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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赘婿-第8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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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去年打败完颜娄室后,红提与锦儿相继怀孕了,如今大伙儿都住在这里——除了一直率领霸刀营在某处办事的西瓜——谷中的事物按部就班下来之后,宁毅并未显得太过忙碌,他可以常常回来,陪着家人和孩子,聊聊天,说些闲碎的话语,在这个夏天,有星光的夜晚,他们也会在山麓间铺开席子,一面乘凉,一面悠闲地嬉闹。

    宁毅每每想起江宁竹楼的那个小露台,檀儿未曾经历过那样的时日,那些时间里,她总是忙碌,忙忙碌碌地打理家中的生意,处理着与二房三房的关系,偶尔在夜里与宁毅在院中闲聊,是她唯一放松的时刻,此时听宁毅说起这些,她便有些嫉妒,云竹便在一旁继续抚琴给大家听,只是锦儿怀孕,已不能跳舞了。

    月光澄净,月光下,云竹的琴音比之当年已愈发柔和而温暖,令人心情舒展。他与她们说起往昔,说起将来,很多东西大抵都说了一说。自从江宁城破的消息传来,拥有共同记忆的几人多少都难免的生出了些许惋惜之情,某一段记忆的见证,终究已经逝去,天下大变了样,人生也大变了样,纵然他们彼此还在一起,然而……分别,或许就要在不久之后到来。

    怀孕后的红提偶尔会显得焦虑,宁毅常与她在外面走走,说起曾经的吕梁,说起梁爷爷,说起福端云,说起这样那样的往事,他们在江宁的相识,云竹去刺杀那位将军而身受重伤,说起那个晚上,宁毅将红提强留下来,对她说:“你想要什么,我去拿到它,打上蝴蝶结,送到你的手里……”

    “来到这里之前,本想徐徐图之。但现在看来,距离天下太平,还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吕梁多半也要遭殃了。”

    “我们是夫妻,生下孩子,我便能陪你一道……”

    “转机是有的,我说过的事情……这次不会食言。”

    一如之前每一次面临困局时,宁毅也会紧张,也会担心,他只是比别人更明白如何以最理智的态度和选择,挣扎出一条可能的路来,他却不是全能的神仙。

    他偶尔想起曾经那座仿佛建在水上的浮城,想起记忆已渐渐模糊的唐明远,想起清逸、阿

    康、若萍。如今他的面前,有着更为清晰的面孔、家人。

    檀儿会在他的面前做出坚强的样子,在背地里咬紧牙关、微微颤抖。

    云竹会将心中的热恋掩埋在平静里,抱着他,带着笑容却静静地留下泪来,那是她的担心。

    小婵会握起拳头一直一直的给他加油,带着眼泪。

    锦儿会肆无忌惮的坦率的大哭给他看,直到他觉得不能回去是难赎的罪衍。

    红提会在他的身边,与他一道面对生死。

    至于在远方的西瓜,那张显得稚气的圆脸大概会豪迈地笑着,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吧。

    而孩子们,会问他战争是什么,他跟他们说起守护和毁灭的区别,在孩子似懂非懂的点头中,向他们承诺必然的胜利……

    他想起死去的人,想起钱希文,想起老秦、康贤,想起在汴梁城,在西北付出生命的那些在懵懂中觉醒的勇士。他曾经是不在意这个时代的任何人的,然而身染红尘,终究落下了重量。

    唉,这个时代啊……

    ****************

    江南,新的朝堂已经渐渐有序了,一批批有识之士在努力地稳定着江南的情况,趁着女真消化中原的过程里竭力呼吸,做出痛定思痛的革新来。大量的难民还在从中原涌入。秋天到来后第二个月,周佩和君武等人,收到了中原传来的,不能被大肆宣扬的消息。

    武建朔三年八月初七,大齐国聚集军队二十余万,由大将姬文康率队,在女真人的驱使下,推进吕梁山。

    这是各方势力都早已预期到的事情,它的终于发生令旁观的众人皆有复杂的感触,而其后事态的发展,才真正的令天下所有人在此后都为之震撼、错愕、惊叹而又心悸,令此后许许多多的人一旦提起便感到激动慷慨,也无可抑制的为之悲恸怆然……

    这一年的八月初十晚,二十万大军尚未接近吕梁山、小苍河一带的边缘,一场悍然的厮杀陡然降临了。由小苍河远奔而来的华夏黑旗军对二十万人发动了突袭。斯夜,姬文康大军炸营,二十余万人狼奔琢突,被华夏军衔尾追杀,斩敌万余,首级于山外原野上叠做京观。这场凶悍到极点的冲突,拉开了小苍河一带那场长达三年的,惨烈攻防的序幕……(。)

第七一六章 花开彼岸 人老苍河(一)()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南朝。

    那是格外炎热的夏日,江南又临近采莲的季节了。恼人的蝉鸣中,周佩从睡梦里醒过来,脑中隐约还有些梦魇里的痕迹,成千上万人的冲突,在黑暗中汇成难以言说的怒潮,血腥的气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从那场噩梦般的大战之后,又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呢?

    女真人的搜山捡海,在江南的肆意屠戮。

    她与父皇在海上飘荡的半年,留下弟弟,在这一片江南之地奔逃挣扎的半年。

    时间,在记忆中过去了很久。然而若细细想来,似乎又只是近在眼前的过往。

    贴身的婢女漪人端着冰镇的酸梅汤进来了。她稍稍清醒一下,将脑海中的阴霾挥去,不久之后她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廊道上,公主府的屋檐洒下一片阴凉,前方有走道、林木、一大片的荷塘,池塘的水波在阳光中泛着光芒。

    天气太过炎热,架于池塘上的过道、亭台都不见人,只屋檐下偶见执勤的卫士,蝉鸣声中,隐约听见争吵的声音从廊道那头的隔壁院落传来。

    周佩皱着眉头朝那边过去,长长的廊道延伸,那边的声音也愈发清晰起来,也是这清晰的声音,令得周佩的心情愈发沉积下来。

    她所居住的这个院落对着那大池塘,最是宽敞,十余房间列于水边,面对着那水边或是水上的园林、亭台,算是公主府的核心,周佩居住于此,每日里处理各种事情也在这里。旁边的院落则稍稍小些,院中一棵大槐树在毒人的日光中洒下一片阴凉,周佩过去时,便看见了仿佛正在对峙的两名男子——实际上倒只是一人找茬——驸马渠宗慧对着成舟海,骂骂咧咧的已经说了好一阵子的话,见成舟海始终不予理睬,此时还冲过去推了他一下。

    “……干嘛,不屑跟我说话?你以为当了小白脸就真的了不得了?也不看看你的年纪,你都能给她当爹了……”

    面对着渠宗慧,成舟海只是低眉顺目,一言不发,当驸马冲过来伸双手猛推,他后退两步,令得渠宗慧这一下推在了空中,往前冲出两步几乎跌倒。这令得渠宗慧更是羞恼:“你还敢躲……”

    “够了!”

    周佩杏目含怒,出现在院门口,一身宫装的长公主此时自有其威严,甫一出现,院落里都安静下来。她望着院子里那在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失望——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强自压抑的两次呼吸之后,她偏了偏头:“驸马太失礼了。带他下去。”

    她的话是对着旁边的贴身婢女宫漪人说的,宫漪人行礼领命,然后低声地招呼了旁边两名侍卫上前,接近渠宗慧时也低声道歉,侍卫走过去,渠宗慧对着周佩扬起脑袋挥了挥手,不让侍卫靠近。

    “我会走的!”

    这话傲然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成舟海,转身离开这处院子。

    若只看这离开的背影,渠宗慧身材颀长、衣带飘飘、步履昂然,委实是能令许多女子心仪的男人——这些年来,他也确实依靠这副皮囊,俘获了临安城中许多女子的芳心。而他每一次在周佩面前的离开,也确实都这样的保持着风度,许是希望周佩见了他的傲然后,多少能改变些许心思。

    然而他却从来不曾知道,眼前的女子,对于男人的这一面,却从未有过过多的憧憬,或许是她太早地见过太多的东西,又或许是这几年来她所负责的,是各种各样太过复杂的局面。渠宗慧每一次为挽回感情的努力,往往持续数天、持续半个月,而后又在周佩的毫无反应中恼羞成怒地离开,开始以“自暴自弃”的理由投入到其它女子的怀抱中去。

    对于此时的周佩而言,那样的努力,太像小孩子的游戏。渠宗慧并不明白,他的“努力”,也委实是太过傲慢地嘲讽了这天下做事人的付出,公主府的每一件事情,关系成百上千乃至成千上万人的生计,如果当中能有放弃这两个字存在的余地,那这个世界,就真是太好过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一年,周佩二十五岁,在她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时光里,已变成了大人。

    “驸马无状,让先生受委屈了。”

    “无妨,驸马他……也是因为喜爱公主,生了些,不必要的妒忌。”

    “哦。”周佩点头,温和地笑了笑,“先生随我来。”

    “嗯。”

    耀眼阳光下的蝉鸣声中,两人一前一后,去往了大院落里议事的书房。这是许许多多时日以来照例的私下相处,在外人看来,也难免有些暧昧,不过周佩从不辩解,成舟海在公主府中数一数二的幕僚位置也从未动过。·1ka

    继承了成国公主府的衣钵后,南朝几年的时光下来,如今的长公主府,在江南之地已经是比先前更为膨胀的庞然大物了。女真人的搜山捡海之后,武朝在实质上丢掉了整个中原。面对着乱局的官员们痛定思痛,收拾局面,周佩等人在这片混乱中重新整理起公主府的力量,也以走到了绝路的心态再度开始。

    几年的时间,依靠着成舟海等人的辅助,周佩又努力而谨慎地学习着当初宁毅发展竹记的手腕,振兴各项实业。这惨淡的时光里,中原沦陷,大量失去家园的汉民从北地过来,社会混乱民生凋敝,许多人无遮体之衣无果腹之食,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以公主府在暗、朝廷法令在明的力量开始大幅度的发展商业作坊,试图给这些人以工作,最初巨大的混乱与窘迫过后,等到清醒下来,大伙儿才忽然发现,公主府的财力、影响已在社会的各个层面膨胀起来。

    社会上的贫富之差正在加大,然而商业的振兴仍旧使大量的人得到了生存下来的机会,一两年的混乱过后,整个江南之地竟令人愕然的空前繁华起来——这是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现状——公主府中的、朝堂中的人们只能归结于各方面精诚的合作与知耻而后勇,归结于各自不懈的努力。

    对于一些圈内人来说,公主府系统里各种事业的发展,甚至隐隐超过了当初那不能被提及的竹记系统——他们终于将那位反逆者某方面的本领,完全学会在了手上,甚至犹有过之。而在那样巨大的混乱过后,他们终于又看到了希望。

    果然,没有那样巨大的灾难,生存在一片繁华里的人们还不会觉醒,这是女真人的三次南下打醒了武朝人。只要这样持续下去,武朝,迟早是要雄起的。

    这是在不少诗会和文会上已渐渐开始流行的说法,而在明面上,靖平帝的巨大耻辱未去,但对于要洗刷耻辱的慷慨呼声,也在渐渐的起来了,这或许是社会以某种形式逐渐开始稳定的象征——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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