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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快穿之黄粱客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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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湖起身,收拾了东西,小脸拉着,江朔北没想到她还耍脾气了,有些傻的看着她。

    “你这么个小丫头,竟然还有这脾气?”丫鬟不都把脾气磨没了不是?

    碧湖挽着食盒,冷着小脸,“你这疑心鬼,我背后是谁,总归不是他们叫我对你好的。你要真不放心,想还情,便记到我这,总有你还的时候。”

    “怎么,你这小丫头,连哥哥都不叫了?”江朔北见她沉着神色,反倒是高兴起来。

    碧湖冷哼一声,转头便出门了。

    江朔北见她走了,心里嘀咕,“小丫头片子。”

    不过片刻,他又冷下脸来,这一室寂静潮湿,空荡荡的,她色彩鲜艳,这一走,世界再次灰白了。

    碧湖随着宋玉儿搬去了玉蝶轩,宋玉儿喜气洋洋的,对着铜镜左照又照,今日她乔迁新喜,今晚说不得皇上就会让她侍寝,她一定要光彩照人的踏出门。

    “碧湖,把这金簪去了,看着俗气,给本宫那个血玉的,还有那珊瑚珠串,都要红的。”她笑眯了眼。

    碧湖顺从的应着她的吩咐,将金簪拆下来,碧玉接过去,小嘴讨喜,“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总算是如愿以偿,往后啊,步步高升!”

    宋玉儿听的喜欢,嗔她一眼,“往后在外边可别这样说,惹事本宫可保不住你。”

    “奴婢省得,娘娘美若天仙,奴婢说的是实话哩。”碧玉讨乖道。

    宋玉儿抿唇压不住欢喜,挥挥小手,“这些日子你们跟着本宫也尽了不少心力,碧玉,这金簪就赏你了,碧湖,那根白玉步摇你拿着吧。”

    “谢娘娘赏。”两人异口同声做了个礼。

    “嗯,往后咱们主仆几个才是一体的,只要你们忠心,不给本宫惹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

    “是。”

    宋玉儿拿手抚了抚云鬓,满意的笑了。

    等宋玉儿大张旗鼓的坐着轿子出门了,径直往玉蝶轩去,碧湖和碧玉跟着两边,垂着头赶路。

    前面过来一队内侍,见了轿子,齐刷刷的跪地无言,等待宋玉儿过去。

    宋玉儿撩起轿帘,见了这一幕,只觉得没有比这一刻更舒心的了,这种极强大的满足感,带来的还有更深的渴望。

    江朔北安安静静的待在小太监的队列,垂着头不声不响,直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鹅黄的裙角微动,伴着露出来的那一点粉色鞋尖,熟悉的香气,是那丫头。

    碧湖安静的从他身边走过,江朔北腿疾没有好全,身子一斜,一手眼疾手快的按着地面,正好打在她的裙角,一下按住了她的脚。

    真是个小丫头,脚这么小,还没张开呢。那一刻,江朔北还有心情乱嘀咕。

    碧湖一顿,江朔北已经十分迅速的调整好了,所有人都垂头看着地面,她报复性的提腿,假装无意的踢到了他撑着地的手臂。不轻不重的一下,江朔北也不知怎么了,脑袋垂的极低,却是一下笑了出来。

    只是无声无息,没人知道,这位未来阴险狠辣的江厂公,在这一刻,难得露出唯一一次少年人的纯真笑容,为了那姑娘的一踢脚。

    人走远了,江朔北站起身,跟随着队列一直向前,没有回头。

    碧湖在玉蝶轩待了整三个月,成日里就是待在宋玉儿身边,有机会单独离开也是去小厨房,宋玉儿很少吩咐她外出做什么。

    碧湖知道,宋玉儿是个聪明女子,她刚进宫有了位份,皇上还常常召她侍寝,这时候,宋玉儿是真的低调的很。

    只这日,宋玉儿带着碧湖碧玉去请安,刚进了凤仪宫,就见纯妃娘娘腰间的一颗宝珠滚落,一直滚到了宋玉儿不远处,才晃动着停了下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纯妃娘娘,舒妃娘娘,端妃娘娘,景嫔娘娘。”

    一时间,诸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杵着做什么呢?给本宫捡回来。”纯妃娘娘眉目轻挑,悠然道。

    她没说名儿,只那眼神却是看着宋玉儿的,想让谁去捡一目了然。

    宋玉儿拢在袖中的双手捏紧了,维持着微笑,睫羽忍不住的颤。

    满室的人跟着看笑话,宋玉儿最近受宠,受这点为难算个什么。

    碧玉脑袋压的低低的,这时候她一个实打实十来岁丫头当然是慌了,早听闻纯妃娘娘娘家显赫,祖上三代都是清流朝臣,根基稳固,纯妃父亲身为当今圣上的太傅,是绝对的皇党,陛下对他信任的很,和纯妃更是有一份青梅竹马的情意在,这也是纯妃盛宠不衰的缘由。

    碧湖垂着脑袋,不动声色的躬身应是,“奴婢遵命。”

    这么一句出来,竟是将这事应下了,她回完话,上前一步,蹲身将宝珠捡起,就着半跪的姿势,将宝珠献给了纯妃,“娘娘。”

    宋玉儿松了口气,暗道还是碧湖懂事,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

    其他人顿时兴趣缺缺,纯妃眉目微微眯起,面上不见怒色,只是似笑非笑,“真是个好奴才”

    看了看那晶莹润洁的宝珠,忽的一抬腿,一脚踢在碧湖手上,那宝珠便又落了地。

    “都掉地了,脏了。”她冷道,“把脏东西献给本宫,其心可诛!”

    宋玉儿蹙眉,这纯妃这般行事,碧湖身为她的大丫头,可不就是打她宋玉儿的脸?

    又看了眼已经忍不住怒色的宋玉儿,纯妃笑了笑,到底是个刚入宫的丫头,年岁小得了陛下的喜欢,看这沉不住气的模样,再聪明,也没那脾气,不足为虑。

    “不过你是玉贵人的丫头,再怎么不上台面,本宫也不能越了她这主子去,可你的确犯到了本宫头上,”意味不明的柔柔一笑,“这样吧,不给个教训,人家还说本宫是个没威严的,便带去刑厂,赏三十棍子就成了。”

    什么?!

    宋玉儿和着碧玉皆是震惊,碧湖不过十来岁的丫头,三十棍子下去,这不是要了人命?

    宋玉儿没想到纯妃不过这么一抬手,便几乎瞬间废掉她的一只臂膀!

    “纯妃娘娘,臣妾这丫头年纪小,进宫时日短,不怎么懂规矩——”

    “既是你这主子都知道,”纯妃打断了她,“不懂规矩?宫里头,哪儿容得下这样没规矩的,也就是你玉贵人厉害,敢要个没规矩的奴才,也罢,看你这主子没个样,纵容奴才没个底线,本宫今日真得管管了!这三十棍子,便是代为管教了。”

    说完,纯妃掩唇一笑,眉目傲然,神色却温柔可人。

    宋玉儿浑身发冷,她没想到,之前一直平静无波,如今不过是第一日的教训,便叫她慌了手脚。

    碧湖被人无声的拖走,她出乎意料的没有大喊大叫的求饶,反而淡淡道:“奴婢谢娘娘恩典。”

    此话一出,倒是让诸人微微侧目了一瞬。

    她一路平静走到刑厂,那两人是要亲眼看她被打完了才会回去交差的,今日无论如何,这三十棍子,是逃不掉的。

    不过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江朔北,时隔三月,他比之前壮硕了些,看着更康健,不过也黑了些,行走自如,看着应当大好了。

    碧湖安静的趴在刑凳上,听那两人吩咐纯妃的命令。

    江朔北在檐下站了许久,听完了话语,又去看碧湖,她低着头,谁也没瞧。

    恍惚间,他想,或许当初她第一次见到他,也是这个场景,趴在那,别人都瞧不见神情。

    “我来。”

    除了碧湖,在场的都看向了突然出声的江朔北,他面不改色的走过来,接过了棍子,“奴才来动手吧,为纯妃娘娘做事,是咱们的福分。”

    见他说完就举棍便打,大家便自然忽略了他刚刚那个我字。

第七章 碧湖() 
那两人蹲下身看着,见碧湖死死咬着唇,都咬出血了,满脸灰白,青筋都爆出来了,汗珠子大颗大颗的滚,暗暗点头,看来是真下了手的。

    “三十!”江朔北打完了,放下了棍子,也跟着喘了口气,抬手擦了擦汗,笑道:“两位公公,您看还成?”

    碧湖下身一片鲜红渗出来,两人点头,挥手,“成了,给人扔回玉蝶轩吧。”

    说着便大摇大摆的走了,江朔北面无表情,连眼珠子都是冻结了不辨喜怒。

    “啪”木棍摔在地上,一众人都定在了当场,看得出来江朔北生气了。

    江朔北现在可不比从前,他如今认了江福海做干爹,而且这小子很有一套,哄得江福海眉开眼笑,对他跟真儿子似的。江福海是这刑厂的司刑总管,想给他当儿子的多了去了,可这么多年,就是江朔北在一个月前入了他的法眼,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什么法子。

    由此,江朔北被调到了皇帝跟前当个守门太监,这活儿轻省,两个时辰一换班,一天就没什么事儿了,江朔北也不乱跑去找乐子,更不欺负下边人,一完事就回刑厂来待着,别人唯恐不及的地儿,他倒好,跟自家后花园似的。

    不过江朔北对人算不错的,下边人有时候都给行个方便,加上他是江福海的干儿子,所以一干人也算服气他。

    江朔北转身,小心的将她捞起来,身子的挣动让碧湖眉目蹙起,“疼”她小声的念。

    连说疼都是静无声息的,不哭不闹,江朔北本来觉得自己心硬如铁,绝不会有半点儿的动摇的。

    不知道是她的这点和他如出一辙的倔脾性,还是惦记她那点恩情,亦或是其他。总之,一点儿针扎似的疼痛就这么慢慢的扩散。

    江朔北在刑厂有自己的房间,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互相看了看,全都低头当啥也没看见。

    江朔北动手有分寸,这种就是看着惨,其实伤的全是皮肉,没动骨头,上了好药养几天就行,碧湖年纪小,恢复的更快。

    他将人放在自己床上,打了水,准备给她清洗伤口,先是给她擦了额头的汗,拿了块干帕给她,“咬着,等会上药疼。”

    说完就要去扒拉小姑娘的裤子,碧湖惨白着脸,死死的拉着裤头,鼓着大眼睛水汪汪的,“你干嘛”

    自以为很有气势,江朔北听着她这蚊子叫,没当回事,伸手就给人一下扯掉了。

    “你这血肉粘连,这时候不脱掉,到时候干了连在一块再脱,能掉你一层肉,疼死你!”他冷着脸。

    碧湖小脸皱成了一团,又是疼的又是羞的,“你,你前些日子还说,姑娘家不要接近男儿呢!这时候你就这样对我,呜呜,骗子”

    他万没想到这倔脾气丫头这时候反而娇气上了,平日里她沉着淡定,看着聪明的很,不像个虚岁十三的丫头,到让他忘了这一茬。

    好歹是个十多岁的黄花闺女,要是普通人家,这年纪都得在说亲了,他的确不太地道?

    “黄毛丫头!我,又不算男人。”他顿了顿,冷声说完。

    拿着帕子面无表情的给她洗伤口,其实屁股上的伤势反而轻,最重的是大腿上,都肿的老高,皮开肉绽的。

    碧湖一噎,听他话语不含情绪,反而觉得这人心里悲凉,想起曾经,江厂公最痛恨旁人说阉党阉人,逮着一个是必要想办法弄死的,他是个很记仇的,那时候宫里人人都乖的跟鹌鹑似的,江厂公阴险狠辣的形象,包括碧湖,都是这样看的。

    他即便神色冷清的吓人,可是手下却温柔,不过即便如此,碧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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