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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逆水行周-第9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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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哪里走了?走了多久?”

    “往北,去邵陵。。。走了一天了。。。”

    宇文温闻言松开手,拔腿就往外跑,女子说他的儿子也就是天子往北走,走了一个时辰,现在追还来得。。。。

    什么?走了一天了?

    他这时才回过神,想起女子说的是‘走了一天’而不是‘走了一个时辰’,一天的距离,他现在哪里追得上。

    但宇文温不死心,他觉得一定是这女子使诈,然而问了另外几名女子后,说的内容都一样。

    这几名女子是宫女,随着天子御驾南下,天子确实在行宫里住过,但后来丞相染上风寒,原本病情已有好转,只是前两日病情忽然恶化,随行文武官员们决定请天子、太后、邾王后和丞相北返京城。

    队伍昨日一早就出发,因为走得匆忙,天子行宫里许多物品没来得及收拾好,于是她们几个留下来收尾,而行宫门口那几辆马车,是于今天装好了物品,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

    也就是说,今晚,天子、太后、邾王后以及丞相都不在营中,而因为天子和丞相北返,禁军六率以及护卫队伍也跟着离开。

    听到这里,宇文温只觉得难以置信,他认为这些宫女是在说谎,试图骗他放弃追击,于是执意要领着士兵上马追出去,然而行宫外那些负隅顽抗的士兵被俘虏后,同样说出了类似内容。

    这些士兵今夜负责看守马车,见着冲过来的敌骑之中,有人高呼是西阳王,于是决定奋力一搏,搏一个大富贵。

    有一名士兵见着战局不妙,便批了件宫女的衣裳抱着颗轰天雷钻进马车,他本来是想浑水摸鱼,待逆贼接近后用匕首暗算,再用轰天雷脱困。

    结果混乱之中匕首跌落,此人变成怀抱轰天雷“自杀”。

    宇文温听到这里,浑身的力气都散掉了,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抬头望向夜空,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落到他的脸上,此时的夜空虽然有云,但从云间可以看到些许星光。

    云层缝隙的星空里,似乎有流星划过,而宇文温的脸上有些许液体划过面庞,不知是被体热融化的雪,还是其他什么液体。

第三十四章 心情() 
一  火把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光摇曳,将宇文温的脸照得阴晴不定,此时此刻,他垂足坐在行宫寝殿的卧榻边上。【。aiyoushenm】

    据宫女所说,这是天子睡过的卧榻,邾王后也陪着睡过。

    天子,就是宇文温的世子宇文维城,而邾王后,就是他的王妃尉迟炽繁。

    宇文维城还是小孩子,虽然在王府时已经独自睡觉,但被拥立为新君(伪帝)后,到处都是陌生人,夜里睡觉当然要阿娘陪着。

    宇文温颓然坐在自己妻儿睡过的卧榻上,不发一言,闭上眼睛,鼻子轻轻嗅着,想要闻到自己妻儿的味道,然而除了残留的香药味,他闻不到熟悉的气味。

    殿外火光闪烁,呼喊声、厮杀声、哀嚎声汇聚成海,但这都和他没关系,睁开眼,看着四周,看着这座自己妻儿住了数月的寝殿,宇文温无语凝噎。

    方才进来时,他如同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试图找到自己妻儿生活过的痕迹,以解相思之苦。

    然而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根据宫女所说,天子和邾王后离开时,将衣物和寻常用具都带走了,剩下的就是卧榻等不需要带走的大件物品。

    妻儿盖过的被褥都没有,宇文温摸了几遍卧榻,试图找到儿子遗落的什么小玩具,试图找到妻子遗落的什么首饰,但一无所获。

    他只觉得心中悲凉,自己已经很努力,冒着巨大风险策划一次夜袭,拼尽全力攻入敌营,来到行宫,原以为能够将妻儿救回,未曾料竟然扑了个空。

    宇文温双拳紧握,呼哧呼哧喘着气:明明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

    张鱼在不远处站着,默不作声,宇文温方才入殿后的表现极其失常,不复意气风发的样子,宛若一个中年丧妻、晚年丧子的可怜人,拼命寻找着亲人的遗物,想要留下一份念想。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默默站着,不过主母和小郎君只是去邺城了,日后定然有机会再救回来。

    而现在,外面正在打仗,此处不可久留,张鱼觉得郎主作为全军主帅,可不能逗留太久,以免为人所趁。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殿外传来脚步声,张鱼转头一看,却见一队士兵来到殿外,被门口的侍卫拦下,低语几句之后,士兵带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张鱼按刀走上前,他可不会轻易被人糊弄,郎主此时心情不佳,精神恍惚,这种时候谁要接近,他要好好把关,所以要细细盘问一番。

    双方接近,待得张鱼看清楚那男子的脸后,不由得惊喜:“张司马?!”

    一脸倦色的张定发,向着张鱼笑了笑,顾不得寒暄,向着宇文温走去,近前后单膝跪地:“卑职张定发,护卫王妃、世子不力,特来向大王请罪!”

    宇文温正在走神,闻言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呃张司马?”

    “卑职在。”

    “你何故在此?太好了!”

    宇文温一把扯起张定发,看着对方又问了一次:“你怎么会在此处?”

    “大王,卑职无能”

    “长话短说,时间紧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宇文温恢复了精神,张定发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简要说明自己为何会在此处,然后向宇文温通报了一个消息:奸相不知何故竟然带着天子北返。

    “寡人知道,来晚了一步”

    “大王勿忧,奸相此次北返颇有蹊跷,想来是朝中有事?”张定发如此猜测,他的消息明显不够灵相病了,在柴村一战落水受了风寒,后来病情加重,想来是怕出意外,溜回邺城了。”

    “原来如此,难怪会突然北返。”

    宇文温的消息来源是宫女,宫女虽然身份卑微,但消息来源很多,不是张定发这种‘随军青壮’能比的,尉迟惇生病的事情,实际上军营里大部分人都不不清楚。

    张定发的身份是‘随军青壮’,根本没办法接近核心人物,只知道天子(世子)和丞相北返,队伍浩浩荡荡,而他和同样假冒‘随军青壮’的属下们没有任何理由随行,所以就留在了北大营。

    今夜有人夜袭,动静很大,张定发和属下们一琢磨,觉得反正自己也无法跟着世子回邺城,不如就此‘归队’。

    只是大营乱作一团,到处都是大火,乱军之中很容易被袭营的友军误伤,张定发是冒着风险接触杀得性起的安州军士兵,好歹没被乱刀砍死。

    张定发和属下如此尽力,宇文温还有什么好责怪的?邺城事变,张定发等人能够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至于王妃、世子被软禁,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宇文温方才那落寞的样子,张定发看在眼里,他是第一次见到宇文温如此模样,将心比心,感同身受,若是夫人刘彩云和儿子被人抓了,他也会坐立不安。

    只是宇文温如此落寞于事无补,张定发开口劝道:“大王,邺城那边还有吴典卫,大王勿忧。”

    宇文温闻言点了点头,拍拍张定发的肩膀笑道:“既然归队了,那就一起回城!”

    调整了一下心情,宇文温走出殿外,为北面的冲天大火所吸引,转头看去,只见汝水河畔码头及囤粮的粮仓已经化作火海。

    此次宇文温领兵夜袭,救人没救到,斩首也没斩到,但烧了粮仓,把北大营搅得天翻地覆,化作一片火海,仅从军事上来说,是一次大捷。

    只将北大营搅乱,实际上杀不了多少人,许多敌兵只是溃逃,事后还可以收拢,而敌军还有东、南、西三大营,累计兵力依旧不少,所以悬瓠面临的威胁依旧存在。

    但烧了对方的粮草,局面就不一样了,兵再多,没了粮草根本就打不了仗,而主要靠汝水上游地区输送粮草的围城大军,主粮仓被烧之后,余粮能撑多久?

    张鱼走近,低声提醒:“郎主,时候不早了。”

    “那就走吧,按计划行事。”

    宇文温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望向殿内,看着那张妻儿睡过的卧榻,张鱼以为郎主要将这卧榻带走,殊不知听到的却是将行宫付之一炬的命令。

    木质结构的建筑很容易烧起来,宇文温看着冲天大火,没有丝毫惋惜,把卧榻带回去又能如何?太不吉利了。

    他又不是死了妻儿,要靠着遗物来怀念,这一次救不了人,那就下一次,尉迟炽繁和宇文维城回到邺城又如何,他一定要攻进去救人。

    想到这里,宇文温望向北面,冷笑数声。

    病情加重?我祝你风寒变成肺结核!

第三十五章 心情(续)() 
凌晨,邵陵,驿馆,天子驻跸处,宇文维城闭眼哼哼着,似乎在说梦话,尉迟炽繁轻轻拍着儿子,呢喃着儿歌,心里想着事情。

    今夜母子俩本来睡得很好,不知何故尉迟炽繁忽然觉得心悸,随后醒来,翻来覆去好一会才迷迷糊糊睡着。

    没过多久宇文维城忽然说起梦话,双手虚抓,似乎是做了噩梦,本来就睡得浅的尉迟炽繁再次惊醒,赶紧哄儿子入睡。

    儿子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所以尉迟炽繁觉得应该是做了个奇怪的梦,而不是像她那样,因为思念夫君,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知何故,她觉得是悬瓠城出事了,想起身出去看,才想起自己不是在北大营。

    如果是在北大营,那么尉迟炽繁距离宇文温的距离不过数里地,虽然无法见面,但如此距离上,尉迟炽繁会觉得好受些,因为她能知道夫君的情况如何。

    官军攻城,动静很大,她在行宫里隐约听得到,而只要没有如潮的欢呼声响起,就说明官军没有攻入悬瓠城,那就意味着宇文温没事。

    每天清晨,尉迟炽繁都会默默听着悬瓠城方向的动静,到了日落就能放下心来,因为知道官军没有攻入城内,宇文温又平安度过一日,这就是她苦中作乐的‘日常’。

    而现在,离开悬瓠北上,再也无法亲自感受悬瓠的安危,无法知道夫君的情况,那种感觉,就像被人蒙上眼然后行走在回廊里,因为不知何时会撞上廊柱,心中惴惴。

    她的叔叔尉迟惇,之前因为落水受了风寒,病情本不算严重,元日时还出席了大典,但数日前病情忽然恶化,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风寒,可大可小,若转成了痨病,那就是绝症,即便华佗在世也治不好,尉迟炽繁想到这里,和母亲王氏一样忧心忡忡,所以对于立刻启程北上没有任何意见。

    当然,不会有人真的把她们的意见当回事。

    尉迟惇身为丞相,是朝廷实际上的当家人,其安危关系重大,所以病情并不对外公开,此次北返,对外宣称的说法是“天子有恙”,所以结束御驾亲征,返回邺城。

    攻打悬瓠的相关事宜,由将军们承担,病重的尉迟惇返回邺城,王氏去探过病,回来后说病情不乐观,会否染上痨病还说不准,尉迟炽繁只能祈祷叔叔平安。

    叔叔和她的父亲尉迟顺不是同产兄弟,实际上关系并不好,尉迟炽繁自己因为叔叔的缘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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