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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7章

逆水行周-第9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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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便如此,孔范也不敢放松对张贵妃的巴结,如今张贵妃没了,他的‘妹妹’可就有机会取而代之。

    对于恩幸之臣来说,和天子宠妃结为利益同盟,是确保地位的最佳手段,所以,得知府里产业损失殆尽的孔范,如今各处消息对他来说是喜忧参半。

    建康爆发兵变,却迟迟无法平息,是官军真的无力平叛么?不是。

    孔范觉得天子是担心此事有幕后主谋,担心对方和领兵在外的某些将领勾结,所以轻易不敢调集重兵回援建康,以免被对方趁机逼宫。

    所以乱兵才得以占据秦淮河南岸长干里一带,气焰嚣张异常,不过孔范觉得这场变乱迟早会平息,至于对淮南战局的影响,那要看平息变乱的快慢来定。

    如果官家需要他回师,他会毫不犹豫带兵回去,即便为此放弃淮南大好局面都无所谓,因为功高莫过于救主,只要维持住天子对自己的信任,那么朝廷能不能收复淮南,又和他孔范何干?

    内监军施文庆、太市令阳慧朗,已经证实被乱兵虐杀而死,正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孔范不想落得施文庆、慧阳朗那样的下场,而想要把他弄死的人,可不止乱兵,还有许多文武官员。

    外面正在指挥大军攻打钟离的将领之中,同样也有人想弄死他,因为之前双方就结下仇怨,只是孔范有天子撑腰,那些人拿他没办法。

    可以说孔范的功名利禄和性命都和天子的恩幸息息相关,若是哪一天失势,必然不得好死。

    家奴退下,孔范一人独坐,陷入沉思,天子·对他的信任,轻易不会消失,然而建康城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张贵妃和宁远公主没于乱军之中,所以此事必须有个交代。

    若有人趁机要借他孔范的人头一用。。。。

    想到这里,孔范心中一沉,片刻后却轻轻笑起来,心情复而好转。

    狡兔有三窟,他也有三窟。

第六十四章 变局() 
钟离城北,淮水北岸,周军(尉迟氏)北大营,东南道大行台尚书令尉迟佑耆正在查看舆图,陈军如今集中兵力攻打钟离,他要想办法化解对方的攻势。

    此时的钟离,三面受敌,但并未被围死,人员、粮草依靠淮水上的浮桥,由位于淮水北岸的北大营源源不绝的运入城中,而北大营的粮草,是来自涡水上游的亳州总管府。

    涡水入淮处名为涡口,涡口位于钟离上游,北来粮船在涡口卸下粮草,走陆路经北大营及浮桥运入钟离,有这条粮道在,钟离守军后顾无忧。

    攻城的陈军自然会想方设法将钟离围死,那就必须渡河占据北岸,如此一来,淮水过钟离后下游河段上的两处沙洲,就是两军争夺的据点。

    沙洲名为邵阳洲、道人洲,此时均为周军控制,周军在沙洲上立着营寨,而围绕这两处沙洲的攻防,也已进行了多日。

    将近九十年前的魏、梁钟离之战,就是围绕着邵阳、道人两处沙洲展开,魏军在邵阳洲上营寨的失守,直接导致钟离大战的败北。

    如今守钟离的是北军,尉迟佑耆绝不会重蹈当年魏军的覆辙,当年钟离之战的教训,他一直引以为戒。

    尉迟佑耆之所以不在钟离城中,是因为他作为东南道大行台,还得兼顾其他各地的战事,万一困在城中,那就无法对各地兵马发号施令。

    如今他坐镇北大营,既可以指挥钟离的防御战,也可以指挥钟离上游马头城的驻军。

    马头位于淮水南岸,在涡口上游,马头城如钟离一般遭到陈军的围攻,只要马头不失,陈军就无法控制淮水,无法在上游放火船烧断钟离城北河面上的浮桥。

    有浮桥在,钟离就能万无一失,所以尉迟佑耆在北大营,亲自守着这条浮桥。

    广陵之败,让他遭受人生之中最大的挫折,悲愤之下一度产生自刎谢罪的念头,被左右苦苦拦住,随后,丞相夺尉迟佑耆爵位,当众仗一百,这样的处罚反倒让他坚强起来。

    身为兄长的丞相这么做,尉迟佑耆知道是让自己面对现实,自刎很容易,收拾残局很难,作为尉迟家的男儿,哪里能如此怯懦?

    所以尉迟佑耆收拢溃兵,重新组织防线,山阳、盱眙失守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钟离,他绝不会让陈国占了去,因为钟离一失,淮水上游的寿春就会失去屏障。

    钟离、寿春都是淮水南岸要地,钟离位于寿春以东一百八十里,陈军占领钟离,便可西进攻打寿春。

    而寿春南至汝阴两百里,一旦寿春为敌军所迫,便无力增援汝阴守军,陈军如今正在汝阴以东的蕲城对其虎视眈眈,汝阴若没了外援,能守多久是个问题。

    若汝阴完了,寿春南侧屏障也没了,能在陈军的围攻之下守多久,尉迟佑耆也不好说。

    守住钟离就能守住寿春,寿春稳了,汝阴也稳了,淮水的防线也就稳了,尉迟佑耆打的主意就是以拖待变,而变局还真就来了。

    一名将领入帐,向尉迟佑耆行礼:“尚书令,据多名陈军俘虏的口供来看,陈国国都建康爆发叛乱一事恐怕是真的。”

    “会不会是事先安排好一批人假意被俘,专门诓骗我军?”尉迟佑耆最在意这点,他在广陵被陈国使节骗得好惨,所以一直耿耿于怀。

    “应当不会,这些俘虏,都是从不同地方抓获的,末将等严加审问,未发现其身份有异常之处,其各自所述建康之事,细节多有不同之处。”

    “既如此。。。。。莫非建康变乱真有其事?”

    “尚书令,末将等皆认为确有其事。”

    尉迟佑耆沉吟着,从俘虏们口中探得到的消息若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他的霉运到头了。

    陈国国都建康发生叛乱,如果这场叛乱持续时间较长才被扑灭,那么这期间身处淮南的陈军将士必然人心不稳,陈军接下来的攻势会减弱,尉迟佑耆就能有宝贵的喘息机会。

    广陵之败,败得太惨,尉迟佑耆仓促间组织的防线问题很多,更别说青州那边有妖僧作祟,连带着徐州总管府局势都有些不妙。

    尉迟佑耆让仆射司马消难坐镇徐州,顶住拿下山阳、盱眙的陈军,他自己在钟离,顶住对方的猛攻,而汝阴守军还要面对第三股陈军的进攻,压力很大。

    现在,只是勉强维持住防线,结果身后的豫州地区又有变局:邵陵之败,朝廷十余万大军几近全军覆没。

    形势危急,兄长又身染重病,尉迟佑耆只觉得到处都在起火,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如今好了,陈国内部出问题,怕是要消停一下,那么己方就能腾出手,对付领兵进驻光州的西阳王宇文温。

    这是一头凶残的吃人猛虎,尉迟氏的布局,可以说是被此人给破了一半,尉迟佑耆知道自己的异母兄尉迟顺已经坐镇荧州一带,宇文温南下,不是因为怕岳父,而是要觊觎两淮之地。

    也就是说,尉迟佑耆要对付的敌人,不光有面前的狼(陈军),还有身后的虎(宇文温)。

    若是换做广陵之败前,尉迟佑耆可完全不怕宇文温,只是如今形势不同,宇文氏和陈国联手,他又新历大败,左支右绌之下,兵力十分紧张。

    即便如此,尉迟佑耆咬牙也要撑下去,宇文氏来说,之前那么危险的局势,硬是撑下来了,那么轮到他尉迟佑耆,没理由撑不住。

    更别说宇文温狂妄自大,居然倒行逆施激起民怨,尉迟佑耆对于自己最后能否战胜对方,充满信心。

    据斥候来报,坐镇光州州治光城的宇文温,派出军队东进,大肆压榨各地强宗著姓,要求这些当地豪族送质子,纳钱粮、出劳力供其调用,稍有不从者便加以攻伐。

    许多豪族不堪忍受对方的暴行,纷纷据守坞堡,相互引以为援,对抗宇文温的兵马,还派出使者赶赴临近州郡,向王师求援。

    甚至连寿春都收到了这样的求援邀请。

    原本开始有些松动的人心,原本有意倒向宇文氏的那些墙头草,现在都被宇文温的恶行逼得靠回朝廷这边。

    尉迟佑耆觉得宇文温也许是因为连战皆捷,所以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把各地豪强放在眼里,以为光靠武力威胁,就能将这些豪强驯得服服帖帖。

    然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把大部分豪强都逼到对立面去,这样一来,两淮官军不用分兵抵御宇文温,那些豪强自己就会联合起来,和宇文温玩命。

    如此变局,让尉迟佑耆颇为激动,他觉得暴风雨即将过去,晴天就要来临,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松懈,宇文温此举也有引诱他分兵西进的意图,所以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各地豪强求援,不派兵去救会寒了人心,派兵去救的话要小心被宇文温所趁,尉迟佑耆和众将商议后,定下了一系列对策。

    援兵当然要派,派的是骑兵。

    广陵之败,尉迟佑耆手中的骑兵实力犹在,而据斥候探得的消息,盘踞光州的宇文温其麾下骑兵不算多,所以。。。

    谁让你骑兵少呢?

第六十五章 官、民() 
浍州州治固始,领兵至此的宇文温,正在城外查看地形,光州以北偏东是南郢州,东北是浍州,以东是南建州,浍州居中,算是面对淮水下游、寿春方向的藩屏,也是进攻时的出发点,所以他必须来浍州。

    宇文温以黄州总管(本官)行豫州总管事,又奉命坐镇光州,到浍州视察防务很正常,然后顺便找机会搞事,先发制人攻入淮水沿岸地区。

    固始,位于浍州新蔡郡内,是州治和郡治所在,城外有决水,源自南面大别山,北流过固始后汇入淮水,其汇入口被民间称为“浍口”而不是“决口”。

    也就是说,按官方文书上的记载,固始城旁这条自南向北流淌的河流名为“决水”,而百姓习惯称为“浍水”,这也是浍州得名的由来,但官、民称呼不同,很容易造成困扰。

    同样会造成困扰的名称还有一个,那就是固始,浍州州治固始,是周国政区划分上的正式名称,然而当地百姓却习惯称呼固始的旧称:蓼县。

    同一个地方,官方和民间不一样的称呼,原因在于两淮之地在南北对峙中反复易主,南、北朝廷对这些中间地带城池的名称改来改去,老百姓就按着习惯来称呼。

    在萧梁时,该城及所在地区名为“蓼县”,待得侯景乱梁,蓼县所在地区为东魏所得,东魏变成北齐后,将此城更名为固始,自那时起到现在就是这个名称。

    然而从北齐建国到现在不过三十多年时间,而萧梁控制该地的时间不少于五十年,于是当地百姓还是按着祖辈传下来的习惯,称呼此城及所在地区为“蓼县”,称呼城外那条河为“浍水”。

    同一地点、河流,其官方、民间称呼的不同,平日里造成些许困扰但问题不大,而到了打仗的时候这种官、民称呼的区别是会要命的。

    宇文温若不是亲临现场勘察,真是不知道固始有两种称呼,不知道决水和浍水是同一条河,不知道决口和浍口是同一个入淮口。

    在这个时代行军打仗,舆图仅供参考,没有什么高科技定位技术,在没有官道的野地里行军得靠向导指路,临时问当地百姓的话,可能会因为各种奇葩原因迷路。

    宇文温在决水(浍水)边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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