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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汉祚高门-第700章

小说: 汉祚高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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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导去位,诸葛恢则升任扬州刺史,可以说是成为了青徐人家在时局中新的舵手。就算琅琊王氏此前在青徐侨门中有着怎样庞大深厚的影响力,也难阻止青徐侨门分裂态势。

    就像是沈家在成为吴人首领之后,从来不会去想再去拉扯吴郡顾、陆一把,甚至要避免牵连太深,如此才能让吴人们更加紧密的团结在沈家周围。而褚和庾家甚至还是姻亲,可是当其人担任执政之后,对于庾家同样没有鼎力相助,庾怿只能退避离开中枢,就算已经在豫州取得不小的局面,但褚在选择方镇连结的时候,宁愿选择陶侃都不和庾家重修旧好。

    至于历史上的桓温,则是直接对一路提拔他的庾家挥起屠刀,杀灭诸庾,尤其是庾冰的后代几乎被诛杀一空。

    诸葛恢虽然不至于这么烈性凉薄,但想必也是绝不甘于长久生活在琅琊王氏的阴影之下。甚至于如果这一次王导被彻底踢出台城,他或许还会对王家子弟稍作提携以彰显姿态,但是王导留下一个尾巴,只会加剧彼此之间的裂痕。

    “台省事务,自有贤长权衡。至于如今的淮南,那也真是求贤若渴。”

    如果说此前只是客套,那么现在沈哲子算是正式对谢尚和庾彬发出邀请。眼下他这个淮南内史的行政级别,还是在有些尴尬,头顶上的空头上司小舅子司马岳且不必说,如今淮南内史府其实还是挂靠在豫州刺史府下。所以这一战后,沈哲子就算别的都不考虑,最根本一点是要获得正式开府的权力。

    像是现在,他就算想要留用谢尚和庾彬,不独要征求他们二者同意,而且还要从台中获得人事调令。所以,他是迫切需要一个人事权,能够自主征辟招募掾属,那就是真正的开府仪同三司了。眼下淮南内史这样一个不乏尴尬的官位,是绝对不能再用了。

    如今的淮南,军事上的人才是不缺,虽然没有什么冠绝一时的绝世名将之选,但未来的北伐也并没有什么天命王者等待他们去蹂躏征服。而且相对于追逐一两个可遇不可求的名将人才,不如更加专注于军队本身的建设。

    不过在行政方面的人才,淮南眼下则是急缺。如今淮南军的兵势覆盖,其实已经远及豫南几郡,但却始终没有确定实际的占领统治,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乏人治理地方,沈哲子又不愿意选择与乡宗合流,所以眼下只能暂时搁置。

    如今聚集在沈哲子麾下的南北人家子弟也是不少,沈哲子也在挑选、磨练他们的行政才能,但是相对于未来淮南的大规模扩张,这一点人才储备仍然不足。他并不迷信什么名门贵种,包括他自己也一直在认真学习谨慎求进,人的潜力是极大的,谁能想到秦末沛县一群流氓胥吏就能开创一个强汉盛世!

    对于沈哲子的邀请,谢尚和庾彬也都没有拒绝,今次过江来他们本就没有打算短时间再回,只要台中调令下达,即刻就能在淮南上任。

    接下来杜赫等人又为谢尚他们介绍一下淮南如今的形势,夜色渐深,沈哲子便频频望向窗外,更加感觉作为一个领导,果然方方面面的属下都需要,如果沈云、庾曼之他们在场,肯定早就起哄让他离开。可是现在,房内这些人俱都神情专注探讨政务细节,他大小也是一个淮南内史,有必要连储炭几斤几两都一听再听?

    终于,谢尚忍不住举臂掩口打了一个哈欠,沈哲子便趁机开口说道:“这两位也是行途漫长,多有疲累,实在不耐久谈。待到过几日养足精神,诸位再带他们往镇下各处县乡屯邸实地通览一遍吧。”

    庾彬倒是勤勉,似是想要将自己丧居几年时间补回来,闻言后便摆手道:“些许疲累,不值一提,我如今已是后进,怎么敢再懈怠浪费光阴……”

    沈哲子说完那话,已经扶案起身,听到庾彬这么说,起也不是,坐也不是。终于他这小小尴尬被杜赫、纪友他们留意到,杜赫才转头望向窗外,笑语道:“天色真是已经不早,淮南夜深尤寒,道安勤勉是好,也不必过争朝夕。”

    庾彬闻言后才略有所觉,继而望向沈哲子,少年时留宿公主府因拉着沈哲子晚归而被公主蛮横对待一些记忆画面复又在脑海中翻起,变得鲜活起来,于是便指着沈哲子笑语道:“寒夜将访何处?”

    “自有待归之人!”

    沈哲子乜斜其人一眼,接过亲兵递来的裘衣披上,反手一指席中庾彬笑道:“谁若能让庾道安此夜无眠,明日我处会有盛宴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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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8 风雪夜归() 
    夜的确已经极深了,此时戍堡中除了当值巡防的兵卒之外,已经少有人迹走动。

    原本已经略有停歇的风雪此时又变胜起来,寒风呼啸,雪花凝结如鹅绒一般,视野所及白茫茫一片,然而地面上却并没有多少积雪。这也是因翻修戍堡的时候采暖工艺终究生疏,密封保暖效果不算太好,致使热气外泄。

    戍堡后半部分,本来是修筑以供戍卒家眷们居住的地方。淮南军如果不是高度战备或者外遣作战,是不禁止家眷随军的。不过由于沈哲子到来,将此处征作公主仪驾一行暂居之所,原本的戍卒与家眷在白天的时间里已经撤回了寿春城,所以眼下居住在内堡的只有公主并随行的家人以及皇太后所赏赐的宫人们。

    其实为了迎接公主的到来,沈哲子这里也做了一些准备。他自然不会做什么强抢民女的恶事,稍有意向流露想要挑选一批服侍公主起居的婢女,境中各家便都忙碌起来,甚至不乏人家直接将自家嫡女送入,至于是否真的只是单纯的洒扫差遣之用,那就各人心知了。

    午后落雪,已经不能再直接赶回寿春城,所以这些婢女们也被从城中接出送来此处,将近百数名之多。再加上公主身边跟随几百人,这内堡统共不过二三十间屋舍,几乎都难以安置下来。

    内堡里有单独一个取暖大炉,各间相通的屋舍房内都是热力十足。此前这里还有乡宗各家女眷于此恭迎公主,场面更加混乱,随着那些人退出之后,院舍内才恢复些许安静。宫人们赶路俱都疲累,除了公主身边留用的十几人外,余者俱都入室歇息下来。

    公主所居住的房间本是戍堡寻常屋舍,自然谈不上什么奢华,胜在干净而已。公主到来不久精神便有不济,内室卧眠。而在外室中,几名侍女也都以手托额,哈欠连连。

    房间内屏风后一个角落里,正有几名年长的随从妇人正在喁喁私语。

    “这些蠢女子,真以为到了地界就能两腿伸展,高卧安眠!也不见庭下那些群立女子,俱都是瞪大眼虎视观望……”

    说话的是早年跟随公主出嫁的一名周姓女史,其子如今也是入拜沈氏作为门生,今次跟随来等候郎主选用,因而这位周女史也不辞劳苦一路跟随而来。

    另一侧是一个掩口打着哈欠的风韵少妇,也是早年跟随公主出宫的云脂娘子,如今早已经许给家令任球做继室。听到那周女史这般说,云脂娘子便忍不住笑道:“阿妪可不要危言吓人,咱们府中自来可是从无这一类闲事。驸马、公主少年相伴,咱们都是一路见来,又何曾出过一桩此一类的是非?”

    周女史闻言后便笑一声:“我自来不是言是非的人,云脂娘子你又不是不知。可是你看庭前那些伧门娘子,言则便是入侍听用,一个个指节葱白,弯腰低头看到都觉生硬,若不言下,都不知在廊前常备热汤器用,又哪有一点役用姿态?咱们府中郎主,如今在南在北,谁又不愿亲近?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指望,也都足够抛出自家骨肉搏上一次。往年在江东,各家总还识事避讳,可是过了江这少悉王教之地,顾忌自然也就少了……”

    “周女史这么说,我倒不与你辩。不过咱们家两位少主人,那真是人世有情夫妻表率。郎主乃是胸怀王命生民的伟岸丈夫,从来都少顾此种事迹。主家显赫,又非近年,若郎主有这些意趣,又何限于南北?别的不说,别府二郎帷中已是怎样丰实你也眼见,对府亲翁那还就在都下眼见,还不是随性纳新,几位家翁多有教训还不是屡教不改!”

    云脂娘子笑语道:“说到底,无关乎南北,也无关乎势运。归根到底还是咱们郎主品性高洁,哪能容许寻常娘子轻染。”

    “这又跟品性高洁与否无关了,今次随行的谢侍郎,那也是江表一流的人才,谁又敢说其人不属高洁,但也意趣浓厚,沿途都有所见。”

    周女史又掰着手指头数起来,直接点名随行而来的谢尚。谢尚这个人的确诸多都好,家世、人物、意趣都有可观,但在帏私之事上的确有些放纵。今次皇太后赏赐这么多宫人,当然不可能只是侍奉公主,其中一部分也是用来赏赐淮南有功将士。一路行来,谢尚已经假借职务之便先挑了一些。这也都是私德小事,不值一提。

    “世事最怕认真两字,咱们郎主乃是此世当然之选,时誉、家世俱都少有比肩,自然会有太多人家想用此道密结通好。所以稍后也要叮嘱这些蠢娘子们,守好了帷门,不要一时失察给主人添扰!”

    “咳!”

    一直坐在旁边不插嘴讨论的崔翎娘子突然轻咳一声,抬手敲了敲案面,这时候几个围坐闲谈的妇人们这才发现了屏风后有人影晃动,环珮声响,原本已经入睡的公主原来已经醒了。

    几个妇人对望一眼,俱都有些忐忑,匆忙起身托起厚绒裘衣匆匆行上去。

    浅睡了将近两个时辰,兴男公主俏脸略显酡红,行出内室后便有宫人忙不迭端来温热茗茶、唾壶之类侍立两侧。那周女史小心翼翼将裘衣为公主围上,眼见廊下那些侍女这会儿才匆匆行过来想要入室服侍,眉头不禁更加皱起,示意宫人将这些人阻在门外。

    问过时刻之后,兴男公主便摆摆手让这些宫人们都下去休息,自己则坐在屏风前,望着案上烛火怔怔出神。

    待到旁人都退下,侍坐在另一侧的崔翎娘子频频偷眼打量公主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低语道:“公主,方才、方才周女史那番话,我是不信的……郎主、郎主绝不会……”

    “阿翎娘子你说什么?”

    兴男公主转过头来,不乏诧异的望向崔翎娘子,过片刻后才恍悟过来:“哦,你是说外间那些女子啊?”

    崔翎娘子见公主如此反应,不免有些难以回答,她也看不住公主是并不担心还是故作淡定,便垂下头去,手指轻捻着衣角。

    被崔翎娘子打断遐思之后,兴男公主双眸复又恢复灵动,指着立在廊下那一群莺莺燕燕笑语道:“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我满心里都念着他,关心这些闲人做什么。幼来便是夫妻,我又怎么会不知他是何样人,如果不是今次我要入镇,他才没有心思做这些闲事。”

    说话间,门外一名侍女匆匆行至门前,低语不乏兴奋道:“郎主、郎主过来了!”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后,娇美脸颊更显神采,当即便站起身来,拉起裘衣上的风帽带在头上,而后便行出房门立在了廊前。

    此时尚有将近五六十名淮南内史府所准备的侍女立在廊下,因为廊下便有地龙穿过,倒也不觉寒冷。她们虽然多数不通什么宫廷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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