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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9章

逆水行周-第1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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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即殊途同归。

    问题在于,用筹算来摆天元式,耗时不说,中途极易出错,如果不熟悉天元术和天元式,想在两个小时内圆满解题,难度很大。

    而用西阳算术来列方程、解方程,只要考生熟悉一元多次方程(天元术),两个小时时间,足够验算复查。

    这就涉及到计算效率,很明显,明算科考试时,考生用西阳算术来解题,能省许多宝贵时间,若用筹算,考生必须极其娴熟才行。

    考试,限定时间答题,在这前提下,计算那些复杂的计算题、应用题,筹算因为摆算式耗时较长、计算过程中不易验算,所以形势十分不利。

    可以说,为了在今后的科举考试中取得好成绩,考生之中学习西阳算术的比例会越来越高。

    对此,王孝通觉得有些不公平。

    日常计算,用不着那么复杂的计算算式,所以筹算足以满足计算需求,哪怕是大新土木工程,无论是估算土方量、工程量,没道理限定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完成,所以筹算一样能胜任。

    但现在,竞争激烈的科举考试,考生想要稳稳地在明算科考出好成绩,就会趋向于选择西阳算术,用那些奇怪的数字符号、计算符号来列方程、解方程,而不是用筹算来解题。

    长此以往,筹算怎么办?

    每念及此,王孝通就有些惆怅,他自幼读书,尤喜算术,对于筹算可以说是有特殊感情。

    他喜欢用算筹摆算式的感觉,喜欢看复杂的算式,他觉得这些复杂的算式是一个个美丽的图案,宛若八卦图般让人浮想联翩。

    而那西阳算术,用奇怪的符号代表数字、加减乘除,又用拨动起来劈啪作响的算盘作为计算工具,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虽然王孝通也掌握了西阳算术,但内心更亲近筹算,不过西阳算术的发展势头强劲,他即便有所不甘,也只能面对现实。

    高效的计算方式,可以让计算者节省大量精力和时间,来推演更复杂的算式,这一点,王孝通和其他人都意识到了。

    各类蒸汽机、火轮船、新式工场的出现,导致各种计算要求越来越复杂,计算量越来越夸张,巨大的需求快速推动算术的发展。

    所以,这十几年来,各种新算法、算式层出不穷。

    王孝通觉得,筹算也好,西阳算术也罢,都是计算方法,目的都是为了解决问题,可谓殊途同归,到底孰优孰劣,已经不重要了。

    前年秋天,在黄州州学诞生的天元术,同时出现两个版本,那就是筹算的天元式,还有西阳算术的“一元多次方程”,王孝通不得不承认,就计算效率而言,“一元多次方程”要更胜一筹。

    那么,此次乡试,有多少考生熟悉天元术?又有多少考生能够解题?

    王孝通认为够呛,天元术出现不过一年多,就公开发行的刊物而言,只有求学社的期刊(特刊)详细刊载了相关内容,即便有人看到了,光靠看,最多看懂个大概。

    想要实际应用,譬如解应用题,只要题目复杂一点,解题难度就很大。

    考生想要拿满分,基本是不可能的,而附加题如此设置,可不是送分题。

    只有那些钻研算术的学子,才会注意到天元术,而此次考试的附加题,也是提前向考生们传递一个信息

    会试,天元术试题出现的概率很大,若过乡试,还有数月时间,不会的赶紧找习题练。

    座钟指针指到十六点五十分,王孝通放下书,起身整了整官服,和其他监考官一道列队,来到各考棚前。

    十七点整,考场内响起刺耳的锣声,随后无数呼喊声响起“时间到,立刻停笔,交卷!”

    。

第二百九十六章 鹿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呦呦呦呦呜呜呜”

    满面红光的邓成,在房间里一边与友人饮酒,一边哼着《鹿鸣》,哼着哼着就哭起来,又哭又笑。

    今日登门道贺的友人,是行商陈起,见着老友失态,颇为理解,不时出言相劝。

    前日,豫州总管府乡试放榜,榜上有名者便是中试之人,而邓成之子邓全,名列榜末,虽然是最后一名,却是榜上哟有名的举人了。

    当时,考试院前人山人海,邓全和其他考生一道,排队入场到榜前看名次,而邓成则在外候着,虽然面上镇静,但心中同样忐忑不安。

    待得几名同乡考生搀着双腿发软的邓全挤出人群、向他道贺时,邓成激动地差点昏倒,父子俩抱头痛哭,都不知是怎么回到下榻处的。

    没多久,一列队伍敲锣打鼓过来,在他们暂住的院子前停下,当头一名吏员,拿着红纸封的喜帖登门报喜,左右街坊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场面十分热闹。

    当日,邓全订了一席丰盛的酒菜,和儿子喝得酩酊大醉。

    放榜次日,也就是昨日,豫州总管于豫州州学设“鹿鸣宴”,宴请乡试主考、同考(同考官,协助主考官阅卷的官员)、执事及上榜考生,又有监考御史在座。

    所谓“鹿鸣宴”,是因为在宴中要唱《诗经》中《鹿鸣》篇,故有此称。

    鹿鸣宴的盛况如何,邓成没资格参加,自然无从知晓,但《鹿鸣》的内容,他是知道的。

    鹿鸣宴,儿子去了,风风光光的去了,能和诸位大官同席,这下可是今非昔比。

    乡试中试,成为举人,见刺史可不拜,若遇诉讼,不得随意逮捕,须得报经礼部许可,而举人可以终身免劳役,免租调二十年。

    如此特权,让邓全脱离白身,寻常小吏见了都要客客气气,日后有那个小吏想敲诈勒索,就得三思而后行。

    但这是其次,乡试中选,接下来就是会试,新科举人要在今年秋天入京,参加尚书省礼部主办的会试,若会试榜上有名,就要参加殿试。

    且不说会试能否中试,仅是能入京赶考,其经历光是想就让人激动不已,年过半百的邓成,见着儿子如此争气,真的是老泪纵横。

    他是小小的县主簿,流外官,连品级都没有,也没什么指望入流。

    而邓氏虽然族人众多,却没出过一个流内官(有品级的官)。

    如今,邓全作为宗族唯一一个有希望当流内官的人,可以说是对得起这十余年的寒窗苦读,也不枉费邓成拼命供儿子读书所花费的一番心血。

    此次乡试,邓成特地请了假,陪儿子到悬瓠参加考试,因无亲友在悬瓠,他本想租个民宅,以便连同仆人一起住宿。

    结果因为租房的行情看涨,悬瓠城内大小房东坐地起价,即便只是短租,要价都翻了十余倍,还得交三倍押金。

    邓成虽然小有余财,却撑不住过高开销,只能带着儿子及仆人投宿城中客栈。

    经商路过悬瓠的陈起,也不是豫州人,得知邓成父子一行挤在小客栈里,便找了自己在悬瓠的熟人,临时腾了个安静的院子,让邓成一行住下,也好让邓全安心备考。

    这一考,考出个举人,陈起同样高兴不已。

    他和邓成有交情,将来邓全发达了,自己也能沾光,所以愿尽绵薄之力,今日登门道贺,还特地带来了礼物。

    两名仆人,抬进来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邓成打开一看,却见是一本本书籍,拿起一本,发现是求学社的期刊《百花齐放》,不由得疑惑:“这是?”

    “你这两日怕是光顾着笑了,可不知城中学术刊物都销售一空。”陈起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感叹起来:

    “据说这三科联考,各科各有一道附加题,其考点不一定在《考试大纲》内,那明算科的附加题,考的就是求学社期刊里的内容。”

    邓成听了之后点点头,他听儿子说过,说明算科的附加题,考的内容在求学社的特刊里提过。

    陈起继续说:“所以,如今悬瓠城里所有的学术刊物,都被抢购一空,我也是得人提醒,才赶紧去买,好歹赶上了。”

    “乡试完了还有会试,备考可不能懈怠,谁知道会考有无附加题,万一附加题的内容,是哪家学社刊物刊载过的,考生事前没看,又如何答得出来?”

    邓成听得陈起这么一说才回过神,赶紧道谢。

    这两日,他脑子一片空白,就知道傻笑,浑然忘了备考会试之事。

    科举考试,考试内容都在《考试大纲》中有要求,但附加题却可能是例外,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最好把这几年发行过的学术刊物都看看。

    会试考不过,三年后又得再考,而会试之后还有殿试,那难度会更高。

    邓成好歹有些见识,他知道儿子如果今年未能殿试中选,到了下一次或者再下一次,参加会试的举人会更多,竞争也会越来越激烈。

    所以,现在还不能松懈。

    这一箱书,耗费不菲,可称一份大礼,邓成再怎么谢都不为过,但陈起却不要什么回礼,直接开门见山:“若日后阿全金榜题名,可莫要忘了我这世叔呀!”

    邓成笑着点点头:“此是自然,此是自然!”

    话说得直白些,对大家都好,邓成能被县令征辟为主簿,自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既然对方示好,场面话总是要说得好听些。

    陈起是商人,有财力,门路也多,邓成为了儿子的日后发展,自然也要多结交些像陈起这样的人。

    两人说着说着,陈起忽然问道:“我这段日子,听到风声,说朝廷可能觉着州、郡、县三级设置太繁杂,要改成州、县或郡、县?”

    邓成答道:“这消息到处在传,我也有所耳闻,就不知是真是假。”

    “老邓,若如此,恐怕你那举主升迁之后,县主簿一职”

    “唉,县主簿乃流外,没了就没了,反正以典吏之身想要入流,可是难得很啊”

    邓成叹了口气,像他这种流外官,说好听是官,实际是典吏胥吏,向来处于官场最底层,除非有什么奇遇,不然一辈子也就这样

    不过现在不同,他儿子成了举人,有了好前程,即便将来朝廷改制,自己丢了职务,都无所谓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弊病()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嗯,背得好,一字不差,满分!”

    “真的吗!”

    “真,和珍珠一样真!”

    宇文温合上书,示意女儿宇文桂英走近,然后拿出一个木匣,交到女儿手中:“呐,这是满分的奖品。”

    宇文桂英行礼后接过木匣,将其打开,发现是一支漂亮的步摇,上缀红宝石及粉色珍珠。

    她喜欢得不得了,行礼谢道:“谢谢阿耶!”

    “嗯,这是小英该得的。”

    宇文温笑眯眯的看着女儿,想要拍拍女儿肩膀以示鼓励,不过还是没动手。

    宇文桂英快十二岁,接近这个时代女子婚姻年龄的下限,也就是说接近成年,所以作为父亲,宇文温和女儿相处时要有分寸,父女亲情,要“止乎礼”。

    不是他想太多,是为了做好表率,要让儿女们知道什么是“礼”,尤其是女孩,身为公主,万一像李唐的公主那么“豪放”,那他这做阿耶的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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