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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沉浮系列之一 少年游 by:米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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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不在乎男人的相貌如何,可当身边有两位如此卓越的人物后,欧阳子鑫也不能不抱怨老天的偏心了。 
 
「不仅长得好,功夫还更棒。」满心不甘地咕哝着,欧阳子鑫再次注视谢凌毅,却心脏停顿,吓了好大一跳! 
 
谢凌毅黧黑的眸子,不知何时正直视着自己的脸,那种自下而上的方式,让欧阳子鑫难堪的表情无处可藏。 
 
「茶、……请喝茶。」结结巴巴,欧阳子鑫端起茶碗,动作一大,碗盖发出乒的一声脆响。 
 
「磨墨。」谢凌毅像没看见欧阳子鑫的窘促,径直拿过茶碗,喝了一口,放下,然后摊开一幅描绘细致的海道图,对照着他方才写的内容。 
 
「还真会使唤人。」欧阳子鑫在心里嘀咕,想他堂堂靖国宰相的公子,书写的时候,还都是自己研的墨,当然,那也是因为小厮清平的墨水总是调不好。 
 
「船长。」 
 
就在欧阳子鑫把些许清水注入砚池,准备搅动碳棒时,有个身材高及门扉的壮汉,敲了敲门,低头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下级水手,垂手规矩地站在门外。 
 
欧阳子鑫觉得他们眼熟,细想了一下,就是那天在桅杆下和天澧嬉闹的那几个。 
 
「刘恪,什么事?」谢凌毅置毛笔于山形的玉石笔架上,问道。 
 
「按您的指示,大浮号已经检查完毕,六十一间舱室均无漏水,货物舱、粮舱、水舱井然有序。」 
 
「甲板方面,桅杆桅帆良好,只是船首桅有几条综绳断了,已叫管大帆的缭手进行修补,在开船前就可以完工。」 
 
「辛苦了,船外的检查怎么样?」谢凌毅问道。 
 
「舢板工已经放了两艘小舟下海,就是人手不够,检查起来比较费时。」刘恪如实回答道,因敬畏,他的视线始终不敢对上谢凌毅。 
 
「一定要仔细检查船身,风暴中有多次撞到孤岛上飘来的木头,至于人手方面……」谢凌毅考虑着。 
 
「我可以去帮忙!」欧阳子鑫立即毛遂自荐,他幻想着乘小舟荡漾于海面,探查大浮号船身的情景,绝对比现在对着砚台磨墨有意思多了。 
 
刘恪和门外的水手闻言,都深感意外的看向欧阳子鑫,水手更是直直地盯住他俊秀的脸,仿要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居然敢在船长说话的时候插嘴,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一个深棕色皮肤的青年,诧异地在心里嘀咕,「要被天澧知道了,他会更不服气呢!」 
 
「不行。」谢凌毅干脆的拒绝道。 
 
「为什么?」欧阳子鑫即刻反问,立在书案前的刘恪更是瞠目结舌,哪有下人不听主人命令,还反问为什么的。 
 
「这些是大浮号六个货舱的帐单,商人送来的时候正赶上开船,所以未来得及一一核对,现在由你来做。」谢凌毅低沉地说道。 
 
「咦……那一大捆都是帐簿?!」按谢凌毅颔首示意的方向,欧阳子鑫惊愕地看到那硬木书橱的中间一层,堆迭着一大捆蓝封皮的册子。 
 
细麻绳解开了一条,雪无垠刚才拿在手里的,就是从中随意抽出的一本。 
 
「子鑫,听说你是做绸缎生意的,算盘对你来说不难吧。」雪无垠放下手中的茶杯,柔声道:「船上人不够,只能交给你了。」 
 
「……是,我知道了。」不给看船,却让验货,明摆着是提防他,欧阳子鑫虽然郁闷,却也无可奈何,靖夏两国水火不兼容,他会被警惕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胸口似搁着铁疙瘩般沉甸甸的,欧阳子鑫察觉到谢凌毅在看他,不快地扭开头。 
 
修补船只是相当操劳地活,一不留神会坠落海里,严重的还会丧命,谢凌毅不会冒险让一个新人去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无垠他非常在意欧阳子鑫的存在,这和刚开始只把他当作一个有趣的玩具是不同的,未免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谢凌毅觉得整理账簿是最好的办法。 
 
「刘恪。」谢凌毅吩咐道:「派舵工和铁匠下海帮手,晚上会起风。」 
 
「是!船长。」刘恪怔怔地应道,直到退出门外,他还不明白,为何这种不用受日晒风吹的美差,船长会交给一个没礼貌的小侍从做呢? 
 
……临近黄昏,海面上静得没有一丝波纹,仿佛一面明镜,清晰地映照出天空和大浮号的身影。 
 
与寂静的海相比,船长室里可就热闹多了,整个下午,几乎不间断地传出劈劈啪啪的响亮算盘声。 
 
还有背诗似的念念有词:「二十架沉香木刻屏风……二十台织布机架……总价为白银三百两……要把码头搬运的钱……嗯……」欧阳子鑫右手俐落地拨弄着算盘,左手则按在翻开的页面上进行核对。 
 
「这不对啊,少了两吊钱呢!唉……又是给错的款项,这样下去十几天几夜都查不完!」欧阳子鑫颇觉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这有些乱糟糟的帐也就罢了,因为昨晚受奇怪的声音骚扰,整夜目不交睫,上午还能撑着,但一到这夕阳斜照的时刻,就困顿得很。 
 
「他们到底在看什么?从刚才就一直站在那里。」欧阳子鑫微眯起酸涩的眼睛,看向透着橘红色光亮的窗边。 
 
谢凌毅双臂交迭胸前,左肩半靠在舱窗边沿上,雪无垠则正对着窗户而站,双手摊开着一副长长的卷轴,上面绘有曲折的,类于星座的图案。 
 
两人相依而立,这是一副非常美丽的画面,欧阳子鑫不禁在心底发出:「原来漂亮的人站在一起,就是这种感觉啊,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毫无摆设的舱窗,也因此显得华丽起来。 
 
雪无垠一面低头看着,一面轻声说着什么,欧阳子鑫听到他说:「从星象看,我们走的一直是最理想的航线,但还是避不过风暴。」 
 
「知道了,无垠,晚上风向怎么样?」 
 
「从早晨的云向来看,今晚起的风是逆风。」 
 
「逆风也无所谓,只要不是现在的无风,改变风帆方向即可行船。」 
 
雪无垠赞同地点头。 
 
「无风?难怪天气这么晴朗,大浮号却抛锚停船。」欧阳子鑫出神地想:「以前在河里行船,就不必太顾及风力如何,靠橹就能走。」 
 
「不过,如果狭窄的河道里开进像大浮号这样的海船,一定会搁浅的。」在遐想中,欧阳子鑫支撑着脸颊的手臂,渐渐无力地靠近案面。 
 
「嗯……。」当发觉把头靠手肘上的姿势很舒服后,欧阳子鑫索性全身放松地趴在案台上,压在手下的账簿上细细的字迹,变得模模糊糊,看着看着,竟瞌睡虫打架,再也抬不起眼皮来……。 
 
「……大体就是这样,今晚我会再用牵星术确定,因为你出色的指挥,昨天傍晚的风暴丝毫没有改变大浮号的航向呢。」雪无垠收起卷轴,不忘称赞道。 
 
谢凌毅站直身体,不过他并没有听雪无垠说话,而是转脸看向后面的书案。 
 
「怎么了?」雪无垠不解地问,谢凌毅已经径直朝那里走去。 
 
「呼……」轻微的呼噜声,从小山般高的书堆里,有一声没一声地传来,雪无垠走近了才注意到。 
 
「他睡着了。」雪无垠惊讶地低叹,不仅如此,欧阳子鑫睫羽紧闭,呼吸沉缓,还睡得非常熟。 
 
谢凌毅站在书案的另一侧,也注视着欧阳子鑫,不过,他若有所思的视线是落在欧阳子鑫仍握着毛笔的右手上。 
 
之前磨墨时,谢凌毅就留意到他手指上渗着血渍的绷带,和其白晰的皮肤相比,有种说不出的刺眼。 
 
不仅手指被弓弦割伤,回想他拉弓的手势,谢凌毅就知道他手臂上的淤伤还在痛,脸上被变色虫抓的印子,此刻亦在光亮的晚霞下显露出来。 
 
「上船不过短短两日,就磕磕碰碰得一身伤!」谢凌毅心中有种说不出地郁闷:「还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子鑫真有趣……」雪无垠微笑着沉吟道:「早上还在计较谁是夏国人,谁是靖国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现在共处一室,倒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像这样的富家少爷,再过十天也就捱不下去了。」谢凌毅淡淡地说,一看欧阳子鑫那副清秀又水灵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有吃过什么苦,大概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 
 
再想到:「欧阳子鑫,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被什么人心疼着」,谢凌毅的胸口忽然像堵住了什么,非常地不舒服。 
 
「可是捱不下去也得捱,都到这里了,能把他丢下海去么?」雪无垠微笑着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谢凌毅的剑眉不悦地一蹙:「和我打赌,还保他上船!」 
 
「你真的这么想?」雪无垠意味深长地笑着:「毅,他究竟为什么要上船?」 
 
谢凌毅没有回答。 
 
「呵呵……」雪无垠以一个从容不迫的笑容,转化了两人间突然沉寂的气氛。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针房取罗盘,毅,贴身留着他虽然可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万一反被他查出什么……」 
 
「他一个绸缎商人,能干出什么?」谢凌毅打断道。 
 
雪无垠可不这么认为,欧阳子鑫如此年轻,又只做过绸缎买卖,凭他的经历哪能一眼就认出夏国的擎日箭? 
 
「他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态,去关心和绸缎铺毫无干系的外国兵器?」 
 
这是值得深究的问题,不过雪无垠不打算和谢凌毅争执,因为他知道谢凌毅虽然嘴上不说,心底也抱着同样的疑问。 
 
否则谢凌毅就不会用这种警告的眼神盯住他,那仿佛在说:「不准你插手!」 
 
「不准我插手吗?」雪无垠心底漫过一丝苦涩。 
 
「毅,我喜欢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雪无垠深情地凝视着谢凌毅。 
 
「别随便的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无垠。」谢凌毅眉头蹙着,他觉得困扰时,就会有这样的神情:「去甲板上吧,刘恪等着呢。」 
 
「……是,船长。」又被冷淡的拒绝,雪无垠轻声叹息着,无奈的离开。 
 
 
 
 
 
第八章 
 
湛蓝的海,以一股不动声色的气势,清晰地划出海和天的延线,金灿灿的阳光漫空倾泻下来,使单调而平静的海面变得有些色彩了。 
 
雪无垠离开后,谢凌毅就一直站在敞开着的舱窗前,黧黑的眸子凝视着远处的天空,不知不觉地,那道道刺眼的光亮,变成了温和的紫红色光晕。 
 
天就要黑了,花梨书案那里却一点也不见清醒的迹象。 
 
终于,已等了一个时辰的谢凌毅转过身,走向趴睡在书案上的欧阳子鑫。 
 
尽管案面上的书册砚台占据了大半位置,也丝毫不影响他侧着身子,左手抱右手,侧脸枕着手腕,一副正睡得酣甜的模样。 
 
能在硬梆梆的大理石书案上睡着,说明他真的很累,谢凌毅看着他安稳的睡颜,想着他醒时的眼神。 
 
坦率、执拗、不服输,却也满眼流露着棋逢高手的喜悦。 
 
谢凌毅看过无数眼神,轻蔑的,残忍的,惶恐的,馅媚的,贪婪的,面对他们,谢凌毅看到了自己的缩影,可面对欧阳子鑫,他就什么也看不见。 
 
就好象站在一泓微波粼粼的泉水前,太过清澈,反而映不出他的倒影。 
 
「第一晚就该杀了他的。」谢凌毅默想着,眼神迷茫,为何他有意却下不了手?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谢凌毅总有一种似曾相识地感觉,虽然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胸口仍会有悸恸的感觉。 
 
在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总追逐着欧阳子鑫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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