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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皇后当自强-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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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心情沉重,那个赵老大,老实巴脚,却将性命交付了我们。
    司马衷脸色阴沉,看着冒着青烟的村庄,良久说道:“君子有五耻:居其位,无其言,君子耻之;有其言,无其行,君子耻之;既得之而又失之,君子耻之;地有余而民不足,君子耻之;众寡均而倍焉,君子耻之。”
    然后沉默地狂奔。后面的路程还算顺利,我们很快回到了洛阳。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一百零一章 风雨欲来
    进容月派来的马车,心里终于轻松了。对于葛洪,的人抓去,我却并不担心,一方面他现在名声很大,司马颖不会为难他;另外就是葛洪的那些长篇巨著,丰功伟业还没有做出来,绝对不会现在就死。
    倒是近期发生了几件影响天下走向的大事,容月显得忧心忡忡。
    刘渊终于终于有所动作,但并没有称帝,而是自称汉王,建立汉国,改年号为元熙,追尊刘禅为孝怀皇帝,分封大臣,刘曜为建威将军。
    刘渊这一步走的非常聪明,他虽然自立,却没有直接称帝,而只是称王,更何况,称的还是汉王,尊的还是刘姓汉室皇帝,所以消息一经传出,许多中原人蠢蠢欲动,更有许多人涌向并州,在那里共同反晋。
    不久之后,四川的李飞白也宣告起义,自称成都王。
    我已经第三次复立,但是宫里并没有多少的欢乐气氛。司马衷自从离开村子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容月也是每天忙乱不停。
    徐贵嫔前段时间已经去世,她那心心念念的儿子始终不曾回来。
    淑妃已经满头白发,她半辈子,前段时间跟着母亲受尽大娘和姐姐的气,后来爱上个男人司马越,仍然输给了姐姐,这一口气一直压在胸中,郁郁不出,而表现就是成了白发魔女。
    现在的扶容,不,笑笑,每天帮我打理宫中诸事,也是忙个不停,唯一清闲一些的就是我和酸菜了。
    还是洛阳的大街,还是热闹的街头。我和酸菜寻个茶馆坐下。
    隐身体已经复原,他对酸菜的情意再也不曾提起,酸菜也从来不曾问他。
    两人曾经各自伸出交握地手又已经收回,他深情压抑的呼唤,她滚滚落下的泪水,都只属于那短短的瞬间,而如今,已经时过境迁,再也无处寻觅往日的烟云。
    我曾经问过隐,隐当时沉默良久。说道:“终生放在心中。”
    “为什么?”我忍不住气愤,心中再多的情意也比现实中的一双臂膀。
    “稽绍也是我的朋友。”隐淡淡的说道。
    我为之气结,却又无可奈何。稽绍是司马衷的侍中,而隐是司马衷地侍卫,他们三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司马衷既然会和稽绍情意深重,隐不可能对稽绍毫无情分。
    他对酸菜有情,可是这份情越不过朋友之义,他宁愿永远埋在心里,也不会在和酸菜有任何亲近。因为任何的亲近都是对于已逝稽绍的不尊重。
    我专门去找司马衷,司马衷心不在焉的听完。沉默良久才说:“乱世容不下儿女情长。”
    这句话让我心惊胆颤,乱世容不下儿女情长,也包括我们吗?
    “酸菜,你喜欢隐吗?”我和酸菜沉默的喝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洛阳的茶,比不上成都的大碗茶,喝起来满嘴苦涩,因为煮的极浓俨,回味也是苦的。
    酸菜喝茶的动作稍稍停顿,慢悠悠地说道:“我是个寡妇。”
    “我知道你是。可我问的不是这个。”我忍不住气恼,稽绍死后,酸菜曾经消沉过一段时间,可是这次回来酸菜几乎完全变了个人。沉默寡言,不芶言笑。
    “你这样死气沉沉地到底为了谁?”
    “为了谁?”酸菜放下茶碗,笑容里也带上苦涩。“还不是为了我自己?”
    “是因为李飞白吗?”我试探这问,酸菜一直有些自责,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当初没对李飞白痛下杀手,才造成了我们被掳,才害我吃尽苦头,还我被废,还司马衷千里寻找,害得隐差点没命。
    “李飞白?”酸菜轻声重复,仿佛那是一个陌生人一样,“我不认识他。”
    !”我的声音高了起来。
    酸菜总算有些活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从来不曾见过他,更不曾任性那一次。”酸菜凄楚一笑,“可是没有如果,我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我只能说,现在我不认识他,娘娘,你就当我全忘了吧,忘了这段孽缘。”
    孽缘?酸菜用了这个词,我忍不住泄气。
    —
    “这一切,怨不得别人,只能怪我。”酸菜很平静,那样淡漠的表情和眼神就像一个真正的寡妇。“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稽绍,只能这样补偿他了。”
    本来男女之间的情事,说不上对错,可是稽绍太完美,又是死亡的结局,即使酸菜和隐有情,也越不过中间的稽绍。
    当时那个春日里,白衣翩然地人影,酸菜一时冲动,匆匆的动心又匆匆分离,谁也没料到会是今天这个局面。那次毫不经意的心动,竟然仅仅是一个开始,如此强烈而深远的影响着酸菜地命运。
    如果不是酸菜的一点动心,不会让李飞白有了一线生机;如果李飞白的逃走,就不会有司马衷地愤怒,也不会有稽绍的求情,更不会有稽绍临终前司马衷的赐婚。然而酸菜的命运到了这里又峰回路转,李飞白杀死了酸菜心中的他,也证明了酸菜的错误。更为不妙的是,隐的出现,他和酸菜一起打打闹闹,却又互生好感,仿佛酸菜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却成了稽绍的寡妇。
    命运就像一条长长的链子,其中任何一环断了,或者换个方向,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可是事前没有人会知道,也许竭力避免的,只不过正是原本要发生的。
    难道我和司马衷的挣扎抗拒也无法改变历史本来的面目吗?我的心里一阵寒冷。
    “皇后娘娘又复立了。”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扭头看去,旁边一桌坐着三个人,一个白衣男子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个,一个蓝色长衫,另一个面目粗豪,身穿黑衣。
    “娘娘是天生凤命,能不复立嘛。”蓝衫男子略带讥诮的说道。
    “太过分了!”粗豪男子一拍桌子,被那个蓝衣人拦住。
    “既然知道娘娘是天生的凤命,为什么还要废掉娘娘?”粗豪男压低了声音愤愤的说。
    “当日汉朝景帝,采纳晁错建议削藩,却在七王之乱的时候杀晁错,用以换取七王的罢兵。”白衣男子压低了声音,“后人唏嘘不已,想不到到了我朝,竟然连个晁错也无人能当,只能安危托妇人,真是……”
    白衣男摇头叹息。
    “可惜了娘娘,泰山羊氏,又是惠普大师和葛仙翁口中的凤命,竟然如此随意废立,皇室尊严何存?”那个粗豪男子又是忿然作色。
    “主弱臣强……”蓝衫男子隐去了后面的话。
    我沉默的听着,心里阵阵不安,在司马衷出征城之前,为了鼓舞士气,葛洪和那个不请自来的惠普占卜了吉凶,当时他们为了增加说服力,说我是天命皇后,当时我还为自己聪明沾沾自喜,利用了人们信神的心里,可是哪能到现在人们竟然将不满转移到了司马衷头上?
    我虽然被废了三次,可是只有第三次是司马衷下诏,而且是为了救我不得不铤而走险,可是这些市井之人哪里能知道内幕,只是自然而然的为我不平,对司马衷心有不满,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酸菜和我对视一眼,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担忧。
    出来转了一圈,本来是想散心的,谁知道这么些话让人听了心里更是郁闷。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一百零二章 天书
    到宫里,司马衷正在弘信宫等我,他穿着一件白色长下,正来回走动,见到我时,目光一亮。
    “跟我走吧!”司马衷一把抓住我,直接丢上了马背。
    两人仍是共骑一马,朝着宫外奔去。
    一路七转八转,前面的地形渐渐有些熟悉,这样的地方,就是当日司马衷临去城之前带我来过,那个隐在绿树丛中的小木屋,就是我们幸福的小天地。
    推开门,里面仍是干干净净,带着秋日暖阳特有的温暖味道。
    “看看我们的家,”司马衷笑着拉我四处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我和司马衷手拉手在里面转了一圈,这一次家具更齐全了。
    因为冬天将至,甚至连电暖气都已经竖立在墙角,仍是原木制作,质朴可爱。当初我曾经描述过的现代生活,距离我是越来越近了。
    我忍不住幸福的微笑,“你到底将这间房子放到哪里呢?我怎么就找不出来呢?”
    上次司马衷去了城,我自己无聊的时候也曾寻找过,可是房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任由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找出来。
    “我自己也找不出来。”司马衷淡淡一笑,“只有两个人一起,才能找到这里。”
    我信了这样的话才怪,不过这可以看作是司马衷的甜言蜜语了。
    厨房是开放式的,里面的冰箱煤气灶一应俱全,上次司马衷就从冰箱里拿出了冰镇的烈酒。
    我期待的看着司马衷,这一次司马衷又能变出什么呢?
    司马衷微微一笑,打开了身后地橱柜。橱柜刷成了浅蓝色,映着白色的地板,十分清爽。
    我瞪大双眼,看着司马衷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直巨大的红烛,然后又拿出了几碟小菜,两只青瓷碗,最后又端出了一锅浓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室内的窗帘都是浅黄色的,拉上窗帘。点上蜡烛,室内一片温馨的黄色,司马衷又拿出一个大盘子,我充满期待的一看,天哪!
    竟然是饺子?!我瞪着司马衷,现在好像还没有饺子,我似乎也没有告诉过他吧?
    司马衷挠挠头,“尝尝吧。”
    我压下满心的疑惑,夹起了一个,咬了一口。赶紧吐了出来,半生不熟。馅儿太难吃了。
    司马衷脸色有些难看,自己尝了一下,皱着眉头吐了出来,“真难吃。”
    “你怎么知道饺子呢?”我喝口茶压下口中的味道。
    “这叫饺子呀?”司马衷脸上地惊讶不似作假,“我梦中见到的,不过不叫饺子,叫什么来……”
    看他凝神思索的模样,我撇撇嘴,“宫里御厨的手艺也太差了吧,这样的东西也敢拿给你吃?”
    司马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傻笑。
    “不会吧?”我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人浑身上下,哪里有点厨子的样子?
    司马衷肯定的点点头,“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我犹豫了半响。重又夹起一个睡觉,皱着眉头吃下去。
    “刚学的。”司马衷也跟着吃了一个,“看着容容吃。倒觉得还能忍受。”
    “干么没事学这个?难道你这么闲吗?”前段时间的不见人影,我以为他是做什么大事,总不至于就学做饭吧。
    “圣人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我不过是学以致用。”司马衷振振有词。
    “得了吧,你这样地说法,厨子才是最适合治国的了。”我当然不信。
    “等……”司马衷微微一顿,“等安定下来以后,我们天天这样,好吗?”
    “事先声明,我不做饭。”我摆高姿态。
    “好,我做。”司马衷豪气干云。
    “这里是卧室。”司马衷拉着我躺在正中地大床上,头顶的一方窗子已经打开,漫天的星光落入室内,真是太美了,就像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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