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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国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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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的父母,对儿子的回信表示理解,他们最初,也仅仅是想刁难一下欲退亲的女方家。因为早就订好的婚事,都说要结婚了,怎么又一下子散了伙呢?咱们儿子又不是条件不好,也不是没有女孩可寻,退就退吧。于是,男方父母便找来了媒人,将儿子的回信说了个明白,然后就对媒人讲:“只要女方家将聘礼退回来,就不需要其他的女子顶替了。”
  媒人满心欢喜,感觉事情进展顺利,就赶紧将喜讯报告给了何家。但事情却又起了变故。原?因是我那云妮姑姑,真正看上李楼村的那小伙子了,她说什么也不答应媒人的回话,非要让父母找媒人,再去说合自己同那李楼村小伙子的婚事,但媒人却说什么也不愿再插手这档子麻烦的婚事了。
  事情真是越来越乱,我那云妮姑姑也真大胆,她亲自给那部队上服役的小伙子写了封信,还附上了自己的一张照片。
  那小伙子读了火辣辣的爱情来信,看了姑娘俊美的容貌。心说:这云妮,可比那采妮要强多了。于是,便回了信。就这样书信往来,三年后,两人就在小伙子上完军校,回到连队时,在部队上举行了婚礼。他俩人的这一段爱情佳话,更是在连队里传颂不已。
  何家最有学问的两位漂亮女子,各自寻到了理想中的如意郎君。但她们婚后的生活,却并非如此幸运。
  咱们还是先来看一下我云妮姑姑的故事,他那李楼村的丈夫,名字叫李建军,小伙子在婚姻上一波三折,但在前程上却是一帆风顺。
  作为从农村入伍的他,凭着踏实好学的作风,入了党,推荐上了军校。结婚的时候,已是一名排长的他,拥搂着年轻貌美的新娘子。他的这一切,已让同期入伍的伙伴们羡慕不已了。
  但是,让同伴们羡慕到嫉妒的李建军,也有一丝遗憾。他和我云妮姑姑结婚多年以来,一直没有生育。至于二人如何去医院检查,如何祈求上苍赐子的事,咱们都一笔带过。单说到了七十年代末期,咱们国家在南方边境线上,和越南人打了场自卫反击战。当时已做了随军家属的我云妮姑姑,因丈夫带兵去了前方战场,独自一人的她,便离开军营回到了家乡。也就是在她回家乡后没几天,她竟然惊喜地发现自己怀孕了。多年来的等待,多年来的期盼,终于有了好结果。那喜悦之情,自不待言。
  那一年在我的故乡,参军的青年人很多。我邻村一位同学的哥哥,就是在那一年参的军,但参军后不久,便传来了阵亡的噩耗。
  那一天,军队上来了人,开着一辆在乡村里很少见到的汽车。我们学校好多同学全跑去看热闹,我那位牺牲了哥哥的同学,哭得满脸都是鼻涕。事后,我听过烈士母亲做的报告,她说我的儿子考上了大学,但为了保家卫国,我们毅然送他去参了军。
  那一年,由于我故乡上战场的人很多,以至于后方的家中,老百姓们参与战争的激情非常高亢。但同样也让后方的老百姓们,更加牵肠挂肚于上了前线的亲人们。
  当时我云妮姑姑听到我同学的哥哥在前线阵亡的消息后。腆着大肚子的她,便一下子病倒了。
  第29节:曾祖父的知青徒弟(6)
  我云妮姑姑夜里老做丈夫牺牲的噩梦,体温更是高烧不退。这对于一位孕妇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后来随着腹部剧烈的疼痛和持续不断的恶心呕吐,家人只好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我那云妮姑姑,被检查出了子宫肌瘤。
  这种病在医学上说,多见的都为良性,对人身体危害不大。但由于我云妮姑姑过于思念、牵挂去了前线的丈夫。心情也多受噩梦的影响,情绪更是郁闷烦躁。其良性肌瘤有恶变的可能。
  医院采取的方法是:先行人工流产,再行子宫切除术。如不然的话,大人生命难保,婴儿更谈不上活命。
  可是,我云妮姑姑却强烈拒绝了医生的治疗方案。她想:这怎么行呢,盼望了多年的孩子啊,怎能给做掉呢!还要进行子宫切除术,也就是说再也不能生育了。丈夫在前线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哪能对得起战场上的丈夫。不,不,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我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医生的劝说,家人的调解,谁?也动摇不了我云妮姑姑要生下孩子的决心。
  医院及时和军队上取得了联系,经家属、医院、军方共同研究决定:在遵照孕妇意见的基础上,采用一切先进的医疗技术,确保大人和孩子的安全。
  就在盼望着婴儿快快降生的信念里;就在牵挂着前方战场上丈夫快快平安归来的思念中,我云妮姑姑,终于生下了一个六斤重的胖儿子。可等她心满意足地看了一眼新出生的婴儿后,便面带微笑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终于可以自豪地说:作为女人,我总算有了“母亲”这一伟大的称呼;作为妻子,我总算为前线的丈夫,尽了传宗接代的义务。
  我云妮姑姑去世了,后??尸检结论:癌变晚期。医生们更是惊讶不已,作为这样一位病人,能坚持到现在已很不容易,更别谈能够保住孩子。可我云妮姑姑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以死来完成了她这一生最为灿烂的壮举。
  我云妮姑姑去世一年以后,当身挂军功章,随身带两名警务人员的李建军,回乡抱起又白又胖的孩子,来到我云妮姑姑的坟前时,这位在战场上几度出生入死的硬汉,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李建军带着孩子,去拜见我二堂奶奶,说:“云妮已故,从今后,我就是您老人家的儿子。”
  可我二堂奶奶哭着说:“我那短命的丫头死了,这门亲事就算断了,你还年轻,好好再给孩子找个娘吧。”
  数年后,当李建军领了一位白白净净,戴一副近视眼镜的军人妻子,和已五六岁的儿子,来看望我二堂奶奶时,大哭不已的我二堂奶奶,却坚持闭门不出,拒客于门外。
  事后,有近邻劝她:“您老这是何必呢?”
  我二堂奶奶伤心地说:“一看到那孩子,我便想起我那短命的闺女呀。”
  如果说我云妮姑姑的故事,更值得人们称颂和赞扬的话。那么我二姑采妮的故事,留给人们讲说的,则是更多的辛酸和同情。
  我二姑采妮和知青李红兵结婚的场面,很是风光。当时,不但公社里的头头脑脑们全来了,就连县里也派了人来。记者们拍照采访,领导们表扬,李红兵成了安心农村生产,落户于农家的知青典型。
  县广播电台的通讯报道,通过家家户户的有线广播,传遍了当地的每一户农家,就连省报上,也报道了李红兵的事迹。
  那一时期,我二姑采妮和李红兵,几乎成了当地家喻户晓的人物。不久,李红兵便从何家楼调到了县里的医院,从一名赤脚医生,转变成了一位真正的大夫。
  由于工作单位离何家楼较远,李红兵便住在了县上,逢礼拜天才能回一次家。但他和我二姑采妮的家庭生活,依然恩爱有加。没过多久,他们的女儿丫丫降生了。
  那是一个聪明漂亮的小女孩,扎着一对羊角辫,晃着圆圆的小脑袋,两岁会背唐诗,三岁会作算术题。
  在丫丫三岁左右的时候,“文化大革命”结束了,当地的知青陆陆续续返回了城里。李红兵的父亲也从牢里出来,摘去了右派的帽子,官复原职。
  那个狂热的年代终于结束,每个人的思想都在发生着变化。在县医院早已成为主治大夫的李红兵,这位昔日的知青模范,也开始联系着往省城调动。一年以后,他终于通过父亲的关系,调到了省城的一家大医院。
  最初调到省城后的日子里,我二姑也很为丈夫感到高兴。俗话说:夫贵妻荣。李红兵能够从村卫生员,成为县里的主治医生,再成为省医院的大夫,这也让做妻子的她,脸上感到很是光彩。但唯一遗憾的是,丈夫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女儿天天嚷嚷着要爸爸,妻子总默默算计着丈夫的归期。
  但是,我二姑采妮,却并没有因为丈夫归家的次数少而埋怨红兵。她明白,要埋怨的,应该是那省城距何家楼遥远的路途。好几百里的归程,坐了火车,还有汽车。下了汽车,还有十多里的步行。回家来一趟,确实不容易。
  第30节:曾祖父的知青徒弟(7)
  这天,已经半年多没有回家的李红兵,突然从省城回来了。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我二姑,惊喜中埋怨丈夫:“往日回来前,都打封信,我也能找人去汽车站接你。你看你,这次连封信也没写,大老远的道,走累了吧?”
  李红兵面对热情有加的妻子,一边说:“没事,不累。”一边又说:“来时匆忙,没来得及写信,也没来得及从省城,给你和孩子买些东西。”
  我二姑笑笑:“都老夫老妻了,还客气什么。只要你回来,孩子和我比什么都高兴。”
  女儿丫丫更是缠住多日来未曾见面的爸爸,扬着小脸不停地问:“大火车跑得快吗?省城里的大楼高吗?我和妈妈什么时候跟你去省城呀?”
  李红兵一边回答孩子提出的问题,一边对女儿说:“爸爸累了,想歇会儿,想和你妈妈说件事,你先到外面,和小伙伴们去玩好吗?”
  丫丫不愿去,我二姑便走过来,哄劝走了孩子。李红兵看女儿走出家门,便对忙着做饭的我二姑说:“采妮,我想和你说件事儿?”
  正在和面,准备给丈夫擀面条的我二姑抬起头,看一眼丈夫,说道:“有事就说吧。怎么这半年没回家,你倒像大姑娘似的害羞了。”
  李红兵磨磨叽叽、吞吞吐吐,终于说出了一句让我二姑大吃一惊的话:“采妮,咱、咱们离婚吧。”
  我二姑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突突突”的心跳中,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忙问:“你说什么?”
  李红兵从坐着的板凳上站起来,安慰着妻子:“采妮,你别难过,我们不是真的离婚。你看丫丫,都快到上学的年龄了,我想把她的户口办到省城去。你知道这事很难,但咱们也要为丫丫的前途着想。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我离婚,孩子归我。采妮,你不要担心,一旦孩子的户口办好了,咱们就复婚。”
  我二姑迟迟疑疑地问:“这事能行吗?”
  李红兵说行。事情就这样匆匆忙忙地定下了。
  第二天,我二姑和李红兵去公社办了离婚手续。说好了,当天李红兵就带丫丫回省城的,但我二姑抱着丫丫,泪流满面着哭诉道:“红兵,丫丫还小,真走了,我放心不下。这样吧,再过几个月,等过年时,你再回来接她,也好让我心里有个适应的过程。要不你走了,孩子也走了,孤零零的我一个人,该怎么过呀!”
  李红兵答应了妻子的要求,直接从公社坐汽车回省城去了。还不懂事的丫丫,天天都在盼着爸爸回来。她每天睡觉前,都要问我二姑:“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带我去省城呀?”
  我二姑说:“过年时爸爸就回来啦,到时候,就带你走。”
  丫丫问:“妈妈,你也去吗?”
  我二姑说:“去呀,我要陪着丫丫。”
  黑暗中,我二姑流泪了。她心里很害怕,可她又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丫丫睡前,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妈妈,我要去坐大火车吗?妈妈,我要去住大高楼吗……”
  夜深了,黑漆漆的鲁西南乡下,泪流满面的我二姑,紧紧搂住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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