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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宛然如梦-第68章

小说: 宛然如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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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宛然听得笑了起来。取笑她道:“你如今倒是深陷断袖之中,难以脱身了!”
    楚青衣打了个哈欠,索性便踢了靴子,又倒回褥上,闷闷的叹了口气。
    宁宛然淡淡道:“秋狩之后,我们便离开西皖罢……”真是累了,累得连躲都不想再躲了。何况又招了这么些事情,楚青衣能拉开“神武震天弓”之事,此刻只怕已被秘折奏送。萧青臧并不是个傻子,略一思忖怕也就明白过来了。
    她好笑地看了楚青衣一眼,这个人向来不是个能低调地,再加上石楠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这个身份虽能隐瞒一时,却在这两个人加入的情况下,初始便已破绽处处了。为今之计,倒不如老老实实地回胜京算了,总好过撕破了脸皮。闹得人尽皆知。
    私心里,她明白只要自己不做什么伤他颜面之事,萧青臧就绝不会伤害自己,这也是她为什么敢于离开的原因之一。她有时甚至觉得,即便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萧青臧地事情,他也会容忍下来,不是因为她是宁宛然,而是因为她是宁馨儿。
    宁馨儿的身上,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她并不知道。早已死去的宁馨儿只怕也全不知情。
    楚青衣倚在一边。见她面上神色变幻不定,似是心事重重。忍不住问道:“怎么?”
    宁宛然懒懒道:“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楚青衣抿嘴不语,半日才道:“这西皖其实也无甚意思,待秋狩结束,石楠回来,我们另做打算罢!”二人闲闲的说了一回话,外面却忽然便骚动起来,楚青衣挑一挑眉,坐起刚刚穿上靴子,已见一团白色毛球忽然便窜了进来,一下窜进了宁宛然怀里。
    楚青衣吃了一惊,定睛看时,竟是那只小貂。宁宛然愕然的抱着小貂,与楚青衣面面相觑。那小貂只是吱吱叫着,黑豆眼中满是惶恐,乞怜的望着二人。
    外面有一个女子清脆地声音叫道:“有人看见它跑进了这个帐篷……”一言未毕,已揭起了帐门,便直冲了进来。二人同时抬头看时,却是一名穿着华丽骑装的少女,那少女生地面似银盘,柳眉杏眼,甚是娇俏,只是眉宇间隐隐有丝娇纵气息,手中持了一根马鞭。
    那少女一冲了进来,随即便有三人跟了进来,二男一女,生的都颇俊俏,面上虽都有风尘之色,却掩不去出身高门的华贵气质。三人一进来,眼光便都定定地落在宁宛然怀中的小貂身上,面上都现了欣喜的神色。
    那首先进来的少女,便拿了马鞭一指宁宛然,叫道:“那黄脸女人,把你怀中地东西交了出来!”这话一出口,众人面上都有一丝错愕,均感冒失。
    楚青衣冷笑了一声,伸手揪了那小貂的脖子,硬将它从宁宛然怀中扯了出来:“小毛丫头,你是要这个东西么?”
    那小貂便在她手中挣扎不已,却又始终挣扎不出,只望了宁宛然哀叫。
    宁宛然蹙了眉,扯了她一下,楚青衣这才一松手,那小貂便又一头扎进宁宛然怀里,只是瑟缩不已,又拿头去蹭她,神情亲密至极。
    楚青衣撩一撩眼皮,懒懒道:“毛丫头,你都看到了,这东西,乃是我夫人养的,你们无故追逐,还闯进我帐中,家教何在?”她也不等对方回话,便拍一拍手,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紫云,送客!”
    那后进来的三人中,年少地男子听了这话忍不住便叫了起来:“这只雪玉貂乃是我们好容易从长青上顶的天池边抓捕的,怎会变成你夫人养的……”
    他身边那个年纪略长,神情沉稳地少年已伸手止住他地话语,沉声开口道:“这位大人,我们乃是泰陵季家的子弟,抓捕这只貂是要作为药引地。大人既说此貂乃是贵夫人所养,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求大人开个价,将此貂转让给我等,季氏一门同感大德!”
第十六章 千年檀犀角
           楚青衣听了泰陵季家几个字,不觉扬了扬眉。身后的宁宛然已扯了扯她的衣襟,开口道:“原来是泰陵季家的子弟,不知你们是想要什么作为药引?”
    那年长少年拱手道:“不瞒夫人,是想要它的胆囊!”
    宁宛然顿时蹙了眉,手指温柔地抚了抚怀中有些颤抖的小貂,这是个通灵的小东西,似乎真能听懂人言,而且又这般的小,若是开膛取了胆囊,只怕小命也不保了。
    她迟疑了一会,缓缓道:“我本以为你们是想取些鲜血,胆囊……”她安抚着怀中的小东西,示意它不要躁动。
    “可有什么物事可以代替的,不妨说来一听,或者还有其他办法也未可知?”她委婉道。
    那年少的男子听她有意推脱已怒道:“是有物事可以代替,可是那东西,连宫内也找不出来,难道你们还能有!”楚青衣在一边听了这话,不由眯了眼,眸中已有怒意。
    年长少年沉喝了一声:“七弟,不得对夫人无礼!”转向宁宛然苦笑道:“在下是季家三子季曦,因为祖父的风湿寒症,特意去求了药方,方上其他药材尤且易得,只是药引或是雪玉貂的胆囊,或者便是千年檀犀角……”
    他语意颇有些苦涩,雪玉貂他们三人找遍了整个长青山,才好容易在天池边发现了一只,又费了多少力气,下了多少套才抓住了。谁知道这小东西竟这般狡猾通灵,刚刚到了西皖便逃了出去,累得他们又费了多少力气。至于千年檀犀角,那更是不用谈起,本来檀犀便已少见,更何况千年檀犀,他们也曾求了圣旨,在宫内药室中都未曾寻到。何况他人。
    宁宛然听了千年檀犀角,眉头微微一动,还未及说话,帐篷门忽然便被人揭开了,梅遥与燕谦循匆匆走了进来。那娇纵少女一见梅遥,便已叫道:“梅将军。此人是你手下罢,他……他欺负我……”一面说着,眼儿却已红了。
    梅遥深深的吸了口气,不想说什么,只看了燕谦循一眼,示意他来开口。
    燕谦循笑了一笑,便上前笑道:“镜殊兄,你怕是还不识得这几位罢!我且为你引见!”伸手指了那年长少年道:“这位是泰陵季家三子季曦……”又指那少年道:“这是季家五子季煦……”最后指那至今不曾开口,只默默看着的秀丽少女道:“这位姑娘却是季家七姑娘。人都叫七妹的……”
    那娇纵少女见燕谦循正要引见自己。便截断了他地话。向着楚青衣傲然开口道:“我姓上官。上官嫣儿。你这臭男人。如今该知道我是谁了罢!”
    她骄傲地昂了头。挺起胸膛。等着楚青衣卑躬屈膝地道歉。
    楚青衣懒懒散散地瞄了她一眼。嘲笑道:“上官嫣儿。没听说过……”她眼光随便扫了一下。调侃道:“天生那般小。挺再高也没用!”
    上官嫣儿愣了一下。一张小脸顿时由白变青。一手戟指楚青衣:“你……你在看哪儿……你这个下流坯子。我……我要去告诉爷爷……”怒气冲冲地便奔出了帐篷。
    燕谦循瞠目结舌地瞪着楚青衣。一时竟想不到该说什么来打圆场。一直沉默站在一边地季七妹此刻已温婉道:“我去看看嫣儿罢。本不是大事。只是大家好好商量即可!”言毕向楚青衣与宁宛然微微点一点头。匆匆追了出去。
    燕谦循苦笑不已。忍不住埋怨道:“镜殊兄。你何必跟小女孩一般见识!”
    季煦在一旁已变了脸色。铿的一声,已然拔剑出鞘,轻轻一抖宝剑,直指楚青衣,口中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不过是个小小的弓马教习,算是甚么东西,竟敢如此轻薄欺侮世家子弟,你若想死。我成全你便是!”上前一步。剑如青虹,便已疾刺了下来。
    楚青衣挑眉大笑道:“好好好。我如今可算是人在家中坐,祸从门前来了……”也不闪避,只伸了食中双指,轻轻一夹,却已稳稳得夹住了那柄宝剑。季煦只觉她双指竟如铁钳一般,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夹,自己便无论如何难以挣动分毫,面上已然变了颜色。
    楚青衣指上****,轻轻一抖,那宝剑竟是一阵脆响,顿时断成了数截,季煦被她一震之力,一连退了七八步,终于压不住狂涌而来的内力,一口鲜血已喷了出来。
    场中众人尽皆变色,季曦抿了唇,半天不语。他不阻止季煦动手,原本也是看了楚青衣言语轻薄,存了教训之心,却不曾想楚青衣武功竟这般高强,弹指之间,季煦竟已受了伤。
    燕谦循苦笑不已,这个时候他才忽然明白,为何郑纱罗会说冉镜殊脾气不好,而且骄傲得紧,忍不住便偷眼瞥了宁宛然一眼,却见她虽是满面无奈,眼中却依然有着包容。他心中微微酸了一下,怅惘难言。
    楚青衣已冷笑撇嘴,干脆利落道:“这个小畜生我是不会交的,它既喜欢我夫人,便算是我家地东西,我家的东西,我若不想给,便是皇帝老子在此,也是枉然!”
    这话一出了口,众人瞠目,这话,几乎便是叛上作乱的言辞。
    燕谦循又惊又怒,脱口道:“冉镜殊,你疯了,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楚青衣哼哼了两声,因了宁宛然与燕谦循,不想说的太过分,便瞄了季曦一眼,不屑道:“千年檀犀角算个甚么东西……”她伸手入怀,掏出一只镶金嵌玉的象牙梳子,一手拎过宁宛然手中的小貂,拿了梳子便给它刮了刮尾巴上雪白的毛发,闲闲道:“也就只能做把梳子给我家小畜生整理整理尾
    那小貂在她手中便瑟缩不已,显是畏惧得紧。
    众人无语,季曦张了张口,有心说什么,却当真不知该说什么。
    宁宛然在一边已温和道:“镜殊,你这脾气,多喝了几杯。便满口胡柴的,如今也闹得够了罢!再不许乱说了,将东西给我!”
    楚青衣见她出来打圆场,不好再说,冷嗤了一声,伸手丢了小貂。又随手将梳子掷于地下,哗啦一下,拉开帐门,施施然地出去了,竟是对满屋的人不理不睬。
    宁宛然看她身影,不由叹了口气,知她近来心情本算不上好,没的又横空飞来这些事情,难免焦躁更甚。便抬了头向季曦歉然一笑,温婉道:“季公子莫要与他计较,她近来心情本不甚好……”
    季曦苦笑了一笑。急忙道:“此事舍弟亦有责任,原也怪不得冉教习……夫人言重了!”
    宁宛然伸手掰下半把梳子递了过去,婉然道:“这只小貂与我甚是投契,我亦不忍伤了它性命,此物倒确实是千年檀犀角,便以此物换它一条生路罢!”
    她神情温婉,笑容清淡却自有一股高华之气,季曦不觉伸双手接了梳子,弯腰行了一礼道:“如此最好。谢夫人成全我等一片孝心了!”
    宁宛然浅浅一笑,抚了抚早已钻进怀中地小貂,平静道:“如此我便不送了,各位请罢!”走了好一会子,季煦忽然便道:“适才那冉镜殊对皇上不敬,我们怎地竟忘记问他罪责了?”
    季曦被他一提点,陡然一惊,默默了一会。才慢慢道:“那位冉夫人不知是何出身?”
    梅遥皱眉道:“听说是幽州知府千金!”他言语间有些微微的迟疑,显然自己也难以相信。
    季曦拧了眉头,半天没说话,心中迅速的过了一遍各州知府:“不曾听说幽州知府有何傲人家世,看那冉夫人气质,绝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子!”
    梅遥点头应是。燕谦循默默站在一边,心中隐隐的便有些疑虑,终究不曾开口。官胤对坐喝酒。
    说到白里日发生的事情。上官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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