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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重生七零芳华浓-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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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啥时候没的?”姚常玉被祁香贝扶着出来,身体有点晃悠,说话声音很虚。

    祁保国跪着爬到姚常玉跟前,又是几个头磕下去,脑门都红了,“奶奶,我,我也不知道我爸啥时候没的,就早起我去看我爸,喊人没反应,我摸了摸,我爸身子都凉了。”

    “你们晚上不都留一个人陪夜吗?昨天谁陪夜?”祁香贝问。

    祁保国趴在地上呜呜哭,“昨天是,是大哥陪夜,我进屋的时候他睡得沉,都不知道,不知道……”

    “二哥,咱们先过去吧。”祁向西穿戴整齐走出来。

    祁向南擦掉脸上的泪,“走吧。”

    男人们在前,后面姚玲和祁香贝扶着姚常玉,旁边跟着辛悦。

    祁春桃和康晓军被留下来看孩子,有没有的,还是要忌讳些,毕竟俩人仪式还没完成,别冲了喜气。

    就这样,祁春桃也自觉回屋,换下了喜庆的粉红裙子,穿着白衬衣黑裤子出来了。

    祁向东家的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看见祁家人过来,忙让出一条道,让他们进去。

    屋里,祁志国低头默哀,田水妮趴在祁向东的尸身上哭。

    祁向南一马当先把她拉开,“懂不懂规矩,眼泪掉到我大哥身上,是想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当地有风俗,死人不能沾亲人的眼泪,会让他灵魂总牵挂家里,不能安歇。

    田水妮跪在地上给姚常玉磕头,“妈,妈,向东就这么走了,可让我怎么活呀,向东,你咋不把我一起带走呀。”

    “活不下去想死很容易,喝药有老鼠药,上吊不缺绳子,你在我跟前呼天抢地干什么?向东的新衣服呢,赶紧拿出来给他穿上,不能让他带着一身污秽走。”

    姚常玉颤抖着双手摸着祁向东的脸,终于,她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了大儿子。

    祁向南接过田水妮手里的衣裤,他认出来,这是开春的时候,他找裁缝给做的,干干净净,还没上过身。

    “妈,我们给大哥换衣服,您……”

    姚常玉闭上眼睛又睁开,去了别的屋,姚玲和辛悦都陪着。

    等姚常玉他们离得远了,祁向西关上门,对祁志国说:“你昨天陪夜,难道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吗?你爸不可能无声无息就没了。”

    祁志国眼神躲躲闪闪,嘴里支支吾吾,话不成句。

    祁香贝哼了一声,“三哥,你问他都白问,明摆着嘛,他嘴里的酒味多浓呀,昨天肯定没少喝,一个宿醉的人守夜,能守好吗?估计就算大哥喊了,他也听不见。”

    “啥?喝酒了?”祁向南紧紧攥着衣服,眼睛瞪着祁志国,要他解释。

    祁志国低着头,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是,我,我昨天晚上心情不好,喝了点酒,关灯之前我爸说话还挺顺溜,没想到早起他就,就没了。”

    说着他声音哽咽,嘴唇颤抖着。

    祁向南伸出巴掌想给他一下,被邵鸿远拦住,“二哥,外面有人看着呢,打在脸上不好看。”

    “何必打他,就是把脸打肿了,大哥也活不过来。”旁边飘忽过来祁向西的几句话,“后面的丧仪他还大有用处,愣着干什么,还不给你爸换衣服,香贝,你出去。”

第140章 140() 
祁向西让香贝出去; 开始给祁向东换衣服,身体都已经僵硬,换起来挺费劲; 想想他临死前身边只有个呼呼睡的祁志国,怎么都觉得凄凉。

    祁志国连忙上手帮忙; 小心翼翼不敢多说话; 畏畏缩缩的样子; 看得祁向南和祁向西挺来气。

    等把祁向东安置妥当,祁向南找村里熟悉丧葬流程的人过来,开始操持葬礼; 如今不像前些年; 丧葬厚点就说搞封建迷信,再说家庭条件限制也操持不起; 现在不一样; 开始有所讲究; 有一些老例儿又重新盛行起来。

    祁香贝趁着他们在屋里换衣服,去村委打了电话; 找齐连家通知祁春燕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天气炎热,停灵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天,祁春燕作为长女; 无论如何得尽快回过来。

    不说齐连家接到电话连跑带颠去通知祁春燕,只说祁家一大家子,又挨个亲戚通知一遍; 前面是喜,后面是悲,一经造化,谁也想不到。

    邵鸿远下午也打出电话,是给单位的,他要待到葬礼结束,假期根本不够用,只能跟上面的领导说好话,再往后延一周,好在近期不太繁忙,领导考虑一下就同意了。

    到傍晚,祁春梅和张有年的身影才出现在灵堂前祭拜。

    祁志国上赶着跟他俩近乎,安排人又是拿孝衣,又是缝孝鞋。

    看这情景,祁向西眼中划过一道幽光,等晚上守灵的时候,他点点祁志国的肩膀,让他跟着过去,同时被叫的还有祁向南。

    祁志国走在后面提心吊胆,就怕两个叔叔把他拉到屋里胖揍一顿,关上门的一刹那,他直打哆嗦,找个墙角蹲下来,抱着头谁也不敢看。

    祁向西斜坐在椅子上,嘲弄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起来!”

    祁志国充耳不闻,缩成一团。

    祁向西上去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提溜起来,“站好了,我有话问你,张有年主动来参加桃子的喜宴,有什么目的?”

    “能有啥目的,都是一家人,缓和关系嘛。”祁志国无比诚恳。

    “你少给我打哈哈,自从他跟梅子的事被家里知道,啥时候来过高庄村,他这次刻意来修复关系,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祁向南说。

    祁志国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透漏信息,被祁向西吓唬几句,没几个来回就乖乖把事情做了交代。

    张有年这几年的生意更上一层楼,逐步往省城活动,那边毕竟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地面熟悉,而且随着他买卖做得越来越大,已经能挤兑他大哥张有杰向他低头,多年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一朝得势,终于能扬眉吐气。

    近段时间他联系到一笔大业务,具体是什么祁志国也不清楚,只知道张有年特别巴结那家老板,那个老板以前也是当兵的,但凡军人家属跟他谈业务,差不多都会照应一下。

    可人家也不傻,口说无凭,还得看关系人品,兄弟还分亲疏呢,向来会派人核实,张有年就是冲着这一点,在知道祁向西回来家的时候,想就着喜宴缓和关系,哪怕造个和睦的假象也成。

    “他还让你中间说和,许了你好处,可惜,我把礼物送回去,他来家闹又受了伤,回去把气撒在你身上,所以你才说心情不好,喝了酒。”祁向南一步步分析。

    祁志国的脑袋恨不得埋到胸膛里,见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个老板在哪儿?”祁向西问。

    祁志国摇摇头,“不知道,他生意上的事不会跟我说,也就这次想我帮忙,才说了那么一星半点。”

    祁向南挠挠脑门,思索一下,“那公司叫啥名你总知道吧。”

    祁志国努力回想,“好像叫幸运港还是幸福港贸易公司,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名字。”

    祁向西感觉套得差不多了,“没事了,回去守着吧。”

    祁志国如同大赦,跳着脚就跑出去了。

    祁向南琢磨着,好像听过类似的名字,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相击,“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去进货,听那家的老板说过,青岛知名企业家江贺荣来省城谈合作,当天又见报,又见广播,他的公司名就叫幸运港。”

    “青岛的江贺荣,二哥,你没记错吧?”祁向西想确认下。

    祁向南摆摆手,“不可能,我印象深刻,当时我还想,啥时候我的买卖也跟人家一样做那么大,我这辈子就满足了。”

    “二哥,肯定有那么一天的。”祁向西拍拍他的肩膀,匆忙出了门。

    祁向南摸着祁向西拍过的肩膀,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心里还挺振奋。

    这边祁向西离开祁向东的家,回去老宅,敲响了祁香贝的房门。

    邵鸿远穿着背心大裤衩开了个门缝,“老祁,有事?”这个时间段,不方便他进屋去。

    祁向西拽着他的胳膊,让他出来说事。

    “咋了?大哥那边出什么事了?”邵鸿远问,要这样就别拽着了,放他回去换衣服。

    “没有,”祁向西站在枣树下,“我跟你打听个人,青岛的江贺荣。”

    “你打听他干什么?”邵鸿远很疑惑。

    祁向西就把刚才套出来的消息给他讲了一遍,“我印象里你提过这个名字。”

    “你记性真好,多少年的事了,我进新兵连的时候,跟他同一个连队,关系还行,不过他也退役好些年了,他家里以前买卖做得挺大,建国后,他爷爷把大部分家产捐给国家做建设,所以才能在动荡的时候保住全家还能送他当兵,要是他重振家业,倒还真有可能。”

    “要真是就好办了,张有年不是上赶着巴结嘛,咱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让他看着摸不着,难受。”

    “这样好,趁时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翻翻他的联系方式,聊一聊,也不用明提,我想不是啥大事。”很多年没有联系,邵鸿远当下也记不住电话。

    祁向西自然没有意见,两个人在外面又说了会儿闲话,才各自回屋。

    祁香贝看他进来,放下手里的书,“是大哥的事吗?”

    邵鸿远摇头,“张有年的事,我俩已经想到办法给他个教训。”

    祁香贝点头表示明白,具体怎么教训,她没有深问。

    转天下午,祁春燕带着豆豆风尘仆仆坐车回来,扑到祁向东的棺木前面嚎啕大哭,拉都拉不起来。

    良久,才缓缓站起来,没有去看田水妮,跟祁保国聊了两句,直奔老宅,搂着姚常玉又哭了一场。

    “可怜的燕子,你爸是没了,这两天我也想通了,他活着也是受罪,去了反而是解脱。”祁向东生前老太太几乎每天都要去看看他,见他受折磨的样子,也是心痛。

    祁春燕抽泣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我不孝顺,就想着逃避,都没伺候过我爸。”

    “你也不是成心的,你妈那人,哎,我也不说了,说这些有啥用,你呀,以后就为自己活。”姚常玉给祁春燕捋捋头发,对这个孙女,以前她是有意见的,可这几年看着,还是个有良心的娃,比春梅强多了。

    祁春燕埋在老太太怀里,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自打她离婚,她妈从来没关心她一句,在别人给伤口上撒盐的时候,她妈还嫌不够疼,一遍遍撕裂她心里的伤口,反而是以前她远离甚至怨恨的奶奶叔叔给了她温暖。

    “奶奶,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我爸不在了,我替他孝顺您。”这是她发自肺腑的话。

    “好孩子!”姚常玉没说不用,虽然她真不缺这点孝敬,可她知道祁春燕是把自己当成了内心的港湾,如果她拒绝了,孩子心里空荡荡的,不好受呢。

    祁香贝抿抿嘴,仰望天花板,这个怀抱是她的专属好吗,算了,她就大度点,让出点位置给祁春燕好了。

    祁春燕并没有待多久,她还要去守灵,作为长女,她还有很多仪式需要完成。

    三天后,祁向东在一片哭声中被埋在父亲祁山的旁边,一行人回家跨过火盆,看着贴在门外的白色挽联,心里空唠唠的。

    可心里再空,生活还要继续,当晚祁香贝和辛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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