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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医律 作者:吴千语(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2-04完结)-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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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子和辰逸雪相携着踏上天阶,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心情畅快!
    青青和笑笑还有野天跟在他们身后。
    笑笑和野天并肩走着,不过二人都没有说话。神态却是出奇的相似,都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只管拾阶而上。
    青青的视线在笑笑脸上转了转。又在野天身上转了转,抿嘴偷偷笑。
    到了天阶上的月老庙后。金子诚心叩拜,又添了一些香油钱。
    青青寻着机会,偷偷跑金子身边,低声问道:“娘子,你让笑笑姐和野天小哥也一道上来,是要让月老给他们牵红线么?”
    金子笑了笑。
    笑笑和野天的婚事,她和辰逸雪才是月老呢!
    不过青青这话倒是提醒了金子,去年年底上帝都的时候她便有考虑到笑笑和野天的亲事。只是一到上京城,就出了沐千山的案子,后来又是大婚,再接着就是萧太后薨逝,民间禁止婚嫁一年,这事情才耽误了下来。
    金子让青青也去拜月老,打趣她自己去求个好姻缘。
    青青过了年才十四岁,正是对情爱懵懂却又好奇的年纪,听了金子这话,又气又羞。嘟囔着在原地跺了跺脚,说自己不愿意嫁人,要留在金子身边伺候一辈子。可后来又趁着金子不注意,偷偷跑月老像面前祈愿了。
    金子只觉得这丫头好笑,摇了摇头,没放在心上,只回去的时候,在车厢内跟辰逸雪说了野天和笑笑的事情。
    辰逸雪眯着眼睛,懒懒地倚在软榻上。
    金子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手臂,撅着嘴说道:“怎么想这么久?难不成你觉得笑笑跟野天不合适?”
    辰逸雪一把抓住金子的手,顺势一拉。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搂住,在金子耳边吹着热气道:“我都是你的了。我的人自然都是由你做主了。咱们这么合适,野天和笑笑还能有不合适的道理?”
    金子被辰逸雪的话取悦了。她精致白皙的脸庞漾起了一层动人的瑰色,点头道:“我也觉得野天与笑笑将会是不错的一对儿。回去就给他们先下个小定,等太后周年祭后,再挑个日子,让他们把婚给结了。。。。。。”
    “嗯,都听你的。。。。。。只有成了亲,他们才知道此前的岁月都是蹉跎的。。。。。。”辰逸雪说完,露出一抹惑人的笑意,他微一沉思,在脑海中迅速地组织着语言,试图精准地表达此刻内心的感受:“珞珞,如果早知道与你结合能带来这么愉悦的感觉,我应该在遇到你的第一天,就向你求爱。。。。。。”
    他们花了一年多时间才发现才发现早已深爱对方至深啊,若是一早就发现了,想来他们早就沉静在甜蜜幸福里了,何至于蹉跎了那些时日,还引来了逍遥王的觊觎?
    金子怔了一息,随后甜蜜的感觉便如同涟漪一般在胸腔里一圈又一圈的荡漾开来。
    她的脸蛋通红,辰大神的话实在是太。。。。。露。骨了!不过如此没有逻辑的假设,却让她满心的愉悦和欢喜。
    因为太深爱了,所以一贯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的辰大神,也会如小孩子般说出这么感性又无逻辑的话来。。。。。。
    谢谢你辰大神,我也爱你!
    金子双手勾上辰逸雪的脖子,莹润的朱唇主动贴了上去!
    ******
    十月初二,去阴山迎接上皇宪宗的仪仗队终于归来了。
    一辆简单质朴的四轮高棚马车,一支禁卫军分裂成左右两队护卫在侧,殿后的是早前出使的以郑恩泰为首的使臣团。
    一早,城门刚刚打开,没有百姓沿街相迎,没有文武百官跪拜,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对的是一片寂静和几分悲凉。
    他坐在车厢内,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挑开车窗的竹帘往外看。
    十几年的光阴一闪而过,他恍惚间看到了自己当年威风凛凛御驾亲征的画面,那时候长街的两边满是送行的百姓,他们高呼万岁,用满腔的热情祝愿他凯旋。。。。。。
    宪宗的眼角微微湿热,耳边嗡嗡作响,那些画面在他脑中依然如此清晰,仿若是昨天才刚刚发生的事情。。。。。。
    郑恩泰端坐在马背上,看着寂寥的街景,瞬间傻眼了。
    他们临出发要去迎接上皇归来的时候,还有百姓出来相送的啊,怎么如今上皇风光归朝了,御街上反而冷冷清清的呢?
    这是什么意思?
    郑恩泰想不明白!
    而这一切,自然是英宗陛下的意思!
    他这一举动,为的就是给宪宗上皇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如今胤朝是他统治着,他这个过气帝王,要识相一点儿,认清楚现实。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出行时前呼后拥万众瞩目的王者了,他一个打了败仗被俘虏的皇帝,是大胤朝的耻辱,不配大肆欢迎。。。。。。
  

☆、第五百零三章不渝

宪宗的车驾抵达朱雀门的时候,恰好要散早朝。
    王直见英宗半点要去迎接的意思都没有,觉得这于面子上也说不过去,便执笏上前请奏道:“陛下,上皇北狩苦寒了十几年,而今得以归来,乃是祖宗庇佑,是我大胤朝的荣耀,陛下还是率领百官相迎以示尊重吧!”
    英宗看了王直一眼,只觉得这个老匹夫实在是讨人厌得很,每每他开口说话,英宗便觉得聒噪,感觉这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狗嘴里吐出来象牙!
    不待英宗表态,右相周伯宣和几个中立派臣子也出列附和。
    依着规矩,上皇狩猎还朝,本该是陛下与百官出皇城相迎的,眼下也不必出皇城,只需在宫门口迎接表示一下而已,陛下何不看在祖宗的面上,给上皇几分体面呢?
    其他臣子也纷纷道是附议赞同。
    英宗见状嗯了一声,龙颜低沉若水,整容起身,大步跨下汉白玉堆砌而成的高台。他的步履昂扬,于行走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让人莫敢逼视的王者威严与霸气。
    十几年的帝王生涯,英宗早已深谙此道,驾轻就熟!
    福公公甩着拂尘喊了一声起驾,颠颠地跟在英宗身后出了龙乾殿。
    百官归位,按照早朝分班入朝的队列,齐步退出大殿,跟了上去。
    外面朝阳已经升起,熹微的晨光普照大地。
    英宗在广场的中央停下脚步,头顶的华盖挡住了部分阳光,毓冕珠帘后面的脸色,晦暗不明,只一双星眸灿亮,如炬的目光望向通往宫门的甬道。身形如塑像一般巍然而立。
    而此刻,承载着宪宗的御撵正徐徐往广场而来,仪仗简单得可怜。
    两侧的禁卫军屈膝跪拜。山呼万岁。
    郑恩泰与使臣团的一众人亦纷纷伏跪在地,郑恩泰抬起一张漾满激动笑意的脸。远远看着英宗,行了稽首大礼,高声道:“臣郑恩泰叩见吾皇陛下,历时一月,臣终不负陛下所望,平安将上皇迎接回来了!”
    郑恩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哽咽,但他的声音铿锵,很有感染力。让在场的所有人似能切身地体会到他这一趟出使的不容易,心中不免动容,继而鼻子泛酸,眼角发热。
    英宗道了一声平身,又说了几句夸奖慰问的话,继而看着垂着幔帐的御撵,声情并茂的唤了一声:“皇兄。。。。。。”
    这一声皇兄唤得宪宗心头刺痛。他眼眶不觉一片殷红,手抖了抖,挑开幔帐,躬身走了出来。
    视线里是黑压压的一群人。他扫过一张又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最后定格在那个穿着明黄色龙袍,戴着冕冠的帝王身上。
    英宗。他的亲弟弟,而今大胤朝的帝王,正灼切地看着自己。
    风吹起他龙袍的袍角,掀起一片刺目的金黄!
    兄弟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触、相融,而后宪宗清瘦白皙的面容便漾开了笑意,平和而温淡的笑意。
    他刚想上前一步,英宗便在他动作之前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了他饱经风霜的粗糙的大手。
    “皇兄。。。。。。终于得归,朕心甚慰。这些年,你受苦了!”英宗的声音有些颤抖。握着宪宗的手微微加重,显得十分情真意切。
    宪宗依然是平静的笑着。他表面的情绪似乎没有什么起伏,这跟十几年前那个君临天下,霸气外露的帝王相去甚远,显得寡淡不争,仿佛看透红尘一般,无欲无求。。。。。。
    广场上鸦雀无声,朝臣们默默立在一隅,谁也没有在这个当口抽头,上前去说些恭迎上皇归来的客套话。
    禁卫军们则依然跪在地上,如磐石一般保持着一个姿势。
    兄弟二人在广场上寒暄了几句,而后再英宗的示意下,朝臣们才上前来参拜上皇。
    宪宗只淡淡与他们点头致意,随后英宗便让朝臣们都散了,自己准备陪同宪宗去起居的宫殿。
    宪宗他不是傻子,从迎接的礼仪和英宗流于表面的作态,他明白英宗对自己的排斥,不仅仅是不欢迎那么简单,他对自己还有猜忌和怨恨。
    可真正该怨恨的人,不应该是他么?
    他的妻儿,他的旧部,都成了他维护自身利益、捍卫皇权统治的牺牲品。。。。。。
    宪宗不屑于流于表面的兄友弟恭,他现在所要做的,仅仅是隐忍无争!
    他谢绝了英宗的陪同,只让他安排内侍引自己去寝宫便好。
    英宗也没有耐心与他寒暄,他借口还要批阅奏折,便指了福公公陪同上皇回宫。
    朝臣们恭声欢送。
    而后英宗便让使臣团的人都回去歇着,至于他们此行立下的大功,明日上朝再行封赏。
    郑恩泰等人谢过皇恩后,便直接出了宫,回自己府上,等待明日陛下给的封赏和翟升。
    。。。。。。
    此时,福公公已经领着宪宗来到他的寝宫省吾宫。
    宪宗站在宫门口,看着那荒凉的宫殿和宫门口上挂着的牌匾,露出了淡淡笑意。
    省吾宫,这是让他在这里自我反省的意思么?
    呵,他的弟弟不知道,在鞑靼的这十几年,他没有一日停止过自我反省。
    这两个字并没有刺伤宪宗的心。
    他从容的踏进这所破败的宫殿,站在宫门口对福公公摆手道:“回去吧!”
    “上皇,您可有什么其他吩咐?”福公公眯着眸子,一只手搁在额前,挡住直射下来的阳光,哑声问道。
    宪宗摇头,不多说一语,迈步走了进去。
    福公公望着那抹萧索的身影,默默叹了一口气,甩着拂尘,转身离开省吾宫。
    宫院里荒草凄凄。显然已经荒废了很久。除了枯败的杂草之外,院子里唯有一棵古槐树,树干足有四人合抱大小。枝干上的叶子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阳光透过枝桠洒落下来。映照起満院的斑驳。
    这个空寂得宛若超脱尘世空谷的省吾宫,没有内侍,没有婢女,安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宪宗逃脱了鞑靼的禁锢,回来后,他依然逃不开命运的牢笼,他的亲弟弟给他安排了这样一个地方,给他安排了一份囚犯的工作。
    可这些宪宗都不在乎了。
    大漠的风沙。鞑靼人的屠刀,尔虞我诈的诡计,他都挺过来了。这样的生活对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他来说,不算悲苦。
    他带着急促的步伐,走向紧闭的大殿。
    大殿的门被推开了,吱呀一声嘎响,犹如老者的咳嗽声。
    阳光随着殿门开启的瞬间倾泻进来,光柱之下,肉眼可见细碎的浮尘在空气中蹁跹起舞。
    这声音惊动了里面坐着的人,她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便站起来,摸索着想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她看不清楚来人,因为在漫长的等待岁月中。她早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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