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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章

赘婿-第7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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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瓜的身材本就不高大,加上稚气的面孔,甚至显得娇小,说着两句话时。声音也不高,说完后又停了下来,看了宁毅一眼,见宁毅似笑非笑地没有动。才又扭过头去,缓缓推出拳风。

    “几年前你在杭州,是学了几手霸刀,陆姐姐教你的破六道,也确实是很好的发力法子,但破六道刚猛。伤身体。要帮你调理,陆姐姐有她的办法,但我的身形,原本也是不适合用霸刀的,后来虽然找到了法子,爹爹也还教了我一套拳法。这拳法只为修气,专为我改的,别人也不会。我也是这几年才能领会,教给别人。我每天都练,你可以看看。”

    “当初在杭州,你说的民主,蓝寰侗也有些端倪了。你也杀了皇帝,要在西北立足,那就在西北吧,但如今的形势,如果站不住,你也可以南下的。我……也希望你能去蓝寰侗看看,有些事情,我想不到,你总得帮我。”

    她口中说着话,在风雪中,那身形出拳由慢至快,击、挥、砸、打、膝撞、肘击、跳跃,渐至拳舞如轮,如同千臂的小明王。这名叫小金刚连拳的拳法宁毅早就见过,她当初与齐家三兄弟比斗,以一敌三犹然突进不止,此时演练只见拳风不见力道,落入眼中的身影却显得有几分可爱,犹如这可爱女孩子连续不断的舞蹈一般,唯有降下的雪花在空中腾起、漂浮、聚散、冲突,有呼啸之声。

    那每一拳的范围都短,但身形趋进,气脉悠长,以至于她说话的声音,从头到尾都显得轻盈平静,出拳越来越快,话语却丝毫不变。

    然而这半年以来,她总是习惯性地与宁毅找茬、斗嘴,此时念及将要离开,话语才第一次的静下来。心中的焦躁,却是随着那越来越快的出拳,显露了出来的。

    “……你今年二十三岁了吧?”

    “……从圣公起事时起,于这……呃……”

    西瓜口中说话,手上那小金刚连拳还在越打越快,待听到宁毅那句突兀的问话,手上的动作和话语才陡然停了下来。此时她一拳微屈,一拳向斜上前伸,神情一僵,小拳头还在空中晃了晃,然后站直了身形:“关你什么事?”

    “我们成亲,有几年了?”宁毅从木头上走了下来。

    “我们那个……算是成亲吗?”

    “这么几年了,应该算是吧。”

    她原本摆了摆姿势,继续打拳。听到这句,又停了下来,放下双拳,站在那儿。

    “我这几年,也不是没人嫁了,只是蓝寰侗的事情一直未曾放下心来。你……你几个妻子,孩子都快长大了,跟我之间……跟我之间……”

    没有了她的挥拳,风雪又回到原本飘落的景状,她的话语此时才稍稍僵硬起来,身形也是僵硬的,就那样直直地站着,双拳握在身侧,微微偏头。

    一如宁毅所说,她二十三岁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老姑娘都不算,只能说是没人要的年纪。而即便在这样的年纪里,在过去的那些年里,除了被他背叛后的那一次,二十三岁的她是连一个风雪里僵硬的拥抱。都不曾有过的……

    雪花落下来,她站在那里,看着宁毅走过来。她就要离开了,在这样的风雪里。许是要发生些什么的。

    至少……也该有一个僵硬的拥抱……

    半山腰的院落房间,油灯还在微微的亮着,灯火里,苏檀儿翻看着手中的账目记录。回过头时,不远处的床上小婵与宁曦已经睡着了。

    她又往窗棂那边看了看。虽然隔着厚厚的窗户纸看不见外面的境况,但还是可以听到风雪在变大的声音。

    这样的夜里,他应该不会回来休息。

    她这样想着,又偏头微微的笑了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的身影吹灭了灯火,**休憩。

    风雪又将这片天地包围起来了。

    **************

    寒冬一夜过去,清晨,雪在天空中飘得安详起来,整片天地渐渐的银装素裹,替换深秋荒凉的颜色。

    早晨起来时。师师的头有些昏沉,段素娥便过来照顾她,为她煮了粥饭,随后,又水煮了几味药材,替她驱寒。

    段素娥原是那位陆寨主身边的亲卫,来小苍河后,被安排在了师师的身边。一边是习武杀人的山野村妇,一边是柔弱忧郁的京城花魁,但两人之间。倒没产生什么嫌隙。这是因为师师本身学识不错,她过来后不愿与外界有太多接触,只帮着云竹整理从京城掠来的各种古籍文卷。

    段素娥在山中本有家室,丈夫为青木寨而死。膝下一子却已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最近青木寨的环境不错,能让家中孩子有个识字的机会,将来明理懂事,是山中妇人最大的希冀。平素与师师说些谷中发生的事情,闲暇时候。也会过来询问些念书的心得。

    这年月的正牌花魁,便是后世令人信服的大明星,并且相对于大明星,她们还要更有内蕴、见地、学识。段素娥佩服于她,她的心中,其实反倒更佩服这个丈夫死后还能乐观地带大一个孩子的妇人。

    “听说昨夜南方来的那位西瓜姑娘要与齐家三位师父比试,大伙儿都跑去看了,原本还以为,会大打一场呢……”

    “西瓜姑娘啊,年纪轻轻的,宗师般的人物,也不知是怎么练的,只看她一手霸刀功夫,与寨主比起来,怕是也差不了多少。齐家的三位与她有仇,暂时看来是报不了了,只是父仇不共戴天,这事情,大家都会放在心里……”

    “大伙眼下都在说京师的事情,城破了,里头的人怕是不好过,李姑娘,你在那边没有亲族了吧。”

    段素娥偶尔的说话之中,师师才会在僵硬的思绪里惊醒。她在京中自然没有了亲族,然而……李妈妈、楼中的那些姐妹……她们如今怎样了,这样的疑问是她在心中即便想起来,都有些不敢去触碰的。

    第一次女真围城时,她本就在城下帮忙,见识到了各种惨剧。之所以经历这样的惨状,是为了避免更让人无法承受的局面发生。但从这里再过去……普通人的心里,恐怕都是难以细思的。那些歇斯底里的对冲,断指残体后的呐喊,负担各种伤势后的哀嚎……比这更为惨烈的状况是什么?她的思维,也不免在这里卡死。

    在矾楼这么些年,李妈妈向来有办法,或许能够侥幸脱身……

    不过,远在千里外的汴梁城破后,矾楼的女子确实已经在拼命的寻求庇护,但李师师曾经认识的那些姑娘们,她们多在第一批被送入女真人军营的妓户名单之列。妈妈李蕴,这位自她进入矾楼后便极为关照她的,也极有智慧的女子,已于四日前与几名矾楼女子一道服药自尽。而其他的女子在被送入女真军营后,眼下已有最刚烈的几十人因不堪受辱自尽后被扔了出来。

    这些事情,她要到许多年后才能知道了。

    山谷之中雪下不停,然而谷中的某些气氛,即便师师出门不多,此时也能感受得到正在变化。落雪之中,她偶尔能听到河谷对面传来的呐喊号子,士兵扛着原木,在这样的大雪里,从山路上奔行而过,也有一队队的人,在仓库与工地之间齐声呐喊着铲出雪道。来往人说话、呼喊里蕴含的精气神,与几日前比较起来,竟有着明显的不一样。

    这是汴梁城破之后带来的改变。

    雪下了两三日后,才渐渐有了停下来的迹象。这期间。苏檀儿、聂云竹等人都来看望过她。而段素娥带来的消息,多是有关此次西夏出兵的,谷中为了是否帮忙之事商议不停,而后,又有一道消息陡然传来。

    几日之前。镇守西北多年的老种相公种师道,于清涧城老宅,与世长辞了。

    师师听到这个消息,也怔怔地坐了许久。第一次汴梁保卫战,镇守城中的将领便是左相李纲与这位名震天下的老种相公,师师与他的身份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汴梁能够守住,这位老人在很大程度上起了顶梁柱一般的作用,对这位老人,师师心中。敬重无已。

    这天雪已经停了,师师从房间里出去,天地之间,都是白皑皑的一片。不远处的一处院子里有人走动,院子里的屋顶上,一名女子在那儿盘腿而坐,一只手微微的托着下巴。那女子一袭白色的貂绒衣裙,白色的雪靴,精致甚至带点稚嫩的面容让人不免想起南方水乡大户人家的女子,然而师师知道。眼前这坐在屋顶上俨如稚气少女一般的女子,手上杀人无算,便是反贼在南面的头目,霸刀刘西瓜。

    她平素爱与宁毅斗嘴。但两人之间,师师能看出来,是有些不清不楚的私情的。这些年来,那位能文能武的童年好友行走世间,到底交了多少奇怪的朋友,经历了多少事情。她其实一点都不清楚。

    按照段素娥的说法,这位姑娘也在眼下的两天,便要动身南下了。或许也是因为即将分离,她在那屋顶上的神情,也有着些许的茫然和不舍。

    她能在屋顶上坐,说明宁毅便在下方的房间里给一众中层军官讲课。对于他所讲的那些东西,师师有些不敢去听,她绕开了这处院落,沿山路前行,远远的能看到那头谷地里聚居地的热闹,数千人分布期间,这几天落下的积雪早已被推向四周,山麓一侧,几十人齐声呐喊着,将巨大的山石推下土坡,河床一侧,预备修建蓄水堤坝的军人挖掘起引水的之流,打铁铺子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这边都能听得清楚。

    已经有大大小小的孩子在其中奔走帮忙了。

    她穿过一侧的树林,人也开始变得多起来,似乎有些女人正往这边来看热闹,师师知道这边半山腰上有一处大的平地,而后她便远远看见了已经集合的军人,一共两个方块,大约是千余人的样子,有人在前方大声说话。

    “……我方有炮……一旦集结,西夏最强的平山铁鹞子,其实不足为惧……最需担心的,乃西夏步跋……咱们……周围多山,将来开战,步跋行山路最快,如何迎击,各部都需……此次既为救人,也为练兵……”

    训话的声音远远传来,不远处段素娥却看到了她,朝她这边迎过来。

    “李姑娘,你出来走动了……”

    “素娥姐,这是……”

    “我们要出兵了。”

    “啊?”

    “西夏大军已抵近清涧城,我们出两支队伍,各五百人,左右袭扰攻城大军……”

    “西夏人……很多吧?”

    “西夏兴兵近十万,即便全军出动,怕也没什么胜算,更何况老种相公过世,我们这边也没有与西军说得上话的人了。这一千人,只在西夏攻城时牵制一下,最重要的是,城池若破,他们可以在山林间阻杀西夏步跋子,让难民快些逃走……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相处数月,段素娥也知道师师心善,低声将知道的讯息说了一些。事实上,寒冬已至,小苍河各种过冬建设都未见得完善,甚至在这个冬天,还得做好一部分的水坝引流工作,以待来年春汛,人手已是不足,能跟将这一千精锐派出去,都极不容易。

    两人一边说着,一面往山坡的高处走去,下方的山谷、校场、队列逐渐都收入眼帘,然后师师听见上千人齐声的呼喊,那队伍立定,虽只千人,却也是士气高涨,杀气冲天!

    远处都是白雪,谷地、山隙远远的间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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