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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望春风:双面宰相-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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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在通盘考虑后,赤月决定以夏国文官为主,自己任监国总揽最后决策权,让达勒任大司马大将军总揽军权,达到控制夏国的目的。不过,狄人的地位却是被大大抬高了。赤月在朝中宣布,狄人为一等人,夏国归顺的官员为二等人,其他夏国百姓为三等人。她的野心,是要以分而治之的手法,把整个夏国收入囊中。

    陆望听着这三等人的划分,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像被插入一把锋利的刀子。按照这个划分,自己是“二等人”了,连这个所谓的皇帝刘义豫,也不过是个“二等人”的头领而已罢了。陆望在心中暗暗骂道,去你的“一等人”,总有一天,你们都要为今日的一切加之于夏人的血泪和屈辱付出代价,乖乖地滚回你们来的地方。

    再看看班次中的大部分官员,虽然面有惭色,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有高官厚禄,倒也不以为意了。正如圈养的肥胖的羊群,只要有眼前的几棵青草吃,也顾不得同伴是否会被拖去屠宰,只要自己能苟且过活,被人驯养也甘之如饴,也看不见自己也有待屠宰的一天。

    冗长的典礼结束后,官员们一齐谢恩,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大殿。饶士诠和李琉璃率先而出,饶弥午趾高气昂地跟在后头,李念真虽然也是公子,倒谦逊许多,深深地看了陆望一眼,不疾不徐地跟着李琉璃离去。

    上官无妄脚步沉稳地向殿外走去,身边仍然有大批武将追随。他经过陆望身边时,冷冷地哼了一声,重重地说了一声,“寡廉鲜耻!”这一声让正在离去的官员们侧目而视,纷纷看着陆望。

    走在旁边的刘义恒向陆望拱拱手,带着抱歉的眼神说道,“陆学士。”陆望脸色平静地回礼,说道,“无妨。”刘义恒点点头,也匆匆离去。

    宗立文听见上官无妄出言侮辱陆望,却如聋子一般充耳不闻,看也不看陆望一眼,高高地昂着头,挺直腰板,抬腿迈出殿门外。

    走在后头的梅乾拖着圆圆的身躯,快步赶了上来,走近陆望,笑得见牙不见眼,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陆学士,你可是皇上很看重的人呢,以后还要多帮衬着我呢。有些粗人只会上马打打仗,嘴巴也不干净,陆学士只当他放了个屁。”

    之前在陆府吃了亏的柴朗见陆望受了上官无妄的折辱,也一步并作三步,挨近陆望,谄媚地说道,“陆学士是大人心宽,不会把这种武夫放在眼里。皇上也不过是用用他,他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早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陆望知道柴朗以前做京城捕盗官时,曾因敲诈军士,被上官无妄责罚,因此一直对他怀恨在心。这次见上官无妄出言羞辱,便觉得是个好时机,趁机挑事,让陆望与上官无妄对着干,好给柴朗出出折扣恶气。这种小人无时无刻不是在想着害人,只要碍着他的都想咬一口。陆望心内极为厌弃,脸上也只是淡淡的,说道,“多谢提醒了。”

    在正午的阳光中走向宫外,那红墙格外刺眼。曾经与父亲一起走过这深宫,却只能一个人回来了。陆望深深地吸一口气,远处起伏的山峦在天际画出温柔的曲线,在一片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自己的家,没了。

第48章 大地主() 
残冬将过,已近新年。陆望围着银色的狐毛披肩,坐在火炉旁,拨着铜炉中的炭火。他展开一张纸条,纸条上淡淡的墨迹写着,“府外有内卫监视”。

    内卫,是刘义豫私人掌握的秘密武器,不受刑部与兵部管辖。现在的内卫大统领鹰扬,以前就是魏王府的护军统领,堪称刘义豫最信任的“私人保镖”。内卫办的案子,直接向刘义豫报告,不经三法司会审,处决结果甚至不会公布。

    看来,刘义豫在自己身上是下了本钱的。虽然,出于陆望也不知道的原因,陆望免于了被流放瘴疠之地的厄运,但是,也不意味着刘义豫已经完全信任了陆望。这从对陆望的任职上也可看出。文渊阁大学士是一个可虚可实的职位,而对现在的陆望来说,目前只是一个清贵职位而已,并无参与朝政的实权。

    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大岗。陆望心中想起这两句话。他微微一笑,把九星门门主镇铁川派人秘密送进府里的纸条扔到炭火中。嗤的一声,纸条被烧卷了边,慢慢化为灰烬。

    九星门是父亲生前在民间秘密扶植的一股暗中势力。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陆显视为挚友的镇铁川已经把九星门发展成一个无孔不入的秘密组织,拥有庞大的暗势力。既开办了酒馆、歌馆、赌场等各种消息集中的民间场所,又汇集了一批各有千秋的江湖高手。

    最难能可贵的是,夏国人大都不知道九星门的存在,它就像一把隐形的利剑,是陆显赠给儿子最有价值的遗产之一。

    镇铁川的示警无疑是非常有价值的信息,为陆望提供了新的思路。他叫来陆宽,吩咐道,“宽叔,把府里上次得到的赏赐清点一下,在京都多买些房产与田地。”

    陆宽会意,问道,“是大手笔的买吗?”陆望轻轻拨着炭火,说道,“要搞出大动作,动静越大越好。多找些良田深宅,用银子砸。再找些人牙子,让他们物色些美婢和壮丁,买进府里来。上次府里走了一大批,这府里都有些空的不像话了。把场面撑起来。”

    这是要昭告天下,明国公世子是多么贪爱田产,沉溺享受啊。毕竟对刘义豫来说,这样一个沉溺富贵的陆望,总比一个衣宵旰食、卧薪尝胆的陆望要让他放心吧。陆宽笑道,“少爷放心,我一定把场面弄得足足的,让这京都里都知道咱们府里这位爷有多么贪财爱色。”

    陆望笑道,“京都知道还不够,最好派人去外地也买些田产,把这名声传得越远越好。”陆宽无奈地摇摇头,堂堂明国公世子,要如此自污,给自己泼脏水,来一点点打消刘义豫的疑心。

    陆宽问道,“不过少爷,咱前阵子把自家的旧有田产和家业都献了出去,赤月也收了。现在又大张旗鼓地买地买房,不会让他们疑心吗?”

    陆望摇着两根手指,说道,“宽叔,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那时候献出田产地契,是为了保命,显出投降的诚意。狄人贪财好货,赤月收了这些东西,也会对刘义豫施加压力,保住我们。现在我们得了大笔赏赐,也是刘义豫有意为之。一方面有沽名钓誉的意思,显得他宽待功勋降臣,一方面也有试探的意思。”

    陆宽点头道,“是了,他还等着看我们怎么用呢。”陆望说道,“就要用得让他满意。他不怕我们添置房产良田,就怕我们存着不用,别有所图。我们就按照他的意思,散个痛痛快快。有了这么多良田豪宅,他对我们安心在他的朝廷里效忠于他,就更安心了。”

    “那行,少爷,既然你发了话,我们就纨绔一回。让他们看看咱的气派。”陆宽笑着说道。“让那些狄人和刘义谦这鬼东西看看,明国公府可不是小门小户,花钱大方些。”

    陆望笑着扔给陆宽一枚从炭火里拣出的煨芋头。陆宽连忙拿起一个碟子接住,再轻巧地剥开酥软的皮,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香甜地吃起来。

    陆宽边吃边说道,“哎哟喂,我的少爷,您买地买房大手笔花钱,就只给老管家一个芋头,就打发了。”陆望夹起一枚木炭,扔进铜盆,说道,“小心我打发去乡下种芋头去,让你管饱。”陆宽一咂舌,说道,“那我可老着这张脸,也要留在少爷身边。”啃完那个芋头,他便麻利地转身去办事了。

    十天后,京都的茶馆酒肆中,街谈巷闻的主角都是这位出手阔绰,挥金如土的陆家少爷。传言中,陆少一出手便是十万金,买下了京城一条街。更有甚者,听说陆少还派家奴去外地扫货,三天之内狂收一万亩良田,堪称沃野千里啊。

    这些传闻都有鼻子有眼,常常以“我一个朋友亲眼所见”、“我的亲戚偷偷告诉我的绝密消息”之类的消息来源开头,更显得真实可信。当然,这当中,九星门的推波助澜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让这些小道消息的来源既无从考证,又传得飞快。

    京都的各色势力当然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不过,他们掌握的数据更加精确。此时,赤月、刘义豫和饶士铨的案头都放着一份陆望近期所购进田产和房宅的具体信息,金额和数量令人咋舌。从所需要的资金来估算,基本上陆望所得的巨额赏赐与发还的大半家产都砸了进去。

    赤月看着案头的那份报告,饶有兴味地读着,一边翻看,一边在心中算着数额。她一边咋舌,一边转头问自己的使女流光,“夏人怎么这么爱买房买田?”流光是赤月的侍从女官,聪慧过人,又自幼请了夏国人教授语言文字,颇通夏国风情人物,深得赤月信任。

    她瞄了瞄报告上的数字,笑着说道,“夏国人常说,无恒产者无恒心。所以他们都爱买房买田,置下了产业,做个富家翁,是夏国人的头等大事。”赤月笑道,“这个可跟我们狄人不一样。”流光一边为赤月梳头,一边说道,“我们经常迁徙,家当都是随身走,不像他们定居在一个地方,就有了依恋故土之意。”

    赤月问道,“那你看这个陆望这么疯狂买房买田是什么意思呢?”流光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说道,“这我可不敢说。不过想来,就算是府里的公子,和普通夏国的百姓也是差不多的。”赤月笑着点点头,说道,“这个陆望,别看读了这么多书,别人还说他是陆家玉山,我看也是个财迷,什么玉山,金山还差不多。”

    流光也咯咯地笑起来,打趣道,“确实是座金山,长得也比狄人标致耐看些。”赤月作势要打她,骂道,“死丫头,看我不撕你的嘴!我见惯天下男儿,谁曾在我眼里!你这没见识的,看他细皮嫩肉的,与一般狄人粗犷长相不同,便觉得是个俊的,真正眼皮子浅。”

    流光连忙佯装刮自己耳光,笑道,“我是个眼皮子浅的,我们公主真正眼皮子宽,什么玉山金山铜山,全不在眼里呢。”赤月假装嗔怪,便拉回话题,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他既然求个安稳富贵,便肯安心为我们办事。”

    然而另一边的饶府内,饶士铨却拧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盯着那份密报。陆望大肆置买房产田地,早已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饶士铨也通过可靠渠道得到了第一手消息。虽然传闻有些夸张,但陆望醉心于买房,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究竟意欲何为?饶士铨内心对陆望一直有一种直觉上的警惕和防备。似乎陆望有一种危险的气息,让他觉得陆望与自己不会是同一类人。他知道自己内心追求的是名利富贵,了解一个不得志的人对名利与权势的渴望。

    但是,陆望他是吗?饶士铨觉得不是。不管他表现得有多像。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陆望像一只危险的豹子,躲藏在黑暗的阴影里,与他们同行,随时会窜出来扑向他们的脖颈,给他们致命一击。

    有时候,这样的场景甚至出现他的梦里。就在那扑杀的瞬间,他大叫着从梦里醒来,冷汗矜矜,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脖子。良久,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这是一场梦。这真的是梦吗?饶士铨内心中担心,有一天,这样的噩梦会真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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