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徒同人)空想神话 作者:风耀(晋江2015-02-14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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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
　　米琳达曾说他偏执、自大、不可一世。诸如此类的形容词，她曾以为是米琳达不带善意的夸大，可现在，她是真的在海格埃洛身上隐约窥到了这些特征。
　　“难道海格埃洛觉得自己会比我更了解我的母亲么？”
　　气恼的话语倾泻而出，海格埃洛的神色微微染上一丝讶异，略带着苦笑，
　　“你误会了。我并不了解伊芙琳夫人，想表达的也不是这个意思。”海格埃洛的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澄澈，海蓝色的眼眸中，有着某种热切的情绪，“我只是想和你说，在没有争取过和实际努力过之前，不要轻易地觉得不可能。沉默不言地接受既定的事实，你永远也不会为此开心的。”
　　洛薇特微微睁大眼，慌然无措地低下头后声音都不自然了起来，“我……不知道……”
　　片刻之后，他轻声道，“没关系的。”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经过大脑的恶言相向和失态让原本平和的气氛一瞬间尴尬了起来，而海格埃洛的宽容也更让她无地自容，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会……试着去问问的。”
　　海格埃洛却又摇了摇头，“薇薇。”
　　“……嗯？”
　　“想要的东西难以得到的时候，应该试着向身边的人求助才对。”海格埃洛微顿，然后继续，“我将你送到家，然后还想顺带拜访一下伊芙琳夫人。”
　　不知不觉间，布兰德府邸已经出现在遥然可见的地方，巨大恢弘的建筑群掩在参天入云的树群中，她身旁的海格埃洛轻声道，“我不知道你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但或许我能试着说服她，而不是让你去做这件对你来说很困难的事。”
　　树影婆娑，周遭一片寂然。
　　她转过头去，看着一步之遥外静静微笑着的海格埃洛，内心深处卷起的某些情感不再是同情，而是比它更深邃更异样更不同以往的……
　　突如其来的光亮，在一瞬间照亮了她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微风

　　不知道有多少人畏惧着她的母亲。
　　在卡敖奇，一个家族的历史甚至比爵位更为重要，而五百年声势不坠、财势滔天的布兰德家族在最上流的圈子里也不输旁人，她的母亲伊芙琳无疑将这份血脉的高贵时刻藏于心中，美丽而又优雅。她出现的场合，已然近乎一位人化了的传奇，艳色如昔，容色不褪，宛如女王。
　　所以，在旁人看来，除却如出一辙的美丽，身上根本看不出一丝伊芙琳·布兰德伯爵夫人凌冽的洛薇特，根本不像是布兰德的血脉。
　　“不用了。”几乎是立刻地，洛薇特有些紧张地回绝，“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
　　“你看起来好像更加不安了。”
　　“没有，只是……如果海格埃洛去拜访了，我会很难解释。”尽管海格埃洛的话很让她感动，但如果擅自带着男性出入府中……虽然她没试过，但总觉得结果会很不好。
　　“为什么？”海格埃洛似乎真的有些不解。
　　“请不要再戏弄我了。”
　　海格埃洛叹息了一声，“我是认真的。不是在戏弄你，也没有在开玩笑，好像很难让你相信我是真的想为你分担困扰。”
　　“就算是……朋友，也不必做到这一点吧？”洛薇特有些不知所措，纵然是米琳达，也最多只是小心翼翼地进来，带着她偷偷溜出去玩，而不会去为她做出这种听起来就很麻烦却能让她安心的事。
　　“正因为是朋友，才想为你做这些。”海格埃洛眼眸微微带着笑意，再次摸上她浅金的发丝，靠近脖颈的位置，他手上传来的温度，分外温暖。
　　之后，是一段无言的同行，不知不觉，布兰德府的大门已近在咫尺，随即，海格埃洛扔下洛薇特独自走上前，似乎是不打算理会她的阻拦，再堂堂正正不过地向守门的侍卫报上了名字，墨得勒公爵的名号任谁也不敢小觑，洛薇特看着那位去通报的年轻侍卫，总觉得这件事开始往越来越奇妙地方向发展，无法回头。
　　来迎接的是常年陪在母亲身边的女管家，她并不多话，只是先看了一眼洛薇特，然后才道，“请走这边，公爵大人。”
　　海格埃洛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种时候洛薇特才忽然意识到，这位脾性温和体贴、与桀骜不羁的外表截然相反的金发青年拥有着完全不逊于布兰德家族的地位。不过，现在的她也无暇细想这些，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女管家瞥她的那一眼里她看不出什么机巧，但总觉得像是责备。
　　一行人沿着林荫大道走过，到了主厅前海格埃洛随意赞叹了几句，神色刻板的女管家的回答自然也是不卑不亢。洛薇特有些讶异于海格埃洛进入这里之后隐隐约约的凌然气势，但更多的还是在后悔为什么要答应让海格埃洛送她回来。
　　如果母亲问起来，就算回答仅仅只是友谊，也只会被当做托辞吧……
　　门厅前的台阶上，海格埃洛忽然侧过身道，“薇薇，你的房间在哪里？”
　　“哎？”总不能在这时候拒绝回答，虽然这问题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在别馆。”
　　理所当然地在海格埃洛眼中收获到了一丝意外，又有哪个正统的家族继承人会被安排在别馆呢，但海格埃洛还是很快道，“你先回房间吧。”
　　“……”洛薇特怔了怔，小声道，“这样，不太好吧。”
　　将客人带来，却自己回房去了，简直像是让海格埃洛去质问母亲一样的做法，完全不合礼仪。
　　“相信我，我和伊芙琳夫人的谈话会很枯燥，你也不想就这样在旁边消磨时间吧。”几近宠溺的话语，在前面领路的女管家像是听到了他们交谈的声音，步伐略略停顿了一瞬，但也没对此表现出什么意见。洛薇特皱着眉想了一会，最后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她和其他的任何人都一样，不想面对自己的母亲。
　　最后，她止步在前厅前，回了房间，试着去用别的事物引开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那么在意海格埃洛与母亲谈话的结果，但即便是书本，这时候好像也起不到什么好的作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洛薇特无意识地翻过几十页发现自己一行字也没有看进去时，只好抬起头托着腮看着前厅的方向。因为是别馆和布局的关系，所以从窗口能够看到那里。就在她发着呆的时候，前厅的门骤然打开，一位身姿曼妙不已的贵妇人亲自将海格埃洛送下了阶梯，似乎又交谈了几句。
　　洛薇特心里泛起了一点苦涩，她和母亲住在同样的家中，却四五天不曾见面。她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却还是无法理解。
　　过了片刻，伊芙琳夫人似乎是有些疲乏了，回身不再相送，而是让女管家领着海格埃洛从那条并不复杂的路上离开。
　　洛薇特有些拿不准是不是也该出去，正在犹豫间，却看见海格埃洛若有若无地朝她这里瞥了一眼，这样的距离，海格埃洛一时间应该看不到她，但洛薇特飞速地做好了决定，反身打开房门，跑出了别馆。
　　等她有些匆忙地过去之后才发现，海格埃洛似乎是有意在远处等她，见她过来才对女管家道，“我想和洛薇特小姐再说几句话，你先下去吧。”
　　话语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毫无疑问是颐指气使的句子，女管家听后却也默不作声地答应了，然后转而对洛薇特道，“夫人有话要转告小姐您。”
　　“……母亲大人……有什么想转告我的？”洛薇特有些紧张。
　　“夫人说，授课的导师由你自己去说明缘由。”
　　洛薇特显而易见地怔了怔，女管家却也不多作停留，欠了欠身后离去，真的是按照海格埃洛所说的，不再打扰他们。
　　海格埃洛一句话让她回了神，金发的青年轻笑着，“不打算送我门口么？”
　　“哦、哦……嗯。”洛薇特应了一声，走到海格埃洛旁边时却还在不解地自言自语，“母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瓦德乌里。”青年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似乎是乐意于看到她这份茫然与不知所措。
　　“哎？真的、真的么？”洛薇特下意识地追问，得到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海格埃洛的微微颔首不由让她的心跳蓦地快了几分。
　　“你的母亲倒还不难相处，交谈也还融洽，我说了一些最近的事后就谈到了狩猎祭，她答应地很快，也不像对你有意见，所以，或许你只是……”海格埃洛一边说着一边侧过头才发现洛薇特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看着少女的眼眸里泛起明亮的喜悦，他不由笑起来，“有那么开心么？”
　　少女没有回答，反而踌躇着牵起他的衣袖，这个动作让海格埃洛挑了挑眉。随即，少女微微踮起脚尖，海格埃洛的眼，一瞬间因惊讶而微微睁大。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金发青年眼中浮沉着的深蓝，泛起了可见的波澜。
　　“我只是……”稍微拉开距离，浅金发色的少女低下头看向别处，脸颊微红，似乎在为刚才的事而不好意思，“想表达感谢，所以，不知不觉……就这么做了。非常，谢谢你。”
　　微风吹过，道旁的树晃出了几声窸窸窣窣的树响，揭开青涩而稚嫩的言语表象，在其后慢慢发酵膨胀的感情，难以名状。
　　明亮的阳光缓缓地流淌下来，照亮了树下的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

☆、雄城

　　半月后，炎夏渐渐褪去，维德斯克迎来了丰收的秋日，来帝都参加祭典的卡敖奇人日益渐多。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都比往常更为热闹，更为繁华。整个城市也因祭典将至而展现出了另一种与往常迥然不同的风貌。不过，这些变化就不是海格埃洛一行人所能得知的了，洛薇特也同意出行后，瓦德乌里之行就再没有了什么障碍。
　　他们早在四五天前就出发离开维德斯克，至于目的地则是瓦德乌里郡下东部第一城市安多哈尔。当然现在，他们依然还在车马上颠簸着，这样赶路、休憩、赶路、休憩的过程已经重复了好几天。尽管去往目的地的行程实在枯燥无味，但其本身对从未出过远门的洛薇特来说，已经足够有趣。
　　按照正常的行程速度来说，今天就能到了吧。
　　这么想着，洛薇特又看了身边的米琳达，相貌令人倍感惊艳的黑发少女现在缺倚在马车壁上做着美梦。虽然晚上的休息都很仓促，重复的景色也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但能在这样摇晃的马车中睡着，该说不愧是米琳达……吗？
　　想到之前米琳达醒来后睡眼朦胧的迷糊模样，洛薇特就有些禁不住想要笑，然后推开了车壁上的窗户，探出头闻着清新的空气和旷野里的自然之风。进入这片草原后已经有了小半天，根据向导的话来看，应该已经快到了。
　　稍稍侧过头，洛薇特微微睁大眼，远方的地平线上已经不再是碧绿的草原，而是成片成片胧在迷雾中的建筑，隶属于卡敖奇瓦德乌里郡下的安多哈尔曾被人称为最自由的城市，不止体现在那座城市里的氛围，也特指它特殊的地理位置，通往东方之国蒙提塔的方向有群山和荒漠作为天然的屏障，而内陆方向亦只有无边无际的平静草原。
　　自由之都安多哈尔既是雄城，但同时也是孤城。
　　洛薇特也曾在脑海中拟想过它的模样，但所见的景色却远比她想象地更为宏大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