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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汉祚高门-第125章

小说: 汉祚高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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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哲子闻言后笑道:“诸王门高难入,我本无打算与之深交。不过适逢其会,恰逢东海王诞日庆生,投其所好备一份礼,总有错漏那也无关紧要。”

    听沈哲子这么说,任球便也没了顾虑,沉吟片刻后说道:“倒也未闻东海王有何别致雅趣,只年初裴太妃寿日时王府曾礼聘高僧于长干寺宣讲佛理,长达月余。”

    “既然如此,那请任先生代我去长干寺求两卷高僧手录佛经,来日与我同往东海王府一行吧。”

    沈哲子很快做出了决定,反倒是任球有几分迟疑:“如此稍显草率吧?”

    “不妨事,反正我也未必是他家多受礼待的客人。”

    东海王名位虽然尊崇,但也并不值得沈哲子如何认真对待,况且彼此既无交谊,又是南北隔阂,亦无更作深交的打算,礼达意至,不失礼数即可。

    听沈哲子已经做出决定,任球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新投靠未久,对沈哲子脾气尚在观察揣摩,遇事多做少言。

    到了约定这一日,庾条亲自来沈家邀请,见到庄园内数百沈家部曲阵列森严的样子,不免吓了一跳。若不明里的人看到,还以为这户人家要做什么歹事。

    沈哲子倒不觉得自己是在小题大做,笑着对庾条解释道:“前日外出遇险,可知都颇不安稳,有备无患。”

    次遇袭虽是自导自演,但沈哲子不得不预防会给旁人以提醒。加之他心内对司马家诸王向来不大看好,猜不透对方何时会偶发脑洞大开,自然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个时代的人道德素养向来不高,巨富石崇发家是靠打劫勒索,沈哲子才不会让自己深陷险境,一旦有意外发生,百余名龙溪卒加两百余精壮部曲,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战力。

    听沈哲子这么说,庾条倒不好再说其他,便笑道:“恰好今次东海王宴会在城外东郊,那里颇多园林沟岭。此去大概要三五日时间,哲子郎君率领随员,我等兴之所至也可游猎一番。”

    因为沈牧在北人当颇积怨望,沈哲子今次并不打算带他同往,留其在城内看家,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出门。

    建康城最繁华之处在秦淮河南岸城南位置,西为石头城,北面则是皇陵并皇家游苑等,至于东面则是大片的坡岭沟渠、甚少人烟。东吴大帝孙权便曾在此修筑园墅以游猎,时常有大型猛兽如猛虎之类扑击其鞍马,因而专造射虎车用大铁笼罩住车身,于铁笼引弓射虎。

    时下虽然已经入晋,但建康城东郊仍难称繁华,除了一条官修的驰道之外,便只有寥寥几处传驿官舍,甚少民居。

    出城之后便是大片草地,沈哲子与庾条在一座山丘前同先一步抵达的众人汇合。这些人皆为庾条的侨门资友,其大半沈哲子已经见过,另外也有一些新面孔,大概是过去这段时间在建康城新入伙的资友。

    因为过去几日被庾亮控制了人身自由,这些人精神状态都未算好,只是在见到沈哲子时便加倍热情,大概是想尽早敲定南下事宜,卷款逃离是非之地。

    一行人各自都有随从部曲,两下汇合之后竟达千余之众,在这田野间浩浩荡荡铺开,颇具气势。这么多人,南人却只沈哲子一家。但因为庾条的缘故,加之其多数眼下有求于沈家,因此沈哲子非但没有受到排挤,反而隐隐成为一个心。

    东海王司马冲的别业还要往北去,一行人汇合后便沿着草色青葱的队伍往北而行。

    时下正值初夏,田野之间草木欣欣,放眼望去尽是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的画面。这些侨门子弟不乏有颇具雅趣者,便于牛车调琴弄箫,又有携美同行者,命姬妾于行途娇声而歌,整个队伍一时都弥漫在乐声袅袅欢快气氛当。

    庾条车驾便在沈哲子左侧,似是受到这气氛感染,蓦地引吭长啸,声音虽未称嘹亮但亦足够通透,啸过之后神情却又转为几分寂寥:“聚众而行,放达于野,可惜南二郎已难复观此景”

    沈哲子想起那位南二郎重口味的风采,心内便感觉一阵恶寒,呵呵一笑并不作答。

    庾条却似胸臆郁结,转为叹息道:“哲子郎君或难领会我这意趣,然我与南二郎情发愿契亦不曾害于人,只因稍悖礼法,南二郎便不被家兄所容,已是魂断……”

    见庾条一脸伤感状,沈哲子不免微微错愕,一时间倒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一想到庾亮那种性格,做出这种事情来倒也并不出。

    队伍缓缓前行,穿过两座丘陵之间一片坡地后,地势便渐渐开阔起来,行在高处可以看到远方坡地下有篱墙围起的园墅,并且颇多马嘶鹿鸣之声。

    一队骑士由篱墙内冲出,呼啸而来,远远的打起旗号示意队伍停在草地,然后便有一名戎甲小将撩起面甲前查验众人身份。

    沈哲子等人暂停在水边草地,等待放令通行。他站在车辕远远一眺,看到篱墙外早已经停满了各种车驾牛马,显然都是来为那位东海王庆生,可见这位年方十六的少年王爷在都人气之高。

    那一队骑士倒也并不如何仔细搜查,只是览过各家子弟递的名帖后便逐一放行,等到庾条递名帖,那年轻将领不敢怠慢,连忙欠身行礼,旋即便对庾条笑语道:“尊府五郎已经先抵,庾君若要去汇合,末将可着人引庾君先行入内。”

    庾条摆手道:“这倒不必,我自有一众友人同行。”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沈哲子,说道:“这一位乃是西陵公之子,吴兴沈哲子沈郎君,与我同行。”

    那位年轻将军听到这介绍,再看向沈哲子时,眸子不禁一亮,问道:“可是日前作《游子吟》的那位吴玉郎君?”

    见对方这幅表情,沈哲子心内颇有成感,原来他的名气已经不再限于吴一地,连东海王府的属官都听过他的诗名。于是他也微微一笑,淡淡颔首。

    “沈郎诗作情挚意朴,道出我等离乡游子难述之怀。”

    将领对沈哲子深施一礼,只是在看到沈哲子身后诸多部曲后,脸却露出几分难色:“莫非这些壮士,尽为沈郎部曲?”

    “这有何不妥?”庾条在旁边有些不悦道。

    那将领连忙摆手,说道:“只是今日来为大王贺者颇多,入园者随员皆有限额。沈郎可携末将符令前行,自有专人接引安顿随员。”

    说着,他从怀内掏出一件小小符令递给沈哲子,又说道:“此符令请沈郎贴身收好,稍后末将自去拜会领回。”

    一通查验过后,这一行人才被放行。再继续前行一段距离,便到了人迹稠密地段,果然沈哲子身后众多随员颇引人关注,几次有人前问话,沈哲子着人将那将领奉送的符令亮出才得畅行无阻。

    终于到了园墅门口,一众人都要下车,每人只可携带三名随员入内。沈哲子虽然有这符令在手,也只不过又额外带了十个人,至于剩下的部曲,则都被引到河谷旁的临时营地暂时休憩。

    这座园墅极为宽宏,最起码有十数顷的面积,门厅处自有王府仆役管事负责登记来贺的宾客,并按照宾客身份并礼货厚重程度将宾客分流安置。沈哲子随着众人依次入内,在门厅处签自己名号,让人将礼货奉。

    那负责登记的王府属员乍一看到一个南人门户,心便是一,可是在看到沈家奉的礼单时,神色间便露出一丝鄙夷,随手丢来一个“丙”字号牌。

    沈哲子倒不觉得如何,正待让仆从将号牌收起,庾条见状后脸色却是一沉,劈手将自己领到的“甲”字号牌砸在了对方脸:“你且说丙字须得多少礼货,我家溢出礼货速速退回”

    他们这一行人或因门第、或因势位、或因礼参差,所得号牌本不尽相同,看到庾条这么叫嚷,原本已经行入的人也都疾行返回,将各自号牌抛回,纷纷要求换一个丙字。一时间,二十余个号牌被甩回来摊在那王府属官脚边散落一地,那一位属官看到这模样,脸色已是惨白,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一群人堵在门庭前,顿时造成不小骚乱,庾条却并无息事宁人打算,拉着沈哲子行向道旁,冷笑道:“狗眼观势,实在可厌我等盛意而来,反被礼而下之,今日便教教这王府下奴何为待客之道。”

    “你等又是什么礼法君子,敢大言教人待客之道?”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冷冽声音,沈哲子与庾条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王袍时服的年轻人脸色阴沉大步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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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5 杀父之仇() 
0155 杀父之仇

    沈哲子倒是素知庾家与司马家宗室之间素来相看两厌,眼下庾条又为自己出头,有理无理都安心看个热闹。只是没想到热闹还没看多久,司马家一位王爷便冒出来,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也不觉得是多了不起的事情,时下司马家诸王权柄较之朝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东海王地位有些超然,还是继承了司马越一点余荫,但也仅此而已。

    庾条在看清来人相貌后,神色却并无太多变化,冷笑一声道:“谯王莫非已任东海王属官?那倒是不巧得很,若王立于此,应不至于发生此等恶事。”

    “庾幼序,你好重的威风本王若立于此,你敢于庭前喧闹,即刻便将你收而斩之”

    这一位谯王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方养成一点气势,听到庾条语带调侃,当即便怒不可遏。

    庾条听到这话,眸子却是一凝,对着门庭处一种资友摆手笑道:“诸位请少安毋躁,让开一条道路,放眼静观谯王殿下要如何将我收而斩之”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收声,未必人人都有直言调侃对方的勇气,但也都纷纷站到庾条身后以表明立场,神色间不乏噱意。

    倒不是说司马家诸王威严已经完全扫地,只不过在场众人有祖辈为官者,难免便受诸王乱政戕害。即便侥幸得免,神州陆沉、北地沦陷也该是这些宗室背锅,若说心完全没有怨忿,那也未必。

    那谯王没想到庾条这般无视自己身份,当即便有些下不来台,缓步行入门庭之内,视线在那宾客礼单一扫,旋即扫视众人一眼,便仿佛发现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指着庾条身后的沈哲子冷笑道:“我道你们这一群人要为何大义而张目,原来只为一个吴貉子鸣不平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庾幼序,你家虽不称高第,但总算是帝戚显重。你兄长时之名士,位掌,肩负台省重任。可笑你竟然自甘下贱,与这貉奴的卑流同伍,实在让人不齿”

    沈哲子听到这话,眉梢却是忍不住一扬。对方称他为貉奴他倒还不怎么生气,反正他私下也常称呼北人为伧子,彼此之间一个噱称而已。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一个口吻,真是怎么看都是一个摆正找抽的姿态。

    然而这位谯王却沈哲子所遇到的诸多对手都要有战斗力的多,并不讲究你来我往的回合制,眼见沈哲子有张口欲言之势,当即又指着沈哲子冷笑连连:“你这貉奴,不过武宗豪强门户之子,居然也敢奢望强幸帝宗?便让你得一时诈名,有何面目立于王氏昆仲身畔自?人之寒毛,于你便如擎天巨椽;一缕清气,抵你祖辈数代名爵”

    “如此少廉寡耻之辈,也配为我宗座宾客?纵得庾氏为你张目,你自家不知自家底色?郎朗朝日于,尚不能驱你心内阴晦之尘,还敢四处招摇,邀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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