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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赘婿-第552章

小说: 赘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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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语窃窃,外面的天阴着,看起来总有种雨将下未下的感觉。过了一个多时辰,罗洛与随行的裁缝从院子里出来时,画有苏宁标记的大车也过来了,同伴问道:“怎么样了?”

    “哎呀哎呀哎呀。”罗洛敲打着额头。“还是一样,说要考虑,倒是跟我买了三十多两银子的东西……知道吧,跟前面几个一样,他们想的是坐在家里。有人过来收粮,然后银货两清。让他们自己派人运到河东或者淮南,他们都不太情愿。这些人不缺钱……不过这个看起来倒像能成。”

    “那罗小哥你是怎么说动他的?”

    “嘿嘿。”罗洛笑起来,“他有三个儿子,我跟他说,有这么个机会,可以让家里人出去见见世面。书上不是说什么……呃,行万卷书,还不如走千里路呢。顺便还认识一些当官的,这也是东家教过的话了。反正啊,我就说过几天再来。”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本子。又掏出一支炭笔来,在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中画了一道。本子收起来时,他回过头,叹了口气。

    出京三天了,他这边卖出了好些贵的东西。可在说动别人卖粮一项上,还没有任何进展。在这之前,他是东家培养的这些掌柜中最为出色的,此时,他在心中担忧着,自己可能会被别人超过……

    而事实上,最初的几天,担任着游说任务的众人能获得的,都只是意向而已。这倒并非什么不好的开端,真正的问题,是在其它地方出现的。当十几拨人以汴梁为中心逐渐地向外游说,各种意向在酝酿当中时,罗洛这边,却险些失去了侯员外的这笔生意。

    那是在几天之后,当侯员外亲自去乔溪打听情况时,关于官府统一集中粮食护送转运的事情却并没有得到落实,官府中的师爷将他直接赶了出来:“我县衙门乃国家公器,岂会参与尔等这种商人逐臭之事,尔年纪既已老迈,看来又非妄人,怎会忽然发起昏来,参合这等商贩之行,不怕丢了名节么!”

    此时行商之风虽然已经非常流行,各地的大商人也多,但放在书中、官面上,商人的位置却仍是极低的。侯员外在当地造桥铺路,身份已经在士农之间,这时候忽然被人骂做商贩逐利,一下子几乎将他气病。

    而在乔溪这边,原本县令也是受到了右相府的照会的,这县令是个颇有文采的读书人,也与秦嗣源有些关系。秦嗣源这次安排几条商道,影响不能过大,将他安排进来,原本是相信他能够体谅,但这县令回来之后,思来想去,又与师爷商量,最后决定不照做,还给秦嗣源写了一封劝告的信函,严陈朝廷资源不能用作公器,而且商贩逐利,乃下流行径,有违圣人教化,朝廷赈灾,也该用堂堂之法云云。

    这类的反馈,在最初的几日,不止一处地传往相府。第一波的阻碍,开始出现。而相府的应对,也在接下来的数日间,雷厉风行地降下来!

    宁毅所谓的以经济与行政相辅的赈灾方略,其实类似于后世的宏观调控。最初的构想,是在一次聚会中的随口说出,但宁毅本人是知道其中麻烦的。在意识到这次粮价高涨的严重性后,秦嗣源等人花了一个多月,才正式决定采用它,这个过程里,秦嗣源那边,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

    这位老人家是最明白儒家的,但也是因此,在他真正举手落子的瞬间,他已经不可能再被这一点点的阻挠所动摇了。

    同一时刻,李频已经到了河东路。

    马车哐哐哐哐的,在高低不平的土路上前行着,道路两边景色萧然,偶尔能看到衣着褴褛的路人,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朝着南边过去。临近上党时,这样的人渐渐多起来,有些在路上,拖家带口,犹如行尸一般的走,见到马车过来时,他们朝这边伸出手乞讨,有些会哭两声,说几句话,更多的则并不出声。

    粮价上涨之时,其实还未至秋收,河东一路,真正受灾的地方也并不广泛,但陡然升高的粮价导致了秋收的马虎和混乱,据说有些地方,打死了人。到如今,这边粮价的膨胀,已经持续了两个月,从原本的每石两贯半,升至如今的每石三十贯,一切便成了眼前的这种样子。根据宁毅所说,接下来粮价大概会平稳一段时间,膨胀不会非常快,这样的情况,将一直持续到冬天,那个时候,真正要命的时刻就会到来。

    他偶尔会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这一幕。

    将近城市了,前方的路上,隐约传来一阵的骚乱,人的哭声、喊声、打骂声响起来。马车行到那附近停下来,李频从车内看出去,路边有被打伤的衣衫褴褛之人,血流了一地,一辆推车倒在地上,看起来是车主人的男子衣服稍微好些,与三五名持棍棒的汉子围在那推车周围,怒目四方,但车主人也在哭。

    看了几眼,李频才明白过来,这辆车拖了些东西,原是要去城里的。由于最近的世道,主人也请了几个汉子跟着,避免被人抢。但是到了这里时,轮子忽然被磕烂,车子倒了,上面运着不多的一些蔬菜米粮倒了下来,这一下,路边的人开始哄抢,跟随的几名汉子先是阻挡,随后操起棍子开始打人,可就算是这样,车上本就不多的东西还是被抢走了大半。

    路边有些人抢了东西被打跑了,有些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们也知道理亏,并不纠缠,却只好倒在路上哭喊,他们哭着,那车子的主人也在哭。他家中的女人得了恶疾,这车东西,原本是要拉去城里高价卖了,顺便找大夫回去的,这一下也泡汤了。

    李频与跟随的师爷、护卫看着这一幕。距离马车不远处,一个脏兮兮瘦巴巴的小女孩倒在路上,她的母亲抱着她大哭大喊,小女孩被打了一下,头上已经流血了,手中抓着两片烂了的菜叶,她大概是饿得厉害,又受了伤,张开嘴,哭的声音听不到。

    跟随他的陈师爷有些欲言又止,李频看了几眼,终于还是干涩地开口,让跟随着精通跌打的护卫赶快拿伤药下去替人医治。周围的人便将注意力转移了一部分到这边。

    李频坐在那儿,记起出京时跟宁毅的几句对话:“这次赈灾,立恒是去南边还是北边?”

    “我不去,那是你们的事情,我留在京城。”

    “哦,立恒最懂这个,倒也理当居中坐镇。”

    “呵,倒也不是,只是眼不见为净。”

    “嗯?”

    “因为……”他记得那时,宁毅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因为这次你过去,会看见很多人,你为了让他们活下来而过去的。但是在你看到他们的那一瞬间,你就会明白,他们中的很多人,接下来会被活生生的饿死。肯定……会有那一部分人,你无能为力……”

    在当时,他为了这段话,感到叹息,但到得此时,他才真正知道了宁毅说的是什么。

    他看了一阵子,陈师爷叫他不要下车,怕会引起什么乱子,但他终于还是走下去了,看了看那个脑袋被包扎好的小女孩,偷偷地在她衣服里放了两颗馒头,然后回到车上。这一刻,他知道那没什么意义。

    随后,马车哐哐当当的启程了,朝城内驶去……

    ps:

    嗯,修改了一下,赶在十二点前了^_^

第五〇四章 汹汹物议 故旧相疑() 
过了忙碌的中秋节之后,

    丫鬟呈上了最近收到的礼单,李师师看了一遍,无意间找到了宁毅送过来的礼物,才想起两人倒是有一段时间未曾碰面了。

    她叫丫鬟将礼物找出来,礼物是一幅画,画的是中秋月圆,画作者叫做唐止规,乃是百年前的山水名家,想必这画值不少钱。稍稍看了一眼,师师让丫鬟收回去了。

    值钱的画儿,代表的未必是心意,女孩子对这方面最是敏感。想到这里,对于宁毅,她便多少有些腹诽起来。

    中秋佳节,矾楼之中生意繁忙,她预定好要参加的诗词聚会,本文来源:,要说话聊天谈心的客人也很多。清倌人的花魁,又不陪人睡觉,要么说在大场面上添添声色,要么就是单独聚会,给人一两个时辰的清净舒心。

    见一个人,便是一两个时辰,参加一个聚会,时间便更长。京城之中,她得罪不起或者不想得罪的人,也是挺多的,就算把自己掰成两半,其实也不够用。而空闲的、或者可以挪出来的时间,她就全都投在了童舒儿的案子上,要么去到开封府打听案情,要么跟其余几个牵涉进来的姐妹碰碰头。这些女子并不都是矾楼的,但这一次算是烟花行业的同仇敌忾,师师并不管事,但在其中,也是重头中的重头。。…。

    青楼女子要表达态度,当然不能聚个牌子满大街的抗议,那就是作死了。她们终究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朋友”表达不满,这些朋友涵盖官场权贵。商场豪绅,风流名士。

    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以后,对于童舒儿命案,开封府尹那边的压力也是相当的大,另一边,那个作为凶手的吏部员外也颇有些关系,跑了好些个门路,塞钱送礼,上下活动。随后便有清流出来说,青楼女子竟敢对朝廷命案指手画脚。要挟民意。非得狠狠打打她们的气焰。师师她们倒也不怕,遇上大官了,做柔弱状向他们哭诉,然后又有文人士子私下撰文流传。要将吏部员外治罪。又要将那抛弃了童舒儿的负心汉钉上耻辱柱。物议汹涌中。两边终究还是形成了拉锯战,而且看起来,那个吏部员外。多半是逃不掉了。

    对这类事情,师师她们原也不必去到开封府听审案,但是审案之时到了场,还是令师师感受到一种愉悦。她们终究是在做很好的事情嘛,大家都来帮忙,才有这样的结果,开封府虽然一再拖延判案的时间,但终究是包庇不了坏蛋,拖不到地老天荒去的!。…。

    而真到这个时候,才多少能够看清楚谁是朋友。自从得知她关系童舒儿的案子之后,不少以前认识的才子都过来了,帮忙写东西,出主意,一些在衙门当差的,也来表示了愤慨,有的估计也在暗中推动了对那吏部员外的定罪。不过这个时候,宁毅却没有来,让她想起来时,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当然,她知道宁毅是来过两次的,当时恰巧都遇上了她有事,回来得丫鬟通知后,对方又已经走了。这多少显得有些没诚意:我没空,你可以等等啊。另外,自己单独见客时固然没法出来,若是在某处参加诗会,以你这种大才子的身份,真要进去莫非还有人挡着不成?简直像是在吝啬他的几首诗一般。

    往日里还不太熟的时候,她多少觉得宁毅的性格古怪,到得这半年多相对频繁的来往相处,对于宁毅的性格,她就从古怪变得习惯了。那家伙最近老想着做生意,每一首诗都要拿去配一栋竹记的分店——师师从没见过对诗词如此“吝啬”的才子,偏生他的诗词又真正的让人欲罢不能,到得最后,只能认为他在作诗这件事上,稍微有点“懒”。…。。…。

    大家当朋友,

    这倒也不算是什么受不了的性格,熟了以后反倒觉得有趣。平日里宁毅若在忙碌之中,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就走,师师也觉得寻常,因为她原本就性情豁达,唯有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对方竟没来参加,让她多多少少的,有了些怨气。

    不久之后,那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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