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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爱米臻-第18章

小说: 我爱米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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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来到了房屋的另一侧,那里有一台黑铁铸成的高炉,一个工人拿着铁锹站在炉边,看到这群人,立刻用铁锹支起炉子上的活门,那里面大火熊熊。工人喊道:“是柴圆圆的家属吗?正烧着呢,赶紧的。” 

  人们把手中的东西向里投去,有裙子、化妆品、手袋、发卡……杨梅扔进去的,是一本书。 

  由于走得太急,杨梅的身上出了汗,她又闻到了自己的怪味道。 

  手机响了,是孔坚发来的短信:事情还没有完,我还要你继续帮助我。 

  大家都是废人 

  “再过两天是头七了,我想让你帮忙,去收拾一个人。”孔坚把一个小瓶子交给杨梅,里边装着一点绿色的膏体,似乎是薄荷膏,“吃一点吧,对身体很好的。”孔坚说道。 

  杨梅挖出一点放在嘴里,松了口气。 

  孔坚没看杨梅,继续说:“下一个我想收拾的,是一个叫蓝晋开的人。我要让他疯掉,我要毁了他。” 

  杨梅有点糊涂:“蓝晋开是谁呀?他怎么招惹你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最烦优越感特别强的人。他居然敢跟我争女人,那我要他完蛋。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这一套。柴圆圆想折磨我,她的下场就很惨,蓝晋开蔑视我,他也得付出代价。”孔坚恨恨地说。 

  杨梅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孔坚难道还在和别的男人争女人吗?这太让她意外了。 

  “我买了一件灰色睡袍,到那天你穿上。”孔坚根本不答理杨梅,“晚上在溜冰场,你要帮我,最好把那个女人吓得半死。”他把一个大塑料袋扔到杨梅怀里。 

  杨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我不穿这烂东西,我不会半夜三更去装神弄鬼。” 

  下午的阳光静静地照在咖啡厅里,玻璃茶壶中被泡开的菊花默默地游荡着。孔坚没说话,只是愤怒地直视着杨梅,杨梅被孔坚盯得心虚了。 

  “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说话。我知道你从小娇生惯养,颐指气使,当富贵人家的小姐当惯了。可是现在你要明白,你在我的手里。你应该逐渐适应你的新角色,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你的好日子已经过到头了。你必须得穿,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你的想法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打算照顾你。” 

  杨梅落下眼泪来,柴圆圆死了,她觉得自己赢了,安全了,可没想到真正的厄运才刚刚开始。她现在一定在后悔为什么要和柴圆圆争夺这个男人。可这能赖孔坚吗?如果不是杨梅非要和孔坚上床,柴圆圆怎么会变得那么暴戾?要是柴圆圆不暴戾,孔坚又怎么会去找那种药?要是没那种药,杨梅又怎么会任孔坚摆布? 

  凡事都有因果。孔坚想,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人有欲望,这没什么,但欲望会激起人内心的变态,后果就谁都说不清楚了。以前老在报纸上看到有人因作奸犯科被枪毙,那时会觉得这样的人很傻,不能理解,可等到自己身在旋涡中,又有谁能看得清楚自己? 

  “那天夜里在溜冰场,米臻看到的那个鬼,实际上不是柴圆圆,而是杨梅,对吗?”我的心逐渐开朗起来,似乎明白了孔坚在做什么。 

  “没错。柴圆圆被我镇得死死的,她出不来了。”孔坚得意地说,“米臻可真是被吓着了,那个夜里我很快乐。我还从来没有当过导演呢,这回兼任编剧、导演和演员,我这一次瘾全过齐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要折腾蓝晋开,干吗要从米臻身上下手?你应该有很多其他的办法啊,比如说给他下药。” 

  “你可真聪明。”孔坚说,“没错,办法有一万种,通常人们都会选择最简便的一种,可我和别人不一样,我只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一种。能这样做选择的人,那他一定不同寻常。” 

  的确不同寻常,大多数人坐公共汽车的时候都闭着眼养神,可也有人就是喜欢数电线杆子和建筑物的窗子。孔坚就这样,只不过他走得更远而已。 

  “你在想什么?”孔坚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奇怪地问。 

  “我在想,人一辈子可能都会遇到小人。但我遇到的,是一个真小人,一个卑鄙得无以复加的小人。” 

  “骂得好,骂得好!”孔坚哈哈大笑起来,“你骂我的话,和蓝晋开骂我的话简直一模一样。我这个人,就喜欢挨骂。告诉你吧,其实我对米臻根本就没什么感觉,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卖花姑娘而已,也就是年轻的时候漂亮,年老色衰以后就没什么用场了。我去泡她,就是为了修理蓝晋开,我要让他对我俯首贴耳,生不如死。再跟你说句老实话,我对杨梅也没感觉了,自从她吃了药,这个人就彻底废了。每次我和她做爱,都如同在强暴她。后来我就想,这样的女人,不就是个会喘气的充气娃娃吗?” 

  “你对女人也没感觉了吧?”我冷笑道,“你已经看谁都像行尸走肉了,还能有什么感觉?” 

  “对啊。”孔坚说,“你说这叫不叫成熟了?” 

  这回轮到我哈哈大笑了,我告诉他:“你这不叫成熟,你这叫遭天谴。你只想着别人会遭报应,可没想到报应会来到自己身上吧?” 

  “也许吧,我才不管呢。”孔坚说,“反正我和杨梅都废了,蓝晋开也废了,柴圆圆和米臻都死了,现在你也废了,我高兴啊。要毁灭大家就一起毁灭,不管出身如何,长相如何,反正咱们都倒霉了,也就不会不平衡了。” 

  我看到孔坚情绪高涨,完全沉溺于自己对往事的回忆之中,不由得心中暗喜,心想这下机会可来了。我决心继续让他膨胀下去,这样就会知道更多我想要的真相。 

  “我有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你怎么舍得把杨梅让给我?”我问道。 

  “因为我看着她整天愁眉苦脸的就烦。而且,我已经不行了。”孔坚压低声音说,“后来我看见她,已经一点反应也没有了,她当然要选择红杏出墙了。不过她选择了你,倒是让我很高兴,选择你就意味着你卷进了这场精彩的戏里,这可是对柴圆圆最好的报复。我和老蓝都觉得你们挺般配的,你们该在一起。你们在一起多待一天,柴圆圆的灵魂就不得安宁一天。” 

  “这你们可算计错了。”我说,“我和柴圆圆有什么关系?她只不过是我表妹,平时也不怎么来往。你们想靠我报复她,恐怕不现实。” 

  “谁说的?她真的怒了啊。她总是想出来拆散你和杨梅,可是被我镇着呢,基本出不来。也许,你能看到她的一部分吧,比如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会看见她长长的头发。她会显形的。” 

  我的心“呼”地一下,感觉像被从楼上扔了出去。那一把头发我一直以为是米臻做的手脚,谁会知道是柴圆圆!米臻一定意识到了柴圆圆的存在,因为她固执地让我烧香,她还说过,那楼里不止她一个鬼。 

  “害怕了吧?”孔坚说,“当初你要是不管那么多闲事,我们也就不会让你这么倒霉,顶多是让你气气柴圆圆。可现在已经晚了,你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和我们一起越陷越深。”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还有呢?米臻的爸爸是不是已经死了?老刘又是怎么死的?” 

  孔坚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停住了。他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开始发黑了。孔坚说:“行了,我说得已经够多了,帮不帮我们收拾米臻,你自己瞧着办吧。” 

  “你不说我就不帮。”我“咣当”一下重新躺回地上,“你走吧,我宁可在这里烂掉,死掉。” 

  仰面朝天,我看到成群的乌鸦从昏暗的天空飞过,感觉一缕凉气从地底升起,渗进我的脊梁,又渗进我的内脏。 

  哭有什么用 

  孔坚走了,他拄着拐杖消失在暮霭里。我挣扎着爬起来,掸掸身上的土,知道自己还有3天就会变成一堆越来越臭的人肉。想想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我还是回家吧。 

  我漫无目的地了一会儿,看了看猛禽馆的老鹰和秃鹫,那些家伙肯定知道我活不长了,见到我非常兴奋,又是飞又是叫的。动物也会幸灾乐祸,这世道还怎么混啊。 

  出了动物园,打了车,到了成都小吃店。饭店刚刚开始营业,还没有客人,我对白胖子说:“给我来一屉包子,我拿走。” 

  白胖子不说话,把包子拣到塑料袋里。我又问他:“你不是供着那个女鬼吗?说是能保佑你发财。怎么又不供了?嫌人家晦气吗?” 

  白胖子愣住了:“你说哪一个?哪个女鬼呦?” 

  我挥挥手:“行了行了,我不问了。就他妈知道装糊涂。”我拿了包子走出来,白胖子也紧紧跟着。我感觉到他进了隔壁店里,又跟卖冷饮的女人唧唧咕咕起来。我猛地一回头,他们立刻停止了交头接耳,做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来。 

  “神经病,都是神经病!”我愤世嫉俗地嘟囔着,回了家。 

  出乎我意料的是,杨梅回来了。我一进家门,就看见屋子已经被收拾得井井有条,杨梅做了一桌子饭,正坐在桌子前等我呢。 

  一股小小的温暖瞬间洋溢在我心里,家里有人,这滋味现在让人觉得格外亲切。可我很快就想起来,杨梅只不过是孔坚派回来帮我制服米臻的;我还想起来,是谁把我打成了这样。这个女人现在不爱我了,她只是一个工具而已。我气哼哼地坐下,把塑料袋里的包子拿出来,开始吃包子。 

  我们谁和谁都不说话。杨梅看我不吃她做的菜,只好自己去厨房盛了一碗白饭,坐在我对面吃起来。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就噼里啪啦掉在了碗里。 

  “哭有什么用。”我的心一软,先说了话,“我已经没几天可活的了,留着点眼泪,等我死了以后再哭吧。你哭柴圆圆的时候,就哭得很出色,我相信你哭柴岳中也一定会哭得很好。” 

  杨梅啜泣着说:“你都知道啦?” 

  “知道啊。我还知道你回来是不情愿的,是孔坚逼你回来的;甚至你爱上我也是不情愿的,那也是孔坚逼的。”我一想起这些事,连吃包子的胃口都没了,干脆把咬了一口的包子扔在了桌子上。 

  杨梅说:“你肯定不相信我了。” 

  “那当然。我一相信你,你就叫人把我暴打一顿。你说我还敢相信吗?你这菜不会又是从泉州菜馆叫的吧?哪道菜是蚵仔煎啊?” 

  杨梅哭得更厉害了,她争辩道:“那是因为你虐待我,我才叫人救我的。” 

  “和孔坚比起来,我这叫虐待吗?最多相当于给你挠痒痒。你怎么不让人去打孔坚啊?抽他个七窍出血,让他把解毒的配方拿出来!看我好欺负是不是?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杨梅“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哭得鼻涕眼泪横流,嘴里还含着一口饭,手里的碗却掉到了地上,浑身不住地颤抖。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一个成年人哭成这样,像一个被抢掉玩具的小孩子,委屈、绝望、伤心欲绝。她一边哭,一边快速地说着什么。我没听清,拿起纸巾走过去给她擦脸,这才明白她断断续续重复的只有一句话:“我是真的没办法呀。” 

  我心如刀割,可是我也没办法。当我爱上这个女孩时,我曾经发誓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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