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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挽明-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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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以为京营缩减到10卫较为适宜,则每月为77300元。而锦衣卫及上12卫人数减少到京营一半人数,每月以50000元计。

    那么京营及亲军每月花费军饷就是约12万7千余,每年也就是花费165万元。这比起每年300万石岁粮,22万年例银,17万两马料银来说,还是省上了不少的。

    要是一元等于一两白银,那岂不是要多支出3成白银?”朱由检口中计算着说道。

    张彝宪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就摇着头说道:“可是陛下,那岂不是京营和锦衣卫都要裁减掉一半人?京中原本将士就不多,现在足足少了一半人,陛下,京城防御堪忧啊?”

    “人多就能打仗?京营员额25万人,现在只有11、2万,就这数量还不知道有多少空额呢?指望他们,朕还不如指望新军呢。”朱由检鄙视着说道。

    张彝宪默然不敢做声,现在京营三大营中都有太监监军,他当然知道里面猫腻不少。

    戎政府负责京营士兵的操练和武器装备,五军都督府及卫所指挥使负责京营士兵的粮饷发放,而户部只负责军士人数和钱粮数量。

    也就是说三大营的军官可以贪污军械、马匹及马料银,而五军都督府和卫所军官就是贪污士兵的粮饷了。

    这一下裁撤了这么多军士名额,张彝宪立刻就想着,那些京营军官、卫所军官和京营监军的内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朱由检接着说道:“这第一批纸钞元旦之前能够印刷完成吗?”

    张彝宪点着头说道:“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完成这批纸钞的印刷任务了。”

    朱由检随即对着张省声说道:“那就把四海商行定在元旦开业好了,趁着这个时间把准备工作做的完善一些。还有,商行内的货币兑换点都设置好了吗?人手可还足够?”

    张省声点了点头说道:“原本皇店内的人手,再加上那些参股商人派出的账房伙计,人手上已经没有问题了。”

    “东厂收留的那些乞儿,如果年纪差不多的,就让他们进入四海商行当学徒去吧,不过每日半天学习的时间不能拉下。”

    对于崇祯的要求,张省声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陛下,这些大部分都是孤儿,他们什么身份都没有,再加上多年行乞,这个品行…”

    “品行不好,可以教育么。都是些半大小子,朕不觉得全部都会坏了心术。只要能有一半人能用,朕都认为是值得的。”朱由检毫不迟疑的打断了张省声的话。

    朱由检接着又对着张彝宪说道:“还有几件事,朕也一并吩咐你了,第一件事是,宝钞提举司内所有的存余宝钞全部销毁,宝钞的雕版也一并毁弃了,自今日起大明宝钞不再印刷。

    第二件事,让雕纸钞铜版的工匠和宝钞提举司的官员,开始设计第二版纸钞图案,要复杂一些。而且要雕刻上完成日期,朕希望3…5年之后,换成第二版的纸钞。

    第三件事,派几个伶俐些的人去调查下长芦盐场的情况,然后从各盐场找几个灶户来京城,朕想听听他们对现在的盐场有些什么意见。”

    张彝宪接受了崇祯的命令之后,就匆匆离去了。而张省声则被崇祯要求去了解宫内在门头沟设置的琉璃厂及黑窑厂的运营状况,及工人的生活。

    打发走了两位太监之后,朱由检走出了乾清宫,在空旷的汉白玉石平台上,他一抬头似乎就能碰到天空一般。

    朱由检仰着头看着天上的一弯残月,这个时代的空气似乎特别的清澈,天空上的星星在月亮的周边感觉格外的明亮。

    “再过上几天,也许这夜色就没这么宁静了吧。”朱由检默默的想着,他也不知道他做的判断,是否真的不会令他后悔。

    朱由检仰着头看着头上的星空时,王承恩终于回来了。他悄悄的走到了崇祯的身边,然后劝谏道:“外边清冷,不宜久待,陛下还是回宫吧。”

    朱由检并没有听从王承恩的规劝,而是若有所思的问道:“这蓟辽总督王之臣听说和宁远总兵满桂关系不错,是吗?”

    王承恩楞了下,便回答道:“臣听说是如此。”

    朱由检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朕常听皇兄说起,满桂忠勇可嘉,今年建奴已经发动过一次战争了,想必也不会再有动作。你替朕拟一份诏书,让其带上1500骑兵回京,朕要见见他,顺便也看看这边军骑兵和三千营的骑兵究竟有什么区别。告诉他,最好能在元旦之前抵达京城。”

    王承恩答应了一声,崇祯便转身回到了寝宫内。王承恩则匆匆赶去了司礼监,去拟诏书去了。

    英国公府内,自朝会结束之后,返回府内的英国公张维贤就把自己锁在了书房之内。

    世子张之极、世孙张世泽和几名兄弟都焦急的在书房外候着,生怕这位英国公府的定海神针出了什么意外。

    张世杰独自站在角落,依靠着廊中木柱上,双手抱着胸,两眼注视着地面。

    虽然有些担心祖父,但是他心中此时更多的却是迷茫。自从被祖父和父亲下令,让他不得再插手调查京营内情之后,崇祯便把他丢在锦衣卫不闻不问了。

    张世杰自然知道,这是陛下对自己起了疑心了。虽然崇祯对待英国公府一直保持着礼遇,但是崇祯的态度却,始终让人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在崇祯身边的日子,张世杰觉得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这位少年天子总有着各种奇思妙想,和永无止境的指示。

    这种依靠自己一点点的努力下,看着整件事情在手中完成的成就感,绝不是和歌姬缠绵的享受能相提并论的。

    但是祖父不愿意牵涉进朝中的党争,也不愿意得罪靠着京营吃饭的勋贵、太监们,所以干脆的指示他不许再协助崇祯的调查,这让他失去了皇帝的信任。

    原先每天都在忙碌的张世杰,很快又变得清闲了下来。又开始觉得,时间实在是过的太慢了,国公府内的生活还真是让人抑郁啊。

    眼看着天色黑了下来,张维贤的贴身老仆走进书房替他点燃了蜡烛。

    对着书案发呆了一个下午的张维贤,终于被烛光给惊醒了。他颓废的躺在了自己的座椅上,口中吩咐道:“让之极、世泽进来吧,其他人都让他们回去好了。”

    犹豫了下,张维贤的口中终于还是追加了世杰的名字。英国公府虽然大,但是张维贤的书房却显得极为狭小而温馨。

    三人刚一进门,张维贤就看着张世杰发问道:“陛下现在待你如何?陛下还在调查京营的情况吗?” 

第199章 张维贤教子() 
张世杰被祖父连续的发问,楞了一小会,恭敬的先行完礼,才开口回答道:“孙儿不太清楚,自从孙儿遵照祖父、父亲的意思,报上了京营内的情况之后,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召见孙儿了。当初和孙儿一起调查的几人,似乎也没有再往京营去了。”

    张维贤的眼中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对着张世杰简单的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你先下去吧,我和你父亲、兄长有些事要私下谈。”

    张世杰应了一声,再次对着祖父端正的揖手之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书房。

    他一只脚快踏出门槛的时候,脑子里闪现了些什么,不由让他顿住了脚步。

    虽然他并不被祖父所看重,但是作为英国公的子孙,英国公的兴盛衰亡和他的生活息息相关。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自然不敢有所隐瞒,而让祖父做出一个错误的判断。

    张世杰收回了将要跨出房门的脚步,又退回了房内对着张维贤说道:“对于陛下是否在继续调查京营,孙儿的确不知。不过孙儿曾经在信王府和陛下生活过一段时间,倒是稍稍了解了陛下的性格,有些话孙儿不知当不当说?”

    张之极生怕这儿子胡说八道一通,又惹恼了父亲,赶紧挥手说道:“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干脆别说了。君父的事也是敢随便外传的?赶紧回去休息,别妨碍你祖父说事。”

    张维贤不满的瞪了一眼,他这个毫无政治判断力的儿子,看着他低下头之后,才对着张世杰说道:“不管什么事,说出来都无妨,这里都是一家人,没人会往外传的。”

    张世杰只是略略迟疑了下,便说了一件他在信王府看到的小事:“…信王殿下当初不习骑术,曾经询问孙儿,如何才能尽快学会骑术。当时孙儿回之,多于坐骑亲近,不频繁更换坐骑。孙儿身边一家将则以为,和马匹睡上几晚,更容易获得坐骑认可。

    接下来几日,孙儿便看到,从喂食到洗刷马匹,信王便不在假手于人。几日后信王告诉孙儿的家将,和马匹睡觉是不可能的,这马匹是站立的睡觉的,只要有人在身边就不会躺卧下来。

    5日之后,信王已经能够骑在马上进行慢步走了。此后每日清晨,信王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的坐骑接触片刻。孙儿以为,信王性格之坚韧非常人所及。”

    张维贤听了孙子的描述,越发坚定了自己思考了一天得出的结论。

    张世泽则微微羡慕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羡慕他和皇帝陛下有这么亲密的时候。

    张之极则有些怀疑的说道:“可是从陛下入宫以来,从没有听说过陛下有亲近马厩之事,甚至陛下几次出行也没有选择骑马啊?”

    “故越王好勇,而民多轻死。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陛下这是不欲内侍们了解他的爱好啊。”张维贤给崇祯的行为下了一个判断。

    张世杰说完这个故事之后,便告辞离去。书房内剩下了祖孙三人,张维贤目光看着关上的房门,口中对着儿子和嫡孙说道。

    “之极,你明日以我病情加重的名义,向陛下上疏,请求辞职回府侍疾吧。

    世泽你要约束众弟,最近不许他们出门惹事,也不许和其他勋府走动。

    至于世杰,之极你去告诉他,让他听从陛下的命令,不必再顾及英国公府内的关系了。”

    张之极有些不安的看着父亲,口中说道:“父亲,你这是为何?难道现在的形势还能坏过,之前魏忠贤一手遮天的时候吗?

    当日魏忠贤就算自称9千9百岁,对父亲您不一样毕恭毕敬的吗?父亲先有拥立先帝之功,又对陛下有定鼎之劳,难道陛下还会动英国公府吗?”

    张维贤看了儿子和孙子一眼,发觉两人面上都是颇有些不服气的神情,对现在朝堂权力争夺的残酷性一无所觉。

    “我在的时候,陛下当然不会动英国公府。陛下今日待我超过规格的礼遇,就是告诉朝堂众臣,他对我依然尊敬有加,并无背弃有功之臣的意思。

    但是陛下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难道你们就毫无所觉吗?”张维贤语气缓慢的说道,中间还忍不住咳嗽了一阵。

    张之极思索了半天,都不觉得崇祯到底做了那些让父亲疑忌的事,他不由硬着头皮问道,“孩儿愚钝,请父亲明示。”

    看着摸不着头脑的儿子,张维贤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这英国公府传承七代,从靖难之役后封爵,并力压开国六公爵,除了对朱明王朝的耿耿忠心之外,就是每一代的英国公在政治上从没有行差踏错。

    张维贤直到现在也还是认为,他的选择并没有错误,不涉及朝堂争斗,是英国公代代相传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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