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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子 集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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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何了呢?“常于几成而败之”。就是说,就差一点点,结果失败了。为什么呢?因为“意想不到”,无法控制的情况发生了。而我们必须承认,没有什么事情会比政治要更加富于变化了。以至大思想家、科学家爱因斯坦认为,政治完全是由偶然的事情决定的,只有他的数学公式才是永恒的东西。

必须承认,作为一个极端,爱因斯坦的观点是有说服力的。然而这是古往今来这么多往往是最优秀的人所从事的事业,毕竟不能简单认为他们只是在碰运气。

政治还是有一定的规律的。《老子》就是对这些规律的阐述。

老子在这里说,“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意思是,没有必要设计过于精巧的框架。事情在随时变化。如果一味追求建筑的精美,而没有考查建筑的基础,建筑随时会蹋下来。

'160' 谁不敢为?智者不敢为,圣人亦不敢为。

'161' 非常著名的“愚民”政治。因为利益的险滩终于无法克服,所以干脆“绕”着走。

'162' 不以智,则以道。可见“愚民政治”其实由来已久。令民同此道,同此德,非愚之不可也。然何以愚之?弃智以朴。

'163' 要让民遵循道而不背叛。因为能够驾驭百姓的,不是暴力,而是规律。

'164' 还是“道可道,非常道”的意思。

'165' 慈即“善良”,与天、地、万物同“道”。俭即“收敛”、“守中”,俭则不淫。不敢为天下先,故其形可久。

因为与天下同“道”,所以能够支配天下;因为不淫,所以道顺;因为不为天下先,所以减少灭亡的危险。如果背离了这些原则,那么就踏上了绝路。

'166' 慈即道之心。得此心者,天其佑之。

可是前面不是说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怎么这里又说“慈”呢?

我们看到,“仁”有两层意思。一个是“德”意义上的,一个是“道”上的。作为“德”意义上的“仁”,是一种主动,呵护,爱护,珍惜,如此等等。老子是反对这样的“仁”的。老子明确告诉假道学,收起你的嘴脸吧!你摆出这副嘴脸是对国家有害的。国家不可能照顾每一个人的具体利益。如果按照你儒家的观点,那么每一个被公共汽车压断脚的人就都有权利组织反革命组织了。他们的论点在儒家看来也是完全成立的:我的脚被公共汽车压断了,不论国家赔多少钱也没用了,总之脚是不能再接上了。既然儒家认为国家就是要照顾个人的利益,那么,我就要推翻这个没有很好保护我利益的国家。

当然儒家尽可以还有其它许多托词,但事实是,个人利益的确受到不可逆转的损失。而这是和儒家所吹嘘的“仁”是矛盾的。

所以老子在这里强调了一个“道”。就是说,强调了一般的情况,而不是具体深入每一个细节:“天下皆谓我道大,似不肖。夫唯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细也夫!”

而“慈”就是“仁”的第二个层次,即“道”的“仁”。什么是“道”的“仁”?无为,自然,不争。

所以我们从这里甚至可以得到“个体”自由的结论。也就是说,“道”并不约束个体的选择。但“道”同时要求个体承担其自由选择的结果。而这也是“道”与“德”的根本区别。“德”毕竟要在主观上强调选择的有限,强调“为之”,强调“一”。

'167' 这里又是四条非常重要的“注意事项”。有注说,“士,卒之率也”。还需要进一步考察。“士”在《老子》中出现了不止一次,但都是文官的“士”,或者和传统所谓“士大夫”的“士”的意思相同或接近,而没有“武将”的意思。之所以会这么理解,恐怕是受到下面的“善战者”干扰了。

另外,在古代,文官和武官其实是不分的。所以这里没有必要强调“士”是“卒之率”。这两句无非是说,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不要丧失理智,凭感情冲动用事,行为要建立在理智的基础之上。武,武断。

而“善胜敌者不与”则强调指出,如果只是站在对方的直接对立面上,那么充其量是“同归于尽”而已。必须同时超过对手才行。

“善用人者为之下”:因此才能“用人”。

'168'“哀兵能胜”。保持低姿态,充分考虑并运用各种因素,才能克敌制胜。

'169'“言有宗,事有君”。这就是说,存在一个唯一的光源,发散普遍的光。那么,儒家的统一在什么地方呢?

'170' 了解我的人少,仿效我的人贵。

'171' 圣人与“绣花枕头”相反。

'172' 知道自己不知道,“孺子可教”;不知道自己知道,“病也”。圣人之所以知道自己知道,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知道的。反之亦然。

所以这里需要解释什么是“病”。这是一种感觉。可以大概地理解为“缺陷”。

'173' 好啊,好啊!什么才是暴力的全部?人民。和人民的暴力相比,任何国家机器都显得那么渺小而可笑。人民才是权威的主体。

'174' 听听,听听!不要妨碍人民的住宅和生活。不要惹得他们感到讨厌!

'175' 只有不惹人讨厌,所以自己才不被人讨厌。

'176' 所以圣人有自知之明,而不显露自己;自己珍爱自己而不炫耀自己。

'177' 虽然说“或利或害”,但是从直观上看,显然老子主张“勇于不敢”。另外,所谓“利”与“害”,只是对于人们主观才成立。而对于所谓“天”来说,并没有区别。只能说,对于一些人有利的事情,对于另一些人可能就有害。所以同一个行为,对于“天”是理性而客观的,是必然而唯一的,只是对于不同的人们,遭受到不同的待遇,产生不同的感受,才谈得到“利”与“害”。

'178' 佛教相信“因果报应”,道家也有同样的认识。但道家强调报应的主体,即天。而佛教强调报应的客体,即人。

'179' 杀人应该作为统治者最后的手段来加以运用。如果过于轻易地杀人,就丧失了最终制约人民的方法。只有使民“畏死”,统治才可能稳固。

或者说,杀人不是目的。使人民畏惧才是目的。

'180' 什么叫“伤其手矣”?就是伤害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利益是什么?统治。

'181' 这里的分析太透彻了!如果“上”不煽动,“民”应该是相对消极、静止的。——那里就会无缘无故地造反呢?原因在于统治本身。只有统治首先已经破产了,才会导致统治的崩溃。

'182' 就是说,好歹要给你的奴隶一些活路。怎么叫“给一条生路”呢?“无以生为者”。

'183' 统治的脆弱可见一斑!在老子的时代,与更加古老的时代的决裂正在开始;新的上层建筑正在结构之中,旧的建筑在瓦解。新兴时代的政治特征在于以军事力量为统治基础,而过时的政治基础,如商、周,以“盟约”为大一统的基础。

如果进一步考察,则会看到,一、诸侯统治的支柱是什么?二、军事力量的中央集中意味着什么。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会非常烦琐,所以这里不予以展开论述。

'184' ???这里老子强调指出了从事政治与从事其它事业,如商业,其原则是不同的。治理国家的原则也与争权夺利完全不同。

'185' 这里需要注意“奉”字。奉,就是给予。这和前面对“德”的解释是一致的。

'186' 那么攻“柔弱”者是否也“莫之能胜”水呢?这里,“以其无以易之”的“易”,是理解的重点。一般说,“易”有“容易”、“平易进人”、“改变”、“交换”、 “轻视”这些意思。这里比较接近的应该是“改变”。就是说,水因为不能改变,所以能够“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当然,解释成“容易”,与前文呼应,也未尝不可。即单纯的、朴素。或许在古代,“易”还有其他的解释,等等。

'187' 奇怪!奇怪!垢,不祥,这些都是不吉利的东西,为什么老子认为,“受”了这些之后可以成为“主”、“王”呢?(根据中国古代行文的特点——互文——这里不再进一步区别“垢”,与“不祥”。虽然我们知道,二者的确存在非常明显的不同。)

如果没有更多的解释,那么这里延续的就是“传统”。对于统治而言,没有比传统更加重要的了。只有传统得到确认,统治才能得以正常延续。

为什么要把“传统”理解为“垢”,“不详”呢?还是前面已经指出的,这里老子强调了矛盾的一个方面,也就是消极的那个方面。

如果我们进一步问,为什么老子总是要强调这个方面,而没有提到“传统”的另一方面,即光辉、顺应潮流的那一个方面呢?而我们知道,儒家,正是从后者出发,阐述其观点的。

应该看到,孔子的那些观点,在老子看来,除了废话,就是谎话。

如果统治的原则只是正面的、积极的,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需要多说的了。就好象直到现在,恋爱没有发展成一门专门的科学一样。

另一方面,统治随着时间的流逝,其消极的方面,否定的因素也同样得到发展。这个时候,就形成了所谓的“传统”。

'188' 当然也可以把“垢”,“不祥”这些东西换一种说法,说成“洁”、“祥”等等。但这对于老子来说没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总之,在第一感觉看来,这些东西就是“垢”,“不祥”而不是其他的。而这也就够了。因为老子阐述的是道,而不是形式上的东西。

'189' 一味的“调解”所谓内部纷争或与其他人的矛盾是没有尽头的。统治不可能在没有阻力的情况下继续。相反,统治本身就制造了许多的矛盾。可以说,没有矛盾就没有统治,没有统治就没有矛盾。而统治也正是驾御在各种矛盾之上的。

'190' 什么是“左”?积极的、变动的。统治对于内部斗争的矛盾采取一种放任、无为的态度。

'191' 有 “德”的统治方式,以契;而无“德”的统治方式,以彻。在现代汉语中,“彻”,“彻底”,有“规律”的意思。那么什么是统治的终极规律呢?老子最后没有说出来。也就是说,老子虽然一直在论述“道”,但什么才是“道”呢?凡是研究《道德经》的,都承认,老子没有给出“道”的内容。老子论述的是“道”的形式,外在的,感性的“道”。而不是内在的,理性的“道”。这样,我们就接触到了中国古典哲学的极限了。中国古代的唯心主义没有上升到古希腊哲学的高度。

而理性哲学,我们知道,最后在德国古典哲学达到最高峰。这是喜欢夸夸其谈的中国人应该补上的一课。

'192' 天之道没有固定的规律,并不垂爱于某人。天所爱之人,必爱天之道。故天常假于善人。

'193'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统治的简化。“见素抱朴……”。

'194' 这段话“出口,淡乎其无味”。而且前面也都讲过了,应该没有特别大的问题。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从中可以看到,老子的“德”强调的是给予,而不是韩非所说的“得”。

哎呀!你怎么总是提韩非呀?的确,这里没有必要多提到韩非。但是既然韩非认为老子的“德”是“得”,而不是“给予”,所以我就不得不反复提醒读者注意老子的本意是什么了。

'195' 不论是“天”,还是“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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