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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宛然如梦-第47章

小说: 宛然如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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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青臧下意识的拧了眉,这个女人,当真是转的快,只这片刻工夫,便已掐住了要害,他顿了顿,终于道:“萧青臧罢!”
    宁宛然听了这话,虽然知道这个要求也未必能起多大作用,毕竟有了这一筹码,必是利多于弊,当下抬头看了萧青臧展颜一笑,隐隐的便有些得意。
    萧青臧心中其实是不愿的,但此刻乍见她一展欢颜,俏靥顿然冰消雪融,一时眉疏目朗,神情婉然,忽的便觉以一个要求换一个笑颜,其实自己已是赚了。
    烽火戏诸侯,倾国为一笑。
    ###
    楚青衣笑嘻嘻的拍拍上官凭的头,恍然拍小狗一般,挣开他的怀抱,跳下桌子。
    “走罢,本公子带你去燕双飞!”
    上官凭愕然抬头,楚青衣已跳下桌子,潇洒的拖着他便往外走去。
    夜月清朗,繁星点点,夜风淡淡,水木清华,实在是个极佳的夜晚。
    楚青衣拖着上官凭在小径上随便一绕,穿过一个月亮门,便进了一个极小的院子。
    院子极小,花木却极繁茂,清清幽幽的白玉兰花香笼罩在院子里。白玉兰树下,却有一块草地,修剪得平平整整,绿油油的。
    一张椭圆形的黄梨木几上,放了一只尺许高的水晶瓶,细长的瓶身中装满了血红的液体,透过晶莹的瓶身,散发出红宝石一般的光芒,诱人至极。水晶瓶旁,竟是二只夜光杯,造型奇特,广腹长颈,薄如蝉翼,在月色下发出清幽的蓝色光芒。
    几只水晶碟中随意的放了几味糕点与蜜饯水果。
    黄梨木几旁,白玉兰树干垂下了两座彩藤秋千软椅,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楚青衣随手一拍高大的白玉兰树,哗的一声,树上落下一幅布幅,一时随风招展露出幅上三个大字“燕双飞”。字体潇洒飘逸,飞扬跋扈中又透出挺拔之气。
    只是这布幅一落下来,原本院中的优雅绝俗之气顿然被破坏殆尽,好好一个雅致脱俗的院子,顿然变成了街边的酒肆,上官凭看了几乎便要摔倒。
    “青衣,你这品位……”他无奈的叹气。
    楚青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你要来‘燕双飞’的,我本是打算带你来这里享受享受,你非喜欢这个招牌,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呵!”
    上官凭哭笑不得:“我很像那种煞风景之人么?”
    楚青衣原本写这招牌便是逗他的,听了这话便哈哈大笑起来。当下随手便扯下了布幅,顺手丢进了花木丛中。
    楚青衣笑着坐上秋千椅,取过水晶瓶,开了软木塞,在两只夜光杯中都浅浅的倒了半盏。便举了杯向上官凭一笑。
    上官凭坐下后,便学了她的模样,握了夜光杯细长的杯身,细细看了一回,只觉酒色优雅而神秘,酒香轻淡馥郁,却又悠长而内敛,不觉笑道:“这似乎是西域葡萄酒罢,配了这杯子,倒是觉着份外雅致。”
    他出身世家,虽然自身不好这些,对于这些珍稀之物,见得其实也不少。
    楚青衣笑了笑,随口道:“正是葡萄酒,这夜光杯却是宛然画了图令人做的,我倒喜欢得紧,感觉很有些意思!”
    上官凭笑点头道:“往日也不是没喝过葡萄酒,却少有这般情致的!”言毕,浅浅的饮了一口,只觉入口绵柔,香甜馥郁,一时心神俱醉。
    楚青衣懒懒的靠在秋千的软椅上,漫不经心的晃着,觉得整个人便也轻松了许多。
    “以前在金华,宛然最爱坐在秋千椅上,一坐便能坐上一个下午……”
    上官凭无奈的抬头看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会煞风景。
    好在楚青衣说完这句后,也便不再说话,二人悠闲的坐在秋千椅上,悠悠的晃荡着,慢慢品着杯中美酒,时而视线交缠,均觉人生若能就此结束,其实亦已无憾矣。
    许久之后,上官凭才微笑道:“等日后我们成了亲,我便也在我们的宅子里依样造上一个这样的小院子,无事之时,便常陪了你坐坐……”
    楚青衣抬了头看他,忽然便觉心中酸楚,眼中亦热热的,忙低了头掩饰。
    上官,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难道你竟以为,有一天我楚青衣竟会日日坐在秋千架上等你下朝回家,只求你陪我略坐上一会么……
    杯中红酒色泽深幽内敛,倒映空中一轮皎洁明月。
    ………………
    5号开始,每日一更,吃不消了
    而且月中可能要回家,那就没空再写了
    得存点稿子
    怨念的飘过……
第三十九章 月下定情
           宁宛然微挑黛眉,有些讶然的看着眼前的水榭,榭下是一片荷池,月影迷蒙下,满池荷叶田田,粉荷纤纤独立。水榭傲然立在荷池上方,以汉白玉长廊相连,乍一看去,纤巧而精致。榭身呈六角状,高挑的檐尖上悬垂金铃,微风过时,便叮叮咚咚的响,清脆悦耳。
    这里便是城南别庄了,不甚大,园林结构,处处精致,在在玲珑。匠心独具中又透出典雅贵气,萧青臧倒似来了多次,熟门熟路的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便直接到了这里。
    再走近几步,便清晰的看到了榭上悬了匾“赏心小筑”,两面抱柱联赫然却是“四壁荷花三面柳,半潭秋水一房山”,当真清雅至极。
    萧青臧携了她手便迈步上了长廊,水榭因是悬空而立,位置极高,又四面通风,乍一上了水榭顿觉夜风爽爽,荷香漫漫,放眼望去,月下满园美景尽收眼底。
    榭中早已备好了酒菜,二人坐定了,萧青臧便执了壶,为宁宛然满斟了一杯。
    宁宛然只觉杯中酒色碧绿,香气浓郁,她虽素来不好酒,见这颜色实在绿的可爱,仍不由捧了杯,细细看了一回。
    萧青臧笑道:“这便是秘制的竹叶青酒了,味道甚是清醇甜美,无甚酒力,说起来倒是适合你喝!”
    宁宛然听了这话便是一笑,她对萧青臧虽有戒心,但是亦并不以为他会做出什么下三滥的举动,说到底,他仍是一国之君。
    她举了杯,浅浅的饮了一口,只觉入口清沁,酒味淡薄却隽远,一时余香满口。
    萧青臧在一边笑吟吟的看了,便也陪她喝了几杯。
    因酒味并不甚重,宁宛然又极爱这种颇类后世餐前酒的竹叶青,又对了满眼美景,便不觉多喝了几杯。
    这些日子。其实她也累得狠了。处处提防。时时小心。生恐一处不到。被人抓了短处。
    楚青衣又因上官凭。平添诸多烦心。她看在眼中。岂不知道。楚青衣外表刚强。心中其实柔软易伤。她衷心里其实是不愿意她再继续江湖风雨。只是楚青衣所说其实亦有道理。以她性子。绝不宜嫁入上官家那般地家族。她素来随意惯了。怎能受得了那般地拘束。
    萧青臧带笑道:“宛然若爱这种酒。日后我便叫人多酿些送你!”
    宁宛然只贪着酒味淡薄。难免多喝了几杯。其实这种酒。看似清淡。却是颇有后力。几杯下去。已是星眼微殇。听了这话。便盈盈笑着。应了一个好。
    萧青臧看她双靥绯红。娇态毕露。平日清冷一时尽去。不由心头一荡。只在一边劝酒。
    宁宛然此刻已觉酒气上头。不禁暗骂自己贪杯。她如何不知自己地酒量酒品。便住了杯。任萧青臧舌灿莲花。再不肯多喝。扶了桌子起身。已觉脚底微飘。踉跄了几步。走至水榭边。靠着木柱坐在榭边。只觉凉风习习。遍体舒爽。头上也轻快了好些。
    萧青臧便在她身边坐下,笑道:“不敢喝了?”
    宁宛然微微一笑,神情清婉:“酒多难免失态,毕竟还是少喝点方好!”
    萧青臧默默看她,忍不住便伸了手替她抿一抿微微散落的鬓发:“我倒喜欢你多喝些,看来更似个人……”不类平日清冷的直似冰雕玉琢,美则美矣,全无人气。
    宁宛然只是一怔,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便笑起来,总也是快要走了,自己只一味劝着楚青衣放开些,却反将自己崩的愈紧。
    榭中清风徐来,天上明月当空,心境一时豁然开朗。
    她轻轻挪动了一下身躯,倚进了萧青臧的怀中。
    “云青怎会忽然来中虞!”她随口问,并无刺探的意思。
    萧青臧拥住她,只觉满怀柔软温香,不觉有一时的失神,其实抱了好些次了,只是她总是僵硬得紧,又生冷生冷的,****带刺一般,即使拥进怀中,亦感觉不到温度。
    “只是有些杂事……”他信口道,并不愿在这个时刻多说这些。
    “宛然在金华住了六年多,可是喜欢那里的风物?”
    宁宛然微微失神,半晌道:“我早说过,景由心生,我只是爱那里清静悠闲……”
    他有些好笑,若说清静悠闲,祈宁庵难道比不得金华。
    “你在金华过的似乎并不很轻松,独立把持凌府的生计,你一个女子,其实亦不容易罢!”
    怀中的女子忽然便挺直了腰,抬起了头,面上有淡淡的酡红,眼中有些微的醉意,语气却是微带讥讽的:“云青是想说祈宁庵其实远比金华清静悠闲么?”
    萧青臧微微尴尬,这个女子,总能一语中的。
    却听她淡淡道:“我喜好清静悠闲,并不代表我便爱被人囚在笼中,每日定时喂食!”
    他愣了一下,没说话,宁宛然已轻轻叹息了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女子不过任你予取予求而已,皇上却又何必总与我纠缠不清,放了我走罢!”
    萧青臧沉默了一会,没有答话,反问道:“宛然这是在与萧云青说话么?”
    宁宛然默然,忽然叹了口气,半晌才放软了身子,靠进他的怀里。这个男子的怀抱温暖而宽厚,只是可惜,这并不是一个可以眷恋的避风港。
    萧青臧只是拥了她,心中有丝淡淡的怜惜。
    清风明月醉人心,美酒佳人乱人性。
    “嫁给我罢,宛然,我会对你好的!”他忽然道,有种难言的冲动。
    她仰了头看他,眸子晶晶亮亮的,便笑起来:“这话是萧云青说的么?”
    他忍不住低头吻一吻她的额:“是!”极轻极柔。
    她于是清清亮亮的笑起来,眼中水光盈盈,明月清辉一时尽在眼底:“好!”
    于是便牵了他的手,笑吟吟的走出水榭,坐在汉白玉石阶上,对着明月道:“宁宛然嫁萧云青……”然后转了头看向萧青臧,满目期盼。
    萧青臧见她欣喜,心中忽而一颤,在她耳边低声道:“萧云青娶宁宛然……”低沉的声音在风中呢喃,如丝绸般顺滑。
    她续道:“明月为证……”
    他接道:“明月为证……”
    她回首一笑:“清风为凭……”
    他低低回应:“清风为凭……”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永不相负!”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永不相负!”负字却消失在胶合的双唇间,几不可闻。
    他激烈的吻着她,狂野而热情,他一生中有过多少女人,其实自己也已记不清楚了,却并没有哪一个能如她这般,挑起他深藏的热情。
    这个女人脆弱又刚强,冷淡的面具下却有一颗寂寞的心。她想过平凡安宁的日子,却被卷入重重风波,她不愿做没有自由的金丝雀,却难以挣开枷锁。
    即使是自己,能给她的其实也是极少的……
    她有些微微的僵硬与生涩,显然是并不适应这般的激情。他心中却有种淡淡的欣喜,她与岳漓函并没有过。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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