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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逆水行周-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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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可能就是声东击西,当然周军击的不是西面的武昌,搞不好是东面的湓口,所以陈叔坚这几日坐立不安,就担心仇家周法尚领兵突袭要害他性命,甚至都担心到茶饭不思的地步。

    陈叔坚心情人进来将饭菜拿下去热热以便进食,他走出书房来到院里透透气,看着红红绿绿的花草心情刚好转,却见屋顶落下几只乌鸦。

    遇见乌鸦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随从见着陈叔坚心情瞬间变差赶紧将乌鸦驱离,那些乌鸦飞离屋顶后却没走,绕着院子在上空不断盘旋,不停的呱呱叫着。

    陈叔陵扭头便走,刚走几步就见数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说是西塞山那边有紧急军情传回来了,听说人在前院他随即快步向前院走去。

    “情况如何了?”陈叔陵问道,见着面前三人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接下来来的回答让他如遭雷劈:西塞山失守了。

    这个消息让在场众人目瞪口呆,西塞山驻扎数万水陆兵马,防御森严的水、陆两寨怎么会被周军短时间夺下,许多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军是何时攻下西塞山的?”有人问道,来人说是当日凌晨周军顺江而下偷袭,拂晓天刚亮就攻克水、陆两寨。

    “这么快!”多人惊叹。

    “莫非是有内奸接应么!”陈叔坚咬牙切齿的问道,他在西塞山驻守了一段时间,不觉得周军光凭猛攻就能拿下西塞山,只能是内奸接应才会让对方轻易得手。

    那三名回来报信的人俱是身着戎服,领头一人为增援西塞山的江州援军所派传令兵,另两人则是西塞山驻军的幸存者,见得陈叔坚发问便将实情一一说出。

    那日凌晨,周军顺江而下袭击西塞山,经过黄石矶江面时驻军及时点火示警,西塞山驻军接到警讯后立刻吹示警,水军士兵很快便驾船出击。

    周军顺风顺水桨帆并用所以速度极快,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西塞山拉着的三条横江铁索瞬间弄断,在陈军战船刚来得及离开水寨时就堵了上来。

    “他们用车船筑成一堵墙把官军战船堵在水寨中,然后就趁着顺风放火。。。”一名士兵心有余悸的说着。

    陈军战船被挤做一堆然后‘火烧连船’,连同岸边水寨都化作火海,周军趁势登陆追杀溃兵向陆寨进攻,又有奇兵从陆寨北端的西塞山壁缒坡而下,内外夹击下陆寨失守而守将自刎殉国。

    “缒坡而下。。。”陈叔陵喃喃自语,他身形一晃站立不稳,亏得旁人搀住才没有倒下,西塞山陆寨他知道,北端就是西塞山陡坡,没人可以安全的从山上下来,结果周军却做到了。

    西塞山要地就这么完了,原本还以为驻军能撑到援军到来,结果却被周军轻而易举的攻破营寨,连带着驻泊的战船,说是全军覆没都毫无疑问。

    “周军破寨之后把俘虏都装船了,我等几个好容易趁乱逃了出来。。。后来遇见了援军才逃得一命。”士兵说着他们的逃生历险,可陈叔坚已经听不下去了。

    西塞山完蛋了,数万大军伤亡惨重,水军战船损失殆尽,幸存的将士无一例外的被带往江北,援军赶到时西塞山空荡荡,除了残垣破壁外就只有侥幸逃生的些许溃兵。

    堆积如山的粮草没了,营寨化作平地,一如被周军三顾的武昌般,除了满地尸体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光如此,西塞山西北方向的黄石矶营寨随后也被攻破,同样也是活着的被掳走,营寨被搞毁留下满地尸体和残垣断壁。

    陈叔坚只觉得欲哭无泪,他已转任江州刺史,西塞山并非江州防地所以失守不是他的主责,可是作为陈国宗室见着官军如此惨败,心里已是隐隐作痛。

    传令兵见着陈叔坚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说些什么,纠结了片刻后鼓起勇气说道:“大王。。。使君,敌军主将,就是那独脚铜人留了个什么檄文,说是请使君亲启。。。”(。)

第八十四章 檄文() 


    “檄文?”陈叔坚闻言有些意外,周军今年四月大举南下进犯陈国郢州,当时都没发什么檄文,后来再度挑起战火更是没有檄文,如今宇文温袭击西塞山,竟会莫名其妙有个檄文给他。

    说来说去都是已殁的始兴王陈叔陵犯的事,若不是他年初夜袭江北周国的巴州西阳城,周军也不会以此为借口报复陈国。

    不过话说回来,周军要真想兴兵南犯也不缺借口,反正从三年前周军攻占陈国江北、淮南时起,两国就处于战争状态,不宣而战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上面都说了些什么?”陈叔坚问道,不用猜都能知道这檄文不会好听,他就想知道大意如何。

    传令兵从怀中拿出一卷锦缎刚要奉上,听得陈叔坚如此说便愣住了,和另两名士兵面面相觑片刻后低声说道:“我等。。。不大识字。”

    这年头的士兵几乎都是文盲,能写出自己名字的都不算多,有时为免军情传递过程中泄露,就连递送军情都是启用不识字的士兵,所以檄文这种东西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看懂。

    一名随从毛遂自荐接过那卷锦缎檄文,展开来看了看随即面色大变,陈叔坚见状便问上面写的什么,随从一个劲的说不堪入目,周军无礼请大王莫要当真。

    “念。”陈叔坚不以为意,宇文温的檄文肯定没什么好话,但是他若连都不敢知道那就是让人贻笑大方。

    “大王,这檄文十分无礼。。。”

    “念!”

    随从闻言干咳数声,拿着檄文念道:“告陈国长沙王陈叔坚书。。。”

    “目下陈国因战事不利退守江南变成丧家犬,若有丝毫的自知之明,陈军兵马按道理应据守城池堡寨,但汝罔顾广大士兵停战的心意,纯粹出于反周篡位阴谋挑动战争目的,悍然派出刺客入西阳行刺,上演了严重污辱、威胁和恐吓巴州军民的闹剧。”

    “汝此次对巴州的一举一动,恰似找来两只赖皮狗置于他人门前便溺的无赖泼皮,又像是个踢寡妇门、挖绝户坟的丧尽天良的人间渣滓。”

    “以善意报答善意、以理智报答理智,是一方大员的起码品德,但是,狗不如的败类宗室藩王陈叔坚无下限,犯下了买凶行刺的无耻行为。”

    “汝虽然觊觎皇位、狼子野心,但是在先帝以及始兴王陈叔陵在世时,不敢兴风作浪而察言观色、阴奉阳违,到了新帝登基不久的关键时期,汝认为时机终于到来,开始暴露了自己的原形。。。”

    随从念到这里停下瞥了一眼陈叔坚,见其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个哆嗦,又见对方示意自己念下去便咽了咽口水念道:

    “有消息称,汝利用经常入宫面见君上的机会,试图显示是与天子不相上下的存在,借此幻想自己是陈国之主。”

    “此次率军西进,汝巧妙地安插亲信军中把持军权,在军中纠集各种亡命徒、对朝廷心怀不满的人,借故免去不顺从将领的兵权,或者是逼其率领老弱病残与我军作战,以此来个借刀杀人。”

    “居心叵测,妄图以不断挑起周、陈两国战事来把持前线军权,为控制军政大权,不惜采取下流无耻之劣行。。。”

    “汝派至西阳城行刺之刺客,已被我城中军民生擒活捉,二人在大义感召之下已将汝诸多罪恶企图一一供述。。。”

    “本官大周巴州刺史宇文温,在此郑重向汝宣告,汝之阴谋诡计必将以失败告终,此次本官亲率水陆大军抵达西塞山,是以当头棒喝让汝迷途知返。。。”

    “若是再执迷不悟,行那挑动战火以便独揽军权、伺机发动兵变篡夺皇位之恶行,本官定要以巴州千万军民滔天愤怒的爆发,将汝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随从满头大汗的将檄文念完,四周鸦雀无声,众人只恨自己在念檄文之前为何不借故离场,那个独脚铜人,不,周国巴州刺史宇文温所发檄文不知何人所作,不堪入目将陈叔坚骂得狗血淋头。

    关键是行文怪异,语句多有不通,按说这位宇文使君要是个文盲也就罢了,找个人捉笔代写并非难事,结果檄文满篇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但是诡异在哪里又无法用语言描述。

    骂起人来倒是犀利,不过众人可不敢掺和这种事情,见着陈叔坚面色铁青赶紧破口大骂宇文温“此獠无礼,无礼至极。”

    陈叔坚沉默片刻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森森寒意,旁人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吭声,陈叔坚笑够之后便下达命令:“擂鼓!召集众将议事!”

    。。。。。。

    韦源口畔,残破的陈字大旗斜靠在一辆马车边,其周围都是阵亡者的遗体,其中大部分均为陈军战殁的士兵,孤零零的几匹战马正在战场上走动,它们背上的马鞍空荡荡,原先的主人早已不知生死。

    数名身着黑色戎服的骑兵策马缓缓靠近,他们之中一些人掷鞭下马,慢慢走向这些无主的战马,扯住缰绳后轻轻摩挲马脖子,惊慌失措的战马很快安静下来跟着新主人离去。

    河边,宇文十五蹲在一匹躺在地上的战马边,他身上铠甲插着几只箭,浑身湿漉漉远远看上去像只落汤鸡,而那躺着的战马也是身中数箭,其前腿已经双双折断,胸前血肉模糊大片血迹,躺在地上痛苦的喘着气。

    “老伙计,这一转眼就一年多了。。。”宇文十五叹着气,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马头,战马的眼睛看着他溢出泪光。

    郎主宇文温于去年年初组建新军,宇文十五担任骑兵幢主,从那时起这匹战马就是他的坐骑,到今日一起经历了大小战斗十余场,他两个算是老搭档了。

    前几日周军攻打西塞山,成功得手后卷着俘虏扬长而去,但是还有部分兵马转到陆寨南侧大山潜伏,宇文十五及其幢下骑兵便是其中一部。

    赶来救援西塞山的陈军扑了个空,他们在几乎化为白地的西塞山扎营,等着后续兵马到来后重建营寨,而上游的周军再次出动,借着舟船之力袭击西塞山下游二十里处的韦源口戍。

    西塞山陈军回援韦源口戍,要和守军一起内外夹击登陆的周军,结果反被宇文十五这只奇兵尾随而至,猎物变成了猎人,猎人变成了猎物。

    原本内外夹击的陈军正和周军相持不下,结果背后被周军骑兵猛冲猝不及防,主将被宇文十五于乱军之中一箭取了性命,陈兵们群龙无首瞬间大乱。

    韦源口河畔逃命的溃兵伤亡无数,有的是死于自相践踏,有的则是投水泅渡东岸时为乱箭射死,有的侥幸逃到东岸却依旧被登陆的周兵候个正着。

    宇文十五带着部下追杀溃兵好不痛快,结果却在河畔马前失蹄摔了出去,亏得是落在河边较软的湿地摔了个狗啃泥,若是摔在硬地上他恐怕得养伤大半月才能好。

    不过胯下坐骑就没那么好运了,一双前腿折断并且前胸大面积擦伤,就算让马医治好了也是残废,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到了离别的时刻,宇文十五决定陪着老伙计说说话,西北风吹过,卷起阵阵的血腥味,宇文十五沉默片刻探手将战马的眼睛挡住。

    寒光一掠而过,宇文十五用匕首将战马脖子划破,给它一个痛快。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别想太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宇文十五转头看去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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