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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1章

逆水行周-第911章

小说: 逆水行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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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是细作探得的机密,不然为何如此详细?

    贺若弼如是想,这是他看到这幅示意图后的第一个念头,不由得他这么想,因为示意图实在是太详细了,不但有各个大小营寨的方位,连敌军平日里骑兵的巡逻规律都标了出来。

    当然,这只是粗略统计后得出的结论,贺若弼仔细看着示意图,发现悬瓠已经被敌军围死,城中兵马想要突围十分很困难。

    敌军先在悬瓠外围挖了一圈壕沟,又用挖壕沟所得泥土筑起一圈长围,这长围如同堤坝,加上壕沟的阻挡,悬瓠守军想要翻越障碍,势必要费一番力气。

    即便翻过长围,长围外还打着木桩,密密麻麻形如木桩阵,可以减缓骑兵的速度,在外围巡逻的骑兵可以从容围堵试图突围的悬瓠骑兵。

    敌军围城,兵力十余万,分东、南、西、北四大营,分别在长围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立寨,平均每个大营有三、四万人,营防最近已经加固,外围有鹿角,急切间难以攻破。

    敌军南大营和北大营位于汝水河畔,北大营是中军所在,伪帝**相就在北大营,而南大营处筑有拦河坝,现在已经关闸蓄水,使得悬瓠城外水位开始上涨。

    敌军此举,是要彻底困住悬瓠守军,如今虽然已过元日,但天气依旧寒冷,汝水水位上涨,淹没悬瓠城外地面,即便水位不深,但很容易结冰,到时候守军根本就无法冲出来,与援军来个里应外合。

    而敌军蓄水,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待得水位升到一定高度,来个开闸放水,就能对身处汝水下游的军队实施水攻。

    “如今是枯水季节,汝水水量不足,对方要蓄水,怕是需要不短的时间。”

    “他们蓄水不一定是为了水攻,只要水位漫过悬瓠城外土地,到时候冻上了,人和马走在上面就打滑,哪里还能向外突围。”

    “壕沟已经拓宽,马都跳不过去,长围上又泼了水,过一夜便结冰,滑不溜秋的,守军想要突围很难,如此一来,如何能够里应外合,来个内外夹击?”

    众将议论纷纷,贺若弼眉头紧锁,看着示意图陷入沉思,大家的看法没错,敌军既然敢放他们接近悬瓠,就一定做好了准备。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贺若弼一开始是打算派出骑兵,不顾伤亡接近悬瓠,想办法摸清楚围城敌军的大概情况,以便为做决策提供依据。

    而现在,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清楚了敌军的布防情况,虽然心里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沉重。

    敌军把悬瓠围死了,守军基本没可能有效突围,那么己方之前拟定的‘内外夹击’之策,肯定就行不通,而他们进抵悬瓠城外三十里处,来得容易,想走就没那么容易。

    柴村之战,尉迟惇折进去七八千骑兵,但对方家底雄厚,输得起,而接下来对方弃守宋平,任由己方挥师北上接近悬瓠,当然不是吓破了胆。

    贺若弼知道对方是要围城打援,特地让他们接近悬瓠,使己方以为能够有机可乘,与悬瓠守军一起在决战中内外夹击,现在他们想走,尉迟惇可不会坐视不理。

    既然敢来悬瓠,贺若弼就知道己方必然会面对这样的窘境,他不会怕,但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西阳王宇文温会有何决定。

    贺若弼在沉思,一旁的宇文十五也在沉思,他是监军,不是主帅,而这支联军实际上没有真正的主帅,因为‘预定’的主帅在悬瓠城里,杞王世子宇文明派各部兵马联合出击时,反复强调了这一点。

    虎林军是西阳王的私军,除他本人之外,也许只有杞王或者杞王世子能亲自指挥,别人没资格做虎林军的主帅,所以自抵达光城以来,联军的作战方略都是各部将领一起商议。

    商议的结果,少数服从多数,大家按议定的方略来作战,如果大家争执不下,才由宇文十五来做选择。

    待得解了悬瓠之围,联军各部将领都要听西阳王的指挥,而现在西阳王在悬瓠城里,和援军之间隔着三十里,还有壕沟、长围、敌军阻挡,双方本来不可能联系得上。

    然而有了让人匪夷所思的“西山埃”装置,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远在三十里外的西阳王,可以直接指挥城外的军队。

    宇文十五对此有些感慨,宇文温是他的郎主,生财手段十分了得,若不是时局艰难,必须要花费巨资维持一支强军,这些年宇文温挣来的钱财,足够子孙后代潇洒过日子了。

    宇文温除了养兵,还耗费巨资去‘研发’各种稀奇古怪的装置,其花费远超维持虎林军战力所需,宇文十五对此一直想不明白,现在切身体会到‘西山埃’的好处后,才知道郎主的良苦用心。

    尉迟惇此时恐怕自以为得计,以为能够隔绝悬瓠内外,让守军和援军无法通传消息,然后被其逐个击破,殊不知己方用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相互间进行联系,协同作战。

    脚步声起,数名士兵走入大帐,其中一人将手中写有字的纸交给宇文十五,宇文十五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来到示意图前,面对众将。

    “肃静!”

    “大王有令,现在宣读!”

第二十八章 匪夷所思(再续)() 
“悬瓠城内高塔不断闪烁光芒。。。这两晚都是如此?”

    “是的丞相,南大营守将用千里镜望去,确见那高塔上有光芒闪烁,似乎是什么图案,不断变幻着。”

    “依你之见,这是宇文温的何种伎俩?”

    “下官之见,大概是宇文温用某种手段向外传递信息,只是敌军援兵距离悬瓠足有三十里之遥,即便用千里镜能看到城内高塔有光芒闪烁,但想要凭此传递信息,怕是很难。”

    “他总不会是因为城中柴禾充沛,点火戏耍吧?”

    “丞相恕罪,下官实在想不出来。”

    尉迟惇沉吟着,脑袋隐隐作痛,他的风寒还没好,甚至病得不轻,说话鼻音很重,依旧在发烧,不过病情没有恶化,想来细心调养一段时间即可痊愈。

    此时他躺在榻上闭幕养神,心腹兼谋士崔子枢坐在榻边,还有几名将领亦在左右,没敢打扰。

    悬瓠城中的动静,确实让人不安,西阳王宇文温的花招层出不穷,每次出手,就会折腾得官军鸡飞狗跳,不由得崔子枢不慎重。

    然而他和将领们想破头,也想不出城内高塔这几晚不断闪烁光芒,到底有何用意。

    大家的共识是守军借助光芒向城外援军释放一些消息,但这样不断闪烁的光芒,能传出去多少消息呢?

    以常见的烽烟为例,白烟、黑烟,一柱烟、两柱烟、三柱烟,能传递的消息就那么一些,而悬瓠城里高塔上闪烁的光芒,即便花样再多,又能表达多少内容?

    崔子枢想不明白,越想越头痛,他本不想打扰尉迟惇,但此时有些匪夷所思,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向丞相如实汇报,如今尉迟惇精力不济,他希望对方能多休息休息。

    敌军援兵,被他们放到悬瓠附近,根据斥候所探,兵力大约有三、四万,但看上去军民混杂,战兵数量恐怕不到一半,远观旌旗,虎林军亦在其中。

    对方占了宋平、白苟,在城中驻扎了一些兵马以确保粮道安全,累计兵力大概能有五六万,其中有大量被征发随军的百姓,看来是山南方面竭尽全力拼凑起来的一只军队。

    在官军骑兵面前,这群乌合之众的粮道迟早要断,用不了多久就会完蛋。

    崔子枢不是狂妄自大,即便经历了柴村之败,官军骑兵依旧不少,接下来的作战,由将领们依计行事即可,崔子枢只希望尉迟惇能在大营好好养病,不要太过劳累导致病情加重。

    前几日元日大典,尉迟惇抱病出席,为年幼的天子撑场面,陪伴天子左右,接受文武官员的祝贺,这场大典整整持续了一日,崔子枢心惊胆战的陪在尉迟惇身边,生怕对方昏倒。

    尉迟惇可不能有事,一有事就会出大事,崔子枢和其他将领一开始极力反对丞相出席大典,奈何丞相执意要参加。

    这是新君继位后的第一个元日大典,本来应该在邺城召开大朝会(元会),接受满朝公卿的祝贺,然后宣布改元,正式取代大行皇帝。

    结果现在因为时局有变,天子驻跸悬瓠城外,前来朝贺的只是普通州郡官员,场面小了许多,尉迟惇也是为了撑场面,给天子一个热闹的元会,才不顾劝阻抱病出席。

    此举不但为了天子,也是为了尉迟惇自己,新君继位后的第一个元日,如果过得凄凄惨惨如同儿戏,别人会怎么想?

    元日大典,已经极尽可能布置得奢华,盛大的场面,表现不错的天子,恭恭敬敬的文武官员,算是体现了朝廷的威严,顺便让各地官员再次见识了王师军容之盛。

    从元日起,改元“永隆”,乾兴年号废止,至于宇文氏那边拥立的伪帝用何年号,没必要关心。

    “寡人。。。。精力不济。”

    尉迟惇忽然开口,崔子枢赶紧应声:“丞相有何吩咐?”

    “如无特殊情况,军中诸般事务,就按之前说的,尔等各自负责,商议着办。”

    “下官/末将领命。”

    “申州那边,敌军有动静了么?”

    “尚未有进一步动作。”

    “那么。。。”尉迟惇说了两个字便停下来,眼睛依旧没有睁开,过了许久才艰难开口:“城南那股敌军,就依事前议定方略应对,何时动手,你们选择时机。”

    “下官/末将领命。”

    “千。。。万小心,提防对方使诈。。。。”

    “敌军可。。。能诈退,引诱。。。”

    尉迟惇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音,崔子枢见状不由得手心出汗,就在众人担心丞相‘薨’的时候,鼾声响起。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念着,尉迟惇染上风寒,精力不济,犯困是自然的,需要好好休息,崔子枢示意侍从近前,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和其他人退出帐外。

    时值黄昏,风雪不停,茫茫大地依旧白雪皑皑,崔子枢正要和将领们说些什么,却见一将匆匆而来。

    “何事如此匆忙?”

    “启禀将军,南大营守将方才遣使来报,说南面三十里处的敌军已经撤了。”

    “撤了?”

    “是的,我军斥候今日接近敌营时。。。”

    那名将领将事情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敌军逼近悬瓠,官军斥候经常接近敌营以观察敌情,今日例行出击,为敌骑奋力驱赶,一切与前几日相似。

    到了下午,斥候再度靠近敌营,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试探着接近,发现敌营空空如也。

    斥候们四下打探了一番,没发现有敌兵潜伏的迹象,营区有大量车辙印是向南而去,看起来敌军已经南撤,离开悬瓠。

    崔子枢和将领们闻言愕然,对方的果断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也许敌军主将是发觉悬瓠这边情况不对,安排骑兵断后拦截己方斥候,然后毫不犹豫撤军往南跑。

    崔子枢望向南面的悬瓠,因为下游蓄水的缘故,此时悬瓠城外出现积水,和地面上的白雪混在一起,白茫茫一片,他试图将目光越过悬瓠,看向遥远的南方。

    对方不上钩,亦或是以佯退吸引官军骑兵来追?

    沉吟了一会,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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