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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赘婿-第10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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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各样的吼声混在了一起,周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跺着脚阻止:“住手!住手!成何体统!都住手——”他喊了几声,眼见场面依旧混乱,抓起手边的一块玉如意扔了下去,砰的打碎在了金阶之上:“都给我住手!”

    如此这般,众人才停了下来,那陈松贤额上挨了赵鼎一笏,此时鲜血淋淋,赵鼎回到原处抹了抹嘴开始请罪。这些年官场沉浮,为了功名犯失心疯的不是一个两个,眼下这陈松贤,很显然便是其中之一。半生不仕,而今能上朝堂了,拿出自以为高明实则愚蠢至极的言论希望一步登天……这贼子,仕途到此为止了。

    周雍在上头开始骂人:“你们这些大臣,哪还有朝廷大员的样子……危言耸听就危言耸听,朕要听!朕不要看打架……让他说完,你们是大臣,他是御史,就算他失心疯了,也让他说完——”

    陈松贤顶着额上的鲜血,猛地跪在了地上,开始陈述当与黑旗修好的建议,什么“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什么“臣之性命事小,武朝存亡事大”,什么“朝堂衮衮诸公,皆是装聋作哑之辈”。他已然犯了众怒,口中反倒更加直接起来,周雍在上方看着,一直到陈松贤说完,仍是气呼呼的态度。

    “他说完了!朕说了让他说完!打人?成什么样子!你们哪里像是朕的宰相!朕的大臣!女真人要来了!议议看吧!”他这话说完,猛地站起来:“退朝!都给我回去反省!”

    对于和解黑旗之事,就此揭过,周雍生气地走掉了。其余朝臣对陈松贤怒目而视,走出金銮殿,何庸便揪住了陈松贤:“你明日便在家待罪吧你!”陈松贤大义凛然:“国朝危殆,陈某死不足惜,可叹尔等短视。”做慷慨就义状回去了。

    陈松贤的话并不足议,赵鼎等人已经在思考对方背后是否与黑旗的乱党有联系,在考虑将对方下狱的事情。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在第二天发生了。这天周雍又主动开了朝会,将众人从家中召出:“昨日之事,朕想了想……”

    周雍看着众人,说出了他要考虑陈松贤提议的想法。

    顿时间,满朝文武都在劝解,赵鼎秦桧等人都知道周雍见识极浅,他心中害怕,病急乱投医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一群大臣有的开始说道统,有的开始设身处地为周雍分析,宁毅弑君,若能被原谅,将来最该担心的就是皇帝,谁还会尊重皇帝?因此谁都可以提出跟黑旗妥协,但唯独皇帝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周雍犹犹豫豫,优柔寡断,但就是不肯打消这样的想法。

    到得此时,赵鼎等人才意识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他们与周雍打交道也已经十年时间,此时细细一品,才意识到了某个可怕的可能性。

    十二这天没有朝会,众人都开始往宫里试探、劝诫。秦桧、赵鼎等人各自拜访了长公主周佩,周佩便也进宫劝诫。此时临安城中的舆论已经开始浮动起来,各个势力、大族也开始往皇宫里施压。、

    十三亦无朝,到十四这天开朝会时,周雍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反弹的巨大,将这话题压在了喉间。

    直到十六这天下午,斥候加急传来了兀术骑兵渡过长江的消息,周雍召集赵鼎等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坚决的请求,要求众人开始考虑与黑旗的和解事宜。

    这一次,皇帝梗了脖子铁了心,汹涌的讨论持续了四五日,朝臣、大儒、各世家豪绅都逐渐的开始表态,部分军队的将领都开始上书,十二月二十,太学生联名上书反对如此亡我道统的想法。此时兀术的军队已经在南下的途中,君武急命南面十七万大军堵截。

    二十二,周雍已经在朝堂上与一众大臣坚持了七八天,他本身没有多大的毅力,此时心中已经开始后怕、后悔,只是为君十余载,素来未被冒犯的他此时胸中仍有点起的火气。众人的劝说还在继续,他在龙椅上歪着脖子一言不发,金銮殿里,礼部尚书候绍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然后长长的一揖:“请陛下深思!”

    他这句话说完,脚下猛然间发力,身子冲了出去。殿前的卫士陡然拔出了兵器——自宁毅弑君之后,朝堂便加强了保卫——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渗人的巨响,候绍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有红白之物飚得满地都是。

    所有人都呆住了,周雍颤巍巍地站起来,身体晃了晃,然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完了……

    ……

第八四一章 掠地(十二)() 
    起来的时候还是凌晨,走出房门到院子里,拂晓前的夜空中挂着稀疏的星星,空气冷而宁静,院外的警卫室里亮着橘色的光。

    扣好身上的衣服,宁毅走到静悄悄的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水时打了几个呵欠,然后揉着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夜里做了几个梦,醒来之后迷迷糊糊地想不起来了,距离早晨锻炼还有些许的时间,锦儿在身边抱着小宁珂兀自呼呼大睡,看见她们沉睡的样子,宁毅的心中倒是平静了下来,轻手轻脚地穿衣起床。

    没有点亮油灯,宁毅在黑暗的客厅中坐了一阵子,窗棂透着外头的星光,折射出月牙般的白色来。过得一阵,有一道身影进来:“睡不着?”

    却是红提。

    “没事,吵醒你了?”

    红提只是一笑,走到他身边抚他的额头,却被宁毅抱着在腿上坐下来:“做了几个梦,醒来想事情,看见锦儿和小珂睡得舒服,不想吵醒她们。你睡得晚,其实可以再去睡会。”

    “嗯。”红提回答着,却并不走开,搂着宁毅的脖子闭上了眼睛。她早年行走江湖,风吹雨打,身上的气质有几分类似于村姑的淳朴,这几年心中安定下来,只是跟随在宁毅身边,倒有了几分柔软妩媚的感觉。

    夫妻俩抱着坐了一阵,宁毅才起身,红提自然不困,过去厨房打洗脸水,这个时间里,宁毅走到门外的院落间,将前两天铲在院落一角的积雪堆起来。经过了几天的时间,未化的积雪已然变得坚硬,红提端来洗脸水后,宁毅兀自拿着小铲子制作雪人,她轻轻叫了两声,然后只好拧了毛巾给宁毅擦脸,随后给自己洗了,倒去热水,也过来帮忙。

    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堆成雪人的主体,宁毅拿石头做了眼睛,以树枝做了双手,后又用两只雪球捏出个葫芦,摆在雪人的头上,葫芦后插上一片枯叶,退后叉着腰看看,想象着一会儿孩子出来时的样子,宁毅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然后又与无奈的红提击掌而贺。

    两人朝着院外走去,黑色的天幕下,张村之中尚有稀稀疏疏的灯火,街道的轮廓、房屋的轮廓、河边作坊与水车的轮廓、远处军营的轮廓在稀疏火光的点缀中依稀可见,巡逻的士兵自远处走过去,院落的墙壁上有白色石灰写就的标语。宁毅避开了河道,绕上张村一侧的小小山坡,越过这一片村庄,成都平原的大地朝着远处延伸。

    宁毅望着远处,红提站在身边,并不打扰他。

    光点在夜幕中渐渐的多起来,视野中也渐渐有了人影的动静,狗偶尔叫几声,又过得不久,鸡开始打鸣了,视野下头的房舍中冒气白色的烟雾来,星辰落下去,天空像是抖动一般的露出了鱼肚白。

    时间是武建朔十年的十二月二十八,旧的一年又要过去了。来到这里十余年的时间,最初那深宅大院的古色古香仿佛还近在眼前,但眼下的这一刻,张村的点点滴滴倒更像是记忆中另一个世界上的农家村落了,相对整齐的土路、院墙,院墙上的石灰文字、清晨的鸡鸣狗吠,隐约之间,这个世界就像是要与什么东西连接起来。

    但这自然是幻觉。

    离开了这一片,外头仍旧是武朝,建朔十年的后头是建朔十一年,女真在攻城、在杀人,一刻都未有停歇下来,而即便是眼前这看起来新奇又坚固的小小村落,如果落入战火,它重回断壁残垣恐怕也只需要眨眼的时间,在历史的洪流前,一切都脆弱得仿佛海滩上的沙堡。

    停留了片刻,宁毅绕着山坡往前慢跑,视野的远处渐渐清晰起来,有战马从远处的道路上一路飞驰而来,转进了下方村落中的一片院子。

    “应该是东边传过来的消息。”红提道。

    宁毅点点头:“不急。”

    绕着这山坡跑了一阵,军营中号声也在响,士兵开始出操,有几道身影从前头过来,却是同样早早起来了的陈凡与秦绍谦。天气虽然寒冷,陈凡一身单衣,半点也看不出冷意来,秦绍谦倒是穿着整齐的军装,可能是带着身边的士兵在训练,与陈凡在这上头遇见。两人正自交谈,见到宁毅上来,笑着与他打招呼。

    “立恒来了。”秦绍谦点头。

    陈凡笑道:“起来这么晚,夜里干嘛去了?”

    “成年人了有点城府,开口就问夜里干嘛了,看你这饥渴的样子……”宁毅笑着损了陈凡一句,“聊什么呢?”

    “说你黑心东家,腊月二十八了,还不给手下人放假。”

    “你对家不放假,猪队友又在做死,我给你放假,你睡得着?”

    两人互相膈应,秦绍谦在那边笑了笑:“刚才跟陈凡在说,周雍那边做了那么多事,咱们怎么应对……一开始想不到这位皇帝老爷这么乱来,都想笑,可到了今天,大家也都猜不到后果这么严重。兀术剑指临安,武朝人心不齐,周雍毫无担当,若真的崩了,后果不堪设想。”

    宁毅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后又严肃下来:“当初就跟他说了,这些事情找他一对儿女谈,谁知道周雍这神经病直接往朝堂上挑,脑子坏了……”他说到这里,又笑起来,“说起来也是好笑,当年觉得皇帝碍事,一刀捅了他造反,现在都是反贼了,还是被这个皇帝添堵,他倒也真是有本事……”

    他说到这里,几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陈凡笑了一阵:“现在都看出来了,周雍提出要跟咱们和解,一方面是探大臣的口风,给他们施压,另一头就轮到我们做选择了,刚才跟老秦在聊,如果这时候,我们出来接个茬,也许能帮忙稍微稳一稳局势。这两天,总参那边也都在讨论,你怎么想?”

    他看着宁毅,宁毅摇了摇头,目光严肃:“不接。”

    听他说出这句话,陈凡眼中明显放松下来,另一边秦绍谦也微微笑起来:“立恒怎么考虑的?”

    “这种事情你们也来考我。”宁毅失笑,“皇室威严本就是统治的根本,我杀了周喆,周雍都能认怂,他这个皇帝还有谁会怕?朝廷上的那帮人都能看得懂的,就算把我放在同样的位置,我也不会让皇帝做这种蠢事,可惜周雍太天真……”

    他叹了口气:“他做出这种事情来,大臣阻拦,候绍死谏还是小事。最大的问题在于,太子决意抗金的时候,武朝上下人心基本上还算齐,就算有二心,明面上也不敢动。周雍走了这一步,私下里想投降、想造反、或者至少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人就都会动起来了。这十多年的时间,金国暗地里联络的那些家伙,现在可都按不住自己的爪子了,另外,希尹那边的人也已经开始活动……”

    宁毅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已经通知武朝的情报人员动起来,不过这些年,谍报工作重心在中原和北边,武朝方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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