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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踢开永乐-第7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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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朱有炖却一点不满之情都没有,不仅毫无不满,甚至显得很受用。这并不是他在允熥面前伪装,而是真的这么想的。在非年非节的日子准备大餐招待,摆明了和你不亲近;像允熥这样与平常一样安排,才是亲近的意思。

    因年近过年,又已经说过了一件三农问题,允熥也不想再聊什么正经事,和朱有炖随意说些闲话。他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对朱有炖笑道:“去年为兄从西北回京,带回来许多西域的番国使者,其中有一人名叫哥泽来滋克拉维约,来自极西的一个名叫卡斯蒂利亚的番国。”

    “为兄因这一国从未听说过,而且这一国的文明与大明也截然不同,所以留他在京,而且在五城学堂开设了一门课程,让他去做先生。”

    “不过这人却很忠于自己的国家,不愿留在大明而想返回其国,而且求为兄答应他让工匠交给他的随从先进造纸术与活字印刷术。”

    “为兄悯其情,答应了他的请求,但要求他的随从必须能与工匠不用翻译交谈才行。”

    “之后卡拉维约就近乎癫狂的让自己的随从学习汉话。每日一早才卯时初,就让所有的随从都起来,站在他住的庭院内,大声练习汉话。”

    “番馆管事的官员多次被这些南腔北调的所谓汉话吵醒,气得要打克拉维约,之后他才收敛些。”

    “这还罢了,但他要求所有随从出门去市场上买东西的时候也都要用汉话,但他们所说的汉话腔调太怪异,发生了不少误会。有一次一个随从竟然让一个女子的丈夫以为他认为自己的妻子是暗娼,气得他拿起菜刀追那个随从了两条街,还是被警察拦下,仔细询问过后才解开误会。”

    “后来又有一次,另一个随从不知被谁指的路,这事后来也没问明白,竟然以为你的周王府后门是一家医馆的大门,要走进去,被看门的门子叫来王府的侍卫打了一顿。”

    朱有炖跟着笑了几声,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皇兄,说起京城的王府,之前安排到王府里的那几个好似白莲教之人可有动静,能否确定他们就是白莲教徒?”

    “开封的那几个人可有动静?”允熥反问道。当初一共七人,三人去了开封,四人来了京城的周王府。

    “并无。”朱有炖摇摇头:“没什么动静。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与其它侍卫一般无二,毫无区别。”

    “京城的这几人也一样。”允熥也说道:“为兄安排了锦衣卫整日盯着他们,若是他们出府还有另外的人跟梢,但这近一年来毫无异常。”

    “而且有一次为兄出宫,顺便去了一家卖珠宝首饰和古董的店铺瞧了瞧,见到了几人。当时朕身边只有两个侍卫,而他们那一行人少说有壮汉三人,还有三名成年的女子。若是他们不顾一切行刺为兄,为兄未必能够逃脱。但他们几人却并未动手,反而十分恭敬的跪下行礼。”

    “这么说来,他们并非是白莲教的人了?”朱有炖面现喜色。若真是如此,他也不用每次路过有勋自己的宅子就提心吊胆了。何况有勋毕竟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兄弟之情还是有的,也一直为他的安全担心。若他们不是白莲教的人,就可以放下心来了。

    “这个,也或许是他们觉得当时行刺朕成功的可能不大,所以并未出手。不过不论怎么说,他们是白莲教的人的可能都小了些。为兄会继续派人监视,除非能确定他们不是白莲教的人。”允熥说道。

    “但愿能够早日确定。”朱有炖不由得说道。

    “你放心,为兄不会让有勋有所损伤的!”允熥又赶忙说道。

    朱有炖笑了一下,算是信了。

    第二日就是年前最后一次上朝,除非十万火急,不然不会有人说什么大事,在十分和谐的气氛中,建业七年最后一次早朝落幕。

    之后几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大家都站在筹备过年,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允熥按照惯例举行宗室宴饮。

    等过完了年,正月十八日开始上朝后,大明朝廷重新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各种事情也纷至沓来,但其中最要紧的,莫过于今年二月就将举行的会试和殿试。

    会试的重要性就不必多说了,大明越来越多的高级官员是进士出身,其对大明的影响不言而喻;而且去年允熥还改革了殿试,增加了骑马这一项考试。虽然允熥说骑马并非是一项考试,也没有分数,可谁能低估它对殿试名次的重要性?

    但这却又不是比试马术,只是骑上马在校场上转几圈而已,也不难学,此事又已经在去年十月份就张榜传遍了整个大明,备考的举人起码有两个月的时间练习,也足够了,所以它到底会如何影响殿试的名次还不好说,大明的官员,出名的文士和地方上的举人,都在密切注意着这次殿试。

    在这么多人的密切注意中,建业八年,也是允熥继位后的第三次殿试,开始了。

    

第1298章 薛熙扬的任用(五千字章节)() 
“颦儿,不用准备这么多东西。”二月初九这一日天还没亮,也还没到五更,洪武街上一户府邸的内院就传出了这样的声音,听起来说话这人还略有些无奈。

    “这可不行,”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相公,娘嘱咐了,这些东西不能不拿。而且昨日妾特意回家问了父亲,知道贡院内什么情形,也听了父亲当年会试的经验,这些东西都要带着。”

    “爹娘都没考过会试,如何知晓会试应当带什么东西?岳父自然曾经参加过会试,但如今的会试与那时也有所不同,他的经验也未必有用。”

    “咱们家最近参加过会试的,只有建业五年考了会试的夫君我了,所以你依照我的吩咐来准备考试所用的东西即可。”适才说话那男子说道。

    “可是娘的嘱咐”“哎呀,是我去考会试还是谁去考会试?”

    “那妾就按照相公的话准备。”这女子最后只得答应道。她又准备了几样东西,将整理好的包裹递给下人,同时对她丈夫说道:“相公,已经准备好了。”

    这夫妻二人就是薛熙扬与他妻子,齐泰之女齐颦儿。建业三年薛熙扬考中秀才,允熥当了次媒人,为薛家和齐家牵线搭桥。薛家本就不敢反对,何况齐泰身为朝廷重臣,为人也正直,正是做亲家十分合适的人选,薛家自然马上答应了。

    齐泰一开始不太愿意。一来是不愿与武将结亲,二来担心煕扬与自己的女儿不般配。但允熥亲自做媒人也不能太过直接的拒绝,就见了见薛熙扬。却不想这一见觉得这人还不错,配得上自己的女儿,也就答应了。

    建业四年薛熙扬参加乡试没能取中,不过当时他本就年纪较小,才十七岁,考不中举人才是正常情况,当年齐泰中举也是年过二旬后的事情,所以齐泰也没有在意,在当年十月份让他们夫妻完婚。

    这几年来,薛熙扬一方面参与家里的事情,另外也在家中认真读书,最终在去年的乡试考中了举人。当时宫里因为昀蕴选驸马之事很忙,何况薛熙扬中举的名次也不高,允熥就没怎么嘉奖,但熙瑶自己特意妹妹熙怡回家省亲一次,自己还召他入宫当面狠狠的夸了一顿,连带着对齐颦儿的态度都和蔼也不少:她可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弟妹,虽然从来不曾表露出来。

    之后这半年薛熙扬继续在家认真读书,一直到今日,检验学习成果的时候。

    齐颦儿将他送到二门外,又嘱咐道:“相公,若是在入场前忽然发觉妾哪里准备的不周,快让下人花钱去买,可不要认为忍忍就过去了。”

    “知道了。”薛熙扬答应一声。

    “要不要去拜别爹娘?”齐颦儿又道。

    “又不是要上战场打仗,只不过是考试,过几日就回来了,去拜别什么?何况现在天还早,刚过了宵禁,爹娘或许还没起来,这个时候去拜见岂不是打扰他们。不用了。”薛熙扬说道。

    “可是按照礼仪”齐颦儿小声嘀咕一句。齐泰在家当然是很守礼的,把她教育的也十分守礼;可薛家对于这些却不在意。不过据说当年薛宁在女儿成为太孙妃后也想严谨礼仪,但允熥来过一次,说原本的规矩就挺好,不用改,他们家也就没改。

    他们夫妻又说了几句,薛熙扬带着下人离开了自家府邸,赶去贡院。

    他刚出自家大门没走几步,就听有人叫到:“飞举!(薛熙扬字)”他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侧头笑着回应:“云起,这么早就出来了?”

    “这个点钟已经不早了,你家这府邸离着贡院也不远,虽然咱们是骑马过去,但再不走也该晚了,若是头一个让进院的就是直隶的举人,咱们可排不到前头了。”那人笑道。因此时天尚未大亮,看不清这人的长相,但隐隐约约能发现这人的身量不高,但却并不瘦削。而且通过声音能判断出这人的年纪不大。

    这人就是萧涌。薛熙扬与萧统有交情,后来因萧涌中了举人又被赐婚为驸马,薛熙扬就让萧统介绍,和萧涌结交起来。二人虽然喜好的东西不太一样,但性子相合,关系不错;又因薛熙扬是皇帝的小舅子,萧涌是皇帝的妹夫,身份差别也不大,很快就成为好友。

    又因为对薛熙扬来说,他小时候的朋友都是武将出身,也没有一个想考科举的;等他长大后因自家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凑上来的多是溜须拍马之人不可深交,萧家兄弟等于是填补了他朋友中的一个空白,很快就成为关系十分紧密的朋友。

    “排不到前头就排不到前头。”薛熙扬对此也不在意,笑道。

    他们二人说笑几句,翻身上马前往贡院,但也不着急,一边踱着马一边说话。

    “云起,前几日我入宫,皇后偶然说漏了嘴,说”薛熙扬正要说什么,忽然又想到什么,忙住口不言。

    “说什么?”萧涌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继续说道:“事情和我有关?莫非是说今年不会让我考中进士?”

    “你自己知道?那你还要去参加会试?”薛熙扬非常惊讶。明知道自己肯定考不上,为何还要去考试?

    “陛下与我说过了,我年纪太小,又是驸马,年纪太小却考中进士容易引起非议,所以今科不会取中我。”

    “但我觉得来考一考也没什么坏处。本来我考中的可能就不大,这一科就是想看看会试与乡试有何不同,感受一下会试的氛围,现下只不过是提前知晓肯定考不中而已,其它的也没什么差别,也就来考了。”萧涌说道。

    “这,就算原本觉得自己考中的可能不大,但总也是可能考中的,这下子却是定然不能中了,若是我肯定不会来考的。”薛熙扬说道。

    萧涌笑笑没有答话。他虽然与薛熙扬性格相合,但毕竟出身差太远,思考问题的方式完全不同,根本没法解释,也没有必要解释。

    说话间他们二人已经到来贡院门口。这时监考官确实已经到了,选定了各省考生入场的次序,此时正组织第一个入场的省份进场。他们看了一眼不是直隶,也不着急,下了马从下人手中接过篮子,在直隶的方阵后排队等候入场。

    三场考试很快结束,阅卷官开始了紧张的阅卷工作,考生们各自住所,等候最终的消息。

    “娘娘,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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