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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盗世圣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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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员将领昂首挺胸高声答道:“大帅尽管一万个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白发苍苍的严老将军对自己亲手训练出的部队信心满满,对消灭太平乱匪也十拿九稳。但最近让他着急上火的是,粮草的筹集却是进展缓慢,按他的脾气,早已有一堆脑袋滚落在地了。但牵涉到各级文职官吏,他鞭长莫及,只能自己独自生闷气。

    严家骏亲手为父亲端了一盏茶上来,双手递给父亲,看到老人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劝道:“父亲大人不必着急上火,这出兵剿灭乱匪又不是您一个人的事,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近几年各地灾害不断,国库空虚,粮草一时半会儿难以凑齐也是情有可原,大不了凑齐了再出兵不迟!”。

    不劝还好,这番话一出口立马像捅开了火山口,严老将军顿时怒目圆睁,火冒三丈。

    他对着严家骏咆哮道:“无知小儿,信口雌黄!那太平乱匪已经开国立朝了,与我大齐王朝分庭抗礼,气焰何其嚣张!不尽早铲除,你还等着他们再次杀到大都来?!此贼不除,老夫死不瞑目!黄泉之下也会愧对先皇圣恩!”。

    严家骏吓得跪倒在地,不敢吱声了。

    停了好大一会儿,严老将军长长吐了口气,手捋厚重的银白胡须,放缓语气抬手道:“你起来吧!为父知道不关你的事,只是一时胸中郁闷,倒冲你发了一通邪火。念在为父老迈昏庸,你也别往心里去。”

    严家骏连忙叩头起身,垂手而立,却是迟迟不肯离去。

    严老将军微微一笑,扫了严家骏一眼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藏着掖着了!”。

    严家骏犹豫着再次微微施礼道:“父亲大人,孩儿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是朝堂之上有人在圣上面前弹劾您老与太宰大人,被圣上驳回了,还罚了弹劾官员一年的俸禄。孩儿孩儿担心无风不起浪,恐怕朝中有人会对父亲大人不利。”

    严老将军捋须哈哈一笑,不屑地说道:“朝堂之上总有些人天天吃饱了撑的,闲来无事乱嚼舌头,如市井闲妇一般。老夫才没那闲工夫搭理这种小人呢!”。

    严家骏焦急道:“孩儿的意思是父亲大人也一大把年纪了,行事不可太过锋芒毕露,给奸佞小人落下什么诬陷的口实。”

    严老将军一抖袍袖,挺身而起,高声道:“老夫行事光明磊落,随便他人栽赃陷害。戎马一生,自认问心无愧。军旅之中,婆婆妈妈,瞻前顾后干脆什么事也别干了!再说了,为父都土埋到脖颈的年纪了,你要我谨小慎微,夹起尾巴做人?干脆现在拿把刀砍了我得了!只要来年老夫统帅大军,将太平乱匪一举荡平,那些龌龊小人就会统统给我闭嘴!”。

    严家骏轻轻叹了口气,深施一礼,转身退了下去。

第十二章 头等大事() 
粉红的朝阳中,聂芸娘一身金色盔甲,与一身银甲的关将军并马而行,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他二人的身后,不时投来红巾军无数官兵艳羡的目光。

    聂芸娘虽然心里有苦,但既然那个无耻之徒早已当众捅破了那层窗棂纸,再扭扭捏捏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索性与无耻之徒并驾齐驱,即使双方不怎么说话,她心中也有一种满满的踏实感。至于别人,爱说什么随他们去吧。

    一匹战马飞奔而来,马上之人看到大部队,远远就利落地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待关羽、芸娘的战马行至近前,来人才施礼抬头道:“禀关将军,小的奉首领、军师之命特来传讯:唐将军的人马昨日已经抵达平州城下,首领和军师暂令其人马驻扎平州城外,希望关将军加快脚程,两支人马汇合后一并入城。首领要在城门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迎接二位将军凯旋归来!”。

    关羽在马上闻言笑道:“麻烦你回去禀告两位哥哥,我们只需半日即可抵达平州城下。”

    来人深施一礼后,重又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关羽一边轻轻摇头,一边笑着转头对芸娘说道:“我大哥这又不知是跟谁学的,天寒地冻的不让老五的人马入城,非要等着咱们搞什么欢迎仪式,劳民伤财!”。

    聂芸娘怯怯地低下头,小声问道:“你那两位哥哥脾气秉性如何?会不会对我另眼相看?”。

    关羽连忙安慰道:“你放一百个宽心,我的几位哥哥都是豪爽直率之人,有我在,人人都会高看你一眼,何况你又长得如此俏丽可人?他们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

    聂芸娘俏脸微红,轻轻地“呸”了一声,浅笑着低头不语。

    此时,身后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的崔大奎打马赶了上来,高声问道:“关将军,刚才传令兵前来所为何事?”。

    关羽回头道:“哦,通知弟兄们加快步伐,首领为大家备好了热气腾腾的好酒好肉,就等着大家进城后甩开腮帮子了!”。

    崔大奎大笑着转身拨马去通知后面的弟兄们了,关羽轻抖马缰,“黑豹”心领神会,轻快地小跑起来。

    平州城下,礼炮隆隆,锣鼓震天。刘谦身着通红的鲜艳礼服,满面春风地亲率一干人等出城迎接。

    早已下马等候的关羽与唐万年并肩而立,见到大哥连忙躬身施礼。刘谦大笑着抬手相搀,口中言道:“两位贤弟不必多礼,你们劳苦功高,一路辛苦了!拿酒来!”。

    几百个侍从端着早已准备好的托盘,托盘里摆满了酒香四溢的酒碗。刘谦躬身亲自给唐万年和关羽各端了一碗酒,等到随军将士们手中人人都有了一碗酒,刘谦才抬首朗声说道:“弟兄们一路风尘,凯旋而归,大家辛苦了!我们先一同干了这一碗薄酒,入城之后,人人均有封赏!石军师早已命人摆好了庆功宴,为大家安排好了一切,今夜我们大家通宵畅饮,不醉不归!”。

    隆隆的礼炮与震天的锣鼓声中,刘谦伸出大手,一左一右分别拉着唐万年和关羽,抬头挺胸,共同登上了一辆宽大、华丽的无顶马车。这辆由八匹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在众人的簇拥和欢呼声中,缓缓驶入了张灯结彩的平州城。

    原先的平州府衙,后来的红巾军议事大厅,如今被改造成了一个大型宴会厅。里面依次摆放着几十张连在一起的案几,屋顶的四周挂满了红色的帐幔和明亮的灯笼,大厅内亮如白昼,喜气洋洋。在礼宾官的指引下,各位高级将领正陆陆续续地入座。

    一侧的偏房中,刘谦、石天弓、唐万年、关羽兄弟四人正有说有笑。刘谦好奇地扭身透过雕花的格栅向外张望,问道:“哪一位是聂芸娘?”。

    关羽抿嘴笑道:“哥哥是乐糊涂了吧?整个军营之中只有她一员女将,这还用问吗?”。

    石天弓也站起身来,伸长脖子看了几眼,点头道:“果然是英姿飒爽,一表人才,六弟好手段!”。

    刘谦扭回头来奇道:“她看上去就如一个袅袅婷婷的弱女子,砍伤你四哥的真会是她?”。

    关羽哈哈笑道:“大哥如此说来,砍伤四哥的难道会是我不成?大哥应该听过一句古话,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

    刘谦一挥衣袖,正色道:“一会儿你着重给我和你二哥介绍下,另外,今夜就由我和你二哥做媒,把你们的婚事赶紧定下来,择个良辰吉日,限时完婚。”

    关羽闻听一愣,口中言道:“二位哥哥怎么比我还着急?小弟也打算回来后禀报二位哥哥,再商议此事。”

    石天弓手捋长髯道:“傻六弟,这有什么好商议的?你们回来前,你三哥、四哥的信函早就到了。这聂姑娘原是黑旗军的副首领,又有一身的好武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比你原先那个郡守女儿的夫人强太多了!”。

    刘谦连连点头道:“是啊,六弟,这桩婚事不仅仅是你个人的私事,也关系到我红巾军未来的发展壮大。你原先的夫人,如果她愿意做妾就留着。如果你想休了她,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交给两位哥哥,我们来替你出面解决!”。

    石天弓一脸同情地伸手轻拍关羽手背道:“六弟呀,我和大哥都清楚,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我和大哥早就商量妥了,大军休整这一段时日,你什么也不用做,尽快与聂姑娘完婚是我军头等大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苦口婆心,关羽却是两眼发直,越听越懵圈。合着我这些年来好吃好喝有人疼,软玉温香,郎情妾意,拥佳人而眠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心中不禁暗道:苍天啊,让委屈来的更猛烈些吧!我承受的起。

    忍无可忍的关羽终于抬手打断了两位哥哥的絮叨,抱拳施礼道:“感谢二位哥哥对小弟无微不至的关怀,小弟内心感激不尽。只是此事为弟心中有数,不可操之过急。况且晴儿与我也两情相悦,我绝不会弃之如敝履。望二位哥哥给小弟些许时日,我想让她二人慢慢接触,彼此适应后再做打算。”

    刘谦沉吟着与石天弓对望一眼,石军师手捋长髯,微闭双眼轻轻点了点头。

    刘谦大手一挥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办!那位前郡守之女我管不着,可是你若慢待了聂姑娘,我们当哥哥的绝不答应!”。

    石天弓也微微颔首道:“我已命人在城内给聂姑娘另辟了一处宅院,安排好了可靠的人手专门服侍,那里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你想去那里住也行,想成婚随时都可以。”

    关羽抬手擦了一把额角渗出的冷汗,说道:“哥哥们放心,芸娘对为弟心有所属,断不会轻易弃我而去的。小弟当下倒是有件急事等着去办:我的一个远房表妹与我飞鸽传书,说她被一位恶婆婆所困,需要我尽快前去搭救!”。

    刘谦诧异地望了关羽一眼道:“远房表妹?以前从未听六弟提起过啊。再说这点小事,何必你亲自出马?叫几个手下弟兄,抬一门大炮过去,将恶婆婆砍了脑袋,救出你表妹,顺手将那恶婆居所一炮轰为平地,不就一了百了?!”。

    关羽张口结舌,吓得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此事必须由我亲自出马去搞定”。

    冬日的云空山,又是另一幅别样美景。白雪皑皑,将原本的浓绿秀色一笔抹去,恰如一位冷傲的美人,刚刚沐浴完毕,慵懒地横卧着,微闭双眼舒适地晒着煦煦暖阳。

    偏殿之上,云尼师太一袭白衣,手握浮尘,正襟危坐。

    她缓缓张开微闭的双眼,情绪复杂地盯着跪在脚下的陈灵儿,久久无语。

    随着一声轻叹,云尼师太忍不住开口道:“你个孽徒究竟着了什么魔道?这么久死也不肯向为师认错!为师令你苦读经书,面壁思过,如今可有所悔悟?”。

    微微抬首的陈灵儿看上去明显比原先消瘦了很多,原本娇嫩红润的鸭蛋脸几乎变成了瓜子脸,但水灵灵的双眸依然痴迷而坚定,乌黑发亮的长睫毛仿佛更长了些。她轻轻地向云尼师太施礼,却仍是一言不发。

    云尼师太颇为恼怒地站起身来,却引而不发,来回踱了几步,放缓语气说道:“傻徒儿,为师不与你计较。人总有年轻一时冲动犯傻的时候,为师也是打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只有经历过许多事,才能看淡风月,心无旁骛,真正参透四大皆空。”

    云尼停下脚步,见陈灵儿不无所动,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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