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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5章

踢开永乐-第10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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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继续说道:“至于缫丝工场和纺织工场的机工都是女人,做不到码头工人打压单个工人、工会难有用处之事,为父觉得你想的差了。女人同样可以阻拦其他女人上工,又不是阻拦男人。现下愿意做机工的女人不多,难道工场还敢将她们都开除了不成?只要有人组织,工会也能起到用处。”

    说完这话,允看了一眼文垣,见文垣没有要出言的意思,继续说道:“第四,就是修改大明律。用修改这个词其实并不十分恰当,做法是将原本只有一本的大明律分成三部分,分别为刑律、民律和商律。刑律内容为惩处犯罪之行为的,至于何为犯罪,则是指犯十恶不赦之罪、杀人、伤人、偷盗、强抢等事。不过,若是偷盗,且偷盗的金额不多,可不认为是犯罪,不归刑律处置。具体何种做法算作犯罪,何种不算犯罪,刑律中会有确切条文。”

    “民律则是处置犯罪之外的民间纠纷之律令,百姓所遇到的绝大多数事情都是遵循民律判处。刑民两分后,民间不涉及犯罪的纠纷,不再判处刑罚,亦即不再处以打板子、珈号示众等处罚,仅仅需赔偿。至于商律,则是专门规定商户做生意所遵循之律令,以及商户之间发生纠纷时应当如何判处。”

    说到最后这一条,将大明律一分为三的时候,允心里其实是很激动的。刑民不分是华夏古代法制的一个重要问题。一直到近代之前,民间纠纷都会判处刑罚,根据后世保存最完好、相关资料最多的大清律例规定,负债不偿者,“五两以上违三月笞一十,每一月加一等,罪止笞四十。五十两以上违三月笞二十,百两以上违三月笞五十,并追本利给主”。唐律也有规定:“诸负债违契不偿,一匹以上违二十日,笞二十,二十日加一等,罪止杖六十。三十匹加二等,百匹又加三等,各令备偿”。

    这样的做法当然很好保护了债权人的权益,但对于债务人来说就是噩梦了。二十板子就能打死一个人,就算衙役动手的时候不照死打,也是几天下不了床。在古代一个壮劳力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能干活,这样持续几个月,就是家破的下场,对社会稳定是不利的。当然,允之所以要刑民两分,除了维护社会稳定,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会影响工商的发展。为了促进商业发展,维护社会稳定,正好借着这个时机刑民两分。

    至于商律,当允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想起的是拿破仑的话语:‘我真正的光荣不在于打赢了四十多场战役,滑铁卢会抹去人们对这些战役的记忆;但有一样东西是不会被人忘却的,它将永垂不朽。’

    允制定的商律当然不会有这么伟大,因为他要适应现在大明的商业发展程度与社会氛围,但作为代替法国商法典成为世界第一部专门商法的法典,也必定会永垂史册,后世不管哪国人,只要是研究法制史、商业史的人都要研究商律。

    “爹,您可还有其他的处置?”允正想着,文垣出言问道。

    “父亲没有其他处置了。”允回过神来,说道。

    “既然如此,儿子要出言询问问题了。”文垣说道:“首先,是鼓励工匠转型成为工场主或机工。机工就不必提了,儿子主要是对工场主有些疑惑。父亲说让他们合股开设小工场,从钱庄借钱购买机器和原料,但是如何避免他们被重利盘剥?刚实行的时日上上下下都有人盯着,钱庄或许不敢违背朝廷的命令,但过些日子就未必了。”

    “另外,就算他们都合股开设小工场,或者都要做机工,原本开设工场之人扩大规模能接受这么多机工,但工场生产的效率远在一家一户的工匠之上,绸缎、布匹的产量必定大增,增加的这么多绸缎和布匹,都卖给谁?如何能够卖的出去?这是儿子的头一个问题。”

    “儿子的第二个问题,是有关工会的。儿子当然觉得工会很好,但如何将其组织起来?难道是在朝廷中专门设立一个衙门,指导各行当设立工会?儿子觉得这样做未必好。但不这样做,想要成立工会将十分缓慢。”

    “儿子的第三个问题,是关于将大明律一分为三,分别设立刑律、民律与商律的。将刑民两分后,欠债之人不会再被打板子流放,能够避免百姓破家,有些好处;但若是某一家手里有钱,但就是欠债不还怎么处置?现下可以打板子甚至流放,他们害怕官府不敢不还;若是不能打板子了,如何处置?”

    “另外,单独设立商律,儿子觉得没有必要。商律条文不会多,完全可以归入民律中,不必单独设立。”

    “以上是儿子的疑惑,还请父亲解惑。”文垣道。

    “不错。”允又先称赞了他几句。除了最后一个将商律归入民律的问题外,其他问题都很要紧,他本就想着若是文垣不问也要解释的,现在他也想到这几个问题问了出来,表明文垣的想法和他越来越接近了。

第1789章 工业时代——文垣的争论与差事() 
“不错。”允又先称赞了儿子几句。除了最后一个将《商律》归入《民律》的问题外,其他问题都很要紧,他本就想着若是文垣不问也要解释的,现在他也想到这几个问题问了出来,表明文垣的想法和他越来越接近了。

    称赞过后,允开始解答文垣的问题。“为父先解答第二个问题。促进工会建立自然不能由朝廷设立一个衙门专门管着,若是设立一个衙门,最后要么反而阻碍工会建立,要么使得工会沦为专门管着的衙门下属的衙门,对加入工会的工人毫无用处。”

    “想要组建工会,必须是工人自发组建,任何朝廷促进工会建立的举措都只是揠苗助长,只会坏事。不过对这件事来说,因要促使丝户与纺织户成为机工,为了打消他们对开设工场之人的愤恨与担忧,让她们能够安心,提前设立工会就十分有必要了。”

    文垣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出言问道:“父亲,儿子又想起一事。朝廷,不,直属皇宫大内,以及与勋贵合股的钢铁厂,是否应当组建工会?若是组建了工会,工人对工钱不满意,发动罢工或殴打想要上工的工人,应当如何处置?”

    “这个,现下工人对工钱与其他待遇并无不满意之处,不必组建工会。至于以后,等到情形不同时再说吧。”允想了想,回答道。钢铁厂现在虽然算作私营工厂,但实际上仍然是公家工厂的那一套,工人的待遇很好,不会有人想着罢工。但是这种待遇能够持续多久不好说。允自己也没想好等到有一天钢铁厂维持不了现下的待遇后是彻底禁止普通百姓进入这个行当,还是让勋贵放弃钢铁厂转而控制其他行当,只能将问题向后拖了。

    他马上开始回答第三个问题。“现下《商律》的条文确实不多,与《民律》合并倒也并无不妥。只是未来《商律》的条文必定越来越多;你也见过从拂佛罗伦萨来的那个钱庄行当之人。佛罗伦萨有关工商之条文就十分多,但混杂在与民有关的条文中,主掌刑律之人想要判案需要一条一条找出与之有关的条文,十分不便。未免以后不便,现下就将《商律》提前分出来为好。”

    “之后为父来解释你的第一个问题。”说到这里允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机工大增,开设的工场更多,确实会使得绸缎、布匹的产量一并大增,但不必担心增加的绸缎、布匹卖给谁。正在不断被开发的汉洲大陆、东北的英永二藩、南洋人口日增的诸多藩国或番国,都可以来购买绸缎布匹。再者,即使这些地方对绸缎布匹的需求增加较慢,还有一个大市场可以售卖,不必担心卖不出去。”

    “大市场,儿子不明白这是指的何处。”文垣道。

    “当然是印度。”允笑道:“印度人口与大明相差无几,这么大的一个市场,还容纳不了增加的绸缎布匹?”开玩笑,历史上印度支撑起了不列颠的工业,现在有中原和印度两块大市场,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小市场和新大陆,还满足不了大明的货物销售需求?

    “父亲,汉洲大陆与东北的英永二藩也就罢了,人口稀少,又有金银矿或其他值钱之物可以在中原贩卖,不会有人开设工场;但南洋诸国与印度人口不少,尤其印度这一地人口极多,见到大明有人开设工场生产更加便宜的绸缎布匹,难道在本地就不会有人开设工场?”文垣问道。

    “当然会有人想要开设工场,但没那么容易的。”允继续笑着说道:“印度与南洋诸国做生意的环境岂能与大明相提并论?不是当地的高门大户,想要开设工场不知有多少人会来上门打秋风,成本会比大明的商户高得多;若是高门大户,家家皆有数万亩良田,为何不每日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偏要开设工场挣辛苦钱?所以,大明的绸缎布匹不必担心在印度与南洋诸国卖不出去。”

    “若是南洋诸国,与印度南部的几个番国不愿金银都被大明商人赚去了,提高关税怎么办?”文垣又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允的笑容更加和煦了。“大明水师的战舰比所有南洋番国和印度番国的战舰总数还要多,提高关税,就是给大明水师的将领,尤其是南洋水师的将领送功劳。”

    “就因为要让商人贩卖货物,派出水师攻打这些国家?”文垣吃惊的看向父亲。

    “文垣,你以为,为父在南洋设立许多藩国,又派兵占领大半个印度,是为了当地的百姓好?”允认真的同儿子说道:“大明百姓这么多朝廷都顾不过来,只能让他们去藩国,为父岂会在意番国的百姓?为父分封藩国、出兵印度的目的,除将宗室王爷都遣出去、以防在中原威胁皇位之外,就是为了大明朝廷统治稳固。而为了大明朝廷统治稳固,就必须让中原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为了让中原百姓日子过得好,就只能剥削其他人了。”

    “剥削,顾名思义,乃是剥夺削减之意;在为父这里,就是用劫掠之外但并不十分合理的手段,得到旁人之资财。大明人口这样多,想要人人都过上富裕的生活,不剥削其他百姓怎么能成?”

    “自然,也不能太过直白的剥削,不然必定惹得当地高门大户与百姓不满。最合适的剥削手段,就是通过出售比当地更加便宜的货物,获得财富。所以必定不能允许这些地方用任何手段限制大明的货物进入,哪怕要出兵攻打。不过若真的出兵,也不会以他们提高关税为名,而是以其他理由。”允道。

    “父亲,有些地方已经被大明所占,其百姓也向朝廷缴纳税赋,也应当算作大明百姓。”文垣忍不住又道。

    允摇了摇头。文垣这话不能说幼稚,只能说仍然是传统封建国家的想法。但是,“南洋之民也就罢了,印度之民你应当见过,与中原百姓的长相截然不同,若是将他们等同于中原百姓,恐怕朝野上下绝大多数人都会反对。”

    “可是,……”文垣又想说什么,但被允打断:“文垣,大明的都城在中原,几乎所有官员、所有将士都是中原长相,咱们朱家也是中原人长相;况且印度人造反还可调中原卫所镇压,中原百姓造反,如何镇压?所以只能偏向于中原子民,而不能一碗水端平或偏向印度人。”

    “哎。”文垣叹了口气。他虽然具有了统治者思维,但仍然做不到像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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