坑,就是炸药都炸不了那么齐整。

    视线在车速表,手表,和坍塌的距离来回游离——宫戚心算目测极佳,智商偏高,随着脑中模拟坍塌前行车的状况,越来越肯定,若不是少年拦住说话耽误了时间,恰巧遭遇坍塌,然后翻车爆炸的几率九成以上。即使他及时跳车,也难逃重伤骨折或者被炸飞的车体碎片击中。

    少年俊秀清逸的脸瞬间变得妖魔化。

    付丞雪嘴角含笑,站在车下面向副驾,如傲立雪山的白莲。

    “阁下可有近忧,占卜问路在下皆可略尽绵薄之力。”

    宫戚沉下目光,两唇一掀,“上车。”

    付丞雪拉开车门坐上后座,军汉转过头来一脸纠结,“我之前就想说了小兄弟,话说,你也没病,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从见面到现在,你就不能好好说人话吗?”

    飙演技仿佛古人附身的少年嘴角笑容裂开,森森地看了军汉一眼,身前宫戚的满身寒气却升温了一个度,付丞雪盯着宫戚后脑勺扯扯嘴角,权当娱乐一回大爷。

    说起宫戚其人,是后世举足轻重的青年富豪。

    身家过百亿,为人却低调至极,圈内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凡跟他有关的传闻,就必有另一个人的痕迹,就是蒋络。

    很多人说,宫戚就是蒋络的金主。

    蒋母出道前在宫家大宅就职甜点师,上任宫家家主可惜蒋母花容月貌埋没在后厨,遂放到旗下娱乐公司重金力捧。蒋母感谢宫家再造之恩,把蒋络送入宫家陪太子读书,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多年来朝朝暮暮,但凡养条狗都养出了感情,更何况长得还挺好的蒋络。

    往后里,蒋络一旦遇点什么事,都有宫戚义不容辞地挺身而出,哪怕后来蒋络无数次劈腿女星,也不计前嫌地出手保驾护航,堪称圈内好金主模范第一人,痴心长情。两人分分合合、若即若离,前有蒋络携佳人夜宿酒店,后有宫戚秘密结婚携子出游,两人却皆不以为意,让诸位看官雾里看花,摸不清头脑。

    但也有不少圈内人,笑言真爱论,否则怎么那么多美人前赴后继地撒丫子奔向宫戚西装裤下,都在不解风情的冷面总裁面前扑了街。连正宫娘娘也在两人绯闻闹得满城风雨时避了锋芒,偶尔冒出个头,还讨好地说尽蒋络好话。

    蒋络这次遭遇绑架也是源于两个少年的闹剧。

    宫戚与汪鸣海。

    也是那句: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两个天之骄子均是后台强硬,即使互砸名声恶意绑票,也最终不了了之。

    从被捕绑匪参加采访的自述中得知:

    匪徒会伪装成货车,把人从城内送到城外山里的农居,是在翌日突降暴雨,农居被冲塌才暴露出来。此事并非求财,是宫氏传媒的死对头星娱乐因为之前爆发的那场商战大戏,也或许还夹杂私人恩怨?听说两人从学生时代起就很不对盘了……总而言之,是出于报复才做出的示威举动。

    初时宫戚极力封锁消息,可调遣警务人员的动作太大,从被绑架区域向外地毯式搜索,出城方向封路排查,再加上汪鸣海推波助澜,几乎是刚出事没多久就遭遇曝光。

    付丞雪拍拍宫戚的椅背:“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宫戚转过头,手放在双膝上纹丝不动,付丞雪撇撇嘴,退而求其次,“好吧,看面相也一样。”装摸做样地端详一会儿,一边组织说辞,一边缓缓道出,“昨夜观星,今夜天气有异,你面上隐隐显出生离死别之相,可有重要之人住在危房?”

    话音一落,就收到寒冰刺骨的目光。

    宫戚的视线能把人凌迟若死,军汉边倒车换路边缩缩脖子,心里纳闷,这冷气八百年没修,咋突然好使了?

    付丞雪顶着威压娓娓道来:“生离,重要之人离开可以掌握的范围。死别,若不及时赶到今夜恐怕……”宫戚目中温度一路走低,付丞雪不甘示弱地回瞪一眼,“你再生气,事实就是事实,要是不信,尽管开着车瞎找,明日自会证明我所言是真是假?”

    经历过天坑事件,宫戚就是不信邪也不敢拿蒋络的安危去赌。

    宫戚:“办法?”

    付丞雪看向一直偷瞄的军汉,“你往反方向下国道,去神女峰,抄近路,在加油站停下就行。”说完看向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宫戚,“干嘛?”

    宫戚:“目的?”

    “——你当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么?!”

    军汉目光闪亮地从倒车镜给少年比了个大拇指,脸上满是对他大无私助人为乐不为富贵折腰的赞叹,可他的满腔找到知己的激动还没表达完成,付丞雪话锋一转,语气一软,道:

    “……我也只是有个小忙,请你帮一下。”眼看宫戚那厮的目光该死地又变得警惕深思,赶忙补充道,“唉,没多麻烦,举手之劳罢了。”

    举手签份合同,确实是举手之劳。

    宫戚这种接受精英教育的人,自然不会把鸡蛋只放在一个篮子里,一路上用电话发布号令掌控全局,不论对方说了什么,也只是冷淡回道,“嗯。”“知道。”“继续。”说话从没超过三个字,身上简直贴满“多说一个字会死”的标签。

    视野里逐渐看见加油站。

    军汉看付丞雪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坐在后面没人说话,打算调节一下气氛。虽然从小在科学和毛爷爷的指导方针下长大,却也不妨碍他探索未知的精神,透过倒车镜,满是好奇看着少年问:

    “小兄弟你这么神,师承哪一派啊?”

    “无门无派,认识一个隐居的老人,耳濡目染学了一些。”

    “……要不你给我看看?”

    付丞雪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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