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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墨道黎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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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溪恼羞成怒,指着秦墨说:“你这是指桑骂槐,恶意中伤!”

    秦墨针锋相对:“兽行棋到底是不是你所创,别人不知道,你也不清楚吗,敢不敢拿自己的文宫发誓。”

    宋溪的气焰明显下降一大截,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他梗着脖子说:“溪兽棋本就是我所创,根本没有必要发誓。再说了溪兽棋只是一种简单的玩物而已,未曾得到文位圣石的认可,发誓有用吗?”

    “不敢就说不敢,找这么多理由有意思吗?”秦墨继续步步紧逼,说:“有没有用,你发誓不就知道了。”

    宋溪当然不敢,万一文位圣石真的显灵,结果必然是文宫碎裂,继而失去秀才文位,同时还要落个窃夺的骂名,得不偿失。

    但他也很清楚绝不能示弱,否则会遭受大家的怀疑,结果也不会太好。

    他深吸一口气,怒道:“秦墨,你三番五次与本人作对,到底是和意图?”

    旁边,一个宋溪的狐朋狗友开口说:“我看他,他一定是眼红宋秀才所创的溪兽棋,所以才故意来找茬。”

    马上有人附和道:“没错,谁能想到堂堂双甲童生,竟然如此的小肚鸡肠!”

    古孟火大了,明明是宋溪在县试中故意刁难秦墨,现在倒成了秦墨的错,你们还敢再无耻一些吗?

    秦墨先一步把他拦住,微微一笑,说:“博士您是有身份的人,犯不着跟些许无耻小人生气,一个被革了廪生功名的家伙,为了重新获得文名,什么龌龊事情做不出来。别说只是窃夺他人之物,就算是杀人放火,我想他也会做的。”

    “秦墨,你把话说清楚!”宋溪怒气冲冲的说:“你当众污我文名,如果不能给本人一个解释,我将与你对付公堂!”

    殊不知,他的这句话正中秦墨的下怀。

    秦墨乐了,说:“好啊,上次你在考场上污我身世不清、来历不明,就是请县尊大人做的评判,咱们现在就去县衙。”

    说完,他站起来欲走,古孟也做出相同的动作。

    宋溪脸色再变,谎言是经不起考验的,面对这种局面,他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去就去,有什么好怕的!”狐朋狗友并不知道内情,只懂得在一旁起哄。

    大多数宾客也都是类似的看法,因为吃了宋溪的请,下意识的相信溪兽棋就是他所创,既然是这样,用得着害怕对付公堂吗?

    秦墨迈步之前瞄了一眼宋溪,用嘲讽的语气说:“怎么,宋廪生……错了,应该是宋秀才,你不敢去吗?”

    宋溪额头上满是冷汗,心道对付公堂又能如何,就算秦墨能把穆阳镇的两个幼童找过来,孩童之言是不能成为呈堂证供的,我不能证明溪兽棋是自己所创,你也无法证明我是从他人处窃夺而来,最后无非是相互扯皮的结果。

    而宋家经过这些天的运作,很多人都已经接受了溪兽棋这个名字,只要不是彻底输掉官司,其实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有了底,脸上很快恢复自信,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好啊,那就请县尊大人代为评判,徐县令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明,定会给出令人满意的结论。各位贵宾,可否跟晚辈一前去。”

    “我等愿意!”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再加上看热闹的思想作祟,众人当然愿意同行。

    这么多名流作为旁听之人,徐灏当然没有偏袒秦墨的机会,只能公平断案。

    宋溪越发觉得去见官是个好主意,不但能保住自己的文名,还能顺带的解决秦墨,报县试时的一箭之仇。

    污人文名,在大宋是绝对的重罪,诬告者会被革去功名,最低也要判流放充军。

    众人浩浩荡荡的去往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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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是非明断() 
县衙后堂,徐灏正在专心练字。

    掌握了折笔和虚藏两种新笔法之后,他对活得翰林文位更加有信心。

    如果不是因为府试在即,他肯定已经出发去往东京汴梁,接受翰林考试。

    作为地方官,文士科举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他必须亲力亲为,待学子们完成考试之后,才能忙自己的事情。

    师爷急匆匆的走进来,说:“县尊大人,前堂有人告状。”

    徐灏专心写完一个字,抬起头说:“你出面处理一下就行了。”

    一县之地面积、人口都十分有限,多数情况下老百姓告状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除非发生严重的命案,普通案件是不需要县令出面的,县丞、县尉和师爷都有临机处置的权利。

    师爷摇摇头,说:“恐怕得您亲自出面,告状之人是个文士,被告之人也是文士。”

    徐灏微微皱眉,文士之间的争端一般用比斗的方式进行解决,文斗、赌斗甚至是武斗,很少有闹上县衙的。

    这说明事情不小,徐灏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放下毛笔,一边整理外衣一边说:“本官这就出去处理。”

    师爷苦笑一下,说:“县尊大人最好有个准备,被告之人是您待以子侄的秦墨,原告是前任书道廪生宋溪。”

    徐灏眉毛一挑:“宋溪?本官想起来了,就是县试时被革去廪生功名的那个秀才,他诬陷子翊来历不明、身世不清,差点儿让双甲童生失去参试的资格。”

    师爷点头,说:“就是他,最近风头十足的溪兽棋,据说是他所创。”

    徐灏拿起放在书案一角的官帽,问:“二人因何闹上公堂?”

    “就是因为溪兽棋。”师爷进来之前,在前堂做了粗略的了解,说:“秦墨和古孟博士坚称溪兽棋不是宋溪所创,而是从他人之处窃取,宋溪坚持是自己所创,状告秦墨污他文名。”

    徐灏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心道溪兽棋最多算是新鲜,实际上难登大雅之堂,秦墨为此与人争斗,着实不值。

    片刻之后,他面带威严来到正堂。

    “学生拜见县尊大人。”秦墨和宋溪站直身体,同时对着正在落座的徐灏施礼。

    徐灏正坐于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以标准的官腔问道:“二位都是县文道学院的学子,今日来县衙所为何事?”

    宋溪上前抱拳,中气十足道:“学生状告童生秦墨污蔑之罪,溪兽棋是本人所创,虽然此棋只是消遣娱乐之物,却含有学生的无数心血,现在被他说成是窃夺而来,学生当然不服。”

    徐灏在十天前就已经见过溪兽棋,听闻是前廪生宋溪所创,也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这种低级的玩物被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创造出来,倒也显得合情合理。

    可是他想不明白一点,秦墨为什么会掺和进来,连古孟也跟着一起来了。

    断案讲的是公平公正,不能以个人的好恶进行评断,皆以证据为准,他为官三载,一直都奉行此法,所以不会因为跟秦墨的关系而丧失判断力。

    秦墨也上前一步,正色道:“兽行棋乃是他人所创,宋溪厚颜无耻的进行窃夺,并冠以自己的名字,此种行径是为文士之耻。学生恳请大人将此事公布于众,以正视听,以免更多不明事实之人上当,更不要让心术不正者阴谋得逞。”

    二人各执一词,徐灏无法立即做出评断,便转头对着古孟说:“古博士,你可有话说?”

    古孟摆摆手,说:“鄙人是过来看热闹的,不过以本人对子翊的了解,他是不会撒谎的,我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这就够了,足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有声名显赫的县文院博士撑腰,原本势单力薄的秦墨,马上有了跟宋溪分庭抗礼的实力。

    围观者窃窃私语,如果只是秦墨一人怀疑宋溪,大家会觉得是因为两人之间有过节,继而造成争端。

    但是有了古孟的加入,事情就变得不一般了。

    古孟凭借着自己的文采和在夏篆方面的成就,早已经达到了声名显赫的地步,而且世人皆知他不重名利,否则也不会甘心待在小小的下邑县,数十年如一日。

    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学识,怎么可能会去跟一个小小秀才争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徐灏是聪慧之人,古孟的表态让他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便再次发问:“童生秦墨,你指责秀才宋溪窃夺他人之物,可有证据?”

    “有。”秦墨回答说。

    宋溪冷笑,哼道:“胡说八道。”

    徐灏抬起惊堂木猛地一拍,喝道:“肃静!本官没有发出询问,无关人等不许开口。”

    宋溪赶紧抱拳低头:“学生唐突。”

    徐灏再把目光转向秦墨,等着他的解释。

    秦墨不慌不忙的说:“证据就是我自己,因为兽行棋是我所创,在上次旬休时教会两名堂弟,他们使用的棋具也是我亲手制作。”

    徐灏微微皱眉,心道原来如此,便转而问宋溪:“秀才宋溪,童生秦墨所言可否属实?”

    “一派胡言。”宋溪语气铿锵道。

    获得准许之后,秦墨说:“前阵子宋溪经常出入于穆阳镇,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所以他有机会看到我制作的兽行棋,继而窃夺。”

    宋溪针锋相对道:“这算得上证据吗,最多算是猜测。”

    秦墨马上说:“如果县尊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穆阳镇把秦壮、秦汉二人传过来,一问便知。”

    徐灏点头,对着旁边的师爷说:“火速派人去往穆阳镇,将两个孩童以及他们的父母带过来。”

    接着他又说:“人证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原告和被告可以暂时退出大堂,但不许远离,本官会随时对你二人进行传讯。”

    “遵命!”秦墨和宋溪一起抱拳。

    二人互瞪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下午,未时二刻,秦壮、秦汉兄弟二人在父亲秦朗的陪同下来到县衙,父子三人一起跪在堂上。

    秦墨和宋溪因为是文士,拥有见官不跪的特权。

    虽然秦墨一个劲儿的朝着秦朗使眼色,告诉他不用担心,但秦朗还是吓的浑身哆嗦,作为一名普通农人,这是他首次见县令大老爷。

    反观壮汉兄弟,比秦朗表现的更加淡定。

    秦壮是因为没心没肺,初生牛犊不怕虎;秦汉则是因为明白了堂兄秦墨的意思,所以并不害怕,反而一双眼睛滴溜乱转,对大堂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秦墨制作兽行棋的全过程讲述出来。

    秦壮虽然年长,但言语表达能力显然不如弟弟秦汉。

    秦汉年龄虽小,说话很有逻辑,往往是哥哥说不到点儿上的时候,他一句话就能表达清楚。

    围观之人已经有几分相信了,所谓童言无忌,两个孩子不太可能当着县太爷的面撒谎。

    加上秦朗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纵容儿子说谎的人。

    宋溪心中焦虑,终于等到徐灏的允许,高声为自己辩白:“孩童之言并不可信,这二人乃是秦墨的堂弟,一定是他教唆他们这么说的,学生不服。”

    经过一段时间的腿肚子转筋,秦朗总算明白了眼前之事,赶紧说:“子翊未曾与小儿串通,整个镇子的人都可以作证,自从他考中童生之后,只是在半个月前回了一趟穆阳镇。当时制作兽行棋的时候,草民也在场,可以作证。”

    秦汉接着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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