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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江山美人谋 作者:袖唐(起点封推vip2013.7.3正文完结,权谋,腹黑)-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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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屏退左右,将那日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说了。
  
  容巨与师赵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二人在殿中齐齐跪下,师赵道,“若是殿下真有此心,我等亦请辞。”
  
  在几十年前,门客与主子的荣辱生死捆绑在一起,而现在若是哪一日理想不合,随时可以分道扬镳。
  
  太子沉默。
  
  容巨沉痛道,“我等心怀治国平天下的抱负,自入魏以来便认定殿会是个心怀伟略、仁德大义的好国君,因而才不惜付诸十余载光阴,殿下在这紧要关头生出这等念头,教我等情何以堪呐!”
  
  话语未毕,二人皆已泪流满面。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两人从年少张狂热血昂扬到今日须发花白冷静隐忍,十年期盼,十年心血,眼看就要成事了,居然瞬间付诸流水,寻常人都难以承受。
  
  “二位快请起,是我糊涂了。”太子上前亲自扶起两人。
  
  两人抬袖擦拭眼泪。
  
  容巨道,“殿下定要留住闵子缓才是,王上久经风雨,如此费心的请他入魏,可见他是个大才!闵子缓所为之事可谓无德阴险,可秦国的宋怀瑾和张仪又能好到哪里去?殿下,兵家有云,兵不厌诈。他们这种人,只要好好利用,于国有好处。”
  
  “我会留下他。”太子请二人入座,“闵子缓给的另外两条路,两位以为如何?”
  
  两人沉思片刻,容巨道,“皆可行。”
  
  “不错。”师赵点头,“两者是了结眼前局面最干脆法子。请王上禅位较难,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反倒是借机除去公子嗣比较可行,闵子缓既然能说出来,想必心中早有筹划。”
  
  太子这辈子都没有想过逼君弑弟,虽然已经做出决定,但心头还是一片纷乱。
  
  师赵回忆太子方才的复述,疑惑道,“殿下,闵子缓没有说公子嗣城府越来越深的原因?”
  
  太子摇头。
  
  “我认为是徐长宁之功。”容巨道,“不是很明显吗?公子嗣阻挠殿下拉拢徐长宁,把他安排到自己封地做郡守,可是你看这两年,公子嗣越来越倚重徐长宁,甚至连一母同胞的妹妹都许给他了。”
  
  容巨冷哼道,“这个徐长宁也是个没骨头的小人,起初对殿下示好,这在公子嗣那边没几天就倒戈!”
  
  师赵见怪不怪,“孟夫子说的对,策士行的不过是妾妇之道!那帮策士根本无节操可言。”
  
  公孙衍与张仪的纵横之策闹的天下震荡,孟子的弟子景春道:公孙衍和张仪难道不是真正的大丈夫吗?一怒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孟子道: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
  
  他的意思是说策士之流,就像妾妇一样,她们依着丈夫的喜好侍奉,不敢违背。
  
  容巨私以为这话说的有些刻薄,但太子崇尚儒家,敬重孟子,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跳过这个话题,“闵子缓特地提起徐长宁是否别有深意?殿下还请尽早再见一见他。”
  
  ps:孟子这段话还挺经典的,我只是写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一说大家肯定知道,就是那啥,威武不屈,富贵不淫……此之谓大丈夫也。
  
  第339章 闵子缓之谋

  与门客的一番深谈,魏太子颇有一种骑虎难下之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曾有过选择的权利。
  
  太子和他的叔父公子卬很像,都崇尚君子之道,但相比之下太子的心性又不如公子卬坚毅,公子卬敢撞得头破血流也要一条道走到黑,被坑了无数次依然相信“人性本善”,他却不敢。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不管是自愿的选择,还是半推半就。
  
  经过一日的挣扎,太子下定决心,在晚间见了闵迟。
  
  闵迟深深明白,这世上各人的追求不同,有些人,你就算将锦绣山河、荣华富贵全部都捧到他面前,他也未必会欢喜,而太子恰是这种人。太子的选择,归根究底是因为性子里的那份怯懦,但闵迟必须要为这份怯懦找一个完美的理由。
  
  “殿下能牺牲小节以全大义,是大魏臣民之福。”闵迟朝着他稽首大礼。
  
  “你非魏人,何故如此?”太子垂眸看着他,面上波澜不惊。
  
  闵迟知道太子心里对他先前的逼迫、试探有所芥蒂,于是直起身,神情坦荡磊落,“臣有大志,然非明君不侍,臣在魏国多年,深知殿下仁德,魏国有殿下这样的储君,臣心中庆幸,昨日殿下忽生退意,臣痛心疾首,冲动之下拂袖而去,还望殿下恕罪。”
  
  言下之意,他这是期望之深,所以才责之备切。而且他也隐晦的为自己前些年没有投靠太子找了一个理由――太子是储君,未来名正言顺的王,如今王上还在,他要对王上忠心不二,等到太子即位,他同样会忠心不二。
  
  这个理由恰是针对太子的秉性所言。
  
  太子仁善迂腐不假,却不算太傻。将闵迟所要表达的意思领悟了七八分,顿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似乎低看了这个名声狼藉的年轻人。
  
  “先生快请起。”太子扶起他。
  
  两人消除“误会”,相让着坐下。
  
  “前日先生说到公子嗣,不知可否细说?”太子问道。
  
  “想必您知道他身边有个徐长宁吧?”闵迟猜到太子身边的门客肯定早就发现此事,所以便不再赘述,简明扼要的道,“这徐长宁每每向公子嗣献计都是通过守城将军,公子嗣军中甚严。他走的这条路子,我们自然难以发觉,直到公子嗣求王上将檀公主许给他,臣这才惊觉。他所处之地甚远。臣无法接近,但是通过杜衡打探到了徐长宁在各国博弈社的论策。”
  
  太子微微皱眉,并未问结果如何,“先生一直与那杜衡有联系?”
  
  杜衡之妹是公子嗣的侧夫人,太子无法不多想,再说这杜衡为人龌龊下作,实在让人瞧不眼,但他见闵迟神情磊落,顿时又觉得自己这么问显得有些心胸狭隘。
  
  闵迟不以为意。笑笑道,“天下龌龊事情多了,凡人生于俗世,岂能不沾染分毫?倘若能利用那些龌龊谋一方安稳,臣亦不介意身染脏污。”
  
  太子愣了愣,暖橘的灯光下,卸了官服的闵迟一袭青灰色的广袖布袍。眉目疏朗若清风霁月,言谈间说不出的洒脱淡然,端得是名士风采,哪有半分他说说的脏污。
  
  “先生这般胸怀才是真君子,我不如也!”太子叹道。
  
  闵迟声音柔缓,“殿下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说到境界,臣自是不如。但若说务实,臣便不谦逊了。”他谈了一口气,颇为理解的道,“倘若太子申还活着,殿下大可与公子卬一般求个自在快活,然则天命授之,既不能挣脱天命。不若务实。臣听闻和氏璧上亦有微瑕,但它仍旧是绝世瑰宝。”
  
  这话是说道太子心坎里去了,“先生之言,字字玑珠。”
  
  太子怕是早已不记得起初要谈何事,还好闵迟还是个清楚的,硬是把话题拉了回来,“再说徐长宁,他先与殿下示好,又转眼投靠公子嗣,似是自然而然的择主,但联系他秘密献计的行为,臣以为,他这是有目的而为,而这目的是为了秦国!”
  
  太子惊诧道,“何以见得!”
  
  毕竟公子嗣是在徐长宁的帮助下越来越强,现在已经足够可以抗衡他这个储君之位了。
  
  闵迟道,“臣观他那些论策多是流于表面,言辞佳而无实际意义,就算有谋,也必定是些小聪明,而他入秦以来,步步为营,每一计都显示出他的深谋远虑,何也?”
  
  “难道是有高人背后指点?”太子揣测道,“这高人还是秦人!”
  
  闵迟点头,“不错,徐长宁游走列国求官,屡屡碰壁,他在入魏之前曾入秦,再入魏国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其中因由,想必不用臣细述。”
  
  徐长宁在别国求官也不是毫无所获,他那点小聪明加上极擅言辞,足以谋到一个安身立命的职位,他在燕国做过一名小吏,两年之后辞官离燕。当时他很年轻,已经算是很有作为了,然而却不满与此,可见此人有野心。
  
  “保公子嗣,秦人有什么好处?难道是公子嗣通敌叛国,为求王位与秦人做交易!?”太子问道。
  
  闵迟唇角微微翘起,“这就是此人的高明之处。秦国狼子野心,列国皆有所查,臣便假设他们意欲兼并天下,于是设身处地的站在秦国立场去想。秦魏仇怨颇深,看起来最有借口下手,但就长远战略来说,全力攻打魏国必然招致周边列国的警惕,有公孙衍在,怕是合纵再成,因而先吞并魏国并非明智之举。”
  
  太子长大嘴巴,敦厚的面上难以掩饰震惊。
  
  “秦国往西开拓疆土绝非偶然,据臣揣测分析,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大约会是楚国。”闵迟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绘图。
  
  太子顺看着他手指飞快的涂抹,转眼间竟是一覆简略的巴蜀与楚之间的地图,接着便听他道,“巴蜀之地居高临下,易守难攻,顺着此江南下……”
  
  闵迟仔细讲了攻楚策略,太子感叹不已,起初他觉得楚国实力强大,不容易攻取,但听完闵迟的入侵策略,连他都觉得似乎真是很可行。然而他更感叹自己的父王果然目光如炬,怪不得要费尽心机的留下一个年纪轻轻、名声狼藉的人。
  
  “在攻楚期间,秦国岂会容我魏国修养生息?”闵迟双眸中闪烁着旁人看不懂的神采,“他们是打算先乱我内政,蚕食我国西边领地,待时机成熟,可以迅速鲸吞之。”
  
  “先生奇才!”太子除了干巴巴的赞叹一句,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
  
  太子愣神了片刻,回过神时忙寻了茶壶,亲自给闵迟斟上一杯水。
  
  “请恕我直言,先生如此谋划,入秦必是高官厚禄,为何甘愿留在魏国?”太子问道。
  
  闵迟缓缓摇头,“我不如宋怀瑾。”
  
  太子惊的手一抖,几滴茶水落到手背上,烫的他一个激灵,“先生雄才伟略,何出此言!难道那宋怀瑾是通天人物不成!”
  
  闵迟的笑容复杂,“他能将天下装在心中,做出这一番旷世的战略谋划,我却不过是根据秦国的动向进行揣测,从而应对。一个开拓者和一个被动应战者,这其中的差距一目了然。”
  
  闵迟之所以认为谋划者是宋初一而不是别人,全因他开始时与宋初一莫名其妙的交锋一败涂地,对她暗中诸多关注,且攻占巴蜀是她入秦不久之后发生,他为了确认此事,甚至不惜办砸差事,亲自在巴蜀查探。
  
  巴蜀那段,是他最黑暗的日子,宋初一一句玩笑话,逼得他仓皇如丧家之犬,回魏国之后被人唾弃耻笑,连手底下的暗卫都能辱骂他,而他无以自辩。
  
  那时候他真是想一死以谢天下,但看着自己被踩碎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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