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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7章

逆水行周-第1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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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人性,不是靠着讲大道理就能化解的。

    宇文温却要想办法将这种人引向正途,那就是不要成日里想着啸聚山林,等着天下大乱好浑水摸鱼,而是要堂堂正正去拼,风风光光衣锦还乡。

    想要发大财,除了抢劫之外,其实还有很多正经门路可以走。

    想经商却没本钱、门路,可以先给商社做伙计,慢慢熟悉、慢慢入行,培养人脉;想办实业,同样如此,而且实业做好了,成了“纳税大户”,还有机会做“员外”。

    虽然“员外”只是没有实职的散官,却依旧是官,既然是官,那就意味着在宗族、祖宗牌位面前可以扬眉吐气。

    这种道理,只能靠戏剧的形式来进行宣传,让那些不甘于平凡生活的人,从看戏过程之中,看出不一样的内容,看到不一样的可能。

    简而言之,宇文温要编写的新戏,安分守己的人看了,可能就只是当一件趣事、有了一个谈资,但那些有想法、不甘于平淡的人看了,就会获得启发。

    这就是宣传的威力,想要做好却不容易,所以宇文温一有空,就自己写故事、编剧本,要在不一样的战场,获得绝对的胜利。

    北宋赵官家写过一首《劝学诗》,告诉天下学子“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车马多如簇。”

    现在,宇文温要告诉那些想要出人头地的人们

    南中自有颜如玉,辽东自有黄金屋,交州自有千钟粟,两洋财富多如簇。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备战() 
午后,精神有些不振的宇文温正在侧殿内伏案打盹,一会他要在政事堂与政事堂诸公商议国家大事,身为君主,不可以在臣下面前失仪,所以现在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免得一会哈欠连天有失体面。

    昨晚他熬夜写剧情大纲,文思如泉涌,一不留神耽误了睡眠,今早起来处理事务到现在,不得丝毫空闲偷懒。

    想到待会可能要和一群中老年人论战,有些疲惫的宇文温瞬间来了精神,马上拿出小本本,把一会论战爆发后的应对要点再温习一遍。

    身为皇帝的宇文温,如此喜欢和大臣吵架,倒不是因为话痨,而是他本着“以德服人”的“执政宗旨”,要广开言路,让大臣畅所欲言,虽然这么做会弄出很多“噪音”,但身为皇帝,就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这八个字谁都懂,但要实行起来却很难。

    宇文温当然不是受虐狂,不是什么奇谈怪论都能入他耳朵,麾下有得力干将作为喉舌呐喊助威,诸如现在在京的郑通、郝吴伯、刘炫、刘焯等潜邸旧人,还有焕发政治第二春的李德林,别人要和他吵,得先过这几人的关。

    若以年龄段划分,年逾七旬的李德林是“老”,四十到六十岁之间的郑通、刘炫、刘焯是“中”,郝吴伯是“青”,涵盖了“老、中、青”三个年龄段。

    宇文温麾下的辩论阵容,有学霸,有官场老手,还有政务能人,寻常论战不落下风,很少有需要他亲自出马的时候。

    但今天,情况有些不一样,所以他要做好准备。

    没有人可以在学问上驳倒二刘,真有人能够驳倒这两位学霸,说明靠的不是学问,而是事务,故而短处是文学功底的宇文温,不怕任何对手。

    今日在政事堂议事的高官,虽然基本能文能武(带兵),但没有一个莽夫,全都是中老年人,宇文温对于如何对付中老年人有秘诀,首先就是带节奏。

    不是无理取闹、撒泼式的带节奏,这样太不体面了,宇文温惯用的辩论技巧,就是用大量数字(数据)来扰乱对手的思路。

    毕竟人年纪大了反应就会慢,若是谈到具体的一大堆数字,反应就只能更慢,而涉及到大量数字构成的种种“事实”,光是快速理解,就不是如今的中老年人能够迅速完成的。

    而宇文温不一样,各种数字(数据)信手拈来,不看资料就能对答如流并且反问,从气势上就压对手一筹,而他更擅长的就是断章取义。

    从一组复杂的数字(数据)中,有选择性的挑出几个来说事,对方很容易被他这种手段带节奏,然后就跟着他的节奏走,方寸大乱。

    所以宇文温此时在温习相关数据。

    数据,来自即将动工的通济渠。

    正如原本历史上的那条“通济渠”一般,如今朝廷要修的通济渠,是沟通黄河与淮水的人工运河,全长超过一千三百里,一旦通航,东南以至江南地区的粮食就能很方便的运往洛阳,供给关中。

    历史上隋炀帝杨广修建永济渠、通济渠,从长远角度来说并没有错,错就错在急功近利,征发百万平民在短短时间内把这两条运河修完,弄得许多百姓家破人亡,民怨四起。

    宇文温当然要避免“重蹈覆辙”,但他依旧雄心勃勃,要在永济渠通航的当年,开工修建通济渠,一系列问题由此而来。

    宇文温要珍惜民力,所以不打算为了省钱,征发河南、两淮百姓长期服劳役修运河,修建通济渠的主要劳动力,将是雇工,每个工作日都是要计工钱的。

    如此一来,就得靠巨额财政拨款来完成这条运河,而工程的总造价,已经接近朝廷一年的岁入。

    朝廷岁入,绝大部分是粮食和布匹等实物,铜钱相对占比较小,去年,朝廷岁入折成铜钱计大概有四百五十万贯,听起来很多,但这是收入,不是盈余。

    自明德元年起到现在,因为宇文温几乎连年都有大动作,所以历年财政盈余都不算多,也就是说现在要开工修通济渠,国库根本没有钱。

    这个情况,宇文温当然知道,他又要有偿雇佣劳动力修运河,相互矛盾之下,就只能想另外的办法来筹措资金,那就是发行公债(国家公债),向民间筹措资金。

    发行公债解决财政紧张问题,在后世来说是司空见惯的政府行为,但在这个时代却不一样。

    数百年来,不是没有朝廷因为囊中羞涩而向民间举债,但这都意味着朝廷已揭不开锅,所以给人的观感很差,宇文温如今为了修运河搞公债,这种行为马上引起强烈反弹。

    这个时代主流的治国观念,就是不到万不得以不要举债,朝廷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即便国库有盈余,也得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不能来个“岁光”。

    这种“保守”的治国观念,贯穿了整个“古代”,建立在落后生产力、低下的财政收入基础上,不能说错,但宇文温觉得没必要墨守成规。

    朝廷的“盈利能力”逐年加强,内患没有,外患暂时被削弱,未来数年,只要不爆发大规模天灾,周国的国力必然是爆发性增长,这就意味着财政收入充盈,有很强的还债能力。

    加上他本人的信用很好,而天子的信用好,就意味着朝廷的信用还过得去,那么只要发行公债时利息合适,必然能够筹措到足够的资金去修通济渠。

    通济渠的工期是四年,公债的期限也是四年期,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来筹措资金,当公债到期之后,来偿还本金及利息。

    从策略来说,现在借钱修通济渠,四年后通济渠通航,然后还清债务,朝廷和百姓马上就能享受到通济渠带来的便利和好处。

    若是从今年开始攒钱粮,攒四年后才开始动工,再过四年运河才修好,累计八年时间,太不划算了。

    河流(运河),是这个时代的交通运输大动脉,通济渠早一日投入使用,就越早发挥重要作用,所以宇文温才示意自己在政事堂的代言人、中书令李德林,推动通济渠于今年动工。

    而反对者人数众多,奏章如雪飞来,阻力不是一般的大。

    宇文温作为强势皇帝,可以力排众议,强行开工通济渠,但这种违反游戏规则的行为后患无穷,会给子孙后代起一个坏榜样。

    更别说游戏规则就是他自己制定的,他若是不当一回事,别人也不会当一回事。

    今天,就是“决战政事堂”的日子,因为反对者之中,有尚书令李允信,李德林对付起来有些吃力,虽然有杀手锏,却未必有十足把握。

    所以,即便可能性不大,宇文温也要做好亲自应战的准备。

    不知不觉时间临近,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抖起精神,离开侧殿,向政事堂走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非常之道() 
政事堂,关于修建通济渠的相关讨论正在进行,首先,是由工部尚书宇文恺对整个工程及施工方案进行说明,并接受政事堂诸公的

    政事堂诸公,指的是在政事堂议事的三省(中书、门下、尚书)长官,如今加起来有十五人。

    可以说这十五人就是宰相级别的高官(宰执),至于在场的其他人,除了御驾亲临的天子及旁听的太子,可以说都是跑腿的。

    通济渠的资料,政事堂诸公都已事前拿到手,有了几日的翻阅时间,以便对这个勾连黄河、淮水的运河有一个初步了解,而看资料时产生的疑问,就要在此时让宇文恺做出解答。

    换而言之,反对马上修建通济渠的几位宰执,现在就准备发动进攻。

    通济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没人反对修建通济渠,但却对何时开工以及如何修建有了一正一反两种意见。

    位高权重的尚书令李允信,就是反对者之一,如果他在这次会议上依旧持反对意见,那么天子宇文温也不得不考虑一下通济渠的动工时机。

    宇文恺为了今天,准备充分,但他仅仅是从工程角度来阐述通济渠的可行性,对于开工时机及相应一连串问题,要由另外的人来回答。

    中书舍人郝吴伯就是其一,本来他即便身处政事堂内,只有接受问话的份,而现在,当然依旧是接受询问。

    原因在于郝吴伯以中书舍人的本官,检校营通济渠将作少监,实际上负责了整个施工方案的“可行性研究”工作,他既然对现在举债并马上动工修建通济渠给出了正面意见,现在就得面对反对者的发难。

    郝吴伯不是一个人面对发难,新任工部的水部郎中郑通,也陪着郝吴伯一起接受质问。

    质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郝吴伯和郑通费尽口舌,好不容易将反对者的质疑一一解答,随后引来了最有分量的反对者——尚书令李允信。

    李允信不反对修通济渠,只是认为时机不对,朝廷应该过几年开工,而且举债修运河的做法十分不妥。

    李允信知道修建通济渠是宇文温的意思,但他作为尚书令,既然认为情况不对就要据理力争,不能让朝廷背负上沉重的债务,其他几位反对者也是这种担心。

    举债的行为,无论动机、原因是什么,首先会让百姓以为朝廷快撑不下去了,人心浮动,很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浑水摸鱼。

    第二,发行所谓公债,向民间募集资金,万一应者寥寥,或者募集不到足够的资金,这让朝廷的脸面往哪里搁?到时候谁负责?谁负得起责?

    前面两点都还好,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举债修运河,平白无故让朝廷背上巨额债务,一旦接下来几年别的地方急着动用大量钱粮,已近负债的朝廷去哪里变出钱粮?

    如今年景好,所以公债到期后朝廷似乎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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