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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章

逆水行周-第738章

小说: 逆水行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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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人在番禹的定居情况分短期居住和长期居住,若是短期定居的,不许入城过夜,而是在港区附近的新居住区定居,由官府进行。

    在居住区住够一定期限譬如半年,若不离开而是要长期居住,得向官府申报,获得允许后方可入城定居。

    而番禹城要进行扩建或者规划,严格实行里坊制,而每一“里”或者“坊”内住户,其番户的数量必须限定在一个较低的。

    无论是富商、随从、船主还是船员,也不分男女,人数都要严格限制,当然未成年的孩童例外,但只要成年就必须纳入统计范围。

    问题随之而来,若是申请长期居住的番人过多,番禹城的里坊安置不下该怎么办?

    好办,长期居住的期限也不会太长譬如一年,居住期限即将到期的番人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回国要么归化,归化即是编入官府户籍,成为周国国民,承担一切国民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万一对方两个都不选,那该怎么办?

    呵呵。

    “‘呵呵’?你跟寡人‘呵呵’,有意思么?”

    “呃,大王,这些逾期不回国又不想归化的番人,自然不能在城里居住,至于他们到时候去哪里了,下官即便还在任上,也无从得知。”

    “嗯,。”

    宇文温很满意,杨济既然已经“开窍”,那就么什么好担心的,后世广州城里到处都是非法定居的黑蜀黍,只要护照一撕就能堂而皇之留下来,他可不想让这种事在这个时代‘重演’。

    “大王,港区的需要加强,首先要规划短期居住区,必须有小城规模,便于官府管辖和控制,对于定居于此的番人,执法要公正严明,既不欺压,也不纵容。”

    “番禹港暂且不说,这古斗港的必须加强,以免有海寇作乱,毕竟海商和海寇其实是一体两面。”

    “古斗港为番禹港外港,下官以为,旧制必须改变,那就是将古斗港定为卸货港,一切番邦海船必须在此卸货,不得带货停靠番禹。”

    宇文温反问:“那他们怎么做买卖?在古斗卸货,又跑到番禹装货,买卖双方分两个地方交易,既麻烦又不安全,番商万一觉得官府要贪墨他们的货物,不敢来了怎么办?”

    “还有,空船去番禹,吃水浅无所谓,可在番禹满载货物之后,万一在港区就搁浅了,那该如何处理?”

    “大王,吃水问题先不说,下官觉得,番禹和古斗,可以参考西阳与巴口的关系。”

    听到这里,宇文温似笑非笑的看向杨济,片刻之后笑起来:“关键是信用,你要在番禹搞官商勾结?小心寡人挥泪斩马谡,写奏章弹劾你哟!”

    :。:

第七十九章 官商勾结() 
官商勾结、权钱交易,古往今来官场、商场莫不是如此,之所以说是官商而不是商官,那是因为前者是皮而后者是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一??看书??要·要K?A?N?H??·

    商人在传统社会里地位不高,甚至被下了定义:商人重利轻离别,逐利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可以抛家弃子、不孝敬父母,出门经商一走就是一年半载甚至数年。

    因为道德上被蔑视,地位上被压制,商人一旦做大后必须有靠山才能保住财产,“破家县令、灭门刺史”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如此一来就难免出现官商勾结的情况,这是一种隐患,迟早变成恶疾,所以历代统治者至少是在明面上,要禁止或者压制这样的情况出现。

    然而禁是禁不住的,压制也不过是笑谈,道理很简单,皇族、权贵、世家、高门、大姓的生活奢侈,需要的经济来源维持。

    所谓家大业大开销大,光靠俸禄和赏赐无法维持体面的生活,只有靠经商的暴利才能获取财物,故而族人经商给家族输血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而当官的人为自己经商的族人或者掌柜大开方便之门也很正常。

    这样就出现了一个很荒唐的局面:官府明面上三令五申要求官员有节操,不要沾染商贾的市侩之气,而实际上大小官员只要有能力,多多少少都有产业。

    吃相好的,能在表面上做得天衣无缝,一般人无法知道其名下有无产业,而吃相差的,随便找个路人一问,就知道某某店铺和某大官有关系。

    宇文温拿“官商勾结”来质疑杨济,开玩笑的意味比较浓,因为他本身就是黄州官商勾结的幕后主使,养兵,攒下支撑野心的资本,只能拼命经商办产业赚钱,顺便尽拉拢更多的人上他的贼船。?????一?看书·KANSH·

    不过杨济倒是听出了言外之意:官商勾结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商”是哪里的“商”。

    以海贸为例,如果地方官和朝廷诸公的白手套商人勾结,谁敢弹劾,谁就是“与民争利”,良心大大的坏,不死不足以平“民”怨。

    可若是地方官和当地商人勾结,垄断市场让朝廷诸公捞不着好。。。同样会被人弹劾“与民争利”,不过死的那就是地方官了。

    “大王,此事言之尚早,大王要参与海贸扩大财源,所以短时间内,那个问题不是问题,只要杞王能有海贸带来的暴利支撑各种开销,有谁能把大王如何?”

    “下官不敬,犯颜直说,海贸若做大,这一席丰盛的佳肴,哪些人有资格分一杯羹,大王未必有最后的决定权。”

    宇文温不以为然:“没有决定权,有控制权就够了,想吃独食,下场就是独木难支,拉人入伙利益均沾才是正道,关键是尺度如何把握,不然利润大头被别人分走,自己就是白忙。”

    “大王莫非要设市舶司?事分轻重缓急,如今局势不明,大王还未胜券在握,考虑这种事情恐怕徒增烦恼尔。”

    “寡人每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若不想一些长期规划打发时间,是不是要去狎妓作乐消耗精力?”

    “呃,大王,如今若设市舶司,恐怕是引狼入室,最后被人堂而皇之控制海贸大权,而且。。。”杨济看了看左右,确定无人偷听,低声说道:

    “大王有分寸,可天子或者权臣未必有分寸,若是靠着市舶司强取豪夺,竭泽而渔,恐怕海贸就此凋零也说不定。”

    宇文温看着不远处繁忙的古斗港,看着靠泊在码头的大小海船,出神片刻之后叹道:“海贸若不能为国家掌握并带来税收,规模再大不过是养肥无数豪商的工具罢了。”

    “你是知道的,皇明数百年,到底是何人在拼命要求海禁?是东南沿海那些有能力犯禁做海贸的地头蛇!”

    “三宝太监下西洋,率领的是朝廷船队,发展海贸受益的是朝廷,所以那些人眼红!故而千方百计要实行海禁,把海贸大权控制在自己手中!”

    “说什么莫要与民争利,普通的平民哪里有资格成为那个“民”!朝廷如果能从海贸获利,每年都能从中获取收入,又怎么会发不出军饷,崇祯皇帝怎么会在煤山上吊殉国!”

    “税收是一个国家最的财政来源,收不上税,就养不起军队,无法维持官府的日常运作,无法赈济灾民,无法改善民生,百姓活不下去就要造反!”

    “寡人记得一句诗,是‘不作安安饿殍,尤效奋臂螳螂’,这种厚颜无耻的诗,寡人是没脸说的,你敢说么?!”

    “大王,下官不是那个意思。”杨济一脸郑重的回答,宇文温点点头:“寡人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且不说市舶司可能沦为皇室吸血的工具,但好歹能有税收入国库,无非是的问题,但这样就够了。”

    “你在广州任上可能待不长,即便长也不过几年时间,所以当务之急,是把框架搭起来继任者‘萧规曹随’,那么搭建框架之目的是什么呢?”

    “一,防止番人在番禹做大、鹊巢鸠占官府能够对其进行有效;二官府主导海贸,不要被豪商花言巧语迷惑其“代为效劳”;三,建立新的税收制度朝廷能从海贸活动中收上税!”

    “大王,这三件事之中,除了第一件之外,恐怕短期内难以完成。”

    “事在人为,寡人已经说过,先把框架搭起来,定好调子,继任者除非存心找茬,否则也不会轻易更改,慢慢完善之后,局面会打开的。”

    “大王,莫非真要上奏朝廷请求开设市舶司一类的官署?”

    “此事稍后再说,是何称呼都无所谓,但没有市舶司一类的官署海贸,地方官敢管得严,就等着被人告状!”

    “岭表沿海地区,不要说冯冼氏、宁氏,就是那些一般家族,从事海贸的人不知凡几,没有一个专门的机构,你身为广州总管敢在番禹港、古斗港严格收税,就不怕激起民变?”

    “到时候一盆盆污水都往你头上泼,什么与民争利,什么受贿索贿,都是小意思,万一有人弄个‘万言书’告发你垄断海贸,聚敛财物蓄养私兵意图不轨,就等着被人锁拿进京吧!”

    “寡人为何说官商勾结?那就是要有白手套啊!让市舶司这种即是官又是皇商的机构挡在前面,真要出了事,首先是市舶司被冲击,官员被人敲闷棍,哪有污水往你身上泼?”

    如此直白的阳谋杨济哑口无言,宇文温越说越兴奋:“寡人说了这么多,有没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呃,下官自愧不如。”

    “然后呢?”

    “大王请示下。”

    宇文温一脸期盼的问道:“你不是说治标和治本么?治标的办法算是有了,治本呢?”

    “下官才疏学浅,想不出来。”

第八十章 官商勾结 续() 
“想不出来?以你的见识,会想不出来?”宇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杨济居然打退堂鼓了,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话太多,导致对方不想搭理。

    “大王,想不出来如何,想出来又如何?事有轻重缓急,大王无需在岭表花费更多的心思,不然和缘木求鱼有何区别?”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梦想,那和鲍鱼有什么区别?”

    宇温反问,鲍鱼是这个时代对咸鱼的称呼,杨济听后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觉得宇温真的是精力过剩,老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秋天了,待得北风起,就是番商回国的时候,等他们再过来时,要到明年春夏季节,所以新官府要实行何种海贸新措施,得赶在他们起碇扬帆之前定下来,并尽量告知。”

    “海船入港,税率是多少,买卖双方还要交多少税,都是他们关心的问题,而若是真要将古斗港规划成海贸港,也得先放出风声,不然明年人家来时,一时想不通掉头就跑那该怎么办?”

    杨济闻言答道:“大王,此事由下官去处理,还请大王将心思放到中原,黄州军包括虎林军在内,对付陈军游刃有余,可日后要对付尉迟家的骑兵,恐怕只会是连番血战。”

    “没那么复杂,要么第一场大仗被他们击溃,兵败如山倒;要么变成对峙,然后被敌军骑兵切断粮道,最后粮尽不战自溃,反正在平原地区和骑兵多的敌人打仗,要多惨有多惨,不如想一些开心的事情。”

    “大王莫非是要苦中作乐?”

    “不然呢?黄州骑兵少,真要打起来只能据险死守,护住山南的侧翼,为主力决战获胜尽一份力,寡人不介意突入河南、淮南来个野地浪战,但恐怕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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