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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大唐逐鹿风云-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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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进侧耳倾听,隐隐约约水声从右前方传来,故而脚下不停,直接向前方走   
“老弟,看来你对此地颇为熟悉嘛!莫非以前来过这里?”宇文伤很是好奇。   
曾进笑而不答。两人沿着小径,左转右折,走过一片竹林之后,轰鸣声大作,原来前方尽出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飞瀑倾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是有那竹林像个,院落之中必然可以听见那飞瀑击石的声响。   
左侧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相连,沿着崖边延伸向林木深处。曾进宇文伤脚步不停,直接走过去,转过几道弯后,眼前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二楼上***通明,显然主人尚未就寝。   
“莫非你所说的就是此地主人?”宇文伤道。   
曾进尚未答话,一个苍老的声音由楼上传了下来,“既有贵客临门,何不上来和老夫一叙?”   
小楼正面挂着一个牌匾,上书“安乐窝”三个大字,入口处的两道梁柱上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宇文伤望着这座小楼,若有所思。   
曾进笑了笑,道,“还是上去坐坐吧!说不定上面还有好酒呢!”宇文伤哑然失笑,“是啊,上去不就知道了吗,哪里还用想?”   
二人步入厅堂,祠堂乃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花窗,把后方植物批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绿意,隐隐纳入厅中,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   
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向二楼。曾进与宇文伤拾级而上。上层以屏风分做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则应该是主人的休息之所。   
那人正站在床前,面向窗外,柔声道,“两位贵客且请坐下,尝尝老夫自己调制的六果液。”   
曾进委实不客气,坐下就喝,酒夜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的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悠长。   
宇文伤却未坐下,开口问道,“阁下莫非是鲁兄?”语气中有着疑惑,也有着惊喜。   
“咦?”那人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激动,“难道还有人认得我这个糟老头子?”望着宇文伤良久,才道,“你莫非是宇文老弟?”   
二人对视良久,大笑起来。原来两人当年虽然也见过面,但是却并未有机会深谈,只是各自钦佩,神交已久罢了!   
曾进打量着这位学贯百家,手艺之巧被谓之“当世鲁班”的鲁妙子。他峨冠博带,身材高大,可能因为受过伤的原因,身形有些佝偻,但是配上他那副沧桑的神情,睿智的目光,令人不禁产生高山仰止的感觉。   
鲁妙子定了定心神,道,“我在此隐逸三十年,本以为就要如此终老一生,没想到竟然在临死之前还能见上昔日故友一面,真真是死而无憾了。”   
以宇文伤的功力,自然看得出来鲁妙子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他伸手探向鲁妙子的腕脉,鲁妙子并未阻止,只是苦笑着道,“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旧伤了,是被阴癸派妖妇‘阴后’祝玉妍的‘天魔大法’击伤的。那天魔功乃是魔门一绝,仅在传闻中的‘道心种魔大法’之下,诡秘莫测。   
我利用山势地形遁走,逃过一劫之后,无论如何使力,都难以将天魔气驱逐出去。天魔气就好似骨之蛆,已然和我本身的真气化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并且还不停的以我的真气为养分,发展壮大。   
这三十年,我若不是将精神寄托于园林山水之间,又有这‘六果液’吊着,只怕早就名归黄泉了。近日来我总是幻象重重,时不时的忆起往日旧恨,再也难以保持这种闲适的心境。我就已经明白,我已然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   
宇文伤默不作声,让自己的真气在鲁妙子的经脉里巡行了一周,喟然叹道,“天魔气果然诡异莫测!”说罢摇了摇头。   
鲁妙子尽管口中说浑不在意,但是见身为中原武林武功最高的三人之一,亦对天魔气束手无策,仍旧难以掩饰心中的那份失望。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一百四十六章首任百家讲坛坛主中   
曾进望见此情形,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对自己的计了三分的把握。他饮玩了杯中酒夜,把玩这手中那精致的酒杯,略带讽刺的道,“鲁老哥,那祝玉妍毕竟是你心中挚爱,你如此贬低于她,将其称为妖妇,难道你的心中就能好受吗?”   
鲁妙子望着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曾进,不知道她是何等来历,如此年轻,对自己的旧事知道的倒是一清二楚。一时有些奇怪,故意说道,“你不过一个年轻娃娃而已,对当年的事情又了解多少?”   
宇文伤笑着对鲁妙子道,“鲁兄,切莫看轻曾老弟,我之所以能来到此地,全仗曾老弟引路啊!否则,你我就是近在咫尺,我亦是不知啊!”   
鲁妙子这下更奇怪了,他本以为二人乃是飞马牧场的客人,误打误撞走过来的,没想到竟然是有意为之,这倒是更加蹊跷了。   
“不知曾小兄弟何以知道老夫隐居此地?”鲁妙子气势陡然一涨,尽管是重病垂死之躯,但数十年浸淫武道养成的气势仍然非同一般,不可小视。   
曾进只觉得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压了过来,他不敢怠慢,运气解牛心法,窥视它的破绽,眼中精光闪耀了几下,曾进身形只略微晃了两晃,依旧坐在椅子之上。说来也怪,那滔天的气势却顺着曾进的身躯滑了开去,丝毫未对其造成任何影响。   
其实若非是宇文伤和鲁妙子都是定见高手,能不能看到曾进身形的晃动还不一定呢!鲁妙子心中甚是骇然,“这年轻人何以厉害至此,就是打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可能有如此成就吧!”   
他眼睛不禁瞟向宇文伤,“老弟。这年轻人到底是何来头?竟有如此身手?”   
宇文伤哈哈大笑,道,“鲁老哥许是很长时间未出去过了,故而不知,曾老弟不久前占了扬州,自立为征南大将军。先是收降了李子通,又接着斩杀了曲傲的儿子铁骑会主任少名,麾下大军十数万,如今可是江南声名最盛的人物!就是老弟我,也是在他麾下担任鹰扬军将军。”   
“什么?”鲁妙子听着宇文伤的话。更是震惊了,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宇文伤是何等的身份。四大门阀之一地阀主,竟然也屈尊在曾进麾下为将军,可见曾进除了表面上的势力之外,定然还有很深的潜势力。否则,以宇文伤的老谋深算,哪里会降顺于他?   
他以前虽然也常出去,了解一下天下大势,但是最近几个月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就没有在出去过了。没想到。这个世界变化如此之快。   
鲁妙子望着面带微笑。镇定的坐在椅子上品尝六果酿的曾进,尽管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自己地隐逸之地的。但是心中却隐隐然猜到了他的几分来意。   
他招呼着宇文伤也坐下。对着曾进说道,“我一生的不幸。始自祝玉妍,不仅辜负了秀珣的母亲,自己也反遭她暗算,弄地不死不活的过了三十年,莫非叫她一声妖妇也不行吗?”语气之中怨意甚深。   
“别人叫可以,你叫却不行!”曾进淡淡的道。   
“为何?”鲁妙子冷声喝问。   
“你一生地不幸并非是因为祝玉妍,而是因为你自己,因为你不自知,不自量力!”曾进毫不客气的道,“你天才横溢,无所不知,于武道、机关、兵器、历史、地理、术数等等等等各个方面都有很深的研究,这就造成了你的高傲自大,认为你理所当然是别人心目中的焦点,认定你自己一定能掳得祝玉妍的芳心,抱得美人归,却不料反被祝玉妍俘虏了你的心。   
你为祝玉妍付出了一切,包括离开了秀珣的母亲。却没想到祝玉妍在将你利用完之后,反而要杀你,所以你心中愤恨。其实你痛恨的并不是祝玉妍,而是自己这种被人抛弃地耻辱。这些年来你一直活在自己地编织的仇恨当中,不敢醒来,你一生高傲,宁可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其实,你一生地不幸皆源自于你地自大,你爱上了一个你根本驾驭不了的女人,仅此而已!是你自己不如人,你有何资格骂她?”   
鲁妙子一开始面色铁青,双眼寒光四射,似乎随时都可能出手,将曾进碎尸万段,但是越往后听,他地心就越寒,动手的欲望就越淡。他直觉得自己好似被扒光了扔在寒冷刺骨的寒潭之中,浑身直冒冷汗。   
曾进的话语,好似一把把锋锐十足的利剑,将其所有的甲冑都劈的粉碎,将他刺的体无完肤。曾进说完的一刹那,鲁妙子颓然万分的坐倒在椅子之上,眉宇神色好似老了十岁,双目眼神有些涣散。   
宇文伤见此,也有些不忍,故而说道,“鲁兄别太往心里面去,曾老弟太年轻,对当年的事情估计也是道听途说,了解的不多。。。。。。。”   
话未说完,就被鲁妙子伸手打断了。鲁妙子忽然抬起头来,眼中精光亮的吓人,哈哈大笑起来,道,“宇文老弟就别在安危我了,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位曾小兄弟说的不错,我这些年的确是活在自己编织的仇恨之中,不敢面对现实!”   
他满面哀伤,眼眶里隐现泪花,“其实曾小兄弟所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呢?我只不过是不敢面对,不是因为我太自傲,是因为青雅,我对不起她,虽然她并未怪过我,但是我却不能不怪我自己,我为了逃脱心中的这种内疚,就只好编织出强烈的仇恨,以此来麻痹自己。青雅啊。。。。。。”说到这儿,鲁妙子禁不住老泪纵横。   
曾进也在心中感叹,“自己不会将这老头击垮了吧!”又一想,鲁妙子也不可能如此脆弱。   
感叹良久,鲁妙子收起了自己的情愫,弯腰对曾进深深   
一礼,郑重其事的道。“多谢曾小兄弟,让我在临醒过来,死而无憾。   
只要曾小兄弟能答应我好好的保护秀珣,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小兄弟来此不论是为了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甚至就是‘杨公宝藏’的开启之法也可以告诉你!”   
小楼外,竹林之中。   
一个身着白色劲装地美貌女子一直在倾听着楼内的谈话。面色复杂,时而愤恨,时而无奈,当听到最后鲁妙子要死的时候,心中亦不禁陡然一阵紧张。砰砰的跳的厉害。   
对鲁妙子最后仍要保护自己的话,脸上虽做出一副不屑之色,但心中却颇为感动。以至于眼眸之中隐现泪光而不自知。踟蹰良久,最后黯然离去。   
这美貌女子自然就是商秀珣,她本来因为对最近地形势把握不准,想来求教一下。可是因为自己的母亲而对鲁妙子产生的怨恨,让她心中颇为不愿来此,但是如今她身上肩负着整个牧场子弟,故而又不能仅仅因为自己而耽误了整个牧场。   
所以她在竹林之中一直徘徊着,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没曾想却听到了如许之事。曾进与宇文伤的功力何等深厚。自然知道。因为每个习武有成之人的脚步声都是不一样地,高明之人自然可以分别出来。但是他们却都不愿意说出来。鲁妙子却因为自己受伤过重。加上刚才心神激荡。却是未曾发觉。   
当商秀珣走时,曾进和宇文伤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曾进笑道,“那些小东西,我自然需要,但是那不过是死物而已,我需要的是大才,能够变出无尽这些死物的活地人才!否则,我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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