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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说的永远 第二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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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柔软的嘴唇和小小的舌尖好像一点点地填满了他空荡荡的胸口,渴望他人体温的欲望推开了理智,他伸出手臂搂住了那比自己纤细的肩头。 
变被动为主动,方奂言很快就控制了小行的感官。 
隔著衣料的抚摸渐渐不能满足,於是手从腰部进入,熟练地从下到上卷起了他的上衣。光滑的脊背在他的手掌中泛起轻微的颤栗,皮肤上的温度受到诱惑般地升高。 
小行在从未经历过的,纯粹情Se的挑逗中迅速而心甘情愿地沦陷,他急切地回应对方的亲吻和肌肤的触摸。 
这种反应清晰地传达给了方奂言。 
多麽可爱,令人怜惜的宝贝……充满活力,胸无城府,像孩子一样单纯,不,也许他根本就还是个孩子。 
如果是他该有多好……如果不是欧阳天赐而是他的话…… 
“你知道……我一向是吃人吃到底的……” 
“不要拿那种可笑的理由来搪塞我!” 
“如果你要疯的话,就疯在欧阳天赐面前……!” 
天赐…………………… 
放开怀中的身体,方奂言拉过毛毯披在上衣凌乱的小行身上。 
“小行,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不该这麽做的……”他把脸埋在双手间,不敢看小行的眼睛──他怕在那双曾经清澈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留下的阴影。 
微张嘴唇,还在喘息著的小行,定定地看著刚才拥抱著自己的男人。曾经短暂重叠的身体渐渐降低了温度,他摸了一下微肿的嘴唇,好像在确定那上面还有方奂言留下的余温。 
闭了闭眼睛,又张开,尽量调整呼吸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不……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 
“我说了不是你的错……!不要道歉!” 
陡然的激动,让小行捂住了嘴巴,不去看方奂言的表情跑回了房间。几分锺後,他冲出了家门。 
方奂言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怔怔地坐了一会儿,仿佛失去所有支撑一般,颓然地倒在沙发里。 
谁说的永远(24) 过去的痛(6) 
天空阴沈沈的,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似的。即使不看天气预报,也知道今天一定会下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 
空气中已经泛起冰凉的味道,小行露在短袖外面的手臂在低温中连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却浑然不觉,仍然坐在栏杆上看著对面的住宅。 
他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刚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路边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摊子卖豆浆油条,渐渐地有人出来晨练,有人出来买早点,有人送孩子上学…… 
他约摸著,应该快出来了,於是眼睛紧盯著某个单元的门口。 
不一会儿的功夫,熟悉的苗条身影从那里款款地走出来。 
“心悦。”他叫了一声,音量不大但女朋友还是一下子就听见了。 
“小行?!”俞心悦脸上露出惊讶和喜悦掺杂的表情,快步跑过来。“你怎麽来了?” 
“啊……来找你……” 
“天啊!你怎麽连外套都不穿一件?看冷成这个样子……我回去拿件给你……!” 
小行拉住她的手腕,“不用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看著他疲惫的脸,俞心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咬了咬下唇说:“好。” 
拐个弯就到的小公园里,平常这个时候是挺热闹的。今天也许是觉得马上就要下雨了,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了。 
他们像往常一样捡了个干净的长椅坐下,只是没有再手拉手。 
俞心悦看著铅块一样灰色的云朵,没有催促沈默的小行开口,可能的话,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开口。 
“心悦……” 
她眼睛闭了一下,该来的还是会来,怎麽躲也躲不掉。 
“心悦……我……” 
即使想著再拖下去只会让双方都难过,可是知道话一出口就会伤害曾经爱过的、无辜的女孩,小行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轻松地说出来。 
“我知道,”仍旧望著天空,俞心悦轻轻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麽……” 
呼吸一窒,小行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孩。 
“你是想说──分手吧……”美丽的嘴唇微微翕动,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心情却比自己亲口说出来还要难过。 
“……你,你……”想说你怎麽会知道,可干涩的声音却只重复无意义的单字。 
女孩无声地笑了,无论怎麽看都是比哭还哀伤的笑容,“小行……女人,是很敏感的……” 
小行呆呆地看著那仰起的脸孔,纯洁美丽,与最初相遇的时候没有丝毫变化。 
自始至终,一直在变的那个人都只有自己。 
少女所散发出的气息让小行愈发觉得自己的卑劣,他不敢再看,转过脸盯著自己的脚尖。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好像说的是毫不相干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 
听见这样的道歉,在小行看不见的方向,女孩缓缓摇了摇头。 
“我啊……早就知道了,你喜欢的是其他的人,即使跟我在一起,心里想的也是别人……这几天没去上课没去上班,也是为了那个人吧?女人呢,在这一方面……是相当敏锐的……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一直没有说……我想,就这样好了,起码……你还在我身边……” 
凉凉的水滴落在脸上,然後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促。 
“可是现在,好像不行了……” 
小行除了不停地说对不起之外,不知道还能干什麽。“心悦……对不起,我是个差劲的混蛋……!!!我真的……很卑鄙……对不起!对不起!!你恨我吧──!!!” 
“对方──是个什麽样的人?”女孩幽幽地问道。 
“……是个完全、完全不知道我喜欢他的家夥……!!!差劲透了!可是我还是……还是……” 
光是想著方奂言的脸,小行的心就痛得揪成了一团。 
还是喜欢她──是吗?俞心悦终於把目光落在前任男友的身上。 
低垂著头颅,肩膀和脊背不受控制地颤动著,她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寒冷的缘故。 
把手轻抚上那不宽阔却始终笔直的肩头,感觉到他蓦地僵直了身体。 
“傻瓜……明明是你甩了我……为什麽哭得比我还要伤心呢……?”双手搂过去,最後一次拥抱他──恨不起来,对这个直率又诚实的人,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 
小行的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不知道哪个更多一些。他和她被淋湿的身体,靠在一起也没办法互相温暖。 
“笨蛋……!傻瓜……!我明明这麽喜欢你!你是天下最笨的笨蛋……!最傻的傻瓜!!!” 
没错,我是个傻瓜,放著喜欢自己的女孩不要,却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丢了魂魄。 
这样的傻瓜,已经没什麽好怕的了。 
“喂……你!” 
又出现在门外的女人,被突然在身後出声的小行下了一跳。 
“不要再来了。”小行往门口一挡,冷冷地说。“你希望我报警吗?” 
他冻得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浑身湿淋淋的样子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盯著女人的目光似乎下一秒就会做出什麽狂暴的举动。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来……!”把皮包挡在胸前,女人一直後退。 
“滚。” 
抽了一口气,女人没有任何反驳转身就冲向了电梯。 
小行哼了一声,露出孩子气的神情,带著淡淡的笑意打开门说: 
“奂言,我回来了!” 
谁说的永远(25) 过去的痛(7) 
方奂言听见小行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我把那个女人赶走了。” 
小行脱了鞋,赤脚踩在地板上。头发、指尖和裤脚,身上所有能吸水的地方流淌下来的水滴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河流。 
第一句话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方奂言张著嘴看了半天才想起应该要拿条毛巾出来。跑到卫生间里东翻西翻,把一条大浴巾哗啦一下蒙在小行头上使劲儿地擦。 
小行低著头任他隔著浴巾胡乱地在自己头上来回抹。 
“奂言,我刚才……跟女朋友分手了。” 
方奂言停下擦拭的动作,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啊……那……”应该要问为什麽,可是明摆著的答案让他根本问不出口。 
“我跟她说……我有一个喜欢到超过喜欢她的人……” 
纯棉制的浴巾失去外力的扶助滑落到地面,可是谁也没有要捡起来的意思。方奂言把举在小行头顶的双手慢慢垂下,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微微颤动的长睫毛。 
“她问我是个什麽样的人,我说,是个差劲的家夥,可我还是喜欢他……!明知道他喜欢别的男人,我还是不死心……” 
抬头看著面前的男人,小行带著微妙的激动无比认真地说: 
“奂言,我喜欢你!” 
怎麽会这样呢……方奂言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他以为会有抱怨、会有怒骂,会有一切一切负面的情绪,只是没想到,会有告白。 
这并不比他预料的好多少,甚至更糟。 
“小行,也许……也许,这只是你的错觉……” 
“错觉?可是这个错觉也太久了……这个错觉让我嫉妒任何一个跟你有关系的人,让我满脑子装的都是关於你的事……” 
“……” 
“奂言,你说过,不要随随便便就说爱呀、永远啊,总有一天,会觉得说过那种话的自己很愚蠢……没错,我觉得我很愚蠢,明明说过‘永远都不会喜欢你’,可是真的就喜欢上了啊!我有时候问自己:到底喜欢他哪里?成天使唤人家打扫、做饭;动不动就占便宜吃免费豆腐;下半身又没节操,喜欢跟不同的男人约会……这样的家夥到底哪里好啊?可为什麽被他抱著会觉得好高兴?为什麽南楠来了会觉得嫉妒?为什麽他说他们分手了我会兴高采烈?我一定是哪里有毛病了……!!” 
方奂言伸出手指轻触他的脸颊,那从眼眶里涌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带著不可思议的炙热温度,沾染了他的指尖。 
“好奇怪……你这家夥到底哪里好?哪里好……”小行哭著抱紧了方奂言的身体,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方奂言僵直著两手不知道该不该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环了上去。感觉到他手臂在背後的交错,小行哭得更加厉害。 
抚著他的脊背,方奂言喃喃地说,“不好……我哪里都不好啊……” 
欧阳天赐看著雾气蒙蒙的窗,上面映出自己模糊的脸孔。 
雨还在下著,明天的气温可想而知会低到什麽程度。 
虽然已经在医院待了一整个上午,下午他还是抽空打了电话给特护询问父亲的情况。 
好儿子的形象简直无可挑剔。 
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重新把目光放在面前的文件上。 
那是几十分锺前到达他办公室的特快专递。 
“陆文意,现年49岁,生於19XX年;20岁时嫁给一名普通工人唐军山,婚後育有一子。丈夫曾下海经商,并且小有成绩……” 
拉拉杂杂整整好几页纸的内容,是一个女人从身高、血型到出生以後至今49年间几乎所有的记录。 
详细到就差没写她有多少根头发、多少个皱纹了。 
这个女人本身,无甚特别。 
欧阳天赐翻过一页,把视线久久地定在中间偏下的一行: 
……18年前,收养了因意外事故而死的好友,方氏夫妇的独生子──方奂言。 
谁说的永远(26) 过去的痛(8)谜底算是揭开了吧…… 
调查,其实从他没有按照约定跟自己联络的时候就开始了。 
当时所想得并没有多麽深入,知道他有事瞒著自己怎麽也不肯说,就拜托做情报生意的朋友帮忙。实际上,如果自己稍微再施加点压力,想让他坦白应该不是什麽难事。 
但是,虽然嘴巴上说著“要疯就疯在欧阳天赐面前”这样的狠话,可一想到他若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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