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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电影教师-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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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张然完成了全天的拍摄,笑容满面的宣布收工。

    刚一出片场,就有几个记者围了过来,让他谈谈看法对这事的看法。

    张然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上车打电话把郭珍骂了一顿:“小迷糊,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嘛!”

    郭珍很委屈:“你本来就这么说的。”

    张然本来懒得参与这事,现在所有矛头指向自己,如果不进行回应显得自己好像理亏似的。其实随着这场争议的深入,他也在反思自己这几年的教育,他还是有话可说的。

    晚上十一点,张然跟张婧初通了个电话后,就坐在电脑前沉思。好一阵,他坐直身体,噼噼啪啪的敲起来键盘来。

    将文章敲完,张然登上张婧初的博客,发表了文章:“我是张然,没有博客,用张婧初的博客谈谈我对最近这场争论的看法。中国的表演教育有很大问题,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有很多,有外部的,也有教育本身的。我们的表演教育缺少严谨的理想范本,过于迷信西方老师,还常常以讹传讹。国内的老师学生喜欢说解放天性,说西方学表演都那样,要解脱社会套上的枷锁,让人把与生俱来的天性释放出来。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我在美国读表演的时候接触过很多表演流派,从来没有解放天性之说。欧美戏剧表演课上很多帮人消除紧张的办法,最有效的就是戴上面具,让演员抹去怕人看的自我意识。但那不是为了让他按天性为所欲为,恰恰是要他按理想范本去扮本来不好意思扮的角色,做本来不好意思做的动作。这种训练其实就是让演员清除杂念,变成中性的空容器,以便放进剧本和导演所给的内容。

    咱们国内的解放天性训练很多时候是在蛮干,是很伤演员的,特别是对那些心理脆弱型的学生,会是严重的伤害,导致不管是补习班还是大学出现越学越恐惧表演的学生。

    张婧初的例子就不说了,我看过李亚鹏的采访,他进中戏后上解放天性课去钻别人的裤裆,装傻子,他做不了,觉得屈辱,都被逼哭了。这种训练方法就会对学生的内心造成伤害,会让演员对表演产生畏惧。现在李亚鹏很红,但对他来说演戏只是谋生的手段。等他有了足够的资金,有了其他选择,他还会继续演戏吗?我敢说不会,因为在他身上我看不到对表演的热情。我们从事表演教育能够培养学生对表演的热爱,而不是扼杀他们的热情,现在我们培养出来的学生正在热爱表演的有几个?我们表演教育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教出来的学生不爱表演,对表演缺乏真正的热情。如果一个演员对表演没有热情,又怎么能演好角色呢?

    其次,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有自己的特征。如果娇羞的林黛玉变成了泼辣的王熙凤,这是解放天性吗?这是在扼杀天性,抹杀了林黛玉本身的特点。所谓的解放天性不过是在人内心外面套上了一层坚韧的壳,把害羞、内向这些特质包裹起来,这哪里是解放天性,分明是束缚天性。

    表演教学应该培养学生的个性和特征,不应该所有人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但我们现在的教育就在做这样的事。很多前辈都在说现在的年轻演员缺乏个性,从前的演员,陈道名、姜纹、葛优他们都是非常有个性的演员,有自己的特质,现在这样的演员越来越少。问题在哪里?我们的表演教育在抹杀学生个性和特征。真正的教育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认为教育的目的应该是提高年轻人的学习兴趣,为谋求终身快乐而进行心智的训练,不是简单的专业技能的掌握,或是为了日后谋求直接的商业利益。大学教育应该是一种精神设计,是一种终生教育,为谋求终身快乐而进行的学习!表演教育应该培养艺术精英,而不是会表演技巧的匠人。我们表演教育的目的是什么?人文知识课程应不应该保留?毕业后是走专业发展道路还是普及化教育之路?”

    教育的问题是这几年非常热门的话题,张然的言论一出,立即引起了网友们的热议。

    “现在中国教育问题很大,不光是表演教育这样,其他的都是这样。教育的最重要是先教人如何做人,否则,一切的知识灌输和技能培训都将失去根基,仿佛将高楼建筑在沙堆上!”

    “支持张然。前几天我去看了避免班学生的话剧《三个傻瓜》,特别的羡慕。现在的教育让学生只对分数感兴趣,只对分数带来的功利性后果感兴趣,并不是真的爱学习!”

    “说得好,学习本是人们的本性之一,人生来就有求知欲,满足这种**应该是很快乐的事情,现在的教育被应试折磨的不成样子,学生失去了学习的兴趣。”

    与网友的热议相反,专家教授和冯远怔他们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任何一个人发言。

    冯远怔他们争论的东西本来是技术层面的问题,但现在张然的话却把这个问题引向了更深入的方向。表演教育的目的是什么?文化理念与教学实际是否很好的结合了起来?我们应该保留什么?变革什么?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冯远怔还是给张然打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兴奋地道:“张然,你这一刀捅在了中国表演教育的心脏上。”

    张然无语地道:“那我不成了杀害中国表演教育的凶手?”

    冯远怔一阵大笑,随即认真地道:“这些年国内请进了一些外国剧团,我们看完觉得太好了。真正到了欧洲多看看话剧,来中国的舞台形式在欧洲是常见的形式,但我们已经觉得非常好了,因为我们自己已经很落后了。就像现在给你一个大哥大,谁还用?表演也一样,应该不断探讨更新,不断寻找新的方式方法,而中国的表演还是大哥大呢!不捅他们一刀,是不会醒的!”

    张然觉得话是没错,但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有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要改变非常困难。

    网络中,双方的沉默持续到了第三天,这种沉默让很多人感到不安,大家都有一种预感,暴风雨就要来了。(未完待续。)

第442章 大事定矣() 
第一个站对进行回应的是中戏的姜若俞老师。中国从八十年代就开始学方法派的东西,不过真正把整个方法派训练系统的带回国的就是姜若俞。

    姜若俞在文章中写道:“张然说得对,西方表演非常强调个性的培养,让你感到没有任何的拘束,没有任何的捆绑。西方的表演在松弛的境地下进入的表演空间是很大的。我们虽然强调解放天性,但造成了另一种束缚,演员在舞台上经常并不能松弛,而是作戏感很强,人工气很重,所以经常有人说学院派演戏端着。国内现在的解放天性是一种急功近利的方法,让演员放松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应该贯穿整个表演生涯,而解放天性试图在短时间解决这个问题,就跟运动员用兴奋剂类似,短时间看起来很有效,但带来的后遗症很严重。在教育上,我们真的太功利了!”

    紧接着,上戏的孙惠柱教授站了出来,随后,北电的黄垒、徐静蕾站出来,对张然表示了支持,接下来更多表演教师站了出来。

    其实国内很多教表演的老师对解放天性是持怀疑态度,只不过这次大争论中冯远怔的打击面太大,连斯坦尼都在否定,他们根本没法支持。而张然没有否定斯坦尼,否定的是解放天性,以及教育功利化的问题,把问题引向了教育,因此这些对解放天性有异议的人都站了出来。

    他们加入后局面开始扭转,争论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这场争论的影响一天天在扩散,艺术学院的学生在议论这件事,演员在议论这件事,网友们也在议论这件事。现在要是不说下斯坦尼、解放天性,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其实现在争论的双方都是热爱表演的,都希望中国表演事业越来越好。不过正因为如此,才非要分个胜负出来,有点不死不休的味道。

    张然没有再发言,不过他始终关注着这场争论。

    这天拍完戏,晚上在在房间里跟陈道名闲聊也在聊这个事。

    陈道名演了二十多年的戏,对于表演有深刻的体验,有足够的发言权:“我92年写过一首诗歌,其中有一句是,演不出好戏,是因为学多了斯坦尼。”

    “陈老师会写诗?”张然十分惊奇,站起来鼓掌道,“给我们朗诵一首,大家欢迎!”

    丁胜他们都跟着鼓掌,等陈道名朗诵。

    陈道名倒没推辞,站起来朗诵道:“写不出诗,是因为,读了《韵辙常识》;演不出好戏,是因为,学多了斯坦尼;吃不下饭,是因为,看了《营养学概论》;睡不着觉,是因为,采用了数数法催眠;女朋友跑了,是因为,我给她讲了……”

    赵飞他们口里都在说好诗,心里觉得这首诗有点白。

    张然笑嘻嘻地问道:“陈老师,你认识赵丽华吧?”

    陈道名想了想,道:“不认识,我就知道阴丽华!”

    张然心里窃笑,脸上却非常严肃:“一个女诗人,你的诗有她的风格。”

    陈道名听到自己的诗跟女诗人的风格相近,顿时来了兴趣:“哦,她写过什么诗?念一首来听听!”

    “她有首《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特别有意思,我朗诵一下啊!”张然清了清嗓子,用情朗诵起来,“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

    等张然念完,丁胜他们全喷了,这首比陈老师那首还要白啊!这是诗吗?

    陈道名指着张然笑骂道:“你这臭小子拐弯抹角的损我啊!”

    张然边笑边摆手:“没有没有,我觉得这首诗挺好的。描述了诗人在公共卫生间,内急如焚,想找一个干净的便池,结果发现没一个是干净的情境。这是多生动的情境啊,抒发了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的感情,诗人的那股悲愤简直力透纸背。你们要把自己代入情境,要去体会,太有味道了啊!”

    众人一阵爆笑,写厕所的,还是没冲的便池,能没味道吗?

    陈道名边笑边摇头,这小子太可气了,可惜自己是文明人,不然非揍他一顿不可。

    等大家笑过,张然看着陈道名认真地道:“演不出好戏,是因为学多了斯坦尼。冯远怔老师也讲过类似的话,我们看到西方的东西就拿过来,塞进斯坦尼体系,结果无意义的训练特别多。我最近在思考这个问题,七力四感的训练可以简化,除了想像力其他的都可以弱化,对表演来说最重要的是动作,功夫应该花在这个上面。另外我觉得控制特别重要,要在不同的情境里控制好自己的表演尺度!”

    陈道名点头道:“控制很重要,我的创作习惯是这样,导演可以无限地拍,在同样的情节和位置,我会给他演不同的分寸的表演。我管它叫大、中、小。反正我几种状态都会给你演,你觉得哪个合适你就选哪个。”

    张然特别欣赏陈道名这点,一场戏拍三十遍,他可以三十遍不重样:“对啊,你可以自由的切换,我们班学生就不行,他们切换到另一种状态需要好长时间来调,我们这部戏是喜剧到不要紧,如果是文艺片,他们现在演就很困难。这就是控制的问题。现在表演教育必须要变,表演系学生毕业后可能演电影,可能演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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