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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挽明-第142章

小说: 挽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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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尔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惊奇,不过很快他便被市场上的商品晃花了眼。他先是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两匹平机白布,又花了4分银子买了一斤胶枣。

    随着比尔在广场内越来越深入,他所见到商品越是琳琅满目,让他流连忘返。

    特别是在广场中间瓷器摊位上,那些制作精美的大型瓷瓶,让他看的更是目不转睛。如果面前这样一对半人高的瓷瓶运回阿姆斯特丹,恐怕立刻就能轰动整个荷兰了,但是在这里一对瓷瓶也不过才24两银子,差不多也就20个弗罗林。

    这个价格相当于他一个月的薪水,但是如果能够完整的把这对磁瓶带回荷兰,起码价值数千个弗罗林。

    要是瓷瓶上描绘的图案是圣经的人物,或是某个欧洲王侯家族的家徽,那么这对瓷瓶将会有一个令人咋舌的价格。

    看着比尔对着一对绘有百子图案的青花瓷瓶流出口水的样子,为他担任通译的郑彩不由笑着说道:“比尔先生,如果你这么喜爱这对瓷瓶,不如就把他买下来好了,不必如此站在这里发呆吧。”

    “别说笑了,这么大的瓷瓶哪里运的回去。海上只要遇到大一点的风浪就震碎了,不过是浪费金钱而已。”比尔遗憾的说道。

    “那就去看看别的吧,找些不容易碎裂的物品。”郑彩满不在乎的说道。

    比尔也只能点着头,跟着郑彩离开了瓷器的摊位。比尔来的京城的时候,身上带了120弗罗林,当他逛完隆福寺庙会返回时,随行的军士们替他抱满了物品,而比尔身上只剩下不到10个弗罗林了。

    即便是如此,比尔也大为赞叹北京物价之便宜,起码是欧洲三到五分之一的价格。

    当比尔等人返回居住的府邸时,正好看到了正在和郑芝龙等人聊天的卢九德。

    比尔立刻进入了前院的客厅,对着卢九德弯腰行礼之后,有些兴奋的说道:“卢大人,我们可是有几日没见了,怎么样?贵国的皇帝陛下,什么时候愿意召见我呢?”

    卢九德看了看左右,大厅上坐满了十八芝的首领们,他们也在关心着崇祯什么时候能够接见自己。

    卢九德笑了笑说道:“大约还要三、五天时间,嘉乐殿那里正在改造会场,相信很快就能让大家开会讨论问题了。

    这次我不过是来看看各位有什么需要,顺便来接比尔去见见他的欧洲同乡。你们要是有什么想法,我也可以替你们转呈陛下定夺的。”

    郑芝龙给了弟弟使了眼色,郑芝虎顿时站起来说道:“这些日子闷在城内,实在是烦闷死了,我明日想要出城散散心,不知卢公公可允许吗?”

    卢九德装作错愕的表情说道:“这么冷的天气,你要出城?这城外现下可没什么好玩的啊?”

    郑芝虎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海上男儿,风里来,浪中去,区区一点风寒有什么可畏惧的。”

    卢九德立刻回答道:“既然芝虎兄弟觉得实在太闷,那就出城去转转吧,其他人要是觉得气闷了,也可出城逛逛。不过诸位可要记得城门落闸之前返回,否则就只能在城外过夜了。”

    郑芝虎的试探,再度让兄弟两人安心了不少,郑芝龙笑着说道:“芝虎就是贪玩的性子,倒是让卢公公为难了…”

    其他海盗首领到没想过朝廷会否有其他想法,自从崇祯赐宴之后,这些粗鲁的海盗首领们,就对朝廷释去了怀疑之心。这几日不是在左近走动,就是躲在府内赌钱。

    不过刘香之弟刘鹏,这几日在府内赌钱也有些发闷了。静极思动之下,便顺着卢九德的口气,迫不及待的打断了郑芝龙的客套话。

    “卢公公,听说京城的东院、本司胡同、勾栏胡同的风光,和南京十里秦淮的风月不相伯仲,不知…”

    刘鹏话没说完,便被同伴捂住嘴拖了下去。向一名太监打听青楼的消息,这不是想要和卢公公结仇么。

    郑芝龙等人急忙引开了话题,卢九德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深究。

    若是以往,命人带这些海盗去见识下京城教坊司的风情,到也没什么。

    不过崇祯却似乎是一个极为厌恶这种风月场所的皇帝,京城教坊司也被他以有伤国体为由,废除了把教坊司内的女伎当做妓女的规则。

    原本京城兴旺发达的南院相公,也被打击的剩下了没几家,不敢再招摇过市了。

    因此卢九德装作不知的,和郑芝龙等人应酬了几句,便招呼了比尔和作为通译的郑彩离去了。

    当比尔在路上得知,卢九德要带他去见的,是耶稣会的教士的时候,顿时脸色变的异常精彩。

    作为一名信奉加尔文教派的新教徒,和天主教修会耶稣会的教士可没什么好谈的。

    更何况,作为一名联省共和国的公民,和受到西班牙王国支持的东亚耶稣会,本身就处于敌对关系。更别提荷兰东印度公司,曾经进攻过耶稣会在中国的据点澳门。

    比尔委婉的向卢九德述说了他和耶稣会之间的信仰并非相同,恐怕无话可谈。

    卢九德大为吃惊的看着他说道:“难道你们信仰的不是同一个上帝吗?”

    比尔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是的,虽然我们信仰的是同一个上帝。但是,加尔文宗认为上帝并没有派遣教皇、主教、神父来统治他的子民。凡是信仰上帝的,就能得到救赎,不必害怕末日的来临。”

    卢九德挠了挠头,然后说道:“既然只是这么一点意见不同,杂家觉得,你们坐下来谈几句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比尔不得不多说了几句,“大人,因为这点不同。在欧洲,联省共和国参与的“新教联盟“已经和“天主教联盟“打了9年战争了,现在我依然看不到这场战争结束的尽头在那。”

    卢九德长大了嘴,第一次认真的看了看身边的番人,有些不敢相信的追问道:“就因为这个?你们也能打上9年的战争?”

    虽然比尔觉得,这位卢公公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他在殖民地看待那些愚昧的土著差不多,但是他没有愤怒的感觉,反而觉的自己的后背有些发痒了。

    卢九德沉默了一阵之后,对着比尔说道,“好吧,一会你先别下车,等杂家先进去通报一声再说。”

    在重新修整过的宣武门礼拜堂内,一身便服的崇祯正在礼拜堂内的一间厢房和徐光启、金尼阁等人聊天。

    “这用拉丁语为中文注音的方式虽然便捷,但是金神父,你们都是在澳门学习的中文,所以这个注音都以广州官话为基础,这显然不适合北方人。

    而且采用拉丁字母本身的发音用作中文的注音,有些字根本标注不出来啊?以我看来,不如采用这26个拉丁字母的形式,然后以北京官话为标准,重新赋予这26个字母的发音,然后用来标注文字。

    一方面可以简化普通人学习文字的时间,另一方面也可以改变各地方言难以交流的状况。徐先生你觉得如何?”

    崇祯的话语,让徐光启颇为赞同,他也说道:“陛下说的正合臣意,臣一直觉得这拉丁文注音虽然便捷,但是有些字母的发音因为中外有别,并不能用于我中华文字,臣还一直想着要怎么改进,想不到陛下倒是一语中的了。”

    朱由检随口便说道:“音韵、训诂之学,翰林院内倒是有不少可用之人。徐先生可以从翰林院内挑选人员,和金神父合作,弄一本用拼音注音的字典出来。”

    徐光启欣然领命,编辑字典可是一项文事上的盛典,作为一名文人,他还是很乐于从命的。

    随即朱由检便询问金尼阁,这些西洋传教士之中,可有对农事熟悉的人。

    对于崇祯的问题,金尼阁也表示爱莫能助,来到东方的耶稣会人员中,并没有农学方面的专家,不过他表示可以为崇祯在欧洲寻找这方面的专家。

    倒是徐光启对于农事的熟悉程度,让朱由检有些吃惊,果然不愧是编撰了农政全书的科学家啊。 

第193章 工业革命的动力() 
学过工业革命历史的苏长青很清楚,工业革命的本质首先是能源上的变革,而推动能源变革前进的动力,来源于棉纺织业的发展。

    衣食住行是人类在生活上的基本需要,而为什么是棉纺织业而不是其他产业推动了工业革命的发展,这自然是有其必然的原因的。

    相比起其他三样基本需求,在农业时代的人类,大约唯有对于衣物的需求才是永无止境的。

    而在这个小冰河时代,作为御寒的衣物更是大大增加了需求。朱由检想要推动的第一个工业化产业,自然就是棉纺织业。

    对于大明纺织业的现状,朱由检唯一有所了解的就是,北方山东、河南两地棉花种植较为出名,而苏松地区则以纺织业而闻名天下。

    而出生南直隶松江府上海县的徐光启,对于松江一带的丝纺织和棉纺织了解的就比较深刻了。

    在徐光启的解释下,朱由检总算是了解了一个大概。苏松一带的地区,虽然已经出现了脱离农业专门纺织的织户,但是还没有出现真正的工厂主,不过轧棉、纺纱、纺织三个专业已经分离了。

    专门纺织的织户最多,大概分为三个等级,最高一等的叫做领织,有一定的本钱或是本身就有大块的棉花田,家里也有一、二十张织机。除了自家纺织之外,还兼做织户和商人之间的中人。

    二等的织户只有小块的棉花田,他们一般织完了自家产出的棉花之后,再从市场上购买棉花纺织。

    最底层的纺织户已经和后世的工人差不多了,靠出卖劳力为生。他们不是到领织户那里上工,就是从领织户那里领取棉花带回家纺织,进行来料加工的工作。

    和后世工人有所不同的是,这些出卖劳力的底层织户,不仅没有任何的保障,而且也没有固定的雇佣时间。徐光启如此描述道:“…这等织户最为可怜,家中向无积蓄,手停即口停,若是三、二日不得上工,则全家就要挨饿。”

    而松江布又分为粗布和细布,粗布也就是所谓的阔白棉布即标布,以布匹的宽幅大小作为衡量价格的标准,朝廷征税时每匹标布折银三钱。

    细布为阔白三梭布,以制作工艺精细程度为衡量价格的标准。朝廷征税时每匹折银六钱一分。

    苏松两府因为纺织业发达,也因此每年要向京库解运一定数量的官布,其中苏州府一年就要上缴布匹19万匹。也因此苏松两府出现了,不亚于白粮之役的布解之役。

    苏松两府的布解之役原本都是民解民运,但是苏州府因为士绅势力较大,最终改成了官运。而松江府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改变,依然还是保持着民运。

    从解户领取库银到购买布匹上京,其中的布匹包装搬运的费用大约每匹要花费一钱。而运输过程中,要接受沿途的小吏盘剥,加上入库时中官的索贿,这些费用称之为常例,都要解户自己负担,每匹花费不止2、3钱。

    如果布匹被退,重复解进,数年不能完役,那么每匹布解户要赔5、6钱之多。因此布解之役是徭役之中最重者,一旦被摊派上,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和白粮之役一样,布解之役同样被松江百姓视为上上之役。只不过布解之役的范围因为只限于松江一府,所以影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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