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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宛然如梦-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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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早起来,她举袖遮住一个喷嚏,感觉头有些沉沉地,人也有些微微的发晕。再抬眼的时候,看见明嫣恼怒的眼。明嫣毕竟是练过武的,昨夜她蹑手蹑脚溜进宫门的时候,毕竟还是将明嫣惊醒了,于是硬生生的挨了一通说教。
    明嫣气呼呼的过来,一手递了热水给她,一面愤愤然的正要开口。宁宛然眼见不好,忙指了明嫣的面容,哎呀了一声,满面惊诧之色。
    明嫣便也吃了一惊,只以为自己妆容哪里不对了,忙伸手摸摸自己的面颊,掉了头就去寻镜子。待得拿了镜子照了半日,也不曾发现面上有何瑕疵。不由带怒瞪向宁宛然。
    宁宛然小口小口的喝着滚烫的水,看她神情,便放下杯子,笑道:“人还不曾老,却已唠叨成老嬷嬷的样儿了,你再细细瞧瞧。眼角可是有了细纹了?”
    明嫣毕竟是少女,对自己的容颜何等地爱护,被她一唬,果真又凑到镜子前,毕竟好好的看了一回,再回头的时候,已嘟起了小嘴,香腮也鼓了起来,索性赌气不理人。
    宁宛然不由笑起来。忙起了身,只拿了那夸奖的话,好好的夸了她一番。直将明嫣夸成了嫦娥下凡,西施重生,哄了半日,明嫣才嘴儿一翘,笑了起来。
    “我若能有娘娘一半美,那可就好了,才不稀罕嫦娥与西施呢!”
    宁宛然笑笑,此刻雪球也醒了,正坐在桌上。抱着一块桂花糕,吃的吧嗒吧嗒有滋有味地,口渴了,便也不避嫌,只伸了头,凑进宁宛然喝的水杯中径自喝水。宁宛然便歪在榻上笑吟吟的看着,时不时伸手逗一逗它。
    这般一磨蹭,眼看着便消磨了大半个早上了,宁宛然想起昨夜的事。再算算时辰,想着皇长子也该下学了,因向明嫣道:“去明华宫请皇长子与小公主过来一同用膳罢!”
    明嫣忍不住有些吃惊:“娘娘真要把小公主抱到宫里抚养么?”
    宁宛然漫不经心的揉揉雪球的脑袋:“只是多个孩子而已,左右这宫中也清闲得可以,日日只我们二人,若要多放几个人进来,看着人来人去的,也眼晕,倒不如找些事做做!”
    明嫣点点头。下去唤了人去明华宫接人。再回来的时候,宁宛然却又随口道:“叫御膳房里煮碗长寿面来。昨儿皇长子生日,竟也没人准备着,明嫣,你往后也帮我记着些!”
    明嫣又是一愣,随即吐吐舌头:“还真当起人家的娘来了,生日都注意到了!”
    宁宛然失笑,半日才懒懒道:“我若当真有儿子,差不多也该有他那般大了……”于是有些感慨地想起了宁馨儿腹中的那个孩子,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腹部。
    明嫣看了她半日,才笑道:“娘娘地容貌也就像皇长子的姐姐,怎么也不会像娘的……”
    宁宛然有些迷惘的转头看了一眼妆台,发了一回怔,才淡淡道:“青衣曾教了我一种内力,说是能够驻颜的。她说是包我到了五十,年纪看来最多三十不到……”
    明嫣睁大了眼,面上便露出羡慕之色。宁宛然笑笑:“你若想学,我也教了你就是。”
    “江湖中的内力一般都是有些驻颜功效的,小姐给我们学的似乎也是有的。我也是十多岁才学武,小姐常说贪多嚼不烂,武功还是要自幼学地好,年纪大了,若还不能专一,就越发的一无所成了。”明嫣想了会,摇了摇头道。她口中的小姐指的正是石楠。
    宁宛然微微的笑了一下,便倚在榻上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倒也觉得有趣。雪球被她抱在怀里,漫不经心的抚着,觉得极是舒服,便又睡着了,小小的身子一动一动的,发出呼噜呼噜地声音。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宁宛然看了明嫣一眼,微微的笑了一下,将雪球放进了榻上的锦篮中,自己起身略略的整了整衣裳,带了明嫣举步向外走去。
    到了外殿倒忍不住惊了一下,来的人竟是萧青臧。她怔了下,上前行了礼,一时竟找不到话说,只是立在那里。萧青臧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朕过来用个午膳,顺便有话对你说。”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臣妾刚刚令人去明华宫唤了大皇子和小公主来这里玩耍,皇上既来了,刚好一同聚聚。”
    萧青臧的面上现了几分讶异的神色,却也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殿中气氛甚是凝滞,明嫣有些受不了,想起宁宛然昔日说过的话,忙借故跑了出去,叫了别人捧了茶进来。
    二人默默了喝了一回茶,萧青臧终于开口道:“梓童若有空,可在京中子弟中挑上一挑,选几个人品家世都不错地……”宁宛然呛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朕……想为上官媚儿赐婚。”他皱了眉,淡淡道。
第二十三章 万两黄金
           上官凭苦笑的看着楚青衣。其实才是初春而已,天气正是冷热合宜的时候,楚青衣一入城的第一件事却是进了扇子铺,买了一把折扇,此刻正悠悠的拿了折扇闲闲的扇着,一派翩翩风流浊世佳公子的风范。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明明就是不需要用武器的,何必拿了把扇子,这个时节也还不到用扇子的季节罢!”
    楚青衣歪了下头,答道:“用扇子看起来比较潇洒……”
    上官凭几乎喷了出来,楚青衣犹在慢悠悠道:“也更方便调戏人……”上官凭苦笑的往旁边走了几步,与她拉开一些距离。
    楚青衣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你也不是和尚,我也不是老虎,你躲那么开作甚?”
    他摇头,无奈道:“你呵……”语中依旧不免带了几分宠溺。
    楚青衣嘿嘿一笑,轻轻松松的向前走去,却是熟门熟路的,看来对这路径甚是熟悉。上官凭微微有些讶异:“你来过这里?”
    她点头,转头一笑:“你不知道这里就是北霄绿林盟的总部所在么?”
    上官凭摇头。楚青衣有些讶异的停了脚步看他:“你在江湖中其实声望与人缘都不错的,我有时也听绿林盟他们提及你,也都是品评甚高,怎么却没几个朋友!”
    上官凭微微的笑起来,看她满面疑惑,凤眼微眯的样子,其实很有种冲动,想去揉揉她的发:“我出身上官家,又是替朝廷做事的,有些人不宜深交,免得冲突起来,大家左右为难,反而多有难堪之处。”
    楚青衣有些恍然。于是唰一声收了扇,手一抬摺扇已挑起了上官凭的下颌,笑得贼兮兮的:“娘子,你既已嫁入楚家,从此只管放开心胸,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
    上官凭面色微微有些泛红。一掌拍开她地扇子。有些窘迫地看了下四周。瞪了她一眼。好在此时时间尚早。他们又刚巧行经一条小巷。巷中也并没几个人。
    楚青衣见他窘迫。心中逗弄之意顿起。剑眉一挑。薄唇轻勾。正想再调侃他几句时。却有一名穿了一袭黑色斗篷地男子低了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直直地向楚青衣撞了过来。
    楚青衣也不慌乱。身子微微向右一闪。摺扇开阖。疾点飞旋之下。劲气四射。那黑衣人便哈哈一笑。也不闪避。长袖抬处。霎那犹如钢铁。直接硬憾了上来。扇袖相交之下。竟发出铮铮之声。恍如金铁相击。小巷之中被这劲气一激。顿时沙石翻飞。
    楚青衣耸了耸肩。向后退了一步。随手将已残破地摺扇一丢:“江疯子。赔我扇子来……”
    那黑衣人此刻也正懒懒地举起破烂地袖子:“楚青衣。赔我衣服来……”
    这两句话几乎便是同时说了出口。显然这二人时常斗嘴。时间上竟是掌握地分毫不差。在一旁掠阵地上官凭初时还略有些紧张。忽然听了这二句。顿时哭笑不得。
    楚青衣有气无力地撩了下眼皮,没好气向那人道:“你不去好好做你的营生,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不知道这里乃是绿林盟的地盘么,你就不怕石楠扒了你的皮?”
    那黑衣人漫不经心的揭开了斗篷,露出一张刚毅俊朗的面容,嘴角一扬勾出一个几乎能让少女尖叫窒息的慵懒微笑:“我正是接了一桩营生。想着你必然对此事极有兴趣。这才千里迢迢特地赶来寻你的。”形容慵懒,举止洒脱。****上下充溢着邪魅之气。
    上官凭眉头微微的动了一下,这个人,他曾在江湖上见过,却是江湖最为著名地杀手“袖里乾坤”江枫。传此人武功极高,行事忽正忽邪,性情阴晴不定,一生最好的莫过于金钱与美色,在江湖中虽说不上臭名昭彰却也绝非善良之辈。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楚青衣与此人竟似也有些交情。
    楚青衣撇嘴:“你的好营生,一贯是与我对不上地,你还是赶紧去找别人才是正经。”
    江枫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就去揽她肩膀:“别的营生如何我不敢说,这桩营生你必然是极有兴趣的,可要找个地方去谈谈。”
    上官凭见他举止轻浮,态度狎昵,心中颇不舒服,微微拧了眉,一伸手已格住他的手臂:“青衣与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江兄了,还请江兄自便才好!”
    江枫扬起眉,二人手臂相交,都是暗中运气,一时竟拼了个势均力敌。上官凭不由暗暗赞了一声,不曾想到这个江湖出了名的浪子竟有这般的好武艺。
    江枫运足了气力,却是只觉自己的力道如泥牛入海,再无一丝反映,再看上官凭却是面色如常神色宁静,心中也不由暗暗赞了一声:“北霄上官凭,果真名不虚传!”
    因缓缓收回了一分劲道,顿时感觉那边的劲力也立时便减了一分,不由更是讶然,收回了劲道,他便带了几分诧异的看向上官凭,却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回,才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近来江湖最大的趣事正是上官凭与楚青衣的惊世之恋,不曾想今日我竟亲眼见了……”他懒散的回望了楚青衣一眼,戏谑道:“我倒不知道青衣却有这个嗜好,早知如此,我早该守在绿林盟外面,等着抚慰伤心欲绝的海棠娘子了!”
    楚青衣摸了摸鼻子,对江湖中所谓的断袖分桃之说,她早懒得解释,索性转头就走,没好气的丢下一句:“你只是赶紧去守着石楠,等着她扒你皮也就是了……”
    江枫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开口道:“我接了一桩营生,那人给我万两黄金,叫我阉了一个名叫冉镜殊的人……”
    楚青衣骤然吃了一惊,脚下一滑,几乎摔死。却听江枫犹自慢悠悠道:“据说此人曾任西皖弓马教习……”
    迎宾楼,位于竺城最为繁华地大道边上,乃是竺城最为著名的酒楼。
    三楼雅座之上,此刻正坐了三名男子,虽是只得三人,却是摆放了满满一桌的早点,件件精致,色色昂贵,竟全是这迎宾楼中最为贵重的菜色糕点。
    江枫悠悠的喝了一杯茶,笑吟吟的看着楚青衣:“今儿可是多谢青衣款待了。”
    楚青衣冷哼了一声,咽下口中的包子:“少卖关子,说罢,那人可是李增!”
    她自己一路过来之时已细细想了一回,觉得自己在西皖之时其实也并不曾真正得罪过何人,若说被弄的最为凄惨的,那自然是非李增莫属。至于宁宇昀,想必给他十个八个胆子,也不敢来招惹自己,更何况他早知自己是个女子,何来一个“阉”字。
    江枫哈哈一笑:“原来你已猜到了!”
    楚青衣一面吃着早点,一面冷笑道:“你既收了他万两黄金,平白地发了一笔小财,又那般殷切地想着要孝敬我,我又怎能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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