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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汉祚高门-第11章

小说: 汉祚高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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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庾怿本身是热衷于谋,史为争夺江州重镇,甚至赠毒酒给时任江州刺史的琅琊王允之,却因事泄而自食恶果。沈哲子挑选此人来破局,也是煞费一番苦心,权衡再三。

    夜半时分,一行人终于到了西陵。下了马车之后,庾怿忽然笑着对沈哲子说道:“哲子小郎君,谋建功,不可再为。我这两名仆从,各有勇力,都是能徒手毙牛的壮士。”

    说罢,他大笑一声,带着两名仆从直往为其安排的休息之处。

    沈哲子站在原地,有点傻眼,这时候他身边那兵尉刘猛冷哼一声:“我率下任何一个,都能生撕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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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4 龙溪卒() 
当亲眼看到兵尉刘猛徒手搬起两人合抱的磨盘大石,沈哲子目瞪口呆,恍惚间生出一个疑惑,莫非自己穿越到武侠位面?

    这时候,堂叔沈默走到沈哲子身后,说道:“刘猛膀力惊人,尤擅短搏、相扑,一击可断人颈骨,吴地罕有敌手。 去年攻破义兴周宅,全靠他率众突击,死在他手的周家死士多达十数人。”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益发惊诧,实在想象不到这个看去平平无的年汉子竟然有如此高强的勇武之力。

    刘猛放下大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略带羞赧又不乏骄傲的说道:“将军谬赞,三吴之地技击之术我高明的不知凡几。只不过,谁要想在我面前伤到小郎君,那也绝对做不到”

    沈哲子暗暗咂舌,又忍不住问道:“咱们家,像猛叔这么强的卫士还有没有?”

    “不敢当小郎君如此称呼,我这些本领算得什么。主人统下龙溪卒五百余人,每一个都有非凡技艺。”刘猛见沈哲子颇感兴趣,便耐着性子讲解起来。

    虽然周身疲累,沈哲子却是精神奕奕。通过刘猛的讲述他才知道,沈家数代经营的龙溪卒便是世代护卫家业的死士,这些人各有一技之长,都是从小便在部曲挑选资质优异的孩童培养起来,负责守卫嫡系族人,或是战阵突击,或是潜伏暗杀,很有一点特种兵的味道。

    较让沈哲子失望的是,这些死士并没有修炼什么秘传武功,只是资质异于常人,加经年的苦练,因此才有惊人的技艺。说穿了,是对人体潜力的压榨,从而维持一个异于常人的实力水平。除了战斗折损之外,龙溪卒少有人能活过四十岁。

    而要维持这样一支颇成规模的死士力量,耗费也极为惊人,尤其要从小培养,因此以沈家之财力,也只能将之维持在很小的规模,并不能扩大成为成建制的军队。

    得知这些后,沈哲子的心情好坏参半,既感念于这些死士付出的代价,又隐隐松了口气。先前他还真担心鲜卑慕容家会有什么武学怪才之类,在他心目慕容氏也是未来必须要剿杀的对象,仅次于禽兽家族石虎一家。倒不是因为感官好坏,而是事分轻重缓急,他既然来到这个时代,打定主意决不让石虎这暴虐成性的王八蛋得到善终

    经过最初的诧异之后,沈哲子也很快接受了这些勇武过人的死士之存在。在这动荡年代,虽然没有司马迁那种史家为之立传,但他们也是真实存在并影响时局的。譬如几年后被庾亮干掉的南顿王司马宗,其一条死因是结交豪侠豢养死士图谋不轨。

    较让沈哲子感动的是,沈家龙溪卒除了分离在外保护其他亲眷的一部分之外,剩下的三百多名居然都被老爹编入他督护的这一军,用来保护自己。有了这样一支死士队伍保护,沈哲子的安全已是无虞,可见老爹对他寄望之深。

    在西陵城休息一个晚之后,第二天一早,沈哲子便请庾怿一同路赶往武康。到了这个地步,许多事情已经不需要再分讲清楚,庾怿也不会在如此情况下还傻到坚持不去武康。

    至于那个被关押在西陵城的虞魏氏子弟,沈哲子命人给放走了。这种货色杀或不杀对事情都不会有什么影响,将其放走还能给那些会稽士族传递一个消息,是庾怿已经与沈家混在一起。

    庾怿本身没有什么影响力,既无名望也无权柄,但他所代表的的颍川庾氏却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新兴政治力量。知道这一点后,那些会稽士族算有所骚动,应该也会有所顾忌,暂时会安分一些。

    驻守西陵城的这一军私兵,沈哲子并没有带走,叮嘱沈默继续守住城池。一方面是维持对会稽方面的震慑,另一方面也是为后续的计划铺垫。

    见识到沈家私兵的军容风貌,再路时,庾怿忍不住感慨道:“常听人言,江东之豪,莫强周沈。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家父曾言,纵有宝器,也要用得其宜,若是明珠暗投,引人扼腕而已。”沈哲子笑着回道。

    庾怿听到这话,眼神采更浓,拍着手赞叹道:“皎皎明珠,投于暗室,实在是让人难忍受的事情。沈士居口含兰芷之馨,词锋精妙绝伦,时人实在是误解他太多了。”

    魏晋人士尚清谈,最喜清妙言辞,世语之,便贡献了大量的成语。沈哲子虽然不尚清谈,但多出一千七百年的化熏陶,对于典故的秒解取用,谈吐也足令人耳目一新。所以,穿越到这东晋时代,算不懂国学义理,只要熟读成语大全,大概也能混出一点清名。

    沈哲子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便看到庾怿转为沉思状。所谓狼狈为奸,正是俗语王八看绿豆,花魁遇豪客,根本不需要费力气去撩拨,彼此之间已经滋生出吸引力。

    换个雅说法那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沈家拥有的武力,自然而然对颍川庾氏这种新兴门阀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琅琊王氏首创“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但想要维持这个局面,基础却不是君臣相得益彰,而是皇室暗弱,王家内掌枢,外镇强藩。能在这个时代混得开的,哪个又是庸人?其关键,根本不需要点拨,各自心里清楚得很。

    颍川庾氏兴起,外戚的身份是其一,可以类晋元帝司马睿与王导较融洽的私人关系。庾亮个人的名望能力是其二,能在枢站稳是其能力最好体现。但这些都不足以使颍川庾氏一跃成为琅琊王家那样顶级的门第。

    一个最致命的缺陷,是颍川庾氏并没有强力的武装力量作为外援。琅琊王家掌握的武装力量是从原直接带来,可以说是王衍精心布置留下的遗产。

    颍川庾氏要获得这一优势,必须要从无到有的小心经营。其后苏峻之乱,庾亮兄弟被追得屁滚尿流,便充分暴露出庾家没有强力方镇支援的弱点。其后为了争夺江州,庾家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下毒这种不台面的手段都用,可知暗斗之激烈。

    眼下的庾氏虽然还没达到后世那种高度,但其掌军权的需求和冲动已经滋生出来,面对江东之豪的吴兴沈家,庾怿又岂能不动心

    后面的路程,庾怿与沈哲子交谈甚少,只是眉目之间有了几分心照不宣的味道,双方便在这种心有灵犀的气氛下到了武康城外的沈家军旅营地。

    沈哲子先一步派人通知沈充,这一次倒没再出现奉命保护寸步不离的闹剧。他让人通知老爹暂且回避不与庾怿相见,待将庾怿在营安顿下来,沈哲子才急忙赶去与老爹商议。

    看到儿子满面风尘疲惫之色,沈充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张口便斥责道:“我不是吩咐过你在会稽安顿,又回来做什么?”

    沈哲子见老爹一脸憔悴,心一动,问道:“王氏兵败了?”

    沈充并不意外儿子的先觉,闻言后只是顿足叹息一声:“王含庸才,数万大军不敌千人劲旅,已经引兵退守,几次催我去与他汇合,我还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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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5 吾从班定远() 
沈哲子听到这消息,不由咂舌,益发钦佩王导四两拨千斤的精妙手段,事态发展虽然未必如其所愿,但最起码看到一个将要尘埃落定的局面,而不是继续僵持让人不安。%

    对于王含兵败,沈哲子并不意外。他早知事情发展脉络,心想此时重病卧榻的王敦大概在破口大骂王含这个老奴婢,不过他这里事态进展顺利,因此心情倒还轻松,便劝老爹稍安勿躁。

    沈充知道沈哲子带回庾怿,皱眉道:“青雀,你把颍川庾氏的人带来,是想借其势化解危局?北伧不足信,我是深受其害。”

    见老爹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沈哲子也不免叹息一声。若有一线希望,谁愿意去攀附别人。沈家没能在渡江之初崭露头角,是其不幸也是大幸。

    不幸是没能如义兴周氏一样获取足够声望权势谋求自立地位,只能攀附借势。幸运则是,当权者在消灭江东隐患时并不将沈家当做首要目标。

    如今周氏零落,沈氏得存,虽然不乏老爹运作之功,但说到底还是当权者需要。否则,凭周氏一门五侯的滔天权势,岂是老爹一己之力能够撼动。

    如今老爹想要联络三吴士族以求自存,并且更立山头,且不说其难度之大,算侥幸能够成事,无非更加撕裂本岌岌可危的局势,让本严峻的侨姓与吴人关系更加对立。

    这是沈哲子不愿意看到的,想要支撑北伐,单一南人或北人都没有足够力量,只能通力合作。眼下距离达成沈哲子的北伐夙愿虽然尚遥远,凭他也难弥合彼此矛盾鸿沟,但却想在自己手里搭建一个桥梁,以此作为一个基点。

    沈哲子耐心劝解老爹,沈充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也只能接受沈哲子的提议,只是仍皱眉道:“只凭那庾怿又能做什么?况且,王家使者还在营,若让他们彼此相见,只怕要看出我首尾两顾的打算,更加看轻我。”

    “且先冷落他一下,再作计较。”沈哲子说着话,已经恹恹欲睡,一路奔波,他实在已经累坏了,毕竟只是一个孩童身体,大病初愈,能坚持下来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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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怿身在营地,心里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倒也并不显局促。

    虽然不曾见过沈充,但通过沈哲子的言语描述,他心里已经大概勾勒出沈充的形象。对于这个骁勇儒雅兼有之的江南豪族家长,庾怿很感兴趣,颇为期待与沈充面谈。

    虽然不曾在军旅任职参赞,但庾怿也见识过州郡军队是何模样。相对于州郡兵散漫军容,沈家部曲军令行禁止的气象让他颇为振奋,心里对沈充的评价便又一个台阶。

    时下虽然鄙夷武人成风,但士族们看不起的是那种粗俗无礼、以武勇为荣的寒门老卒,真正有风度雅量、笑谈用兵、纶巾羽扇的儒将还是能够得到世人敬重。一路行来,沈哲子言语描述,正是将沈充塑造成了这种形象。因此,庾怿对沈充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

    当然,最让庾怿心动的还是沈家当下掌握的军事力量,站在营房外观摩片刻,庾怿禁不住感慨道:“以沈充雅量,却因时人薄之而只能屈事王门。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王氏如今势大难制,这难道不是时局的悲哀?”

    嘴感慨着,庾怿心里却在盘算,待会儿跟沈充面谈的时候要如何应对。对于说服沈充,他倒并不担心,毕竟是沈充主动找了他。但他更想通过才识谈吐折服对方,而不仅只是形势所迫的屈从。

    不知不觉,黑夜已至。庾怿并没有等到沈充的接见,甚至连那孩童沈哲子都不见人影。这让他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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