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期刊杂志电子书 > 当代-2004年第6期 >

第75章

当代-2004年第6期-第75章

小说: 当代-2004年第6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的女人来往。她并不是凭空臆想,而是他在这方面实在是有太多的蛛丝马迹让她掌握了。这许许多多的蛛丝马迹汇集到一起,就成了一个可供她责问的证据。谁知,她自以为这种有力的证据摊在他面前,他会老实招供,可他一句话就推得一干二净,——他根本就不承认和任何女人有任何暧昧关系。 
  他越是抵赖得如此清白,范淑芬就越是觉得他有问题。他非圣贤,岂能如此清白?但是她也知道:除非捉奸在床,否则他是不可能承认的。然而,要捉奸,哪会那么容易?他成天在外,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在哪。 
  但是,一个人隐藏得再好,他也会有暴露的一天。范淑芬坚信有一天她一定能抓住他的把柄的。大概是半年多后,一次周建明在饭店里请客,来了很多人,她也参加了。范淑芬看到其中有一个年轻女子,很招眼。那个女子长了一张瓜子脸,白白的,眉眼长得怪怪的,两眼分得很开,眼梢向上。第一眼看不出什么,可再盯第二眼就会发现她的眉眼间有一种狐气,格外地勾人。 
  范淑芬心里犯起了嘀咕,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不寻常。那天她穿了一身红衣服,上衣是短袖子,瘦小,于是,裸露在外面的肉体看上去就比较丰腴、肉感。胳膊很白,也很圆润。下身是一条非常肥大的裤子,把什么都罩住了。大腿的线条就没有了。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穿很紧的裤子,把大腿和屁股的曲线暴露得淋漓尽致。看上去她这样的裤子是不合适的,可是当她站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她的腰显得那样的细致,而且走起路来婀娜极了。真正是风情万种! 
  周建明和这个女子肯定有一腿,当时范淑芬想。他们一定是不正常的。虽然,当时事实上他们坐得很开,而且几乎就没有说过什么话。可,越是这样,嫌疑越大。 
  范淑芬因为在心里犯了嘀咕,所以她也就特别留心她。可是,酒罢席散,她也只是知道她姓马,边上的人都叫她小马。 
  “那个小马是干什么的?”晚上,回到家里,范淑芬问。 
  “谁?小马?”周建明显然猝不及防。 
  “一个什么公司的,是海通贸易公司老王的熟人,最近要和我们合作大明商贸的一些业务。”他说。 
  他说的这些,范淑芬当然不明白。她从不过问他公司里的事情。但她在心里,却记住了这个女人。她是相信直觉的。他越是说得轻飘,她的疑心就越重。她相信,事情绝不会像他说的如此简单。她当时分明感觉到自己和那个女人身上有某种磁场不对。 
  后来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对劲了,范淑芬虽然整天呆在家里,但她已经感觉出事了。有一阵子他根本不回家。直到大半年前,一个晚上他回来了,他严肃而坦然地告诉她:他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而且准备长时间好下去。 
  她先是木木的,足有三分钟,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整个人都傻了,手、脚、心,都是冰凉的。虽然她之前心里早有预料,但是远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直接,如此恶劣。他从嘴里就那样直接而大方地说了出来,一点也没有犹豫和为难。 
  真正是猝不及防。 
  沉默了像有一个世纪,她大脑里一片空白。一种巨大的悲伤笼罩了她,简直要把她完全地吞没了。突然间,她爆发了。 
  她像疯了一样,她骂,她叫,她哭,她闹。她想不到他居然会这样不要脸,那么无耻地承认。但是他却一点也不震惊,他甚至一直站着,看着她“表演”。她想要厮打他,他也只是挡一下。他非常镇定。看得出来,对于她可能出现的种种表现,他都已经事先想好了,早有心理准备。他给她两条路选择:一、离婚;二、继续这样过下去,容忍他这种行为的存在,不要再继续干涉他的“自由”。 
  男人的心变起来是真快。 
  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姓马的。因为,她追问他的时候,他没有辩解。这就是说,她说中了,他默认了。 
  范淑芬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建明会对她无情到了这样的一种地步。他们是自由恋爱的,曾经是那样的恩爱过。从结婚以后,她所有的心思就全在家庭上,在他身上。她把他的一切有时看得比自己还重要。他是她生命里惟一的一个男人,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背叛了她,彻底地背叛了她。因为他有钱了,因为她老了,因为他对她已经没有了兴趣。 
  他们曾经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可是现在他变起脸来是那样的快,简直像一个陌生人。是的,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了。她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表象,但她却根本不知道他想什么,爱什么,或者将来打算干什么。他们已经感受不到对方的用心了。他的心完全不在家里了,也不关心她了,甚至他都不在乎自己的儿子。他无所畏惧。这个家对他一点也不重要。是的,他发达了,已经不依赖家庭了。 
  家里一下子就打破了平静,闹得不可开交。整个气氛都改变了,从此了无宁日。如果说原来这个家还像是一个捂着盖子的变质蛋糕,那么现在盖子完全被揭开了。屋子里开始散发出恶臭,而且苍蝇和蚊子乱跑,臭虫蟑螂乱爬。 
  范淑芬感到窒息,她都快要被熏死了。 
  这一次周建明又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回来一下,这就又要走。既然这样绝情,范淑芬也真的觉得没有办法再过下去了。她想要和他鱼死网破,可是他却不理她那一套。 
   
  三 
   
  高兴努力地安慰她,可是丁小燕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包里面有化妆盒,身份证,信用卡,还有一些更加私密的个人用品。这些私密的东西,有可能会带来很不好的影响。比如她在不久前思念高兴时,偷偷在家里给他写的那几封信。那些信里充满了她炽热的情感叙述,有些语言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肉麻的(如果让外人来看的话)。本来她是想寄给他的,可是后来想想又作罢了。这次到N城来,她就想到带给他看看。她想让他知道其实是多么地喜欢他,爱他。 
  丁小燕也说不清她怎么会那么喜欢他。也许,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他身上有一些东西在吸引她。至于那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她只觉得高兴和自己的丈夫有很多的不同。她从心底说,她很爱自己的丈夫,很爱那个家。在那样一个家里,她的生活是非常幸福的。她的丈夫也爱她,真的非常非常爱她。从某个方面来说,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年轻漂亮,性格开朗。而且,很会体贴人。因为她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所以她丈夫也就非常地宠她。宠爱之下,她总觉得生活里的某处地方在吸引她,吸引她做一些事情。于是,在高兴的主动下,她做了。 
  做了之后,丁小燕也后悔过。面对丈夫,她有过强烈的内疚。但是面对高兴的甜言蜜语,她很快就又释然了。高兴让她相信,其实每个人在生活里都是不幸的,只是有人感觉到了,有人感觉不到。对她而言,她只是被表面上的所谓家庭幸福蒙住了眼睛,也蒙住了心。生活中的人,应该有权更加快乐。他告诉她,他的生活就不太幸福。当然,主要是指夫妻的婚姻生活。 
  “你们不是自由恋爱吗?”她惊讶地问。 
  “是啊,”他说。可是,那时候懂得什么叫爱情呢?不懂的。他说,年轻的时候其实并不懂得爱情的真谛。但是,他说,他现在爱她,特别特别地爱她。他说他从看到她第一眼起,就强烈地喜欢上了她,他想要想方设法得到她。 
  丁小燕为他的这种感情在心里很是满足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这种感情完全不同于夫妻之情。很特别的一种情感。隐秘的,甜蜜的,有一种刺激。本来,这一次约会,应该是充满了浪漫和甜蜜。他曾经在电话里说,她来了以后,他们就一直关在房间里,不停地做爱。是的,他的性能力让她感到惊讶。她对别的男人知道不多,但对自己的丈夫还是知道的。他们不一样。她喜欢和高兴做。高兴让她有晕眩感,让她一次次地到达浪顶,再从高高的浪尖上跌落。非常惊险、刺激。她一次次就老想爬到浪尖上去,再从浪尖上重重地跌下。 
  如果不是这一意外,可以预想,他们会过得非常地快活。但现在,他们的情绪受了很大的影响。 
  丁小燕不高兴,她认为高兴是有责任的,如果不是他帮她提着,她是一定不会丢失的。如果下车要一张发票,也许还能到所在的公司去查找一下。可是,现在是任何凭据都没有。东西丢了也就丢了,还不算可怕,也就损失些钱。最可怕的是身份证和通讯簿上有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和家庭地址,如果谁把东西转到她家里去,那麻烦就大了。 
  她不能不担心。 
  她不想这件事影响她的家庭生活。 
  高兴当然也不愿意。他不想让她不高兴,也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他自己的家庭生活。他在省级机关里工作,大小是个领导。他自己其实是有点公众人物的意思的,自然怕影响形象。他喜欢丁小燕,但他也爱自己的前途。 
  “你还记得车上有什么标志吗?”他问。 
  丁小燕不高兴地说:“我怎么记得?只记得是一辆红色的桑塔纳。” 
  “是的是的,那个司机是个男的,好像剪个平头。” 
  “……四十多岁。” 
  “脸黑黑的,胡子拉碴的。” 
  “好像叫什么宏……”她想了想说。 
  “什么宏?”高兴一脸的疑惑。 
  “是那个出租车公司的名字,我看了一眼车里的那个牌子,上面好像是这样写的。” 
  “宏达?”高兴兴奋了起来。据他所知,市里是有一家叫宏达的出租车公司的。 
  “是的,”丁小燕不太肯定,“好像是的。” 
  “但是,肯定有一个‘宏’字。”她说。 
  捷迅电子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周建明刚走进办公室,办公室的小赵就告诉他,上个月来的那个老郑又来了。“烦死了,他又来干什么?”周总经理说。其实他也知道,一定又是为了那笔钱的事情。 
  那笔钱的数目并不大,但是周总觉得不应该付给他。公司的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是应该花的,花再多,也是值得的;如果不该花,多花一分都不行。他是一个公司的老总,一个企业家。企业家就是企业家的管理。 
  这破事,说起来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了,当时捷迅电子有限公司和另外一家公司业务上有往来,那个老郑原来是专为那家公司送货的。那家公司让老郑来负责接货,然后清款。后来那个公司倒闭了,老总逃跑了,这个老郑居然就跑到这边来要钱,要知道,那个公司还差着他们的钱呢! 
  “可是当时你是答应给钱的。”他说。 
  “是的,我是答应给钱的。”周总说,“但当时是在正常开展业务往来的情况下。现在,他们公司还欠着我的钱呢,我凭什么给你钱?” 
  “是你答应的,当初。”他反复说着这句话。 
  老郑每次来都穿着不知从哪搞来的一套灰色的制服。那套制服不伦不类的,在袖口处有两道红箍,口袋上还缀着几朵梅花形状的纽扣。显然,那衣服他很少脱下来过,已经污脏得不像样子了,靠近脖颈处全是油污和汗渍。即使是大热天,去年夏天四十多度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