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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0章

大明1617-第1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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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甲兵充实进和记骑队,我们早就被征服了,一切都完蛋了,可笑还有人不自知。”

    白洪大台吉一脸懵懂,半响过后才对炒花道:“为什么很多人没感觉?”

    “蠢啊。”炒花一脸理所当然的骂着。

    半响过后炒花又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明明我们早就被剥夺了一切,还有很多人以为在自己手里。这说明什么,人家的手腕更高明啊。”

    “算了,不说了。”白洪大台吉举起羊奶酒,说道:“一醉方休。”

    “嗯,一醉方休。”

    顺义王俄木布洪其实很睡不惯典型的汉人房子,地方太宽大,屋顶太高,开窗太多,屋子里太亮,地面的方砖太硬。

    哪怕是在青城有汗宫,蒙古贵族们也会经常住在毡包里头,俄木布洪是个小孩时父汗经常带着他出外游猎,住在只有一个小窗子的圆顶毡包里,冬天也暖暖的,身底铺着厚厚的毛皮,不大的空间里到处都是毯子和毛皮,叫人感觉很温暖很舒服。

    这种感觉他已经失去了很久,打和记起兵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先是兵荒马乱,土默特十二部纷纷起兵,接着是战事不利,各部都受到了挫折,蒙古少年感觉到自己父汗的威望在急剧的下降。

    这个时候他又被俘虏了,然后就传来父汗被阿成台吉和习令色等人杀害的消息。

    当时少年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半的利用价值,他得把自己剩下的一半赶紧利用起来。

    表忠心,认叔父,跟随张瀚身边左右,哪怕是眼神里都充满着敬佩和尊重。

    有时候小胖子会发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愤恨,哪怕是在梦里都把自己给惊醒了。

    现在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欢和尊重张瀚,还是一直在演戏?如果是演戏,那么他已经演到自己都深信不疑了。

    顺义王有几个汉人幕僚,是那些来投奔和记又嫌待遇和起点太低,不合自己身份的汉人士绅。几个人都有举人或秀才的功名,他们跑到草原上来是谋求更大的富贵,结果和记叫他们从基层干起,还得不停的考核他们,这些人也是心高气傲的主,也可以说是眼高手低,他们不愿就此回家,顺义王一招揽,好歹有个大明赐封的王爵,这些人也就捏着鼻子到王府上任了。

    听到消息之后,顺义王盘腿坐在榻上,正色道:“奥巴台吉他们居然打算去威胁叔父,也是威胁天可汗,我既是天可汗的臣子,也是叔父的侄儿,这件事我该怎么办?”

    “说起来这事张大人也有不智的地方。”一个钱姓幕僚捋须冷笑道:“一直以来和记发展的都很平稳,晚生研习了一下,感觉张大人最擅长做好平衡,怎么这一次这么操切。”

    “是有些急切了。”一个老秀才闭目摇头,说道:“分而治之,逐步吞食,这么简单的道理张大人和他的部下没理由不明白啊。”

    钱幕僚冷笑道:“我看还是大胜之余,现在和记商团军兵强马壮,张大人有些飘飘然了。”

    “不管怎样,我都是要支持叔父的。”顺义王也有点觉得张瀚这事做的太莽撞,分郡的目的性太明显了,不是蠢到家的人都会明白,分郡之后各部之间的传统和血脉传承都会慢慢被打乱,郡守等职务都是落在汉人手里,蒙古人可能挂个贵族名号,还不是大汗和台吉等旧有的称号,时间久了,贵族也可能转易他人,百年之后,草原上只有各郡和汉蒙杂处,没有黄金家族和真正的贵族了。

    对这种局面,顺义王肯定也不乐意,每个人都一样,屁股坐在哪边就会往哪边的立场去想。顺义王也是黄金家族的后裔,是达延汗一脉嫡传,达延汗的父系也能追溯的很清楚,每一层的血脉都是确认无疑。

    蒙古人很介意这个,没有血脉不算贵族,有血脉的就是天生的高贵。

    但顺义王怎么想无所谓,他的屁股现在坐在和记这边,没别的办法可想。

    如果和记跨了,顺义王不会天真的以为会有人拥戴他复位,不会有明显的杀戮痕迹,但顺义王肯定会无声无息的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然后会有人推出新的大汗,新的顺义王。

    “诸位不要再非议和记的举措了。”顺义王无奈的催促着,眼前这些人算是汉人中的精英了,但现在他已经明白,为什么和记不要这些家伙效力了。

    “为今之计,顺义王的脚根要站稳了。”钱姓幕僚沉吟道:“不管怎样,和记和张大人手握重兵,这就是最强势之处,任何反复终归会被镇压下去的。”

    “估计要血流成河。”

    “王上一定要站稳位子,安知不是和记故意放风出来,惹出一批人来不满,然后趁机肃清一些蒙古台吉?”

    “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是机会来了。”

    钱姓幕僚目光炯炯,正色道:“机会就是王上一直甘居人后,这是韬晦之策,并没有错,但如果韬晦的时间久了,可能在人们眼里王上就是庸懦之辈了。这一次老夫建议,王上提前预备一些兵马,如果有台吉敢对张大人不敬,不要等和记的人出手,王上先派兵拿人!”

    顺义王面色苍白的道:“这不好吧?”

    “王上要振作啊!”钱幕僚疾颜厉色的道:“所谓天予不取,必受其祸。现在是难得的机会,这么多蒙古贵人在此,王上雷霆一怒,代和记惩罚不轨的族人。这样不管和记怎么强势,王上在蒙古人眼里还是顺义王,还是蒙古最强势的大汗。这样将来十几二十年后,王上威望日隆,或许真的有自立的机会哩。”

    “确实是个好机会,王上应该穿盛装,列陈侍卫,展露威仪。”

    “张大人也不会恼怒的,毕竟王上是在替和记出头,在效忠和记。”

    俄木布洪倒确实是带了不少人手过来,和记给他的待遇相当优厚,土默特十二部中,原本大汗占有的牧场和部落丁口也最多,和记把一部份残余的东西当成福利送给新的顺义王,俄木布洪并不缺钱,特别是保住了汗宫的前提下。

    土默特人也抢了大明几十年,又有几十年的马市,每年最少都赚进二十万两白银。

    几十年间俺答汗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有一部份落到了习令色一脉手里,也就是三娘子传给了自己的子孙,大部份化为了金碧辉煌的汗宫和其中的储藏,不管是黄金白银或是上等丝料,在这年代都是不折不扣的硬通货,小胖子掌握着祖上几十年积累的财富,不管是马市还是土默川十万汉人的辛苦和汗水,都足够顺义王再挥霍好久的了。

    “我考虑考虑。”

    到最后,顺义王也没有痛快答应下来,而是决定思索一番之后再做决定。

    几个汉人幕僚面色不满,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强迫顺义王立刻做出决断,只能告辞退出。

    “当断不断。”钱姓幕僚在屋外不满的道:“顺义王也是袁本初一样的人物。”

    “可不是?”另一个举人拂袖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蒙古人要闹事,顺义王出头,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把这个机会放过了,下一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子夜时分,张春牛奉命赶到政事堂。

    这是新的名称,政事会议改为政事堂会议,以前就有人这么说,现在只是加了一个字,显得正高贵了一些。

    和记的军官都要读书,所以张春牛也明白政事堂是唐朝宰相信处理国政的地方。

    君子们一起办事,商量国政,然后还有政事堂会餐,谈笑间就可以把国政处理好了。

    十分高贵,令人向往。

    不过现在的政事官只有孙敬亭一个跟在受降城,李慎明和孔敏行没有来,梁兴和莫宗通,李东学等人都各有差事,各自负责一个方面,没有办法时间参会。

    同时常威还远在台湾,虽然挂着政事官的名头,不过至今也没有参加过一次政事会议。

    往福建的驿传道路畅通之后,政事会议的结果会在最短时间给常威送过去,常威则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除台湾的事情之外。

    张春牛隐隐感觉到,政事会议制度怕也要改变了。

    张瀚是雄主,雄主能容忍能干的部下,也不会害怕部下专权。

    政事会议可能会过度到政事堂,也就是唐人的宰相制度,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调令() 
    有相当多的人在廊檐下和外屋等着,张春牛一到先递名刺,原本以为自己也要等,不料很快有个军令司的吏员带领他进屋。

    孙敬亭真的很忙,桌前案上摆放着厚厚的一摞公文,军令司和各司的人都在等着,都是急件,各司不能自己做主的才会呈到政事官的案头。

    包括最新的兵力调配和沿途的道路,兵部,补给点,维修点的配给和建造,人员的调配,物资的运输,财政方面的拔款支持……任何一宗都可能涉及过万或好几万两白银的投入,还有几千上万人的调拨配属。

    整个和记的中枢现在就在这里,张春牛在进房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一点紧张。

    更叫张春牛注意的就是节堂四周有蒋义派来的护军,张春牛先是愕然,接着听到了几声议论,这才想起来是蒙古贵族们蠢蠢欲动。

    这对和记的军官来说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威胁,很多人都是拿着当笑话来说。

    “在下辎兵第十七团指挥张春牛,见过孙政事。”

    节堂南北朝向,廊檐内就是正堂,一般是用来开会的地方,桌椅摆开了,有些散乱。

    东屋是更小的见人的所在,有大量的卷宗和办公桌,孙敬亭就在里头办公,听到张春牛的脚步声都没理会,直到他打敬礼问好才抬起头来。

    “春牛来了。”孙敬亭指指桌前的凳子,说道:“坐下说话吧。”

    “白天骑了半天的马。”张春牛嬉笑道:“屁股疼的很,还是站着说话更松快呢。”

    “胡说八道。”孙敬亭瞪眼骂了一句,不过眼前这厮还是一脸的惫赖模样,也就只能无可奈何的一笑。

    “你在辎兵干的不错,做事有章法不急不乱,事反而比人家做的快,也做的好。”孙敬亭翻了一下眼前的档案,看了几眼之后又合上,接着正色道:“你是灵丘人,你小时候我便认得你,但你每一步升迁都和我没有丝毫关系。人都说灵丘那边的我会照顾,矿工一脉出身的军官都是我照看着,这是胡说八道,军令司的权责最重,关系极大,我岂会拿军官的任命来做自己的人情?张大人是我的朋友,也是姻亲,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只要有一例我是从人情而不是从才干能力和品性来用人,我的军令司司官的位子就保不住,只能在家闲着安享富贵了。这番话对我们灵丘出身的军官我会说一次,要戒惧戒慎,不要以为身后有人护持着就敢为所欲为,那样的话,第一个不容你们的就是我。”

    这话孙敬亭其实以前也说过,不过张春牛并没有提醒孙敬亭,他知道对方是好意。

    而且张春牛也知道孙敬亭压力大担子重,跟着出来位高权重看着风光,其实处于顶峰,所谓高处不胜寒就是这个道理。

    大小事情各司能办的自己办,不能办的都汇总在军令司这里,又不能开政事会议,基本上就是孙敬亭一手抓着办了。

    这样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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