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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逆水行周-第157章

小说: 逆水行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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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温令陈二石将参与掳走张李氏一事重新说一遍。陈二石便将事情原委说出:四月,他从车马行车夫赵兴处探得张府张郎君要雇马车,又探得张郎君新妇张李氏样貌不错因此山庄管事便安排他们作案。

    先是许下好处给赵兴让他和老相识张府仆人张小五说情雇了他们几人,次日上路时正好张李氏所乘的是陈二石的马车,他设计让车轮损坏导致越走越慢。

    后又找借口打发随车的仆人离开张李氏,之后他便悄悄调转车头向东行驶转入山庄。张李氏妇道人家不明方向后来发觉不对也被他花言巧语蒙混过关最后带到山庄处。

    至于当日装作偶遇和张安攀谈吸引注意力的是谁他就不知道了。根据安排张李氏在谁的车上那就由谁负责掳走,其他人事后可以将责任推到贼人身上,至于那个被许了好处的赵兴也可以栽赃陷害。

    “过了几日管事让我将昏迷的张李氏又拉到官道边丢弃,似乎是听说张府的张郎君遇害避免官府找上门便将她放了。”陈二石缓缓说完。过一会又补充道:“那日和我一起被张安雇的伙伴后来便没了踪影,出事后管事便没让我再做这事而是一直待在山庄怕给官府认了出来。”

    他还说事后山庄管事还命人将山庄的大门、外墙重新刷了一遍防的就是那张李氏回去告官让官府循着线索来找后来听说果然有衙役过来探查,一来是外貌颜色与原来不同二来管事也应对得当所以一直没有被查出本庄就是拘禁张李氏之处。

    整个陈述过程里田益龙都是狠狠的瞪着陈二石,宇文温问田益龙是否认罪他依然否认认得陈二石,宇文温见状示意衙役又带上来一人。

    那人便是之前出首告发郎主的田蚧。宇文温让其辨认在场的赵兴、陈二石、田益龙之中哪个是田益龙对方表示没见过田益龙,然后让田蚧和陈二石互认两人都说认得对方是山庄仆人。

    田蚧自述是山庄中负责采买兼顾管库房的仆人在四月时也知道有女子被掳来山庄,田益龙说他家中没有田蚧这样的仆人也没有草图上所标地址上的庄子,山庄主人姓田也说明不了什么除非有地契证明否则这就是陷害。

    “这两个人就是勾结在一起当然说认得,谁知道他们是受了谁的指使来诬陷我要对付田氏!”田益龙死死盯着宇文温从口中一个字一个字迸出话来。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这些人是你宇文‘瘟’找来演戏诬陷他的戏子,反正人是你州衙抓的要对什么口供不是轻而易举。

    “勾结?”宇文温笑眯眯的问道随即让衙役呈上两张纸,上面也是写有字迹并按有密密麻麻的手印,“这是山庄附近市集周围居民的画押,共有十三人指认这田蚧是来市集买东西运回山庄的人。”

    “田蚧此人数年前起就时常到市集买东西,这张纸上有五人画押确认田蚧从五年前就自述在帮山庄采买。”

    宇文温手上这两张纸是证明田蚧为山庄办事的有力证据。见着田益龙依旧冷笑的样子他示意衙役呈上两样东西,第一样是一根金钗,张李氏当场看过说那是她那日被掳入山庄时所带首饰之一。

    因为被贼人凌辱她身上首饰均被取下后来就再未戴上,数日后被弄昏带出山庄丢到官道边时醒来身上也无首饰。

    第二样是一条玉带,上嵌碧绿色玉片十二枚其中有一枚已经损坏,据田蚧所述此玉带是他从山庄主人房里拿出来的,宇文温让衙役用托盘装着这条玉带拿到田益龙面前问道:“田益龙,你可认得这玉带是何人之物?”

    “这。。。你是从哪里弄到的。。。”田益龙看着这玉带瞠目结舌,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气势。

    “田益龙!你可认得这玉带是何人之物!”宇文温二度发话再也不是询问的口气而是呵斥,见得田益龙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他让衙役再带上一人。

    那人是杂货铺的林掌柜。宇文温让他看过那条玉带后问认不认得这东西,林掌柜细细看了数遍后说认得,这是他年初卖给田氏宗长之子田益龙的玉带。

    “九月时田郎君拿着这玉带来找我说有一块玉片不慎弄坏问是否能更换,草民说这玉带是从建康那边进的货其玉质上乘急切间找不到相同的换上。田郎君交了定金让草民想办法找来相同玉片后再通知他来换上。”

    “也就是说这玉带是田益龙的没错吧?”宇文温问道,田益龙闻言睁大双眼看了看那条玉带有看了看林掌柜,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正是如此。”林掌柜答道。

    “那田益龙在哪里?”宇文温又问。

    “这。。。这位就是了!”林掌柜指着旁边跪着的田益龙说道。

    宇文温闻言将惊堂木一拍随后问道:“田益龙,你解释一下为何这条玉带会在山庄里,莫非想说是被人偷了不成!”(。)

第一百三十九章 都会抢答了!() 
听得宇文温这般喝问,田益龙嘴巴一张一合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围观群众见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案件审到现在有心思活络的可都是看出端倪来了:宇文使君手上铁证如山,这位有名的横行介士田郎君纵然舌灿莲花现在也赖不掉了!

    当然也有反应慢脑子不够使的还是听不太懂,只知道堂上那位宇文使君‘暴跳如雷’拍木头拍得起劲又时不时咆哮也不知道是不是犯病了也没见那个平日里如同螃蟹般横着走的田益龙认罪。

    见着有人迷惑不已便有热心人指点迷津:“呐,宇文使君首先是找到了山庄,有了周围村民的指正得知这山庄的主人姓田,虽然巴州甚至江北地界姓田的多如牛毛但也说明田益龙也有嫌疑,谁叫他也姓田不是!”

    听得有人解释那几个脑袋转不过弯的点点头侧耳倾听,热心人见状优越感油然而生,发觉周围人都是看着自己他说起来更是头头是道:

    “然后宇文使君抓到了给张府牵线搭桥雇下黑车夫的车马行车夫赵兴,顺藤摸瓜抓住了其中一名黑车夫陈二石,由陈二石的口供得知他就是将张李氏掳去山庄的人,而张李氏也是当堂认出此人就是骗走她的马车夫。”

    “这有什么关系么?”有人问道,那热心人心中嘲笑可面上却是微笑着解释这就证明张李氏确实是被掳到那山庄里,毕竟孤证不立光是靠着张李氏一人所说也没法让人信服。

    “接下来的那个山庄仆人田蚧的供词以及那根金钗也说明张李氏确实是被掳到山庄里,有三个人的供词那这山庄是贼窝就是铁打的事实了。”

    “田蚧从山庄里拿的那个玉带有林掌柜指认是田益龙买下的,那就说明这田益龙去过山庄,这样一来他先前所说那山庄不是他家产业也没去过就是瞎编。”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又有人问说宇文使君拿出那些按了一堆红手印的纸是怎么回事,热心人解释说这是证实田蚧确实是山庄仆人而不是那个山旮旯找来的人冒充,宇文使君也是证明他不是构陷这田益龙。

    有道是画蛇添足,热心人千不该万不该在最后说了那句话,脑袋转得慢的听这人说宇文使君构陷田益龙瞬间就不干了嚷嚷起来:“你凭什么说宇文使君构陷他人!”

    “宇文使君断案如神爱民如子哪里会做这种事来!”

    “你是不是田家派来搞乱的!”

    “你是不是也姓田啊!”

    “你一定是贼人同党!”

    眼见着一帮愚夫断章取义那热心人苦笑着解释了一番方才消停。不过经他一番说明大家算是弄清楚了如今审案的进程,也就是说宇文使君就要赢了。

    赢了好,赢了好!宇文使君自从上任以来断案无数都是让人心服口服没有一件冤假错案,所以今日大伙过来围观就是要看看他是如何将恶人绳之以法。

    四月时张家的张郎君外出遇害、妻子被掳走一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宇文使君先是发现张安舅舅刘清构陷甥媳张李氏的事情现在又查出新证据果然是明察秋毫。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宇文温见场面热闹得不像话先是一拍惊堂木大喊肃静随后盯着堂下发呆的田益龙喝道:“田益龙,这条玉带是不是你的!”

    喝问之声如同当头棒喝般让田益龙回过神来,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宇文温向说些什么却依然说不出口,双方就这般‘含情脉脉’的对视却无一言。围观的百姓见状面露鄙夷,有胆大的便喊了起来:“说啊!”

    “说啊,你快说啊!”又有人搭腔。

    “说啊,说啊!”越来越多的人喊起来,声浪高过一浪如同惊涛骇浪般拍向大堂之中的田益龙,他面色通红双拳紧握随后从牙缝中迸出话来:

    “是我的,这玉带是我的!”

    此言一处全场声浪瞬间消散,众人看向田益龙的背影俱是面露鄙夷:这玉带是在山庄里找到的说明那里你去过,你先前说的都是假的!

    你仗着田氏的势力以及当宗长的父亲从来就是横行无忌,如今老天爷还没收你宇文使君就来收你了!

    “这玉带是我的。

    可十月时已。。。可我没去过那山庄!”田益龙争辩道,“我也没有遇见过张安,更没有害了他的性命!”

    话音刚落只听坐在上首的宇文温喝问:“田益龙!你是不是想说十月时这玉带你弄丢了?本官刚才还没问你有没有谋害张安性命为何不打自招莫非是心中有鬼!”

    田益龙被这当头棒喝问得哑口无言,他不住地说着“我我我”却没能说出下文,宇文温见他一脸小受的模样哼了一声随即让人把东西拿上来。

    “这是衡州州衙发来的公文还附有一份供状,都是盖着刺史大印的。”吏员大声说道,见着众人目光到他那里便轻咳一声念了起来。

    大致意思就是衡州州衙于今年十月捉到一伙以李雀儿为首的贼人,他们专门截杀商旅谋财害命,原本的罪行已经审问清楚不久前受巴州刺史宇文温所托又调查起四月时张安及其仆人们遇害一案结果真就问出来了。

    李雀儿一伙见着张安及其仆人在官道上走着四下无人便起了坏心思突然发难杀人夺财,见着幸存者说那车夫不是他们府里而是雇来的之后便杀人灭口随后将车夫尸首和张安等人尸首分开抛尸。

    案发现场时的官道平日里不时有人经过。李雀儿一伙运尸体不便故而将其匆匆处置但这般故布迷阵是想着万一被发现也能造成假象让官府以为是车夫谋财最后被同伙灭口那么首先要查的便是车夫平日里揽活的西阳城而不会想到他们这帮衡州贼人。

    “按口供所述,李雀儿是在张李氏被这陈二石骗走后不久遇见张安一行,据其拷问幸存者得知似乎是主母不见了正在四处寻找。

    ”

    “也就是说这是案中案,首先是张李氏被陈二石这个黑车夫骗走带到山庄拘禁。其次是张安发现妻子不见正在寻找间却遇见李雀儿一伙惨遭毒手遇害身亡财物被夺。”宇文温盯着田益龙说道。

    他质问田益龙说方才急着辩解说张安不是自己杀的,这事情真相是衡州州衙不久前问得派人告知他,他并未将此事公布,此事除了他以外唯有那掳走张李氏的贼人知道,你田益龙是如何知道的。

    “本官还没问出下一个问题,都会抢答了!你到底在心虚什么!”(。)

第一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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