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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4章

汉祚高门-第1164章

小说: 汉祚高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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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辕门之外,沈牧等将领们俱在辕门外等候奋武军到来。抛开私情不论,沈牧作为青兖方面第一督战大将,虽然对奋武军有着临时的调度指挥权,但如奋武军这一级别的将主,还是直接受命于大将军府,与这些地方督将并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

    奋武军此来共四千余众,这是因为早前在陇上作战时便损失一部分,之后休养于关中,始终没有再进行补充。虽然在洛阳已经又由各军中挑选出三千备选,但此行东进即将要展开恶战,加上沈牧催命一般的急召,也让沈云没有时间留在洛阳补充编制便匆匆而来。

    与羯国龙骧军一战之后,奋武军已经不足三千之数,但无论何人却都不敢小觑其军。一来自然是奋武军长久以来赫赫威名,二来则就是这新创未久、仍还滚烫的新功。

    王师在攻破础x大营之后,随着那些俘虏的交代,也都越发清楚那早前离营的羯国龙骧军在羯国是怎样的存在。奋武军一战之下,使此强军全军覆灭,足堪夸称!

    双方将领会面,奋武军将士们都被引领到特意开辟出的营地中,沈牧则上前一步拉起沈云手腕,对众将大笑道“我家幼狮,先扬威陇边,复又称豪中原,实在令人欣慰!”

    眼见沈牧一副稳重老大哥的模样,沈云已是腹诽不已,但当着一众河南战将的面,还是给沈牧留了一些面子,抱拳拱手说上几句谦虚的话语。

    待到行入大帐之后,其余将领各归营伍任事,留下来都是亲近之人,沈云便也不再掩饰,大马金刀坐在席中,乜斜着沈牧笑道“久来不见,我本以为阿兄执掌方面,应该是大有扩建。今次归走天中,见闻种种,倒是让我有些失望啊!”

    沈牧抚着颌下钢针一般短须,嘿嘿冷笑,再也没了此前兄友弟恭的温馨。沈云这小子脾性如何,他再清楚不过,执掌奋武军之后便如困兽出栅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久别之后再见面,肯定要讥讽他无作为。

    当然这小子过去几年事迹如何,也的确可夸,但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总让沈牧看得难受。于是他便冷笑道“失望也是应当,即便余者不论,单单云貉你能一槊刺死石门孽种,如此殊功,便不知羡煞世道多少余流啊!”

    沈云原本还是满脸得意,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一垮,恨恨道“谁能想到,那石家孽种竟然这般急于求死!白龙鱼服啊,嘿,不读书,便是此类的下场啊!”

    此言一出,帐内便响起一串欢畅笑容。原本河南众将们,是分外郁闷础x此战被孽种石宣走脱,可是跟沈云这遭遇相比,他们这些许郁闷又算不了什么了。

    毕竟当时础x那么混乱,他们怎么可能精确掌握某一羯军重将的踪迹,可沈云那里却是大功直接摆在当面,却被他不留情的直接戳死。算起来,的确是沈云需要更加郁闷一些。

    当然,能够阵斩石家孽种,也算是大功一件。可跟一具死尸相比,终究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价值要更大一些,且不说其人身上所蕴含的意义,单单审讯中能够得知的羯国情报,一旦运用得宜,未必不能创建殊功。

    比如此前辛宾送来的那个降将张坦,尽管沈牧对其人不怎么感冒,但也不得不承认,其人所提供的一些情报,的确是王师此前所不了解的。即便是强要搜集,还不知要付出多大代价。

    北伐以来,王师或擒或杀,的确也收获不少羯国为数不少的高级官员与将领。这其中,尤以中原大战时、萧元东所捕获的石堪身份最为显赫。但就连石堪,也仅仅只是石勒的养子罢了,与羯国石家还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而这一次被沈云失手干掉的石韬,不独独是石虎的爱子,在羯国还高居太尉之职。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明明是有着生擒的机会,结果到手只是一具死尸,也的确是让人大感遗憾。

    提起这一点,沈云所有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只能抚掌愧叹道“难怪大将军都夸赞萧元东福运加持,实在是让人羡慕不来啊……”

    不过他这沮丧也只是一时,很快便又振奋起来,望着沈牧问道“北行之期,可是定下?今次北进,我必生擒石家孽种!也幸在羯国百用匮乏,孽种却是不少,今次直冲襄国贼巢,以勤壮运,我就不信不能活捉一人!”

    众人闻言后,复又大笑起来,倒也认可沈云这一说法,羯主石虎子嗣不少,沈云的奋武军又必然要投用到战事最紧要处,不愁找不到目标。

    “也未必一定要活捉,若能尽数诛除,效果也是无几。”

    沈牧笑眯眯安慰沈云一声,只是那表情落在沈云眼中,总让他觉得拳头发痒。

1319 巧于藏拙() 
河北虽然也有几条穿州过郡、勾连地方的水道,但是较之河南,还是逊色许多。特别是黎阳、枋头等要津接连失守之后,让本就先天较劣的水路更加不能联结成网,无论民生还是军事,俱都大受困扰。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国势已经江河日下,诸多困境之中,羯主石虎仍要大笔投入、开凿沟渠以连接清水、卫水等次一级的水流,以期能够重新获得一个水运的便捷。

    不过现在,这一条耗费羯国已经所剩不多的底蕴、寄托着羯主石虎继续向南攻伐谋算希望的水道,已经落入了晋军的掌控中。

    由于兴国渠本身便是人工开凿而出,所以口岸处本身便经过认真的修葺,巨石堆土高高的围堰,河底深挖的深水港口,晋军已经不需要再针对港口本身做什么营葺,夺下口岸之后,便即刻展开了对营盘的修筑。

    大量人力、物资的投入,这一处营盘的修筑速度也非常迅速,诸多有着鲜明的河南特色的建筑拔地而起,原本羯国所临时修造那些杂乱粗陋的建筑逐一被拆除。

    营盘的修筑,自有来自河南的役力担当,而王师的各部人马,随着后续战马陆续运送向北,便在各自主将带领下,依托着兴国渠水道,开始对冀南郊野进行肃清扫荡。

    河南的战事虽然告捷,但王师将士们也并没有沉浸在大胜的喜悦中太久,更加勤勉的继续扩大战果,忙碌疲惫一定会有,但久存心中数年之久、扫荡冀南的愿望终于成真,也都实在充实得很。

    羯国石宣继续北逃之后,境域之中已经再也没有可与晋军一战的成建制武装。唯有一点变数,便是此前础x大战前夕,率部离开清河而奔赴乐陵郡的羯国乐陵太守刘高所率领的部队,但这一路人马早已经穿过平原往乐陵而去,所以眼下的清河、平原两郡,暂时是已经没有了有组织、成规模的武装。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师各路出击,自是所向披靡。所过之处,羯国所任命的那些郡县官长也都少有为国尽忠的觉悟,凡王师所过之境,少有顽抗之徒,大都开门出降。羯国在冀南几郡的统治构架,也都快速的被扫荡坍塌。

    那些郡县官长,王师也不需要他们再暂时留镇地方维系人心,一旦出降或被俘,悉数运抵兴国津等候审断发落。

    兴国津此境中,闲人实在不多,但也不是没有,降将张坦便是为数不多的闲散几人之一。原本他是跟从在参军谢曜身边,可是随着军务渐多,谢曜这个参军也越来越忙碌起来,便也没有了闲暇再去关照他。

    张坦此刻身份也实在尴尬,虽然占了一点先行投义,但无论都督沈牧还是其他官长、将领,也没有表态该要如何处置他,于是便索性又被安排进了战俘营。

    对于张坦而言,唯一可称幸运的,那就是如今设在兴国津的战俘营地已经热闹非凡,不再如早前历城那么寂寞。而张坦作为先一步投降行台王师的河北人士,早前还有一份随军出战的资历,贡献多少暂且不论,这些已经足够让他成为战俘营中的老大哥。

    越来越多的河北时流被押送到兴国津的战俘营中来,这其中便不乏张坦的旧相识。毕竟他家便是清河望宗,他本身又是羯国的高级宿将,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如此际遇之下碰面相逢,难免多有唏嘘。

    而那些人得知张坦在南面便投降了晋军,自然要忍不住向他打听该要如何自谋求活。可张坦眼下祸福尚是难测,又哪里有什么妙法教授旁人,只能对以苦笑。

    础x战事,以令人惊诧不已的方式告终,而张坦的心境也是跌宕难平,被事实粗暴直接的教诲了一番之后,他再也不敢妄自揣度后事将要如何发展。

    毕竟再怎么有智慧的人,就算有什么判断,也是建立在丰富的阅历旧事基础上,可是很明显,河南的王师之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与常识,就算有什么推测,也必然是谬误百出,当此时,反倒不如安安分分的待在此中等候发落。

    但如张坦一般想法的毕竟少数,大多数人逢此变故,本能还是要让自己趋利避害,改善危险处境。而眼下王师各路人马尚在外扫荡肃清,也没有太大的精力监控他们,所以这战俘营中,每日都不乏人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能够被关押在此处营地的河北时流,主要还是地方上的乡望豪强,至于一些胡虏出身的羯国臣子,早在王师扫荡途中便被手起刀落的干掉了。

    这些人凑在一起昼夜商讨,倒也不是在酿生什么针对王师的大阴谋,他们在羯国本身便是被提防打压的一群人,自然也没有为国捐躯的勇烈。但能够在石虎这样一个暴虐的主上统治下还能存活至今,自然难免就心思多了一些,不乏审时度势之敏感。

    他们也邀请过张坦几次,但张坦经受过教育后,更觉这种自谋只是浪费时间、精力,即便出于旧情而列席其中,也都少有发表意见。几次之后,这些人便也觉得张坦敝帚自珍,心中不悦,便开始隐隐将他排斥在外。

    张坦乐得清闲,冷眼旁观这些人每日里长吁短叹、长谋短虑,再想到他们多半徒劳,心中便不免生出几分恶趣的快意。

    此前的他,甚至已经甘于赌上家人性命,献出偷袭临清的奇谋,诚意之大要远远超过这些人。但事实证明,他们这些河北人已经根本不具备再与行台算筹码、提条件的资格。此类用心,或许不会招至身死大祸,但也注定无功。

    当然张坦也并不是一味的自暴自弃,因为先投降这一点经历,还是让他有所收获,明白到在面对王师的时候,唯有恭顺、唯有敬服才是最不会出错的作法。

    所以他几番软磨硬泡,终于求请谢曜帮他向外通信。而张坦向外通信的唯一内容,就是联系东武城的家人,不要再考虑他们张氏仍然留在羯国为官那几人,也不要再顾虑王师兵临冀南究竟是长治还是短攻,趁着王师兵锋还没有迈过临清城前,用最快的速度整顿家业,最好是将东武城一并投献于王师。

    这一封书信中,张坦用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语气,至于理由,则没有讲述太多。毕竟他作为一个战俘,就算有幸得于外界通讯,否则监察的王师也不可能容忍他向外透露太多讯息。

    至于能否说动家人,张坦其实信心不大,因为他家几人在襄国担任高位,与羯国纠缠太深,想要一朝痛下决断的舍弃,需要极大的魄力。但目下族中,有此魄力的人实在不多,甚至就连张坦自己,都是在亲身经历之后,才总算深刻感受到王师无可抵抗之强大。

    但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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