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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尼克李森与索罗斯-第37章

小说: 尼克李森与索罗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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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自离开了办公室,想让大家知道我正和彼得·诺里斯在一起,这样她们会觉得一切正常,因为彼得是最好的证据了。 
  我一拳击中他的脸部一砰!托尼·拉尔顿倒下去了,他的头像甜瓜一样裂开了缝;接着是罗恩。贝克尔——脚踢拳打,砰!又死了;彼得·诺里斯,砰!砰!他跟踉跄跄靠在绳围上,鼻梁断裂,血顺着绿色领带往下淌;往下是托尼·霍斯——砰!我一下结束了他;西蒙,琼斯——打、打、打、踢、踢、踢、左、右、上、下,他的下额被打歪了,牙齿像珠子般抖落在地,他仰面朝天倒了下去。我止住了手脚,喘着粗气,浑身是汗。沙袋在我面前旋转不止,令我目眩,我胸口一起一伏。还有一群人要对付,他们把我挤出了市场,是混帐东西。那一大帮中国人,短头发、戴着眼镜、穿着红前克。我冲向他们左右出击,还用上了双脚,拼命地踢沙袋下端。我的头在旋转,停下来绝望地喘着气,汗水刺得双眼发痛。但沙袋丝毫无损,仍然光滑平整,缓缓地转动,等着进攻。我绝望了,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沙袋无动于衷,任凭人们再次来发泄,它毫不介意,可以接受一切。拳击的人们来了又去了,它仍旧挂在那儿,圆鼓鼓的,充满诱惑。我对它构不成任何伤害,却只能毁了自己。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我驱车驶去,途经詹姆斯士·克斯盖在路边的家,那是一幢很大的别墅。我心里极不情愿去吃这顿晚饭。早在别人议论赴宴人时我便知道此事,当时没请我去,觉得受了冷落但心里又挺高兴的。但我成了最后一个受邀的客人,心里很生气,一方面是因为这么长时间没人理会我,另一方面因为又得浪费许多时间,开销还得记入巴林银行帐户,我转入托马斯大道,穿过新加坡马球俱乐部大门。这是本地最奢华的一家俱乐部——当然,如果你喜欢这一套的话。很显然,我到的最晚,里边早已停靠了一长排很豪华的小汽车,包括积架车和宾士车。 
  我在最末端停车,心里想,这些车一生就是在新加坡的公路上吞噬汽油。 
  我沿着台阶上行,闻到一股味道,那是玩马球用的小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它们正待在旁边的马厩里。我加入到巴林银行的一伙客人中,站在吧台旁边。一群彼得·诺里斯的崇拜者正围着他听他说笑话,他们点头哈腰,并随声附合着,彼得高谈阔论亚洲形势及世界动态;另外还有一群人围着詹姆士·巴克斯谈话。大厅里满是巴林银行在各地有头有脸的人们,亚洲各地重要巴林人士全到齐了,其中有西蒙·琼斯的小组里一颗新星——汤姆享斯特。我喝了几杯啤酒,希望自己能烂醉,但又想到还得开车回去,而且别人也不会像我一样喝。我放眼望去,外面是一大片平整的马球场地,心里想,这也许是全新加坡最大的一片未经人工灯光覆盖的场地了吧! 
  “尼克。” 
  我一转身发现西蒙·琼斯正站在我身边。 
  “那些查帐人员怎么样?” 
  “我想我们已经摆脱掉这些人了,真不容易。” 
  我毫无谈话的兴致,点点头便走开了。但随后看见詹姆士·巴克斯向我示意,便和他一起走向餐厅,不过没有去主饭厅,而是在一个阳台上停了下来,那上面有一张桌子,上面点着小蜡烛,要是换个人,这场面简真算得上浪漫了。我跟着别人往前走,他们都争着找最佳座位。我坐在一张靠后的椅子上,远离彼得·诺里斯和詹姆士·巴克斯。话题无非是马球比赛以及所用的小马及养马的费用。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只是低头看菜单。侍者过来纪录客人点的酒水时,没人要,我也一样,希望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周围的人都在说话,我却盯着桌上摇曳不定的漂亮的烛光发呆,心里一直在琢磨着那笔八八八八八帐号的部位。假如那些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就不会这样快活地品尝牛排和龙虾了,他们一定会被这些美味噎祝在过去的两周里,我的损失骤然剧增。我几乎不愿意再去拿起那个八八八八八交易部位的打字结果,我真不想和它有任何牵扯,也不想在那上面留下我的指纹。损失从几千猛涨到了几亿的的数目。 
  邻座的卡尔总想和我谈市场的事,但我很快搪塞了过去。 
  我一直低着头,静静吃东西,盼着早点儿走,幸亏罗恩·贝克尔不在场,否则他早就站起来大肆炫耀我们是如何的成功了。 
  彼得·诺里斯一直在那边聊天,并不时地看看手表,大家都知道他要搭乘晚上的飞机回伦敦了。他又一次看手表时,和詹姆士·巴克斯耳语了几句,然后起身要走,我很高兴。他向我们挥了挥手,像皇室成员要告别一样,詹姆士·巴克斯把他送到俱乐部门口,他的司机正在那儿等他。他终于走了,令我高兴的是他来一趟却没发现我的秘密,但我也知道他是一个极妙的保护桑有谁再向我打听什么,我就可以说我和彼得·诺里斯都谈过了,也可以说我们俩在一起,他什么都清楚,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再疑心了。他现走了,又少了一道屏障。我们返回酒吧,却没有再拿酒杯,桌上一片狼藉,侍者们吹熄了蜡烛,开始收拾桌子。晚会终于结束了。 

  二月十七日,星期五 

  一阵狂怒中,我离开巴林银行的摊位走到日经交易场地那边去,责骂乔治也没用。他在这个市场里也是乱撞,没人会注意他。他剪了一个滑稽的发型,看上去很傻,别人怎么会把他当回事呢?市场跌破了一万八千点,它需要往上走,需要更多的买进。我从口袋里拿出交易单,站在乔治身边,低头看着他,又看了看身边无数张面孔,他们全都是卖主。我要把他们全买下来。他们是一群盲动的家伙。马克是怎么称呼他们来着?没骨头的家伙。他们是一群渣滓废物,他们挡着我的路。 
  “九百五十买进一百股!”我冲着他们大喊,伸出双手朝他们挥动。砰、砰、砰,我又买了四份二十五股的合同,很快填好了表,市场却仍在下跌。 
  “九百五十九再买一百股。” 
  我的嗓门更高了,我又买了两份五十股,并填上表。 
  市场又跌了十点,交易者早忘了我是谁,他们越卖越多。 
  我明白他们知道我买进了很多,有很长很长的的股,他们知道我不得不适时降低交易规模。但我要向他们证实我在大阪曾胜利过,而且我买长位是为了平衡帐位。 
  我又大喊:“九百四十点买进一千!”全然不顾静静地站在一边旁观的乔治,我买下了整个市常哈!这回时间长了一些,我现在令他们产生了疑心。当他们吞并这些合同时迟疑了,继而我又买下一些地方合同,并转向一些大户。摩根史坦力和挪姆拉。 
  “九百四十点买五百股。”我的声音有些撕裂了。我这次改变了买股方法,市场上升了五点。姆拉卖给我一百股,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 
  “九百六十点买五百股。” 
  我又从挪姆拉那儿买了一百股,但摩根史坦力对此不感兴趣了。 
  我冲着乔治大喊:“来呀,乔治,把这个混帐市场抬上去!” 
  “九百七十点买进五百股。”乔治也在我旁边大喊着。我们都在叫价,嗓门很大。市场被抬了上去。我们向任何卖主进攻,不仅是从他们那儿买股,而且是迅速地买,不给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他们应接不暇,来不及证实我们出的价格,我们便买下了合同。我数不清买了多少份,真是疯狂了!我完全昏了头,在市场里乱转,大声叫喊,打手势,迷迷糊糊地觉得乔治很安静,好像是力塞尔在那边把单子传给马士兰,都是卖单,他一边整理单据一边向乔治询问,不让他多买了。 
  “我买五百份!”我喊的肺都快炸了,一心想抬起市常它一点一点地升上了一万八千点。 
  我离开市场,看了看头上的盘面,又回到巴林交易摊位边,从柜台上拿起一瓶水,喝了几口,又往头上浇了一些,双手插在头发里。 
  “尼克!”托尼·拉尔顿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他妈的,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你好!” 
  “尼克,我必须得和你一起讨论一下这些帐目了!” 
  “好吧!”我一边搓着头一边回答他。我发现市场又跌破了一万八千点。 
  “等一下我就来。”我一边说着一边急步返回交易场地,心里很生气。 
  我大叫道:“九百七十买五百份,九百七十买五百份!” 
  我买到几个出售的合同,又把市场往上抬了一下但它升到一万八千零五十点后又回来了。我看见托尼站在巴林银行的摊位边。滚他的吧!随他在那儿站着吧。我大骂脏话,双手挥动,还大声叫喊:“五十买五百份,五十买五百份!”实际上我比另一个买主买进的少,所以也没人挤我出去,但我可以一天,都站在那儿大声叫喊,任凭托尼·拉尔顿像个废物一样站在摊位那边。 
  “五十买五百份!”我仍旧在大喊,直到听见另外几个人也和我一样喊。“五十”很快变成了一个中间价位,每个人都叫着“五十”比划着“五十”。到处是人们五个手指。真是个奇迹!他们几乎全在替我叫价。我突然很激动,明白了“替我叫价”的意义。他们都在那儿,交易场地中所有穿红夹克的人其实全在为我叫价。全世界各地的交易人都会把这个消息传给接线员,接线员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的客户:有人在极力支撑着一万八千点,市场不会跌破这个水平线。假如真能调动起人们的信心,市场也许真的会处于一万八千点之上。对市场的信心是永恒的,而且信心就来自于我本人。 
  我蹒跚着走出交易场地,托尼·拉尔顿早就无影无踪了。 
  他留了一张条子,要我在办公室等他谈话。我走出交易大厅,直奔那个“费欧雷”酒吧。没有人知道我躲在那儿,我可以在那里一直待到六点钟,直到不得不回办公室给伦敦打电话申请筹资。其实,今天有一些资金已经来了,因为市场在跟我走。我从口袋里掏出交易单,仔细地看着。总共买进一万五千个日经期货合同。我凭脑子算不出这些数目,但市场坚挺了一些,我在sIMEX其他部位中赚了一些钱。但我交纳今天的追加保证金。也许我不会太远离平衡点的。这倒也让人放心。虽然我由于把这些期货全买进大大增加了差额,但我又能再混一天了。假如我没买这些合同,市场也许会跌破一万七千五百点,那样不可能再给布伦达去电话了——我得再申请两亿美元,然后我们一起化作青烟升天去,按照现在的状况,我不用向她汇报购买情况,不用向她要钱,也许不用偿还借的钱,我还可以度过这个周末了。我也不会和玛丽。华尔兹或罗恩·贝克尔谈这件事。 
  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后,我觉得血液在流动了,有些温暖的感觉。我能应付得了这些下星期此时就是分红的时间了,其后第二天,也就是二月二十五日是我的生日,我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第九章 一九九五年二月二十日至二月二十三日(星期一至星期四)



  我梦见自己躺在SIMEX交易大厅的正中央。四周像往常一样纷繁喧闹,人们的喊声、叫声一片。大家在打着手势,随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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