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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当代-2004年第6期-第45章

小说: 当代-2004年第6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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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幅员广大的中国。双方将这一事项定下来之后,苏联很快便向中国派遣了数百名铀矿地质专家,要求中国加大人力物力的投入,大规模快速度地展开勘察工作。双方成立了一个中苏委员会,地质部又成立了一个第三局,局长是原来公安部经济保卫局长雷荣天,副局长是安桐馥和高之硏。 
  国家对铀矿地质的重视程度是如此异乎寻常,让下面具体干工作的人既感到光荣,又觉得责任重大。国务院时常召集有关人员开会,许多时候都由周恩来亲自主持。刘兴忠说,我们一参加这个工作,一切就都跟外界断绝了。那时到国务院来汇报地质工作,李四光带着刘杰,带着宋英,宋英也是副部长,原来是成都市委书记,带着个我,我干什么去了呢?我是挂这些图,坐在记录席上。会上人很多,几个副总理都参加了,郭沫若也参加了。李四光汇报,汇报了一气,总理就打断了他的话。总理说我是故意的啊,希望你休息一下,希望你能坐下来谈。李四光个儿很高啊,一米八,他罗锅个腰来汇报工作不行,总理对李四光是非常尊重的啊!后来总理一边听汇报,一边问刘杰来了没有?刘杰赶紧站起来,我来了。刘杰我问你,你们在农田打钻,赔偿不赔偿人家青苗啊?刘杰说赔偿。后来又问宋英,宋英你是哪儿的,他说我是学地质的,后来到成都当了一段党委书记。他们见到总理都是必恭必敬的。汇报的中间,上了一些点心,总理说大家吃点东西吧,点心。那时候我都非常惊奇的,上了什么东西呀,黑面的包子,素馅包子,粉条,一点儿肉都没有,而且面是黑色的,一人放了一个,我那个记录席上也放了两个。汇报完了以后,总理又留大家吃饭,他说我这儿有晚饭,请大家留下吃。李四光说咱们走吧,就回到地质部了。 
  湖南三○九队和新疆五一九队是最早成立的两支铀矿地质勘察队伍。勘探大队的总工程师和总地质师都由苏联专家担任。三○九队的队长是康日新,五一九队的队长是齐俊德。地质部负责在新疆组建五一九勘探大队的是张献金,当时对干部的要求特别高,处级干部要13级以上,而且年龄也有限制。一开始筹建队伍,等张献金他们赶到乌鲁木齐时,苏联人已经先行到了,这让张献金觉得有些意外,也有些措手不及。苏联派来的是由总地质师波波夫率领的专家队伍,有30多人,还有他们的老婆孩子,是从苏联直接过来的。但中方这时还没做好相应的准备,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新疆自治区党委书记王恩茂得知这一情况,便批示将一家尚未竣工的招待所给专家做宿舍和办公室。 
  组建五一九大队,杨士文也被调过来担任技术员。杨士文说,我比张献金去的早,他是4月份去的,主要是考虑把那一大批干部调来。1955年初,刚开始叫什么特勘处,也不知最后叫什么名字,就在新疆成立了一个五一九队,中南成立了一个三○九大队。我是3月5号去的,我们13个人,坐第一架飞机,苏联人有吉林诺夫,总工程师,总地质师是波波夫,总物探师叫卡列亚金,中方就是佟局长,他是地矿部的副司长,当五一九大队的副总地质师,还有我一个,我底下还有一个大学生,叫黄林宾,还有一个陈景和,三个地质的,其他是警卫员,司务长等等。那时候坐的是一架小飞机,到兰州也停,到西安也停,到哈密也停,一路上折腾了几天。在飞机上有几个人不认识,还有一些个下象棋的,也不认识,后来到乌鲁木齐办介绍信时才知道,这些都是俺的头儿,各部门的头儿。到了乌鲁木齐,阿尔包汉请吃饭,那都很重视啊。五一九大队刚成立的时候,王恩茂都来看。那时候国家特别重视、支持,一听说搞这个都是开绿灯。到了乌鲁木齐以后,佟城去联系,找到新疆的领导,最后派齐俊德当五一九大队的大队长。齐俊德那时在新疆干校当秘书长,佟城去了以后落实了这个,我们就开始到地质局搜集资料,搞新疆的地测图,在波波夫的指导下,准备普查。没有房子,在乌鲁木齐的南洋,冶金部系统新盖的招待所没用,我们就住那儿。后来我们到黑杉冲重新自己盖队部,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五一九大队在新疆成立之后,很快便在全新疆展开了铀矿放射性普查。杨士文他们在专家指导下,首先对新疆境内的各种矿山、竖井、坑道进行了勘察,包括以前的矿物标本陈列室也不放过。杨士文说,我是检查队的,苏联专家有地质的、有物探的,中国的也有自己的技术负责人,但说是中方技术负责,实际上当时是跟人家学,我们那时啥也不懂嘛。我们虽然很多是地质学院毕业的,一般的知识也都学了,可铀矿我们不懂,完全是跟苏联专家学。我们这个队出去得最早,刚开始在天山、乌鲁木齐附近各种煤矿,跟苏联专家勘察,以后就到了阿尔泰地区,那时候,前面有个嘎斯卡车,苏联造的,嘎斯卡车后面跟个小车,基本上就这么个装备。我坐在司机旁边,卡车上面都是找矿员和警卫,都拿着枪,带着仪器。那时候乌斯曼叛乱刚平息,治安不好。我们后面是苏联专家,还有绘图员,一天大概跑二三百公里。这一带地方很荒凉,没有人烟,车坏了就麻烦了。晚间也没什么旅店,搭个篷子弄个蚊帐,就在野外睡。那地方风也大,帐篷,人少了支不起来,所以条件是很恶劣的。 
  回到乌鲁木齐,大队人马还没有到齐,杨士文他们先着手搜集资料,只要一发现线索便赶紧去查。有一天,总地质师波波夫把杨士文找去了。因为刚得到一个线索,在精河县有个点叫阿莎勒,乌鲁木齐西边420公里,发现铀矿苗。波波夫让杨士文和另外一个搞物探的苏联大学生一起去检查。 
  杨士文说,我只是先前在东北搞物探的时候,学了点俄文,现在让我跟一个苏联人出去,他说话又不像书本上,我根本不懂,是硬赶鸭子上架。那时候摊子很多,大家要分头行动,翻译就不够用。车也没有,从新疆地质局借了个卡车,司机是个转业军人,他挺愣,开到精河县,要进山沟了,车不能开了,就找一个蒙古的老头儿。那个沟啊,过去国民党一个师都在那里打败了。找来的这位蒙古老头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五六了。蒙古人都会骑马,苏联大学生人家也会骑,就我不会骑马,就给了匹老红马。过阿莎勒那条河的时候,河挺宽、水挺急、挺凉,快到岸了,我后边驮着行李,马失前蹄,把我和行李都给撂河里去了。到了那个矿点,一检查就要往里头走,走了七八里地吧,那边绿的红的挺好看。从书本上看,铀的次生矿氧化以后,特别鲜艳,就这红的绿的,我们特别高兴,以为发现铀矿了。到了前边一看,那是石头上的绿苔,根本不是什么铀矿石。这时候天就黑了。回精河县还有70公里,人家都会骑马,我不骑这70公里怎么办啊,就那么硬着头皮熬到家了。咱们三个人,我是中国人,大学生是苏联人,那个老带队的是蒙古族,语言也不通。生活习惯也不行,比如吃的,吃个饺子他连酱油都没有,只给你搁咸盐面儿。还老吃羊肉,我们都不习惯吃羊肉。刚开始去,生活上语言上各方面都要克服。像克拉玛依那里,温度高,能有40度吧,那风都是热的。大概1955年这一年基本上完全是苏联专家怎么弄的,咱们就怎么弄。包括佟城,他是中方负责啊,他也不懂。过了一年,他就有点门了。以后我们基本就独立搞了。那时候常在野外跑,跑一圈要回乌鲁木齐,天很晚了,我们那些人呢都想早点住下了。专家他不行,半夜三更也得一直赶到乌鲁木齐,他老婆在乌鲁木齐啊。我们这些人都没家属,在哪儿住都一样,我们到那还没地方住,住食堂。但是那时候基本是苏联专家说了算。颠呢,颠呢,这一宿,就剩了那一桶蛋糕,掉到地上都不知道。途中吃的都没了,又赶,赶回到乌鲁木齐队部了,他就回家了,找老婆去了。 
  狗熊舔了队员的脸 
  勘察队员们不光要防坏人,防泄密,还要防野兽。天天在野外起早贪黑活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面临危险。新疆人烟很稀少,野生动物特别多,人们一旦单独置身于外面,就会受到死亡威胁。曾卓荣说,危险是经常能遇到的,我自己就遭遇过狼。那时因为路线一定下来以后,就是逢山过山,逢沟过沟,不能够取巧,必须沿着这个方向走。所以,我们找矿员这一跑,回来的时候就回不来了。去的时候有很大的劲,想找矿啊,一直找到这个指定地点,往回走呢,就把仪器关了,就走路回来了。你还是要像原先那样往回走,别的地方你不熟悉呀,你要是想走平道,你走两天也走不回来。上好上,一下来有的地方就下不来了。有的人回不来,晚上就只好在山头上露宿了。我们有一个女地质员叫陈淑德,1955年重庆大学毕业的,她那天就回不来,往下走呢,有一个几米高的坎,她没法下,往左走天又暗了,还不敢走。所以,只好在那个山窝子里头呆下来了。晚上找也找不着,我们第二天早晨派人才把她接回来。我们还有一个路线呢,她沿着沟里走,以后跑路线正好跑到树阴下,沟里边一般都有点树,一下子碰到了熊,遭遇上了。她也没有经验,我们那时规定,要是发现有特别情况就吹哨子。每个人有一个口哨。可她这一吹哨子呢,这个熊就惊了,它一来就两扒拉,把这个人给扒拉到地上去了,完了用舌头给她这块脸都舔了。最后住了很长的医院,以后这个同志也就不找矿了,现在还在呢。这个脸我都见过,从额上右边,眼睛没有瞎,因为她紧闭着眼睛,因为这一舔啊,把眼皮都给她舔坏了。长了新肉以后这半边脸都变形了。 
  到了11月份,天气已经很冷,勘察队上到帕米尔高原,发现了巴斯布拉克矿点。当时的一位找矿员叫马振海,他沿着布置的路线一个点一个点测,慢慢发现仪器上的反应高起来了。马振海兴奋起来,又在左右逐步探测,最后圈出了一个异常矿化点,规模有一两米厚,二十来米长。继续往前追溯,还有一些异常点。回来以后一报告,苏联专家很重视,马上组织测量,沿着马振海发现的测点走向,再向两边追溯,最终找出了一条矿带。这时已经是隆冬季节,天寒地冻了,有些人建议明年再来继续工作,苏联专家说不行,因为这个矿带类型很好,应该继续把它搞清楚,至少要再追溯五六十公里,看看这个区域究竟怎么样。勘察人员便在冰天雪地下继续测图、探测,搞了一个多月。在此期间,北京的领导和专家还都赶到那儿去看,第二年很快就开始组织分队上去,进行研究勘探。这里平地都是三千多米的海拔,空气稀薄,人就住在搭的帐篷里,当时有个从北京跟着领导一块去看点的人没有经验,上厕所跑得太快了,一下就晕倒了。后来队员们上了点以后,因为没有那么多帐篷,便都挖了地窝子,里面能睡一个人,上面挡挡风雨。 
   
  金银寨里没金银 
  湖南郴县许家镇附近有一个小山村,是一个亘古莽荒之地。历史上,韩愈、秦观、苏轼等文人墨客都曾被朝廷流放到这里,几十年前,张学良也曾被蒋介石囚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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