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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面具的肖像画-第94章

小说: 面具的肖像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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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要好的朋友鲜血吸干,要不是当时飞机还没起飞,缇丰王子能腾出手来将他干掉,只怕我也难逃一死。”

    我想起亲眼目睹的血族暴行,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说:“你也见过这样的场景吧,原先好端端的一个人,躺在陌生男人的怀里,眼睛充血,眼神麻木而无神,但我却能感到她心里在苦苦哀求,想要挣扎求生。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连手指都没法动弹。她就这样被活生生吸干了呀,脸色白的就像纸人一样。直到现在,我还能想起她看着我的模样,想起她惨不忍睹的尸体。”

    我腾出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像哄小动物一样哄道:“别想了,别想了,要是真难过,你就睡一会儿吧。”

    她摇头说:“还有一次,还有一次,我险些也死在这些怪物手里。我记得那是前往一个名叫卡杉德罗的地方,我负责接送一位名叫卡恩的老头,他这模样看起来挺和蔼的,可你想象不到他有多么可怕呀。”

    卡恩长老?嗯。。。。事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了,我说:“这种道貌岸然的老头子世上多了去了,见到他们,你只能蒙头绕着走,希望别被他们盯上。”

    她眼泪汪汪,双手抓紧制服的裙摆,悲哀的说:“可我没躲开他,我送他回到一处山间别墅里,他。。。。他突然说要吸我的血,就这么毫不掩饰的说出口来,他的眼睛呀,我从没见过那么令人畏惧的眼神,就仿佛一把刀子悬在你心脏最痛的位置上,我。。。。。”

    我不解的问:“卡恩老头是现存的最古老的血族之一,如果他要吸你的血,你根本不会有任何察觉,他为什么要直接对你说呢?”

    她痛苦的摇摇脑袋说:“他是个荒·淫无耻的老头,他喜欢看见别人清醒时被吸血的样子,他享受我在被吸血过程中的挣扎和哭喊,他压榨我的痛苦,把别人丢入地狱,以便让自己上天堂。我拼命反抗,甚至豁出性命用手去扇他的耳光,但那只能让他更加兴奋。”

    我想不出任何话来安慰她,也许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样的经历比被人残酷的侵·犯更无法承受。我只能愤愤的说:“该死的臭老头!”

    她说:“被他吸血之后,我变得迷迷糊糊的,几乎丧失了意识,仅留下淡淡的印象。这事还没算完,他让我穿上一件十分暴露的衣服,推搡着带我前往某个豪华至极的宫殿里,我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景象,天哪。。。。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她流着眼泪傻笑出生,眼神迷离而失落,很显然有人对她施展了催眠术,抹杀了她这一段记忆。如果她所说的话是真的,她能够活着走出那个宫殿已经算是奇迹了。

    我说:“你至少还活着,空姐女士,有时候遗忘也是某种幸福。当你知道越多的事情,你的存在就越来越危险。唯有全能的上帝才有权知晓一切,我似乎听别人这么讲过。”说这话时,我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我确信,那不是由于高兴,而是出于仇恨。

    她用纸巾擦擦鼻子,蜷缩着身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迎面而来的漫天雪羽,她长叹一声,不再说出一句话。

六 行刑场() 
我有时会想:血族相对于凡人而言,到底是命中注定的主宰呢?还是苟延残喘的幸存者?

    卡玛利拉小心翼翼的遵守着人类世界的规则,甚至不惜帮助人类猎杀自己的同胞。他们吸食人类的血液为生,但他们也同时畏惧着这些弱小的猎物。他们谨慎的控制着自己血亲的数量,也许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特权,也许更是为了不触怒人类世界的掌权者们。

    我对唐烟华说:“我们可能要停下一会儿了,这车也是用新型电池驱动的,运行时间过长,可能需要暂停个十分钟。”她点点头,伸手按着车上的广播按钮,用清晰悦耳的声音将这一消息告知后面车厢的同伴。

    我笑着说:“小姐熟门熟路,颇有驾轻就熟之能。”

    她笑着回答:“机长大人过奖了,这不过是我的老本行罢了。”

    我将翻山兽缓缓停在路边,留下暖气,关闭了其余电路,让车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其实车子没有任何问题,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腾出时间来,深入空姐女士的回忆之中,发现她那段消失的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大脑想要让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我可以感觉到她的脑波在歇斯底里的咆哮,在苦苦泣诉着过往的悲惨,但没人能听见它的声音,因为它在无声的狂啸。

    我用诚恳的目光看着她,她似乎有些情动,看了我一眼,低下头,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我探过身子,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她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闭上眼睛,仿佛认命的新娘般娇羞而期待。

    我暗念:灵海幻境如星辰,念中茫茫归空门。

    我成功的与她的脑波协调一致,她的大脑对我敞开了一扇时空之门。刹那之间,我仿佛回到了她过往的时光之中,透过她的眼睛,观察着那儿的一切。

    一切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我身处在一座广袤的欧式园林之中,文艺复兴式样的雕像和喷泉,巴洛克风格的城墙和长廊,梧桐和樟木,神木林和石竹花,阳光明媚,鸟鸣风吟,这是凡人梦寐以求的度假胜地。

    空姐女士被人如宠物一般用一根细绳牵着脖子,走入了那栋城堡之中,走过豪华的会客大厅,扶着金色的楼梯扶手,顺着大理石的阶梯走上二楼的走廊,打开书橱中的暗门,从二楼径直走入密道,随后越走越深,进入了令人血液冰冷般恐惧的深渊之中。

    眼前的一幕令我感到大怒欲狂。

    那儿有许多女孩儿,每一个都穿着屈辱的衣物,每一个都打扮的十分漂亮,每一个都眼神迷茫,显然中了催眠术,或者被血族吸过了血。

    有许多看上去令人作呕的男人在虐待和强·暴着她们。

    这些男人并非血族,而是凡人,是社会最底层的凡人。他们身上纹着凶恶的花纹,大腹便便,眼神狂热,由于吸烟或吸·毒,他们的牙齿和面色变得十分不健康,脸型歪瓜裂枣,身上长满恶心的脓疮和疤痕。

    而周围有一圈看台,就像古罗马斗兽场的贵宾席一样,一些穿着高雅、养尊处优的人,手中拿着酒杯,嘴里叼着雪茄,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幕。同样的,这些人也全都不是血族,而是某些宗教的大主教,某些国家的政要,以及某个巨擘企业的大富豪。

    那些女孩儿十分卖力的配合,无论让她们做什么,她们都不顾一切的迎合,那是被血族催眠之后所造成的恶果。她们受到难以想象的暴虐对待,可却仿佛欣喜的享受着这一切。从她们失神的眼睛里,我能看到那无声的啜泣,以及来自地狱深处的求救。

    地上全是鲜血,从女孩儿们身上流下的鲜血,由于恶魔般的酷刑,她们受了令人发指的伤,但她们浑然未觉,依旧任由那些暴徒们折磨。

    空姐女士漠然的走上前去,一个丑陋至极的外国男人走上前来,抓住她的头发,想要将她拖入刑场。她不吭一声,随着他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看台上发出一阵虚伪的客套声,台下的表演者们抬起脑袋,看着新来的客人走入看台,我看见那人的脸非常秀气而正直,大约只有十八岁左右的年纪,一头灿烂而整齐的金发,眼珠湛蓝,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惊骇起来。

    他怒道:“你们在做什么?”

    那些看客们像看着不懂事的小孩儿一样看着他,有人说:“朗利·海尔辛伯爵,这是卡玛利拉给我们的供奉,这些都是他们找来的女巫,敢于反抗我们教会权威的异教徒。今天我们邀请你前来,便是为了让你了解一番这历史悠久的传统。我承认它显得丑陋而荒谬,但从你的祖先开始,这样的传统一直延续至今。你的父亲也曾经是我们教会最忠诚的信徒,是这一传统最坚定的支持者。。。。。“

    朗利·海尔辛?我听说过此人的名字,这是法王厅最著名的血族猎人之一,迅速崛起的后起之秀。相比于其余圣殿骑士,他位高权重,家财万贯,他的家族在整个宗教的隐秘历史上都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那位劝诫者的话还没说完,海尔辛伯爵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发雷霆,怒火几乎从眼里喷了出来,他说:“你们是一群肮脏的犯罪者,你们和下面这些人都该下地狱!”

    那些西方世界老成持重的大人物纷纷站起身来,像唠叨的家长一样开始苦口婆心的劝他,但海尔辛猛然从看台上跳下,落到行刑场的正中,他手掌凌空连抓,那些正在施暴的暴徒们当场被无法看见的力量撕成了碎片。

    暴徒们恐慌的惨叫起来,停下手中的恶行,纷纷往四处逃窜,但那个圆形的行刑场仅有一个出口,此刻已经被关闭,海尔辛像雄狮一样四处追杀这些犯罪者,一旦被他抓住,当场就会四分五裂,死的惨不忍睹。

    但令人感到有些好笑的是,海尔辛在追逐凶犯的时候,一边杀人,一边发出孩子般的哭喊,眼角似乎还带着眼泪。他不时用手背擦去泪花,抖擞精神,继续追杀,那些大人物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居然纷纷鼓起掌来。

    他们说:“精彩至极,恭喜你,海尔辛伯爵,你完全继承了家族的力量,甚至远远超出了你的父亲,也许相当接近了你的祖先。”

    海尔辛狂怒的转过身,面对着四面八方的鼓掌者,他用充满恨意的声音说:“你们不配提我祖先的名字,如果他见到你们的恶行,一定会痛恨我心慈手软,饶过你们这些怪物卑劣的生命!”

    他的威胁让观众们有些扫兴,他们耸了耸肩,打着呵欠,端起酒杯,懒洋洋的陆续走出了宽广的密室,留下浑身激动的发抖的海尔辛,以及他身旁那些仍然活着的悲惨女孩儿们。

    海尔辛重重呼吸,大踏步跃上看台,揪住其中一位观众,那人是天主教的某位主教,也是圣殿骑士团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他被海尔辛粗暴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惊恐的问:“你想要做什么?孩子!”

    海尔辛的表情有如毒蛇,他森然说道:“把这儿的女孩儿全都放了,给她们补偿,不许再为难她们。如果不照我说的做,我向范·海尔辛的十字刃发誓,我会把你的老·二拧下来,塞到你的狗嘴里,再砍掉你的脑袋,挂到梵蒂冈教堂的尖塔顶端。”

    那位主教被这样恶毒的威胁吓得魂不附体,他颤巍巍的说:“是。。。。是。。。。伯爵,我一定照做,一定。。。。。”

    海尔辛手掌凌空一劈,我隐约见到一道闪电划过半空,将十米外的那栋出口大门劈开,那闪电仿佛利刃一般锋锐,最妙的是它悄无声息,令人无法捉摸。

    海尔辛坐在看台上,用威严的眼神注视着那位瑟瑟发抖的主教,主教打了几个电话,不久之后,有数位穿着西装的侍者走了进来,将所有女孩儿请了出去。

    ————

    我从空姐女士(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结婚,但我决定暗地里这么叫她)的脑海中抽身回来,发现她正用不解的眼神盯着我看。

    她尴尬的笑着说:“你慢吞吞的,几乎把我的热情给耗没啦。”

    我有些担心她认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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