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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栀子花开寂寂香-第30章

小说: 栀子花开寂寂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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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泓宇的背影,灏宇凝神看她:“他可能把你给忘了。”
    休休眼向前方,犹含着泪的眼波流转,说不出的潋滟凄清,声音幽幽:“这样也好,忘了倒干净了…”
    灏宇柔声道:“也许有一天他会记起你,你要有耐心。”
    休休摇头:“记起了又怎样?我是沈不遇的女儿,他恨他,恨了十年了。”
    灏宇沉默良久,轻声道:“我还能再为你做些什么?”
    “不管你的父皇怎样,请你再多留些日子,帮我办一件事。”休休慢慢转首,雪光映射到闪烁的眸中,似有一团明亮的火焰在燃烧,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异样的光华:“请帮我找到杀天际的凶手,我要,亲手杀了他。”
    她的身子颤动起来,在那白雪皑皑的原野上,她头戴蓑笠,身披蓑衣,她以为车内的天际睡着了,不再出声。寂寥中,仿佛有沉闷的啸声,还没从游离的沉思中回转,眼前只见一道绀色的人影,夹杂着一道道明晃晃的闪电,依稀中她听见后面侍卫的惊叫声,只是那么刹那瞬间,人影已不见,汩汩鲜红象溪流涌出,她呆滞的看着,这是天际的血吗?她想叫他,再叫一声天际哥,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天际哥怎么会死?明明应该是她在里面的,那死的人就是她了,天际哥是替她死的,对不对?
    她忍不住倚在花枝旁悲恸的哭,无可抑制的痛,再次撕扯着全身。
    灏宇的眼中也噙了泪光,这个芙蓉般的女子,却被无可名状的痛苦折磨着。他怜惜的揽她入怀,抚摩着她柔软的鬓发:“我答应你,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休休抬起充满泪水的眼眸,只是刹那迟疑,他坚定的声音:“等找到凶手,你跟我回昕卜去,我要让你过的快乐。”
    休休失神的看他,苍白的唇透明如水晶,仿佛有一种凄楚不胜,更有一种感动的光丽,她垂下眼去,他紧张的看她,终于,有一滴泪落下,伴随着她的轻轻点头,落在他的胸前,却有一丝甜腻的芬芳,他禁不住更紧的搂住了她。
    泓宇为什么在峭壁处坠马?是因为他看到了刺客杀人的场面,他急着去救她。从殿外那两个侍卫的对话中,泓宇是跑着出宫的,那么他肯定意识到休休有了危险,难道他知道凶手是谁?
    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他显然已忘记了那个惨烈的场面,只要能帮他唤起那片失去的记忆,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可是,等到那么一天,泓宇会轻易的放她走吗?
    灏宇的脑海里似有千条万道思绪,丝丝缠绕,解不断,理还乱。
    太子宫里,泓宇下马,缓步走向青石径道。
    池岸边的积雪未扫尽,放眼看去,似是弯曲连绵的绸条。亭台楼榭,还有那艘精致绚丽的舫船,沉浸在安静祥和的氛围中,往日的自己定是带了那些宫娥彩女,拥挤在舫船上,笑闹中,相互推搡,不知什么时候又有宫女惊叫着钻到他的怀里去了。
    寝殿外连绵起伏的竹林,那种清丽脱俗的绿色,在扶疏的竹影下,叫人心荡神摇,那纤纤的竹节,让他不禁想起一抹纤弱的人影。
    她叫什么?休休?他默念着这个名字,抬起头,冬日的阳光应是柔和暖煦的,却眩目的让他眼前黑影晃动,头无端的又痛起来。他低头,停止了思想,眼光望向白玉台阶处,那种莫名的痛意顿然消失了。
    廊下白玉台阶下,有个年轻的妇人由两个侍女搀着,一步一步上阶,鬓间步摇缀饰的璎珞珊珊作响,衣袖上绣满了重重瓣瓣的绛色海棠,玉面桃花,款步姗姗至面前,丹唇列素齿,声音如娇莺初啭:“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他一时叫不出她的名字,她应该就是太子妃吧。不由拉了她的衣袖,笑道:“起来吧,不用如此客气。”
    楼懿真惊讶的不禁抬头,迎上泓宇的眼光,那眼光分明是柔情的,不由得喜出望外,更显的娇姿欲滴了。
    树影绰绰间,他们踏着碎雪缓缓步行。亭边那几株梅花开的正艳,却是娇娆鲜红的,他凝视片刻,信手折了一枝,在清得不见半丝云的天空下,回身步入她的面前,摘了一朵亲自簪到她的云鬓间,然后悠然而笑,拿捻着手中的梅花轻轻的闻着。
    她的眸中瞬间现出惊喜交加的神情,手中不自然的缠动着丝帕,朝他嫣然一笑。他捕捉到了,心中微微一动。
    楼懿真在第二天来到那座低墙小院。
    梧桐树下,那个赤膊露着上身的人影正在挥汗练剑,刀光剑影中,她仿佛看见里面斑斑血迹,又像有一匹困了长久的野兽,露出锋利的獠牙,吐着猩红的长舌,随时要将她吞噬咽没。
    她浑身一激灵,眼中露出惊恐的光,尖叫道:“停下!给我停下!”
第六十五章 雨恨云愁
           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叫声,舞剑的人似是一愣,旋即空中一道优美的弧线,人轻飘飘的落下,蒋琛收剑,凝神屏气站在她面前。
    “怎么啦?”他的声音带着温意,他是关心她的。
    她收眸,呆神看着他,眼中满是恐惧:“我有点害怕,有时尽做恶梦,梦见她变成女鬼来吓我。”
    蒋琛的唇角抹了淡淡的笑意:“想杀她的是你,怕她的又是你,既然人已杀了,还怕什么?”
    楼懿真紧绷的神经稍松懈,问道:“我再问你,你杀的可干净?没被人发觉是你?”
    蒋琛冷哼道:“来无影,去无踪。对我这点都没信心,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对你是放心的。”楼懿真莞尔。沉思片刻,眉心微蹙,面带疑惑道:“只是觉着奇怪,那人被杀有些日子了,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太子以为她已回老家去了。”蒋琛淡然一笑:“你也不用疑神疑鬼的,那个时机杀她是最合适不过了。只是轻易放过了另外三个,那次依稀听见不远处有马的嘶鸣声,也便急急的走开了。”
    他的双指微阂,缓缓划过剑面,眼中显出阴鹜:“这次我就饶不了谁。”
    楼懿真颤声问:“你还想杀谁?”
    蒋琛紧闭的唇间抿出三个字:“沈不遇!”
    “算了,他的女儿已死了,这把老骨头留着再说。”楼懿真惧怕蒋琛再进一步行动,万一不慎,那女人的死因岂不暴露?
    她只要她死,其余的根本不会去关心。蒋琛听了她的话,却抢白了一句:“真是妇人之见,那女人是我为你杀的,我真正想杀的人还活着。”
    两个人第一次有了分歧,楼懿真悻悻然拂袖而去。蒋琛疑惑的望着她婷婷娜娜的背影,难道她对他的关心,仅仅是因为想要他杀那个沈休休?
    他不免失望。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沈不遇微带慈祥的脸。他温暖的手心滑过他稚嫩的脑门,把他从失去双亲的啼哭中唤醒。他拉着他的手,一直走到粉雕玉琢的小泓宇面前:“三皇子,这是蒋琛,以后你就有个伴了。等他学会武功,他会一直保护你的。”
    他对沈不遇是感恩戴德的。他以为效忠于他,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如今,他却是他最大的仇人,杀害父母亲的杀手竟然是他。
    他面对泓宇的时候,不觉心生惭愧。泓宇的许多行踪,都是他向沈不遇汇报的,也差点促成了泓宇和休休俩个人。
    过了几天,泓宇把他叫来,轻拍他的肩:“怎么啦?这几天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的。”
    他吃惊的心跳,缓过神,恭手道:“奴才没事,听从太子爷吩咐。”
    泓宇心情很好,精致明朗的脸上丝毫没有了以往的阴霾:“今日你陪本宫出宫,上次你不在,本宫竟然摔了马,还是你在稳妥些。”
    蒋琛应诺,牵了马。马蹄声声,恰似泓宇欢快的心跳,嘀嘀嗒嗒,一路唱向灏宇行宫。
    冬雪在暖煦的晴日下逐渐消融,碎金的光透过烟霞照进宫内,殿檐上融化的雪化成水滴,打在墙角阔大的树叶上,如蹦玉跳珠。曲阑斜转,宫人来去均无声无息,似有什么怕被惊扰。
    午后人静,风动树影,庭前幽院静谧,不远处有笛声悠悠传来,泓宇带了蒋琛加快了脚步。
    庭轩间,灏宇独自倚栏而立,手执玉笛,笛声从他唇间流出,原是一曲《梅花落》,深沉哀婉,情韵悠长,让泓宇不觉踯躅怅惘,难以言宣。
    灏宇一曲吹罢,看见了他们,面露惊异之色。接着,露齿而笑:“三哥上次踏雪寻梅,别有一番乐趣,今日不知又有什么雅兴?”
    泓宇信步走到他的面前,环视四周,清了清喉,答道:“怎么不见那个梅下之人?”灏宇朝轩室努了努嘴,笑道:“梅下之人在里面小憩。”
    泓宇迟疑片刻,忍不住问:“上次看她眼含哀愁,头簪白花,不知家中出了何事?”
    灏宇沉吟,有些许的犹豫,才轻声回答:“前段日子她的夫君亡故了。”
    泓宇面色大变,脸上笑意旋即凝滞,忡怔间,缓缓醒悟过来,原来她已经嫁过人了!
    灏宇冷眼看他,大概猜测出他的心思,声音似随意似深邃:“三哥是不是很失望?在三哥眼里,她应该是冰清玉洁的,对吗?”
第六十六章 奈何
           泓宇凝神盯着轩室的门,门槛处有刻镂成画的彩饰,金缕缠枝萦绕中,里面镶着的海棠果色泽鲜红,和着几丝极细微的光线,一浓一淡之间,犹如淡薄浓情的水渍在他眼眸中晕开。轩内有轻微的咳嗽声传来,他的心中蓦的涌动了异样的暖流,他朝灏宇投向坚毅的目光,倒让灏宇惊呆了。
    他反倒有了释怀的笑意,走至轩室门口,轻叩:“休休,太子来看你了。”
    他含笑看泓宇,不经意中,瞥见恭立在泓宇身后的蒋琛身子凛然一抖,头蓦的抬起,似是惊疑般,眸中寒光一闪,又不留痕迹的潋去了。
    五彩盘花棉帘缓缓卷起,又是一道厚重的幔帐,让里面与外界隔得严丝无风。一股暖气扑面,地坑四角加了炭炉,涂金的狮形香炉上升着薄淡似线的烟雾。茶几上,一盏茶水,几粒丸药,旁边是朱漆小果盆,里面各色水果,切摆得精细均匀。
    休休懒懒的靠在一架紫藤翡翠牙椅上,上身穿着一件藕荷色的绸面皮袄,下系一条浅蓝色薄棉裙,发髻散散的绾着,阳光从透雕的绮窗落在她的脸上,柔和安静的眸间,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室内就他们两人,异常安静,静到可以听见炉内木炭倏然爆开的声音。那眸子,分明像有两簌燃烧的火焰濯濯灼人,她忍不住低眸轻轻咳了几声。他缓缓开口,因心中蕴了丝丝的疼意,声音有了几分发僵:“你病了吗?”
    她不由自主的轻颤,他以前有没有这样温柔的问她?她垂首,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只是上前几步,低头盈拜。
    他立刻扶住了她的肩,将她轻扶到椅上,两个人距离那么近,那股熟悉的瑞脑香和着他呼出的热气,缓缓拂过她的面前,她不禁起了一阵奇异的颤栗。
    “你,”他有丝慌乱,面上蓦的腾起了红晕:“你应该知道我的,对吗?”
    她的面色如浅玉,眼眸黑如深潭,浅淡的笑意经唇渲开,让他有了七八分的把握,所以话也说得极仓促:“那你为什么嫁了人?”
    一瞬间休休气息凝滞,好容易经暖意红润的面颊,那薄薄的一层血色又迅速的敛去。泓宇的眼睛如定魂针定在她的脸上,挪不动丝毫,心急惶惶的跳着。
    她轻轻的咬了咬唇,慢慢抬头,亮如雪光的眼眸注定泓宇,声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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